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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沙其

  凌寒月又氣又急,抬腳便要踢他,可是雲奇早有心理準備,一翻身,將凌寒月壓倒牆壁上,結實的大腿同時抵住她意欲行兇的部位。

  好柔軟的身子。

  這是雲奇壓上凌寒月時的第一個想法,她的身子柔軟得簡直不可思議,完全不符合她冰霜美人的形象,不禁令他的心頭一蕩,忍不住便把臉埋進她的頸項間,深深吸了口氣,「你真香。」那香味不像一般胭脂花粉的俗膩,似蘭似麝清清淡淡的,教人聞之心曠神怡。

  「放開我。」凌寒月大怒,拚命的掙扎,清艷的容顏佈滿殺氣。

  若是一般女子被人輕薄,怕早就又羞又窘的哭求出聲,偏偏凌寒月的臉上毫無任何羞窘之色,一雙漆黑的星眸充滿怒色,冷冷的瞪著他,雲奇相信,如果她的武功高過他,恐怕她早就動手殺他了。

  「我人都還沒親到呢!哪那麼簡單就放手廣雲奇仍逗弄著她,右掌滑過她的臉頰,享受她那比絲更滑膩的肌膚觸感。

  「放開我。」凌寒月再次道,是警告,而非要求。

  「放開你也行,不過得先讓我親一下。」他就不相信卸不下她冷漠的面具。

  俊臉不疾不徐的俯了下來,欺向紅艷艷的櫻唇,像正在逗弄老鼠的貓。

  凌寒月的眼中終於閃過一抹驚慌之色,掙扎得更加猛烈。

  雲奇得意的把她的那抹驚慌收納入眼中,動作卻仍不停止,直直覆向那片柔軟甜蜜的唇瓣。

  雖然離主要目標有點距離,但她細滑的肌膚仍教他不得不讚歎,那樣的質感比最上等的絲綢還要細滑。雲奇以鄧唇禮讚她光潔的肌膚觸感,再三流連,捨不得離開,他甚至輕咬著她柔嫩的肌膚,舔弄她宛如凝脂的臉頰。

  「頭子,滋味如何?」石敢當的大嗓門毫不客氣的嚷嚷著,伴著哈哈大笑。

  凌寒月全身因怒氣而顫抖不已,雲奇瞄了她一跟,才轉向自己的下屬,唇角彎出滿意的弧度,「人間極品。」

  凌寒月從未受過這般的羞辱,怒氣幾乎快淹沒了她,一察覺自己的手腳重獲自由,她連半分考慮都沒有,立刻抽出腰間的長劍,毫不留情的攻向雲奇。

  她的長劍一刺,只嚇得眾歌妓花容失色,尖叫亂竄,就怕倒霉的被不長眼的刀劍掃到。

  「哎呀!怎麼又動手了?我知道打是情,罵是愛,你對我有情我很高興啦!可是,你的招式這麼狠辣,萬一真把我給殺了,你找誰訴情去。」雲奇接連閃避她的劍招,在樓閣內東鑽西竄的,偏偏嘴裡還不乾不淨的說著輕薄話。

  凌寒月更怒,劍招使得更疾,招招全是致命殺著,完全不理會被她嚇得四處竄逃,尖叫不已的歌妓們,一逕的追殺雲奇。

  雖然雲奇只避不攻,但由他那輕鬆悠閒的態度看來,凌寒月也明白他的武功造詣遠在自己之上。然而,受辱不報,這口氣說什麼她也忍不下來,一個閃身撲向雲奇,竟使出同歸於盡的招式。

  雲奇嚇了一大跳,出掌拍掉她手上的長劍,同時右掌擒住她的手腕,牢牢將她困在自己的懷裡。

  「為了殺我,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剛才她那一招劍式是要穿過自己的身子,再貫穿他,若不是他眼尖,恐怕懷裡的溫香軟玉早已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首。

  凌寒月抿著唇,怒瞪著他,神情說明了她的決心。

  雲奇連連搖頭,「同歸於盡這種事,我可沒什麼興趣啦!你想死,我是不反對,不過別拉我下水。話說回來,像你這麼標緻的美人兒,就這麼死了,豈不可惜?不如先讓我嘗嘗滋味,以免遺憾。」

  見他又要對自己輕薄,凌寒月怒火更熾,明知自己掙扎無用,仍本能的用力一推,沒想到這回居然輕而易舉的掙脫開雲奇的束縛,她連忙趁隙退向窗口。

  「噯!別走,我都還沒嘗到滋味呢!」雲奇叫道,像極了市集小販在喊客的模樣。

  凌寒月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寒月技不如人,才會遭到這等侮辱,今日之事,寒月記下了,他日必當奉還。」

  「奉還?」雲奇睜大眼,一臉裝傻的模樣,而且很認真的說:「奉還什麼?你願意主動親我了?如果是這樣,就不用等他日,揀日不如撞日,你現在還我好了。」

  凌寒月怒瞪了他一眼,不想與他纏,腳下一蹬,由窗口竄出,離去前,耳邊還聽到那惱人的笑聲充滿諷刺的迴繞著,久久不散……

  第二章

  戲情風的輕雲貼水飛,乍清池館燕爭泥,沈郎多病不勝衣。

  沙上未聞鴻雁信,竹間時有鷓鴣啼,此情惟有落花知。

  ——李景。浣溪沙

  二更剛過,萬籟俱寂的深夜,腳步聲穿透沉寂的庭園,轉過迴廊,朝不遠處那亮著燭火的房間走去。

  「進來。」

  凌寒月推門走了進去,一名男子正背對著她,脫掉身上的斗篷,像是剛從外地回來;她順手接過他脫下的斗篷掛好,那男子振了振衣袍,轉過身來。

  這男子長得十分冷漠,凌寒月已屬冰霜容顏,可這男子較她更冷了幾分,渾身的氣息寒得好似來自最黑暗的世界,不帶一點人氣;他的長相相當俊美,卻帶著邪魅詭譎的無情,令人望之生畏膽寒。

  冷冽邪魅的男性臉龐,對上同樣冷漠卻恭敬的素顏,男子道:「把這幾日莊子裡的情況呈報上來。」

  「是。」凌寒月應道,簡單俐落的將這些天來,山莊裡的收入營運變化一件件詳細的說了出來。

  那男子便是綠柳山莊的莊主,江湖人稱鐵掌韓淵。

  凌寒月第一次見到韓淵,是在她十二歲的那一年。當年她全家遭仇人滅門,父母兄弟姊妹在一夜之間全死於非命,奶娘抱著她,拚命的往外逃,想保住凌家的一點血脈,可是一個婦道人家,又怎麼逃得過武功高強的大漢?

  一柄劍貫穿了奶娘的胸口,鮮血頓時狂噴了出來,灑向她的小臉,她只嚇得尖叫再尖叫,希望眼前如地獄般的景象全是一場噩夢,而她可以快點醒來。

  只是噩夢沒醒!殺了奶娘的惡人反倒抽出長劍,猙獰的臉孔逼向她,令她嚇得全身無法動彈,跌坐在地上;就在那個時候,她聽到一陣馬蹄聲遠遠的響起,由道路的那一頭迅捷的奔到她的身邊,卻因她跌坐的小徑上,擋住去路,而不得不停住。她一仰頭,便看一雙冷得不帶人氣的雙眼。

  她聽見那盜賊對他說,這裡不關他的事,要他別多管閒事;而他則冷冷的道:「我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

  凌寒月自知只要這個看起來猶如地獄化身的男子一走,她就再無活路,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她竟跳了起來,抱住他踩馬在蹬上的小腿,急忙大喊:「不要走,救我,求求你。」

  他不耐的低下頭,迎上她仰著頭,懇求的神情。

  兩人雙目相交,決定了凌寒月的生機,韓淵救了她,也解決了那一群兇惡的仇敵,同時收留她在身邊,教會她一身武功,更不理會江湖上的諸多議論,讓她掌理他的生意。

  這六年來,凌寒月與韓淵的關係一直停留在當初他們眼神相遇的那一刻——韓淵俯視著她,一臉的冷漠與無情,而她則仰著小臉凝睇他,就如同小老百姓面對高不可攀的天神,只能用仰望來傳達心頭的敬畏。

  如果沒有韓淵,那麼,凌寒月也不過是當年滅門血案中的一縷冤魂。

  這六年來,他收養她,留她在身邊,江湖人雖對她以女兒身,卻管理男人的事務有諸多批評,卻也礙於綠柳山莊的威勢,不得不作表面功夫尊敬她。

  韓淵給了她新的生命,而且她知道,雖然韓淵對她從未有過疾言厲色,但在教她武功或商場之事時,只要她稍有疏忽,必定會換來一頓重罰,可她對韓淵仍是忠誠恭敬,沒有絲毫怨懟之情。

  半個時辰後,凌寒月呈報完畢。

  韓淵聽完她的報告,才開始下達指示,凌寒月一一記下,道:「屬下明兒個就差人去辦。」

  「嗯!」韓淵點了點頭,坐了下來,又說:「對了,我要你去見雲騰海運的少主一事,你辦了沒?」

  凌寒月頓了一下,才回答:「屬下無能,雲少不肯到嘉興來。」

  韓淵低頭翻著凌寒月呈上的帳薄,說:「雲騰海運揚名天下這麼多年,從不肯與其他商家合作,要你一出馬就邀到人,亦非易事,過兩天你再找個機會試試。」

  一聽到還要和那無賴接觸,凌寒月的神情更有些勉強,但仍不敢不允,只得澀澀的應道:「是。」

  韓淵聽出她聲音中的異樣,抬起頭來,邪魅卻銳利的眼神盯住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凌寒月,「怎麼了?有困難?」

  「沒什麼!」凌寒月抵死也不會說出被輕薄的事。「屬下必定設法辦到。」

  一想到要再去見那登徒子,凌寒月不由得咬住唇,她是百般不願再與那登徒子接觸,可是對於韓淵的命令,她卻沒有半點違逆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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