「不要!不可以,裕博!」許姿潔驚駭地衝出去,只見他們兩人扭打在一起,誰也不讓誰地互毆起來。
她急得不知所措,想過去又過去不了,最後只能站在一旁用聲音阻止,「別打了!裕博!求求你,別打了!快住手啊!」天呀!誰來分開他們兩人?!
現場除了驚嚇到的護士,還有看熱鬧的人,沒人有勇氣上前阻止。
馬裕博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可恨的爛人,再想到許姿潔差點就嫁給他,更如火上加油,想滅都滅不了!
」你這該死的東西!到處騙人,還裝無辜,真是混蛋!」語畢,一拳擊中陳義名的腹部。
聽見陳義名痛苦的哀號聲,就知道那拳下手有多重。
陳義名抱著肚子,怒視著他,上次是因為嚇到才沒有機會還手,現在他可沒那麼好對付。陡然眼角瞄見一旁的銳利大剪刀,他上前抓起,朝馬裕博刺去。「你這王八蛋,居然敢打我,去死吧!」他失去理智地大吼。
在場觀望的人一陣尖叫,馬裕博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就搶走那把剪刀。陳義名見狀,另一手握拳準備偷襲;沒想到馬裕博下意識地反擊,忘了手中還握著剪刀,「刷」的一聲,劃過了陳義名的手臂。
白色衣袖瞬間裂開,一道紅色液體乍然噴了出來。「啊……啊……血……血……我流血了……」陳義名彷彿見鬼似的尖叫出來。
許姿潔倒抽口氣,馬裕博全身一僵,連忙將沾血的剪刀朝地上一丟,腦海陷入一片空白。
「殺人啊!救命啊!殺人啊!我要死了!救命,醫生,快叫醫生啊!」陳義名臉色慘白地大吼大叫。
現場尖叫聲不斷,「快叫醫生!還有報警叫警察!」
聽見「警察」兩字,馬裕博終於回過神來,許姿潔也從驚嚇中清醒。裕博傷了人,天呀!完了!他還在假釋當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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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拓傑急急忙忙趕到警察局。「警察先生,我是馬裕博的律師,請問他現在人在哪兒?」
「馬裕博嗚?正在裡面做筆錄,你自己進去吧!」警察指了個方向。
周拓傑一踏進筆錄室,就聽見陳義名的怒吼聲。
「我要告他傷害罪!」他撫著受傷的手對正在做筆錄的警察喊道。
許姿潔與馬裕博坐在一塊兒,兩人都不理會他的咆哮。
「姿潔、裕博。」周拓傑氣喘吁吁地喚道。
「阿傑!」兩人異口同聲。
周拓傑輕點頭,表示明白,接著朝警察說道:「警察先生你好,我是馬裕博的辯護律師周拓傑,我想跟我的當事人談談可以嗎?』』
警察望了望他,輕點頭,「到後面的房間,五分鐘後出來。」
周拓傑道謝後,立刻和許姿潔與馬裕博進到小房間。
陳義名見狀,不悅地吼道:「有律師了不起嗎?我也請得起,我有的是錢……」
「安靜,吵什麼吵?你給我坐好,小心我告你妨礙公務。」警察受不了地瞪著他。
從剛剛就不斷聽他鬼吼鬼叫,動不動就喊著錢錢錢,聽得那名警察對他印象惡劣、反感至極。
陳義名一驚,「哼」了一聲就坐回位子。
周拓傑一進小房間便罵道:「裕博,你假釋出獄的時候我是怎麼告訴你的?叫你要處處小心、凡事忍耐,千萬別惹事啊!」
「對不起!」馬裕博低著頭道歉。
「現在說對不起也不能解決問題了!」周拓傑懊惱地喊道。天呀!還在假釋期間就傷了人,這……
「阿傑,你別罵裕博,那是意外,裕博不是故意的。你想想辦法幫幫他。」許姿潔緊張地為他辯護。都怪她,當時別跟裕博去找王娟,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啊!
周拓傑氣憤地朝牆上打去。「該死!問題不在裕博是不是故意的,只要他傷人就違反假釋規定了,他會被關回牢裡的。」面對這種情況,法官根本不會聽任何人的辯解啊!
聞言,兩人全身一僵,「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天呀!裕博會坐牢,他會被關,他會離開她……不!不要,她不要,許姿潔身子猛然顫抖起來,腦袋無法思考。
「但是陳義名的確是裕博刺傷的,光這點,法官就可以撤銷假釋了。」周拓傑無能為力地搖頭。
馬裕博臉色蒼白地咬緊下唇。撤銷假釋就表示他得繼續坐牢羅!
許姿潔不願相信地搖頭,「不會的,不會的,阿傑,你幫幫裕博,別讓他再坐牢,求求你!我相信一定有辦法可以解決的!」
「能有什麼辦法?除非……除非我們說出真相。」周拓傑驚醒地喊道。沒錯,現在除了替馬裕博翻案外,沒有其他辦法了!
「你是說……只要柯梅儀說出真相,裕博就可以不用坐牢了!」許姿潔喊道。
「不可以!千萬不可以!我答應過梅儀不說出真相的。」馬裕博立刻阻止。
周拓傑無法置信地望著他,「裕博,都到了緊要關頭了,你還說這種話?!」該死!他真想掐死馬裕博,如此一來一了白了,讓他直接上天去做天使好了!
登時,馬裕博陷人為難之中。「不行,我……做不到,我不能害梅儀!」他緊握拳頭、閉起眼。
許姿潔終於受不了,淚水奪眶而出,緊握的拳頭猛朝馬裕博胸膛捶去。「為什麼?為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你為什麼還如此固執?你處處為柯梅儀著想、為柯梅儀擔心,那我呢?你就沒想過我的感受嗎?你就忍心離開我嗎?你這笨蛋、傻瓜、呆子……」她愈喊愈激動,身子一個不穩就跪坐在地上,痛哭起來。
馬裕博心疼地蹲下去,將她緊緊抱住。「姿沽,別這樣,求求你別哭,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不能逼梅儀啁!她身子好不容易才康復,要是我們逼她道出真相,她會崩潰的。」
周拓傑抓住機會,「裕博,你誤會了!我們不是要逼她,我們是要勸她,勸她出面說出所有真相。」
一絲希望燃起,許姿潔抓住他的手,含淚凝視他,「是呀!裕博,我們勸她,我們不逼她,我們用勸的好不好?如果……如果她真的還是不願意,那就……那就……」天呀!她不要,她不要離開他啊!許姿潔實在說不出「算了」這句話,她無法想像失去馬裕博的日子。好不容易她終於遇到能相伴一生的人,對馬裕博所付出的不只是她的感情,還包括她的身、她的心啊!
天呀!求求你別將他從我身邊奪走,否則我會崩潰的!
許姿潔淚流滿面,全身顫抖得不能自己。馬裕博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整顆心糾結在一塊兒,就連呼吸也無法順暢。
「對不起,姿潔,我答應伯父跟伯母不會讓你哭泣的。」他拚命為她擦拭淚水,雙眸佈滿不捨與憐惜。
許姿沽拚命搖頭,淚水依舊不停滑落。
這時,傳來警察的聲音,「時間到了!快出來吧!」
許姿潔猛然抱住馬裕博。「不要!我不要離開你廠她吶喊著。
「姿潔!」他緊緊抱著她,兩人難分難捨。
周拓傑望著他們依依不捨的模樣,心中下了決定:無論如何也要還馬裕博清白。
「好了!姿潔,別再哭了!你先跟阿傑回去吧!我沒事的。」馬裕博好不容易壓抑下對她的不捨輕聲說道。
許姿潔一驚,「為什麼?你不跟我回去嗎?」
「裕博不能回去,他必須待在這兒等上面的決定。」周拓傑說明。
「你是說,他要一直待在這兒等坐牢嗎?」不,不可能!這不就表示,她只要一離開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裕博了嗎?「我……我要待在這兒,我要陪裕博!」許姿潔激動地喊道。
「姿潔,你冷靜點,先回去好嗎?也許事情沒那麼糟,說不定法官不會撤銷我的假釋啊!對不對,阿傑?」馬裕博為了安撫許姿潔,帶著充滿自信的神情望向周拓傑,儘管他知道希望渺茫。
周拓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勉強點頭,「嗯,我會盡我的力量請求法官的。」唉!雖然希望不大,但也只能如此想了。
好不容易,許姿潔終於展露笑容,「真的?!阿傑,你真的有辦法?」
「嗯。」他再度違背心意地點頭。
馬裕博投給周拓傑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對著許姿潔哄道:「姿潔,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嗎?」
她遲疑著,直到外面再度傳來催促聲,她才點頭,「我等你,裕博,無論結果是什麼,我都會等你。」她堅強的雙眼凝視著他。
馬裕博怔了怔,忍往感動的淚水微笑道:「嗯。」這輩子除了她,再也沒有人值得他付出真心了!
「好了!我們快出去吧!還有許多手續要辦理。」說完,周拓傑轉身先離去,希望能再讓他們多相處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