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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岳桐

  轎夫們完全沒有注意到三位保縹異樣的神情,猶自慢條斯理的起身整理。

  「快一點!別慢吞吞的。」另一名保縹緊張的高喊,他嚥下一口口水,打算再次催促那些毫無警覺心的轎夫們。

  可惜的是,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一道銀光急速地自三位保縹眼前閃過,下一刻,血便像湧泉似的自他們的咽喉噴出。

  他們根本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睜大眼睛,看著生前最後的景象。只見兩名黑衣男子身披護甲,手持利刃,昂然地站立在他們面前,後面跟著幾名身形猥瑣、長相粗鄙的大漢,人人手中一把大刀,令人望而生畏。

  凶悍野蠻的氣息充斥在那群人之中,毫無疑問他們就是傳聞中殺不不眨眼的綠林大盜。

  媒婆的尖叫首先劃破寂靜,幾名轎夫也回過神來,顧不得一切的急忙向四方逃跑,但是死神的腳步比他們更快。

  求饒與哭叫聲傳遍了整座樹林,然而盜匪瘋狂的笑聲更是駭人。他們沒有半點憐憫與同情,刀起刀落間沒有任何遲疑。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林子又恢復了先前的寧靜。

  「喜兒!喜兒!發生什麼事了?」坐在轎中的聶瑩瑩幾乎想扯下紅帕,直接掀開布簾。「喜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回答我啊!你到哪去了?」

  回答她的卻是一片靜默。

  恐懼像張網般緊緊地擺住了她,她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之前的尖叫聲在轉瞬間平息,好像剛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想,可是為何沒半個人回答她?

  有關土匪的各種駭人聽聞霎時湧上心頭,直教她心驚膽寒。

  「不會的,那些都只是傳聞罷了。」聶瑩瑩努力地安慰自己,想辦法使自己冷靜下來。

  終於,她鼓起勇氣,準備下轎一探究竟。突然,轎門的紅簾被粗魯地扯下,低沉的男青在她耳邊響起,「姑娘,下轎吧!婚禮結束了。」

  隔著紅帕,她無法瞧見來人的戰線,只能看見他一身的黑衣與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將她自轎內拖出,粗暴的動作使得紅帕自她的頭頂落下,露出一張清麗絕美的面容。

  不知怎麼地.黑衣人猶豫了一下,接著伸出大手輕輕的撫摸因驚嚇而蒼白的臉龐。

  聶瑩瑩張開口.不顧一切的朝他的掌心咬去,黑衣人詫異的鬆開了捉住她的手,趁著這個機會,她快步朝向林子裡逃而去。

  黑衣人不怒反笑,氣定神閒地望向四周,並不急著追她。他的手下正大肆搜括財物,包括兩個被擊昏的婢女。

  「餚風,叫其他人把這些珠寶黃金帶回賽裡平分,至於那兩個女人就隨他們處置。」他不帶任何情感的說道。

  不遠處的另一個黑衣人頷首,粗礦的面容上佈滿疑問與不贊同,「均仇,你確定這是你要的?」

  沈均仇不發一語,只是低嘯一聲,一匹健碩的棕色駿馬隨即出現。他跨上馬背,驅馬奔向樹林深處。

  細小的樹枝劃破聶瑩瑩的臉頰和雙手,然而強烈的恐懼仍不斷地驅策她的雙腳向前移動。雖然她幾乎喘不過氣,一顆心似要蹦出胸口,可是她不敢讓自己稍稍歇息,生怕她一停下腳步,那個黑及人便會追上她。

  爹爹,救我!她在心中拚命地吶喊,期待上天能幫她,然而老天爺似乎忘了她,一截凸出地面的樹根絆住她的腳,使她跌倒在地。

  強忍住淚水與疼痛,她掙扎地爬起身,一直在耳邊迴響的馬蹄聲忽然消失了。

  她逃過一劫了嗎?聶瑩瑩歪顧四周,確定沒有半個人影。她豎起耳朵,專注的傾聽著,可是除了蟲嗚鳥叫,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他走了!老天爺聽到她的祈求了!

  頓時的放鬆令她跌坐在地。她驚魂甫定的摀住狂跳的心口,想要起身逃離這片密林以尋求援助,可是她卻連站起來的氣力都沒了。

  過度的驚嚇令她忍不住想放聲哭泣,但是害怕被捉的恐懼更勝於一切。她逼回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的強迫自己移動。

  在地上爬行了一會兒,一陣枯葉的碎裂聲引起她的注意,她顫抖地抬頭一望,眼前赫然出現那位黑衣人,她的淚水立刻如斷線的珍珠紛紛落下。

  一隻手捉住了她。

  「不……不要,不要殺我……」  聶瑩瑩明澈的雙眼盛滿驚懼,輕的身子抖得有如狂風中的枝葉。

  沈均仇另一隻手緩緩地游移到她細白的頸項,他湊近她的耳際輕南道:「我怎麼捨得殺你?你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聶瑩瑩。」

  終於,她再也無法支撐下去,昏厥過去。

  ☆☆☆

  柔和的月光灑落至屋內,疼痛使得聶瑩瑩睜開眼睛。她不解地望向陌生的環境。

  「你醒了。」

  低沉的聲音自黑暗的角落響起,讓她想起了一切。

  她想起了今天是她的出閣之日,想起了那場驚心動魄的追逐。

  那不是夢!恐懼如潮水般包圍住她,她下意識地向後退,卻發現雙手被綁在身後,一聲嗚咽自她喉中逸出。

  冷笑聲自暗睡響起,「還想逃嗎?」

  她睜大雙眼想看清說話的人,但是微弱的光線僅能讓她看出坐在角落的人身形高大,黑影遮住了他大半的臉龐。

  好不容易,她尋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是誰?你到底要做什麼?」

  一個強盜還會做什麼?不過是姦殺擄掠罷了。」他嘲諷的話語更加深她的恐懼。

  「你……你們是要錢吧!殺了我,你們可什麼也得不到。」她壓下心中的害怕,試圖和他談條件。

  沈均仇幾乎要讚賞她的勇氣了,一般女人碰到這種情況不是尖叫哭號地求饒,便是乾脆昏死過去,而她居然還有膽子和他說話。

  「今晚本該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吧!」

  「什麼?」聶瑩瑩一臉的錯愕加深了他臉上的笑意,他站起緩步走向她。

  「放心,我會讓它如期進行的。」

  「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懂我的話嗎?你若傷害我,就別想拿到半分錢,而且我爹絕不會放過你們的!」可惜這番恫喝是以顫抖的聲音說出來的。

  沈均仇面前蹲了下來,一隻手捉住她小巧的下巴。

  「那麼我倒想看看你爹要怎麼對付我。」  語氣中儘是冷酷。

  他逼近她,眸光宛若寒冰。她努力的想要在其中找到一絲人性與慈悲,但她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令人心悸的殘酷與仇恨。

  他恨她!聶瑩瑩自他眼中讀出這個再明白不過的訊息。一個人的眼中怎會現出如此深刻的仇恨?況且以現在的情況而言,該怨恨的人應該是她吧?

  「大當家,外邊的弟兄們都等著你一起慶祝呢!」

  屋外傳來的叫聲轉移了沈均仇的注意力,他起身走向門口,回頭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聶瑩瑩後才跨了出去。

  驚魂未定的聶瑩瑩掙扎著坐起來,幸好他只綁住她的雙手,她的腳是自由的。

  她的眼睛終於適應了黑暗,藉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她環視著屋內。

  這是一間半毀的小房間,窗戶和門都已經殘破不堪,一張床上罩著一件被褥顯示這裡有人睡,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張桌子和椅子了。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她看向門外,發現居然沒人守著她。太好了!希望在她心中燃起,她站起峰,小心地走出去。

  她找到了一小塊破碎的瓦片,努力地劃斷捆綁雙手的繩索,繩索很快就斷了。抑制住心中的恐懼,她審視著週遭的環境,開始思索如何逃出去。

  不遠處有燈火,不時傳來笑鬧聲,間歇摻雜著女人的尖叫,想必是那群盜匪的慶功宴吧!

  她再看看四周,突然想起一件事。為什麼都沒有看見其他人?難道是遇到匪徒的時候全部逃走了?還是全都被……她不敢往另一個可能性想去。

  她提醒自己要振作精神想辦法趕快逃走,否則被那些盜匪發現,她就沒機會逃跑了。

  但是周圍的景象卻令她感到絕望。原來房間的後面是一面山壁,旁邊是一道傾倒的圍牆,圍牆外是一個水池,唯一的出路就是通往燈火通明之處。

  難怪他這麼放心地把她一個人留在房內,原來根本無路可逃。

  不能放棄!她堅決地告訴自己,也許等到那些盜匪都喝醉了,她就有機會逃出去,她一點都不想再看見那個可怕的黑衣人。

  下定決心後,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哈哈哈!我就知道跟著你準沒錯!當年老寨主選你當他的傳人,可真是選對人了。來,我敬你!」一名紅臉大漢舉起手中的酒,大口灌下。

  另一名長相刻薄猥瑣的人抹一抹嘴,涎著臉走向單獨坐在一角的首領。原本他是不敢靠近首領的,可是酒精助長了他的膽量。

  「二當家說得對極了!咱們來燕山真是來對。這次搶了錦州大富朱家的媳婦兒,恐怕他們那寶貝兒子要病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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