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寒聽完,揮手示意瑾兒下去。
瑾兒退出房間,並幫他們帶上門。
「對不起,是相公沒用,才讓妳被奴才欺負。」歐陽寒斂容說道。
杜佩茹原本是想將怒氣發在歐陽寒身上,可是他向自己認錯時,她覺得這又不關他的事,自己卻對他發火,不由得滿臉愧色地說:「這又不關你的事,別把什麼事都往身上攬。」
歐陽寒聽了,心疼地將她攬進懷裡。「對不起!妳受了委屈,為夫卻不能為妳出頭。」
「不!我才不用你出頭呢!我自己可以應付。」杜佩茹語氣堅定地說。
歐陽寒聽了,只是將她摟得更緊了。
杜佩茹也伸手抱住他,藉此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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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歐陽寒聽到暗號,便輕輕翻身下床,穿上衣服走出門。
他來到老地方,冷冷地說:「韓玉峰,你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師弟,才幾天沒見,你就這麼掛念師兄我?」韓玉峰嘻皮笑臉地從一棵大樹後面走出來。
「少廢話!我要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歐陽寒氣呼呼地說。
「你慾求不滿啊?怎麼老對我發脾氣?」
「你到底說不說?」歐陽寒瞪了韓玉峰一眼。
唉!誰教自己的武功比師弟差,現在只能受他的奴役。韓玉峰認命地將身上的畫卷拿出來交給歐陽寒。
歐陽寒展開一看,這畫裡的人分明就是自己的妻子,只是臉上多了些稚氣。
「這是李玉珊十四歲時李富貴要人畫的畫像。」韓玉峰解釋著。「在你家裡的人是她嗎?」
「唔!」歐陽寒點頭,「你調查的結果呢?」
韓玉峰搔搔頭,「李玉珊是李富貴大夫人之女,在她十歲那年,她娘因病去世。於是李富貴就將二夫人扶正,自此李玉珊過著有如下人一般的生活,唯一陪著她的是她娘在她八歲那年買回來的丫鬟瑾兒。李玉珊是一個溫柔、善良、膽小、柔弱的女人,精通琴棋書畫,為人知書達禮,我還有一個重大的發現,那就是她有一個情郎叫沈浪,而沈浪在你們倆成親的前幾天卻消失了蹤影。」
「沒事了,你走吧!」歐陽寒面無表情地說。
「喂!你有沒有搞錯呀?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居然連句謝謝都不講!」韓玉峰極其不滿地抗議。
歐陽寒不理韓玉峰,轉身施展輕功而去。
韓玉峰仍在原地罵著:「沒良心的東西!死歐陽寒!」
哼!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見識。
不過,看來歐陽寒挺重視他娘子,但看情況他的娘子並不喜歡他。
哈、哈、哈……這就叫作惡人自有惡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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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了,總是覺得這畫上的李玉珊與他的妻子雖然樣貌相同,但是氣質卻完全不同,也許他下意識認為畫裡的人與他的妻子是兩個不同的人,她溫柔談不上,說她潑辣還差不多,膽小就更談不上了,因為她是他見過的女子之中最膽大的一位,至於善良這一點他還能勉強認可,可琴棋書畫,那就得找個機會來驗證一下。
但如果她真的是李玉珊,那她為什麼與情郎分離,卻一點也不悲傷呢?而且不願與自己同房呢?
難道……她早已不是處子?歐陽寒想到這裡,就不願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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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杜佩茹有仇必報的個性,當然不會放過冒犯她的李嬤嬤,因此只要李嬤嬤進到別苑裡,就不得不小心。
走在路上,要小心是否會有突然出現的繩子將她絆倒,二樓還會掉下來花盆,從房間裡會突然潑出的髒水,將她弄得全身濕透;更慘的是,連她喝的茶水裡都有四隻腳的動物或者是被加了巴豆,有時連她坐的凳子都會莫名其妙地變成三隻腳,摔得她四腳朝天……
總而言之,李嬤嬤被整得很慘,卻又無計可施。
這些也讓歐陽寒覺得他的妻子和李玉珊不是同一人,有必要查證她的身份。
但他想不透,如果她不是李玉珊,那她為什麼要代李玉珊嫁給他呢?難道是為了貪圖歐陽府的財富嗎?可她不是李玉珊,那她們怎麼會長得如此相像?
難道真的是他多疑了?歐陽寒越想越痛苦。
因為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將自己的心給了她,他多麼希望想知道自己的娘子和李玉珊是不同的兩個人,因此他屢屢想要試探她,但是又怕自己承受不起事實的真相。
歐陽寒每天都在這種痛苦裡受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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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嬤嬤在別苑裡被捉弄了那麼多次,不由得心懷憤恨,也因此在歐陽夫人的面前拚命詆毀她。
這歐陽夫人原是歐陽海納的妾,她在歐陽寒的娘死後就被扶正。
「妳不是說李玉珊生性懦弱,很容易控制嗎?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歐陽夫人生氣的說。
「奴婢也不清楚。當初奴婢陪媒婆去看時,見到她是柔弱的樣子,和她現在的潑辣樣是大不同的,而且外面也在盛傳她被後娘虐待可從來不吭一聲,所以奴婢才會以為她真的像傳言說的那樣生性膽怯。誰知道這丫頭做的都是表面功夫,私底下是這麼的潑辣。像她這種這麼會使心計的丫頭,夫人要滅滅她的威風才行,不然夫人就要被她給騎在頭上了。」
「那妳說,該怎麼滅她的威風?」歐陽夫人問道。
聞言,李嬤嬤到歐陽夫人的耳邊低聲獻計。
歐陽夫人聽了,冷冷地一笑,「辦法是行得通,不過現在還不行,等過幾天老爺出遠門後,我們再行動:到時候……哼!看那死丫頭還威不威風?李嬤嬤,妳就再忍耐幾天吧。」
「是。」李嬤嬤嘴角含笑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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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佩茹捉弄完李嬤嬤之後,覺得心情非常好。雖然那幾天看到歐陽寒的臉色都是陰沉沉的,但是由於報仇心切,所以也就沒將它放在心上。
現在報完仇,她才想起歐陽寒好像很久沒有笑了,難道他在氣自己這幾天沒有理他嗎?
不行!她得逗他笑才行,不然她的心裡悶得慌。
男人嘛,哄哄就行了。
對了!就這麼辦!他害羞的樣子還是挺好玩的。嘿!嘿!
這天晚上,兩人在房裡準備就寢。
「妳幹什麼啊?」歐陽寒驚訝地問。
「脫衣服啊!」杜佩茹一副你眼睛有問題的表情。
「那、那也不用脫光啊?」歐陽寒聲音沙啞地道。
這女人到底怎麼了,竟然在他面前脫起衣服?歐陽寒想轉開頭,可是卻怎麼也轉不開,腦子裡變得一片空白。
「有嗎?不是還有肚兜嗎?」杜佩茹裝傻地說,隨即就鑽進被窩,「你還不睡?」
歐陽寒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結巴地說:「睡、睡……」
「那你還不快熄燈休息。」杜佩茹催促著。
歐陽寒應了她一聲,然後吹熄蠟燭,慢吞吞的挪到床邊,僵硬的放下幔帳,然後躺在她的身旁,一動也不敢動。
杜佩茹故意翻了個身,面對著歐陽寒側睡著,而且還將一隻手橫過歐陽寒的胸膛,引得他全身一震,身體變得更加緊繃。
「你怎麼啦?」杜佩茹繼續裝傻地問,還不忘對他上下其手,「你的身體怎麼這麼僵硬?哎呀!你的頭上怎麼冒汗了?是不是很熱?那我幫你脫衣服。我就說穿著衣服睡會不舒服的,所以今天晚上我才會把衣服給脫了……」杜佩茹心裡暗笑地幫歐陽寒脫衣服。
歐陽寒終於忍不住地翻身欺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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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歐陽寒和杜佩茹都覺得萬分尷尬,互相躲著對方的目光,屋子裡只有瑾兒在服侍著兩人,小紅和小翠自從上次杜佩茹和李嬤嬤起了衝突後,就不再來服侍兩人了。
突然,瑾兒發出一聲驚呼,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她指著床單上的血跡說:「小姐……床單上有血。」
「哦!那個……是昨天晚上打蚊子留下的。」杜佩茹機伶地說。
「蚊子怎麼可能吸這麼多的血?」瑾兒懷疑她說的話。
「是呀!昨天晚上有很多蚊子,而且是很大一隻。」杜佩茹連忙應道。
她使了個眼色給歐陽寒,要叫他幫自個兒圓謊。
哪曉得歐陽寒仍處在震驚中,對她的懷疑全被打破。昨天晚上,她願意將自己給了他,這是不是說明她是喜歡他的?
想到這裡,他臉上不由自主地掛上一抹傻笑。
杜佩茹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慢慢地挪到他身旁,踩了他一腳。
「哎喲!」歐陽寒終於回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