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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鐵勒(綠痕)

  「王爺恕罪,請……請王爺再給卑職一點時間……〞收了眾官小惠的梁申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他不悅地將手一揚,「上稅之前,盡快擺平他們。」

  「是。」連忙將摺子收回後的梁申甫,躬身行了禮後,連忙退出門外。

  在總管府內總是與玄玉形影不離的袁天印,轉首瞇了忙得不可開交的玄玉一眼,悠閒地踱至他的身旁。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此次過後,王爺不會以為梁大人下回就不再收賄短報稅目了吧?」埋首在卷宗裡的玄玉輕應,「他不會有下回了。」也好,就撤了他換人做。

  袁天印傾身看了看他案上的東西,「計劃得如何?」

  「大致上都差不多了,現下,就差康定宴那邊以及向聖上奏明此事。」深感疲累的玄玉,深深吐了口氣,抬起手一揉按著酸澀的頸項。

  袁天印隨手拿起他忙了半年的成果,打開摺子替他[審閱。

  在玄玉已寫好要上呈聖上的摺子裡,主要所述,除了洛陽來年在各方面的行政規劃外,還有條最重要的地方建議——開鑿運河。

  在充足了民生、掌握了洛陽官員,以及平定了地方後,玄玉緊接著要做的,就是及早繁榮洛陽,倘若要為洛陽日後的財源鋪路,那麼開鑿運河、暢通水陸運,則勢在必行,只要運河一開鑿完成,屆時,洛陽則可望成為全國水陸交通樞紐。

  以洛陽的地理位置來看,京城長安位在洛陽西北面,長安往東之路自古即不太暢通,如此不但影響了政令的暢達,各地的糧食運往長安,不免費時費力。洛陽處在國家的中心地帶,不但可有效治理江南、控制北方、鞏固國防,在洛陽水陸兩運暢達後,洛陽含嘉倉除可為官倉外,更可成為米糧轉運處,全國各地可方便地取得糧食,洛陽更可因漕運,令米、鹽、茶等民生物資所衍生的商道迅速繁榮,進一步成為全國經濟重城。

  管家在書齋外出聲,「王爺,康大人到。」

  「請。」正等著他呢。

  「王爺。」

  「交待你辦的事,辦得如何?」也不待康定宴開口,玄玉在他一進門後即等不及的問。

  「回王爺,河南府附近州都,都已達成共識,且漕工與役夫這方面,也已不成問題。」與玄玉分頭行事的康定宴,為了實現玄玉的計劃,可是費了不少工夫。

  「辦得好。」這下心頭的大石總算是放下了一顆。

  「如今萬事俱備,就只欠東風。」袁天印邊招呼康定宴坐下,邊回頭看向玄玉,「開鑿運河這事,王爺打算何時返京向聖上稟奏?」「父皇就要大壽了,我想用拜壽這名義近日內回京。」早點向聖上奏明請聖上下旨,底下的人也好早點動手。

  袁天印懶洋洋地提醒他,「王爺,你可別忘了還有太子那一關。」聖上那邊,十之八九是絕對可成事,但他似乎忘了提防他人。

  經他一說,忙過頭、也急於成事的玄玉這才冷靜了下來。

  「運河這事,太子知情了嗎?」生性多疑的靈恩,在知道這事後必會多心,就不知靈恩是否會因此而做足了準備等他回京。

  「應當是知情了。」負責所有線報的袁天印,淡淡道出一個窩裡反的人來,「初晴日前才向袁某回報,近來。太子曾派人私底下與程大人接觸。」

  「程大人?」玄玉撫唇笑了笑,「怎麼,那株牆頭草想改攀太子這高枝?」

  「要不要下官派人把他盯牢點?」與玄玉同在一條船上的康定復,可不允許在他們的地盤上還有個想扯他們後腿的人。

  「有初晴盯著就行了。」袁天印不贊同地搖首,「若是打草驚蛇,只怕太子反而會對咱們更加提防。」玄玉也同意,「就照師傅說的辦。」

  「還有一事。〞在京城布有眼線的康定宴,在玄玉交待過後,一年來一直替他盯著某些人,「日前宣王鳳翔與皇叔賀玄武已從太原返京,準備為聖上賀壽。」

  說起那個自請為太原總管的鳳翔,玄玉的表情即轉為嚴肅。

  「太原那方面,情況如何?」好歹他也和鳳翔做兄弟做了這麼多年,鳳翔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鳳翔又是為何會挑上太原,他心底當然有譜。

  「如舊,宣王仍是沒什麼動靜。」派去太原那邊的探子回報,鳳翔仍是和上任時一樣,處處討異姓王歡心外,並沒有什麼額外的舉動。

  玄玉卻不如此作想,「師傅看呢?」

  「表面上,宣王是按兵不動,但袁某以為,不出三年,太原就將為宣王所有。」袁天印在說出推論之餘,不忘再催上一催,「咱們必須趕在宣王拿下太原之前,及早讓東西運河浚通,次再貫通南北運河。」

  玄玉馬上朝康定宴吩咐,「去準備一下,兩日後返京。」

  「是。」

  「王爺,此次回京,你可別帶上余丹波。」在康定宴走後,袁天印忙不迭地向他叮嚀。

  「為何?」余丹波是他手底下的紅人,他要返京,余丹波按理自是同去,不帶他去,這才反而招人疑猜。

  「為太子。」

  余丹波的威名,長安百官皆知,太子手下雖眾將如雲,但這可不代表太子也願意其他王爺手下有著猛將,目前朝中各路人馬都想將前途大好的余丹波收編旗下,萬一余丹波這一去,遭太子收攏不成,反成了太子的眼中釘怎麼辦?

  「師傅你呢?你也不與我回京?」明白他用意的玄玉,沉吟了一會,轉眼看向同樣也很容易遭人盯上的他。袁天印只是輕輕搖首,「為了王爺著想,袁某不能去,也不該去。」

  「我明白了。」也只能孤身回京的玄玉,沉穩地向他頷首,「我會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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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京賀壽的玄玉,於建羽皇帝聖誕後三日,上朝遞建言,為繁榮民生經濟、為便利全國交通,朝庭可浚通自洛陽至揚州原有的邢歷與運河,開鑿成為東西向運河,如此一來,運河沿途州都將得以繁榮且有灌溉之利,東西往來米糧、茶、鹽亦可縮短時間,朝庭行政也可更加便利。在東西運河竣工後,屆時只需再浚通南北運河,一旦全國水陸網竣工後,預計朝庭將可增加稅收至少四成。

  在聽過朝中眾臣意見,並得太子靈恩大力支持後,聖上當朝欽允此諫,而後玄玉又再力薦漕運總督由熟悉水事的洛陽太守康定宴出任,而玄玉則全程監工,對朝庭負起全責。

  「兩年沒見,你變了不少。」一下朝就召他進宮的靈恩,端詳了他半晌,「如何,在洛陽過得好嗎?」

  「托太子的福。」站在殿門處的玄玉,恭謹地彎身向他回復。

  「瞧,你又來了,不都說過自家人就別管那些禮數了?」靈恩皺了皺眉,拉過他的手,在他掌背上拍了拍,「哪,這麼久沒回京,你這一回京,可還真嚇了眾王公大臣一跳。」

  「是嗎?」被他拉著走的玄玉,邊走邊含混地笑著。

  「好端端的,你怎會想開鑿運河?」將他拉至殿中後,靈恩止住了腳步,臉上似泛著濃濃的不解。「太子糊塗了,在朝上時,我不都已奏明過父皇原委了7」適時扮乖的玄玉,笑著提醒他。「是如此沒錯,但……」靈恩沉吟了一會,復而狀似責怪地拍拍他的肩,「我說老二,有心為朝庭做事是很好,但下回,你就別這麼出其不意了,早點知會我一聲,我好先心裡擺份譜,而你也好多個人手幫忙,別光淨是一個人在那獨自瞎忙。」

  好讓他先在心裡擺份譜?玄玉沒料到將每個皇弟都摸個一清二楚的靈恩,還真想在人前演戲。

  無論是長安抑或洛陽,事事皆在靈恩眼下,一有風吹草動,遠在宮中的靈恩隨即知情,他們這些皇弟們,若想背著靈恩幹什麼事……靈恩怎可能不知情?別說是他了,他想就連自請至太原已有一年多的風翔,只怕身邊也有靈恩的人手在監視,而鳳翔腹裡有著什麼心思,靈恩也應當是將它摸個透徹。「是。」不想讓靈恩知道他早已知情的玄玉,配合地向他頜首。

  「聽說,你得了個勇將?」信步走至坐榻旁,招了宮女沏上兩碗茶後,靈恩揚手招他坐下邊揭開茶碗碗蓋,碗盅蓋一掀,陣陣茶香頓時迎面而撲來。

  「勇將?」玄玉偏首想了想,而後也來到他的身旁落坐,「太子指的是余丹波?」

  「嗯,我一直都很想見見他這號名震朝野的人物。」前陣子翟相才同他提起,那個叫余丹波的,以最節省的兵力在最短時問內救出洛陽太守不說,還剿清了河南府的流寇,這等人才,他是該會會的。

  「太子過獎了。」狀似謙虛的玄玉,感謝地將兩手朝他一揖,「這次回朝,我並未攜余丹波同來,他現下人在永嘉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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