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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芙蓉

  「那你呢?紜兒……」聽到她提到「交代」兩字,他的怒氣稍微退下。她會向他開口索求嗎?若她真有點在意他的話,不是也會想要有個名分嗎?他伸手撥開她額前幾絡紛亂髮絲,嘶啞道:「你就不想要我給你任何交代嗎?」

  楚紜愣了愣。她一開始就知道,即使她說了、他也不可能給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她老實的回答:「……我從沒想過這件事。」

  「該死!」他一面氣憤的詛咒著,一面強勢的再次吻上她。

  除了利用身子的自然反應,逼她不得不短暫的降服他以外,他究竟還有什麼方法留下她的人、連同她的心?怎樣才能讓她承諾不再想西驪的所有,只想著他?

  狂風暴雨般的他,讓楚紜這一夜,仍舊難以入眠……

  接到茶木兒的通知時,因為厭食而躺了數天的楚紜,連忙拖著衰弱乏力的孱弱身子,匆匆忙忙趕往別苑。一連五天,聽說朱邪子揚繼續逗留別苑,她還以為他們之間該和好了,但是,怎麼又起爭執了呢?

  別苑大堂裡,只見冷漠高傲的朱邪子揚,充滿肅殺之氣的坐在主位上,而納蘭燕河則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的跪在地上磕頭哀求著。

  她一趕到,及時攔下守衛要將燕河拖出別苑處刑,忙以手肘撞開士兵。

  「住手!」她又急忙跪下、抱住燕河顫抖不停的身子,安撫她。「燕河!沒事了、沒事,有姐姐在。不怕,姐姐來了。」「她偷了我的東西。」朱邪子揚早猜到楚紜一定會出面,而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發現燕河企圖偷走他配劍上的玉飾藏在身上時,他本也不想對她的少女情懷小題大作,只是突然想到,利用燕河,也許可以誘使楚紜立下另一個承諾。她能為西驪獻身於他,那麼,這次救燕河的命,他要她承諾一輩子留在他身邊!

  他冷笑著。「敢冒犯車茲王,即使她是西驪使者,我也不會饒恕她。」

  「只不過是個小東西,有必要殺她嗎?」楚紜回頭,眼神中帶著全然不解的疑惑。

  他的愛怎麼這麼奇怪?以前還愛著楚紜時,可以面不改色的贈她赤血玉;現在,雖是燕河自己不規矩而肇禍……燕河不過拿他東西,他卻小裡小氣的要殺她?

  「哼。我是可以不殺她。」他似笑非笑的望著她。「但……看你怎麼說。」

  楚紜絕美的臉龐顯得蒼白至極。她深吸了一口氣後,表情平靜下來。

  「燕河,是我嫡嫡親的惟一妹妹。我曾在亡母面前立誓,會一生照顧她;若你一定要處罰她,那麼由我來承擔她所有責罰。」

  他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朱邪子揚高傲地挑眉冷笑。「你認為你有資格為她說情嗎?你也不過是個侍寢的奴婢,別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不過,你……」

  他正要開口提出條件,卻被楚紜急躁打斷。「反正最糟的情況也不過如此,我不在乎。」既然他始終氣惱楚紜的欺騙,那她多擔下他對燕河的怒,又有何妨?

  知道他似乎氣憤難消,楚紜不禁急了起來。她一個轉身,抽走了車茲士兵腰間匕首,一手護住燕河,一手就拿著匕首指著他。「今天,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有人要敢動她,我納蘭楚紜就和他拼了!你盡可以試試。」

  回身冷眼掃視她週身的士兵們。「我倒要見識車茲禁衛軍,究竟有多強!」

  朱邪子揚臉色倏地更為陰沉。除了惱怒楚紜仍膽敢杵道他外,更氣自己為何不敢真下令處罰她。要她依順他,反而激起她許久未見的脾氣,他有些懊惱。

  只要她討饒,順從的向他撒嬌,要他放過她妹妹,又有何難?

  只是,朱邪子揚知道,即使楚紜這麼反抗他,他也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可惡的你。」他喃喃道。他還沒來得及做出裁決,她又搶著開口了。

  「那麼……就這樣吧?」楚紜咬牙,看了燕河一眼,又轉頭無畏的對著他。

  她忽然單膝跪下,抬頭看著朱邪子揚,將右手掌心貼在地面上。「若說燕河偷了你的東西,你要罰她,那麼就毀了我一隻手來賠罪吧!」

  「姐姐!」

  在燕河的驚呼聲中,只見楚紜左手高舉鋒利匕首,就往右手背刺去!

  刀起刀落,匕首上還不斷地滴落紅艷的血滴。

  朱邪子揚猛的站了起來,他忍下了衝到楚紜身邊的動作。依然無言,但他臉上的表情卻不再那麼悠然。她怎麼這麼莽撞?悔恨交加,朱邪子揚感覺那把匕首,彷彿硬生生地刺進他心窩一般。他知道,楚紜流了多少血,他的心、就淌了多少血。

  「請你饒過燕河這一次,好嗎?」慘白著臉,納蘭楚紜舉起了被刺穿的右手。「還是……要我連左手也賠給你,你才罷休?」

  「不用。」朱邪子揚握緊拳頭,又坐回王座。他……不過是想要得到她的承諾,卻讓她更反抗他……他的方法,錯了嗎?

  「那麼……讓她活著回西驪,可以嗎?」

  經過他無言的同意後,僅用手絹壓住傷口,楚紜急忙拉著燕河走到宮門口。

  得要在朱邪子揚還沒改變心意前,送她回去才行。

  「同盟的事,怕現在不是再談的時機,請多羅王,把注意力放在東邊吧!」

  燕河的腦中,完全沒想到自己肩負的任務。她只是又嫉又羨地苦澀說道:「我多希望自己是紜姐姐,那樣,朱邪大人就會是我的。」

  「你錯了,燕河。」楚紜聽著妹妹對自己的誤解,她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喜歡你,他不顧一切要得到你,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確實愛著你。」

  楚紜心頭絞緊起來。也許他曾受著她,但現在怎麼可能?在她欺騙他多次後?她可不認為他有那麼寬宏大量,要有,他就不會讓她陷入如今這個不安的僵局。

  「你不懂,燕河!他要的,是想報復西驪的右翼提督、不是要我。」

  納蘭楚紜苦笑起來。倘若,他曾有一絲絲的憐惜她,又怎麼會將她無名無分的留在車茲?還說等到她心向著他的一天,就要將她遣返西驪?

  第十章

  身子上接連出現的異樣,讓楚紜察覺事有蹊蹺。

  她雖然對男女情事遲鈍,可不代表她連身體產生了變化都注意不到。

  月事遲了兩、三個月,身子變得虛弱,近來又食不下嚥,時常感到噁心、頭暈,本以為是嚴重的水土不服,但她猛然驚覺,她該不會是……有孕了?

  但,她怎麼可能懷孕?雖說前陣子,他日夜不分地寵幸她,可每天他總是命人送來淨身湯藥,不讓她有機會留下他的子嗣,那,她到底怎麼會有孕?

  一夜翻來覆去,清醒後見茶木兒又送了湯藥進來,楚紜忙不迭的追問她。

  「這是哪個殺千刀的庸醫開什麼爛方子?!不說是淨身藥汁,怎麼沒用?」

  茶木兒打量著激動的楚紜,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這不是淨身湯藥。」

  「可、可是朱邪子揚明明說……」

  「咱們做奴才的,總要摸清大王心思,要不腦袋早不保了。大王雖然對你冷漠,可任誰都看得出,他……在意你。所以,自第一天起,沒人膽敢讓你喝淨身藥汁,那全都是調養身子的秘方。」

  「一群搞不清楚狀況的蠢才!」楚紜氣急敗壞的想出手打人,卻因為頭暈襲來,不得已坐了下來。「你們大王,若真是在意我,這個月來,又哪會淨往各宮各院跑?你們真是呆呀!讓他知道我有孕,不把你們大卸八塊才怪!」

  「夫人有孕了?這真是天大的喜訊!我得快讓王知道此事才行!」

  「慢著!別去!」楚紜攔下茶木兒。「你別告訴他,當我求你,好嗎?」

  「有這孩子,夫人還怕什麼呢?王只是拉不下臉和好,絕不是討厭夫人。」

  楚紜慘白著臉,吞吐道:「我……由我自己告訴他。」

  聽說朱邪子揚在西邊偏殿休息,楚紜猶豫許久後,仍是決定去見他。

  之前,她就不打算回西驪,但有了孩子,她不想扼殺她無辜幼小的寶貝。

  假若他的心裡,仍對她有一點點的眷戀,那她願留在車茲,就守著愛他的心,等到他原諒她。她要探出他的心意,決定他們的將來。

  但,她聽到的答案,卻讓她心痛的語不成句。

  「你、你曾說過,你希望有個繼承人的……那麼我問你,假如今天……你會想要有西驪血統的孩子嗎?……你……」她微顫的再次問道。

  「你要再聽清楚,我就再說一次——我願意讓天下女人生我的子嗣,但只有你,納蘭楚紜,你沒這個『資格』!」朱邪子揚忍無可忍的說出毒辣的話。

  他當然想要她為他生下子嗣,可是,她始終不願得到名分,而他並不希望她的孩子只是庶出啊!除非她允諾嫁他,否則眼前不是讓她有孕的時機。

  聽說只要有了孩子,發揮了母性本能,任何女人都會改變的,也許讓她懷孕,能使她鬆口允婚。他一直就期盼著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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