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委屈自己呢?」以她對品澤的瞭解,他對她已做了最大讓步,但這又能持續得了多久呢?
「因為我愛你呀。」
愛情真的很偉大,能讓人把原本不喜歡的東西變喜歡,把不能接受的觀念全改變,多可怕呀!
還有什麼能比這答案更收服人心呢?姚雪的心有些許感動,於是她撲向前緊摟住品澤,兩人滾落床鋪,被愛溢滿的身心更加激動起來,不片刻,什麼都不能想的他們又狂亂地撫觸對方,一次比一次激動,一次比一次更加欲罷不能……
性愛、性愛,有性也必有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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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淑雅的嚴厲指控、怒罵,品澤皆一一承受下來,雖然他面有愧色,但心情是輕鬆的。
「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還要她幹什麼?你不怕她給你戴綠帽嗎?」淑雅的怒罵越來越偏離軌道,全朝姚雪作人身攻擊,這點教品澤無法忍受。
「請你不要批評姚雪。我們之間只有我是罪人,是我定性差,受不了誘惑,要怪就怪我一個人吧。」品澤一肩扛起所有的罪過,但是三角戀情原本就更傷情人的心,如果只是單純的分手,可能還沒這麼教人憎惡痛苦,偏偏……唉!
「我哪一點不好,哪一點比不上她?你不也跟我上床了嗎?為什麼要解除婚約?我可以容忍她的存在呀!」說完,淑雅便開始流淚。如果當初她不是這麼堅持要跟他上床,他也不會遇到姚雪,也不會什麼都不說地就回頭找她,再跟她纏綿一次。
雖然她隱約覺得品澤跟她恩愛的時候心不在焉,草草完事,但她已很滿足了,如今卻要她放棄這麼好的對象,她哪肯哪!
之前所以鬧分手,是因為她太擔心品澤對她不是處女的身份起莫大反感,是以她乾脆先行解除婚約;但現在品澤對她的身份已毫不在乎,她又有什麼理由放棄呢?不,她要堅持到底。
「對不起,淑雅!我是真的愛她,我不能……請原諒我。」坐在公園裡的涼椅上,品澤站起身對她一頷首,打算就此結束。
「不行,你不可以,你不能娶她!」淑雅飛奔上前摟住他,在身體接觸的一剎那,一個念頭頓生。
「淑雅,對不起!我必須……」
「我的月事遲了。」淑雅緩緩丟出一顆炸彈。
「什麼?!」如雷般痛擊品澤,他頓時腦筋一片空白,什麼感覺也沒有。
「我說,我可能懷了你的孩子。」淑雅扳過品澤剛俊的臉孔,無辜地說。
「什麼?!」品澤簡直要暈了,他氣急敗壞地抓著淑雅的手臂,吸著氣地問:「什麼叫可能懷了我的孩子?我們……我們不過一次……而已呀!」
「你沒聽說過處女不小心坐了沾有精液的馬桶蓋就懷孕的事嗎?這種事是說不准的。」淑雅擰著眉,更加無辜。這種事電視新聞常播。
「怎麼可能!」品澤放開她,搔著頭在附近踱步。天哪!事情怎會搞到這地步呢?!這叫他如何收拾?
「是真的,我的月事遲了。」淑雅說得都快哭啦,但顯然時機不對,她的話教人質疑。
「遲了也可能只是延後來,不一定是懷孕對不?」品澤雖是書獃子,但也不全然是個傻瓜。
「……」淑雅靜默。
「走,我帶你去做檢查。」說完,品澤拉著她跨大步地走。
淑雅急急甩開他的手,辯稱:「只晚了兩天,就算要驗孕也必須超過十天呀。」
「你怎地如此清楚?」驗孕需十天的事怕不是一般常識吧?尤其對淑雅這種沒念過什麼書的女人來說。
「我……我……我媽……」淑雅急得滿頭大汗,以她的機智怕騙不過品澤這個聰明人,尤其保守的鄉村婦女是不可能傳授這些訊息的。
「嗯?」品澤嚴厲的一哼,嚇出淑雅的實話。
「我——我曾經歷過。」淑雅囁嚅。
「你懷孕過?」這念頭教品澤一驚,清純的淑雅真叫他大開眼界啊!
「拿掉了,所以……所以……」
「為什麼?」品澤瞪著她,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只是玩弄我的感情,一聽見我懷孕便嚇跑了,留我一個人獨自……面對,所以我不得不將小孩……拿掉。」淑雅委屈地流著淚。當初她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大女孩,又是在鄉下長大,沒念過多少書,怎麼懂得男人有些是惡劣的狼呢?說起來她也是個受害者呀。
男人不負責任,所以才拿小孩?!這話驀然使品澤心中一慟!原本在初聞她可能懷孕的時候,他也卑劣地思及這主意,但現在他卻被淑雅的遭遇打得動彈不得。
已有過一次淒慘經驗的淑雅,他還忍心叫她再受一次嗎?不,不,他辦不到!辦不到呀!
難道命中注定,他跟姚雪今生有緣無分嗎?相愛的人終究是——不能終成眷屬?既然如此,又為何要讓他們相遇還衍生出感情?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品澤沉痛地抹著臉,吁著氣問:「如今我們也只能等了嗎?就不能弄什麼驗孕劑來試試?」
驗孕劑?開什麼玩笑!這一驗不就穿幫了嗎?她要的就是先脫過今晚這關,然後再想想辦法。
「我想十天並不是很久,你應該可以等吧?」
十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夠折磨瘋一個他。
「我等。」品澤疲憊地想。這下子他該如何對姚雪交代?她這麼驕傲,恐怕會受不了。唉。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十天後我會帶你去婦產科做檢查。」像是戰敗的公雞,品澤意志消沉。
「這期間你會打電話給我嗎?」淑雅期待著。
「……會吧……」走在星羅棋布的夜空下,美麗的星星全變得黯淡無光,品澤但覺他的人生此際是黑暗的。
第六章
打了通電話告訴姚雪,今晚有事找她,但姚雪因為臨時有事要找某位股東談事情,交代品澤先到店裡去等她,她辦完事便回來。
原本品澤可以緩幾天再告訴她,甚至等到事情塵埃落定了再說,但——他就是憋不住地急,他好怕事情真如淑雅所擔憂的——她懷了他的孩子,到時候可怎麼辦!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先將訊息告訴姚雪,讓她心裡有所準備。
於是品澤坐在PUB裡猛喝酒,既消氣又解悶,等著等著,時間已耗去一個鐘頭。
「嗨,帥哥,一個人嗎?」完全無預警的,品澤面前坐進一位妙齡女郎,跟姚雪同樣可口且美艷無比,只是她不冷,倒像是太陽般溫暖亮麗,不同於姚雪。
女郎穿了件粉紫色緊身中空V領衣和灰亮的涼綢七分褲,一雙露趾白色麵包鞋,一頭如陽光般金黃色的頭髮和那如仙女般晶雕玉琢的完美臉孔,鮮紅色的唇膏將她的氣色與紅唇印點得如夢似幻。
品澤一呆,心想這間PUB怎地美女如此多呀,而且個個出眾。
「很抱歉,我等人。」品澤友善地拒絕她的搭訕。
美麗的女人先天上就占很大的便宜,不論是男是女,總是寵愛多於惡言相向。
「沒關係,我可以陪你到她出現呀。」女郎露出貝齒一笑,教人心生好感。
「對不起,恐怕不挺方便,我女朋友很凶,醋勁也大,我不想因為你而跟她產生誤解,希望你能體諒。」品澤雙手交握,一本正經。
「有什麼關係嘛,我們只是交個朋友。」女郎突然伸出手在他交握的手上亂摸一通,美麗的臉全擠著曖昧神情。
這可是品澤生平頭一遭讓女人吃豆腐,且明目張膽地騷擾他,這使得他心生厭惡:「小姐,請你放尊重一點,男女授受不親。」
放尊重?男女授受不親?歐蝶一聽,差點不趴在桌上大笑!老天,這個人還真如姚雪所形容的,是個清朝的古早人,這麼老掉牙的話還拿出來用?!
「帥哥,你好討厭,也太『機車』了,香肉送上嘴儘管一口咬上就是,怕什麼?」歐蝶發出十萬瓦的魅力電流從眼角強力放送出去,企圖將品澤給電昏。
「機車?我很機車?這是什麼說法呀?」品澤像是塑膠絕緣體,輕輕鬆鬆便躲過歐蝶的攻擊,只是當他自思緒中回過神時,愕然發現坐在對面的美女不見了,竟……
「小姐,你的舉止太不合規範了吧?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有女朋友了,而且我不喜歡勾三搭四,你走吧。」品澤不耐地拂開歐蝶往他身上倒的身體,硬生生地把她從椅子上架走。
可是歐蝶像是一塊牛皮糖,沾上手便甩不開。「有女朋友才好咧,我最喜歡跟有女朋友的男人交往。我很開通喲,隨你愛交誰便交誰,只要我需要你的時候隨傳隨到就行了,怎麼樣?這條件優不優?」
歐蝶嚼著口香糖的臉蛋帶著頹廢與漫不在乎的神情貼近品澤,笑容可掬的她像是鐵做的,面對全然陌生的他,一點兒也不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