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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蕪玉

  柳柔與姚雪兩人眼波傳遞,終於附耳過去聽聽看歐蝶所想的究竟是不是好辦法,可不可行。

  三個人頭抵著頭,聊得十分專心,並不時爆出悅耳的笑聲,許久許久,才輕鬆地大笑,姚雪帶著感激——

  「我就知道找你們必能商量出好辦法。」

  「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嘛。」

  「如果我們三個是生在三國時代,中原勢必是咱們三個人的天下啦,絕對輪不到曹操那傢伙出頭。」

  「沒錯,沒錯。」

  說完,更加愉快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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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姚雪又找了品澤出來。只是這回海嘯頭沒跟在身邊,而他們的會面場所亦從PUB直接改到姚雪的住處。見面沒三句話,他們又混到床上去了。

  通常這時候歐蝶會在家裡休息,但今晚她卻是故意錯開,留給姚雪獨自使用屋子的權利。

  熟悉的氣息一再重複,直到雙方疲累地喘著氣,品澤半擁著姚雪,半平息自己粗濁的氣。

  「考慮清楚了嗎?」

  姚雪不語,伸出手想取下床頭櫃上的香煙,卻被品澤溫柔地制止;他一根根親吻著姚雪纖細粉嫩的手指,將她的煙癮給親熄了。

  「你跟海嘯頭是怎麼認識的?她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個老師、教授什麼的。」因為她一點氣質也沒有。

  「海嘯頭?」品澤納悶地問。

  「喔,我是說淑雅啦。」姚雪不起勁地解釋,似乎不將她看在眼裡。

  聽完,品澤立即轟然大笑,笑得前仰後合,不可抑遏。「你的形容實在貼切。」

  「喂,我們現在談的是你的未婚妻耶,你這樣笑實在有失分寸喔。」縱使她十分樂意他繼續取笑下去,但也該表現一點好風度呀。

  「呃,你說的對。」品澤硬是憋回那股笑,抿著嘴回答了姚雪適才的問題。

  「我跟淑雅是相親認識的。」

  「相親?為什麼?淑雅參加相親我倒不驚訝,但你一表人材,學歷又高,家境也不錯,怎麼會淪落到相親的地步?」姚雪一驚。

  「因為我一向木訥,不會主動追求女孩子,女孩子們也老覺得我無趣,所以三十歲那年,我媽便逼著我去相親,相著相著便與淑雅嘗試交往啦。」

  「你怎麼會選擇她呢?她是這般……」

  「『俗』是不是?也因為她看起來俗氣,行事夠傳統又是個保守的鄉下人,我媽才會喜歡她。我媽至今仍堅守『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她總以為女人乖一點好。」

  「完蛋了,那她肯定不能接納我。」姚雪不得不嚷嚷。

  「其實你只要洗盡鉛華,稍作『打扮』,就能瞞天過海。」品澤溫柔地安撫著她。

  「瞞得了一時,瞞得過一世嗎?」姚雪無奈地看著自己染了色的頭髮。

  「幸好我已在城市裡落腳,不會跟在鄉下的父母們同住,所以咱們作戲的時間便能少很多。」

  「你的意思是不準備將我改頭換面?」許多男人在交了女友或娶了老婆後,都自認有特權可以改變他的女人許多事,這點總讓姚雪不能接受。

  「我喜歡現在的你。沒辦法,只好順著你的意,由你愛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但緊記一條規定:別太過火就行啦。」品澤眼裡是疼惜的無奈。

  「好吧,因為你的寬宏大量,我想我也可以做部分犧牲。」姚雪亮著眼睛。「告訴我,品澤,你為什麼想娶我?你又當真能放掉海嘯頭嗎?」姚雪仰著頭,親密地靠在他的肩膀。

  「這世上恐怕再沒有人能夠激起我相同的感覺了,即使是淑雅也不能。我想……我已愛上你了。」品澤嗅著姚雪迷人心智的香水味,覺得整個人浮浮的構不著她。討論至此,他已知道姚雪的答案啦。

  「真的?」即使不確定自己的感情級數是尚停留在喜歡的階段,還是已進級到「愛」的高層,但乍一聽到「我愛你」這句話,全身仍是酥麻的快樂。

  「以前之所以斤斤計較淑雅是不是處女,是因為她只值得這麼多,對她的感情終究是帶點勉強的,我心中根深著一股鄙視,卻因為母親的喜愛而強壓下去;但因為遇到你,我才發現其實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在乎,這跟對淑雅的感覺完全不同。」

  「只是你太高傲、太難攀,拒人於千里之外,所以回頭想了幾次,終於自卑的打算放棄。沒有你,娶誰反正都無所謂了,所以我才會拉了淑雅,去跟你說明一切。」品澤輕鬆地笑著說。

  「幸好我回心轉意,纏定你啦。要不然你還是要跟海嘯頭過一輩子的不是嗎?」姚雪哈哈直笑,笑得自有一股得意。

  「唉,你不曉得我有多厭惡她將頭髮噴上一層又一層的慕思,整顆頭看似整齊,摸起來卻像顆石頭般,真的很不舒服。不像你,頭髮顏色是顯目怪異了些,但摸起來平滑柔軟,隨時飄著洗髮精清香的味道,感覺才真正舒服。」品澤一邊撫著姚雪的秀髮,一邊好笑地說。

  「你不喜歡我染頭髮嗎?」嘟著嘴,姚雪十分不滿。自她懂事以來,便知道如何裝扮自己,將自己的特質發揮,照理說,她現在的模樣是零缺點,完美至極,怎麼品澤有怨言呢?

  「紅色使你看起來光芒畢露,可是太刺眼了。我寧願看到較含蓄一點的黑色,只是——我不想太限制你,因為我就是喜歡這樣子的你。」撩起一把秀髮,品澤若有所思地說。

  品澤是保守、是含蓄,但他絕不是個專制的大男人,只要掌控住大原則,基本上姚雪的一切還可以容忍。

  「還有什麼是你不喜歡的嗎?」

  「老實說,我的佔有慾極強,尤其對你。」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喜歡我跟男人有接觸?這怎麼可能?我的工作環境是如何的,你不是不清楚。」姚雪哇啦啦地直叫。

  「姚雪,有一件事存在我心裡很久,我一直想問,卻不知……」

  「問吧,結婚就跟買東西一樣,事前先琢磨清楚,事後才不至於反悔。尤其又是在不能退貨的情形下。」姚雪直爽地坐起身,與品澤面對面。

  「你經常玩『一夜情』這種遊戲嗎?」品澤猶豫片刻,還是說出口。男人終究是男人,說他不在意女友的過去是不可能的。

  姚雪鎮定地看著他。這問題早在她意料之內,只是沒料到他竟會拖到向她求婚後才問及,這是不是代表娶她比什麼都重要呢?

  「為什麼要問?如果你認為我是個淫蕩的女人,為什麼還要娶我?你希望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姚雪不慍不火,十分平靜。

  「我……」品澤訕然。

  是呀,為什麼要問?知道了答案又怎樣?放得開她嗎?一切只能賭賭看,賭賭自己的運氣和姚雪的本性。

  「對不起,這問題我收回。」

  「你不信任我,你怕我在婚後仍然持續荒唐,對不對?既然你有此疑慮,為什麼不乾脆放棄呢?何苦將你的下半輩子賭在一個不安上呢?」姚雪遲遲不想將真相公佈,是因為她太瞭解一個人如果已有成見,對他再講什麼實話都沒有用了。

  有些女人喜歡用壞的表相來掩飾自己,實則冰清玉潔,就像柳柔一樣。

  她呢,則是看膩人生百態,想收心卻沒有容她的地方,便隨波逐流。事實上她比誰都渴望過著平淡平凡的生活,只是一直找不到讓她這麼做的理由。

  如今,品澤卻不失為一個好理由。

  「因為愛你才會在意這些,我怕失去你呀。」品澤伸出手想抱住姚雪,但她就像天上的月亮那般,摘也摘不到。

  「不要用『愛』的字眼搪塞,這個帽子太大了,扣在我身上讓我喘不過氣來。」姚雪靜靜地搖著頭。「如果我的行為舉止教你無法釋懷的話,勉強在一起,我們也不會有幸福的。」

  有多少慧眼識英雌的男人,懂得在一堆污泥中尋出美麗的蓮花呢?至今只有文森一個讓她服氣。他是真正接納柳柔、愛她的所有,所以他們才能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姚雪……不要用這種語氣,不要再將我排擠於外,對愛情,我知道我仍待學習,尤其是對你的瞭解。唉,你不應該誤解我,畢竟我們的開始是……所以我……」品澤支吾其詞,他們之間開始得太不正常了,所以難怪他會擔心受怕。

  「告訴我,你打算將來怎麼解決不信任我的問題?是在我身上寫下警告標語呢?還是將我關在家裡足不出戶?又或者什麼也不做,成天寸步不離地守著我?」姚雪失望的情緒全寫在臉上。為什麼她不喜歡上跟她同類的男人呢?偏偏看上這個清朝古代人。

  愛情恁地麻煩呀。

  「不,學習和溝通是我表現誠意的一種方法,我只能說我必須更深入地瞭解你,學習去適應你的生活方式,當然你也要花點精神適應我的。如果我做得不好,不如你意,我們可以溝通商量出最好的辦法,前題是在不分手的狀況下。」品澤急忙地說,言行之間無半絲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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