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品澤才會如此堅決地選擇淑雅,想藉此斬斷對姚雪的妄念與莫名其妙的悸動和渴望。
不同於品澤急欲絕交的心態,姚雪的心中萌生前所未有的情愛。女人是絕對能因欲而愛,尤其對方跟自己是如此契合有默契,而他們在做的又是世間上最親密的舉動。對姚雪來說,品澤簡直像丈夫般親匿了。
姚雪大膽地敞開自己,接受品澤狂野的衝刺,這一切是如此的自然、美好,而且還比上一次更教她感動莫名。
如果她漠視這些感覺,任憑品澤離開,那她就是個傻瓜。
「你會嫁給我嗎?」沉默了會,品澤動容的說。如果姚雪肯答應,就算叫他三跪九叩首地向淑雅賠罪,他也會義不容辭地去做。
「一定要結婚嗎?我們……我們可以同居啊。」聽到結婚兩個字,姚雪又退縮了。
「不,我的年紀漸長,家中父母抱孫心切,不結婚不行。」不能怪品澤口氣強硬。男人跟女人一樣,年紀到了不結婚反而「怪怪」的,尤其他又是家中獨子,要顧慮的事自是比一般男人要多。
何況他又是個負責任的男人,有許多事便變得身不由己了。
結婚已嚇退姚雪心中四分之一的決心,再聽到「抱孫心切」,天哪!她這魔鬼身材不是……不是要報銷了嗎?多可怕呀!
美麗的女人憑的便是她的外表,所以一旦年華老去,可以掌握的東西全不見了時,她的驚慌與不安是可預期的強烈。
只是——當恐懼與歡愉的事情比重一樣時,姚雪也不得不猶豫了。「給我幾天時間,讓我考慮好嗎?」
「越快越好,畢竟拖越久,我跟淑雅的事便成定局,到時候就算我想反悔,也不能如願。」
這句話不是威脅,姚雪瞭解地點點頭。
「告訴我有關你的一切。我想認識你,真正的。」
「談完我的,便談你的好嗎?」品澤溫柔地將身體挪到一邊,摟著姚雪說。
「嗯。」姚雪大方應允。
於是品澤開始簡單地介紹他自己,而姚雪則用心地聽著。縱使這段感情的起始順序是顛倒的,但誰又說感情不能先從上床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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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柳柔家偌大泳池旁的躺椅上,姚雪穿了件乳白色比基尼泳裝,歐蝶半坐著喝飲料,一身亮黃色的連身泳裝,柳柔則仰躺著讓一名女性按摩員替她揉搓那身有點鬆弛、有點垮的可怕肚皮,她也穿了件黑色比基尼泳衣。
「瞧瞧你,身材變形得多恐怖啊,為什麼女人非得犧牲這麼多?」姚雪昨舌地盯著柳柔的大肚皮,這一看,她對結婚生子一事更加懼怕了。
「身材變形是短暫的,只要有錢,找人塑身便又恢復原狀了不是嗎?這是生在這時代的女人的一種幸福。」柳柔不以為意,舒服地笑著。
「生孩子不痛嗎?不可怕嗎?為什麼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痛苦?」其實聽多了傳聞和恐懼痛也是令姚雪怯步的一項原因。
「懷孕十個月是件摻著辛苦和喜悅的事情,尤其是感受肚中孕育生命的奧妙與感動是無法言喻的。雖然結果會有極短暫的劇痛,但越是痛,對小寶貝的愛才會越深刻,這是身為母親的歷練,你會永遠記得那種痛,卻不會害怕經歷。」柳柔摘下眼鏡,溫煦的笑容比陽光還燦斕,尤其裡頭飽脹的愛意更教人羨慕。
「而且我愛文森,我也愛我們的小孩,就算是為他們死都甘願,痛——又算得了什麼呢。」柳柔的幸福將她徹徹一低底改頭換面。這樣的情景教人欣慰。
愛?我愛品澤嗎?柳柔因為心中有愛才心甘情願地為文森傳宗接代,我呢?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姚雪沉默了。
「動了,動了,紅鸞星動了!」歐蝶高喊,看姚雪的表情也知道那是張為情所困的臉。
「真的?怎麼可能?」柳柔大吃一驚,急忙揮去按摩小姐。此時對姚雪的關心更甚於瘦身。
「我是認識一個男人,但是我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和為什麼會喜歡上他。」
「喜歡就是喜歡,搞清楚原因就會不喜歡了嗎?感情這種事是感性強過理性,沒有為什麼可言啦。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柳柔欺過身,硬是將姚雪拉起來。
於是在兩個人的威逼利誘下,姚雪將她跟品澤認識的經過與後續發展原原本本說出來,聽得她們一楞一楞的,為姚雪的作風大膽而佩服,為品澤的左右逢源而擔憂,更為海嘯頭的存在而為難。
「品澤……似乎不是個好傢伙。」柳柔遲疑地說。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他腳踏兩條船?」
「因為他受不了誘惑,難道你不擔心將來……」小心措詞,柳柔不得不將她的擔心問出口。
「只要我還沒變老,這件事就無法困擾我。」姚雪說得十分自信有把握。
「太有把握反而不好。」柳柔欲言又止。如果一個男人在婚前便是這副德性,婚後除了變本加厲,斷無變好的理由。尤其他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你當初看上的不就是我的風流倜儻嗎?那該有多慘哪!
「先別討論對方的品德操守啦,我覺得姚雪的動機才是可議之處哩。」歐蝶連忙插嘴。
「我有什麼動機?跟品澤相遇純粹是臨時起意,不過是為了玩。」姚雪攤著手,十分無辜的表情。
「那是第一次,我說的是第二次。」
「對!我也覺得你彷彿是受海嘯頭的影響,在做意氣之爭。基本上品澤並不如你想的吸引你,只是因為肉在別人手上才覺得香,你這麼好面子,怕丟臉才硬著頭皮纏住品澤的,所以我認為你要釐清自己的感情,千萬別為了一時的意氣用事而害慘自己。婚姻這件事不是兒戲,不是說玩就能玩,說散就能散呀。」柳柔坐在姚雪的躺椅上,關心地俯看她。
「姚雪,老實說,這是不是你第一次受挫折——當品澤當著你和海嘯頭的面否定你而選擇她?尤其海嘯頭的姿色與特色皆遠遜於你,是你所不屑的對手,只是沒料到她竟仍能贏過你,歸咎之下竟因她的平庸,所以你才更不甘願是吧?」歐蝶瞭解地接口。
「沒錯,一開始我確實被震懾住了,怎麼也不敢相信竟有人會棄我而就她,這簡直是奇恥大辱,當時我只是想破壞他們,卻沒料到最後自己竟陷進去了。」姚雪解釋。
「之前你曾說你性冷感,你到底去醫院檢查過沒呀?如果你只單純因為品澤可以勾起你的慾望才想跟著他,那麼你也可以找個好對像再試試,也許……」
「沒用的,每天在PUB裡看男人,我自然再清楚不過了,確實只有品澤一人可以讓我站在他面前雙腳發軟、全身興奮到快要休克的地步。他隨意的一個碰觸可以當掉我所有的理智與自制力。唉,你們真的無法理解,我對他的渴望……像是春天發情的母貓般,就是……就是無法抑止那股強烈的慾望。」
見不到還感受不到威力,但一碰面,那股氣勢就像原子彈爆炸般猛烈,擋也擋不住。
而且經過兩次的交戰後,姚雪發現自己中毒似地想念品澤,想念與他在床上的時光。唉,事情已脫出掌控啦。
「我能想像。」柳柔停頓一下又說:「因為我跟文森就是這樣。」
「啊?真的?」兩人異口同聲地大叫出聲。
「只要碰到他便暈頭轉向,什麼都不管地跳上他的床,被他的大手撫過的地方每每產生灼痛感,卻能奇跡似地消失於他的親吻之後,這種感覺真的很特別,想起來便全身發燙。」柳柔補充的說。
「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姚雪好高興,如果柳柔和文森也是這樣,那她跟品澤是不是……。
「不會吧?你們是不是誇大了些?」這裡頭只剩歐蝶不曾有過類似遭遇,是以她十分懷疑。
柳柔與姚雪瞪了她一眼說:「此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然後便自顧自地討論起來。
「如果你跟他真有此種感覺,也許你可以放手一搏,像我當初抓文森上床那般。」
「問題是我現在根本沒有時間跟他搏,他要的是結婚和生子。空手搏絕對沒問題,但要套上婚姻,老實說我沒有安全感。」
「你可以想法子拖延一些日子,他跟海嘯頭的婚期不是還有兩個月嗎?」歐蝶不甘示弱地又插嘴。
「什麼意思?」
「我認為你可以耍一點小手段,使使壞讓他既不敢放開你,又不能與海嘯頭如期完婚,直到你想清楚。」一抹壞壞的笑噙在歐蝶的嘴角。她看起來十足得意,許是想到什麼好辦法。
「什麼小手段?」姚雪焦急地問。
「保險嗎?」柳柔則半信半疑。
「絕對妥當啦,尤其又能測試出品澤的真正性格。」歐蝶笑得越來越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