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躺在辦公桌上的女人則是全身赤裸,半瞇著的眼,似乎在享受這個美好的歡愛時刻。
她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顯然,方才掉落在地上的行李所發出的聲響,並沒有驚動沉浸在情慾中的兩人。
她卻整個人傻住,愣愣地嘗著酸楚的滋味。
她撇開頭,想眼不見為淨,但腦海裡浮現的卻是一幕幕他將自己埋進她體內的畫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在她淚掉下來的時候,也許是她再也承受不住的時候,他們終於停下來了。
在她沒有聽見任何的呻吟後!她睜開眼,看清眼前的男女。是的,她的心比外表堅強,在這樣告訴自己的同時,臉色已恢復了平靜。
彷彿剛才看到的,並不是她熟悉的男人、並不是她喜歡的偉哥哥。
「你來做什麼?」沒有多花一分氣力去解釋剛才的荒唐行為,她就像是個多餘的人似的,不配得到他的解釋。
「啊,總裁你有客人,我的記事簿裡沒有……」就因為今日午後總裁便沒有約會了,所以她才……她怕總裁怪她失職,連忙替自己澄清。
那個女人穿著一身利落的套裝,挽起發後,一副幹練的女強人模樣。
原來,她是他的秘書。
鄭湘柔朝她點頭,表示瞭解她的身份。
秘書兼床伴。是啊!她怎麼沒有想過,他的身邊多的是嬌艷待採的花,而她只是一個仇人、一個債務人,甚至是一個小妹妹。
她暫時還理不清這酸楚的滋味是什麼,但她清楚的明白,她不喜歡這樣,一點都不喜歡。
「總裁,我先出去了。」那個女秘書朝她和楚峻偉點頭,便帶上門出去了。
他對於被她窺見到的風流事絕口不談。
是沒有必要吧?她想。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忙。」
「說吧,找我什麼事?我很忙,沒空在這裡浪費時間。」楚峻偉坐回沙發上,點了根煙,抽了兩口,並將煙圈吐向她的方向。
「咳!我是來我答應你的要求,做你的管家。」
「有嗎?這是我的要求嗎?」他顯然忘了當日自己曾說過的話。
頗富興味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她,好似在欣賞她的困窘。
「是啊,你忘了嗎?二天前你說只要我答應你的條件,就借錢給哥哥。」她急道。
「我每日要做的決策這麼多,芝麻綠豆大的事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這……」她咬著下唇,頭低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都辦休學了。
不知是故意的,還是裝糊塗,這個時候!他居然說,「既然你說有,那總要拿出證據吧?」
「證據?」她沒有證據,那天他明明答應了,還說給她時間考慮。
「你是怎麼說服我的?嗯?想想看。」楚峻偉笑得曖昧。
她很快地聯想到他的意思和剛才他的風流韻事有關。
「不,我沒有。」她連忙否認,她不是那種女人,他怎麼會如此錯看她?
「沒有什麼?」他看穿她的想法,很快地站了起來,捏住她的小臉,「你沒有拿身體來誘惑我嗎?就像這樣。」
他吻了她,霸道且帶著深深的蹂躪意味。
「唔……」她扭動著頭,不想讓他得逞。
她不要做他的奴隸,不要做他的禁向,那只會讓她趺落萬丈深淵,生不如死阿!
可是,他的力道這麼強悍,他的威勢逼迫著她,她就像一隻在老虎前面的貓,嬌弱且不堪一擊。他一手按住她的身軀,一手則自然地放在她胸前恣意揉搓。
那陌生又愉悅的快感讓她渾身一顫。虛弱的雙腳可能無法再支持她的身軀了,她想。
終於,他放開了她,臉上毫無表情。
「峻偉……」
「怎麼?還不夠?」他故意貶低她。她就與一般的女人無異,會跟他在一起,全是因為他那龐大數不盡的財產,而不是他個人本身。
是了,誰會愛一個殘廢呢?
這也就是他不談感情、只談性關係的原因之一,他不愛人,沒有人可以得到他的愛,女人之於他,只是發洩的工具。
他也堅持在歡愛之時,絕不褪去長褲的原則,當然,這點怪癖除了他自己知道原因之外,誰也猜不出。
身為一個使使者,他的自卑只能自己知道。
「不,不是。」她斂下失望的眸子,但那並不是對他不再吻她而失望,而是對他的人格偏差,以及陰沉性格。
「你可以回去了。」他大手一推,將她的身子推離他數步,她索然無味的生澀接吻技巧令他胃口全失。
「可我做管家的事……」
對於一個抵押品來說,她已經沒有所謂的個人尊嚴了。
他瞥見那散落在行李箱外頭的衣服,她連衣服都帶來了,是不容他反悔是吧?
好,既然如此,他就成全她,將來可別怨他無情。
「我叫司機送你回去。」他下指令,立刻走到桌邊拿起電話。
「你不一起回去嗎?」
「身為管家,你可真是稱職。」瞪了她一眼,他無心與她多談。
鄭湘柔在心頭歎氣,她只是關心他罷了。
第四章
翌日,鄭湘柔起了個大早,準備為楚峻偉弄頓豐盛的早餐。
因為還不清楚他的口味,所以,她準備了漢堡、三明治、咖啡等西式的早餐,和中式的饅頭、豬肉稀飯。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她才去喚醒楚峻偉。
興匆匆的她,才一喚醒他,就被打了一巴掌,這個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不知所以。
「你……」搗著臉,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左半邊的臉都麻了。
因為研究一個開發案,凌晨五點才睡的楚峻偉沒有半絲愧疚的模樣,「你在這裡幹什麼?出去。」
「我以為你要去公司。」
「我去不去公司,你管得著嗎?」他微瞇著眼,口氣不佳的說。「你是想暖我的床吧?我對你沒興趣。」
他的話無疑地傷害到她,不管他要她不要,他都無權傷害她。
鄭湘柔鬆開放在臉邊的手,苦笑的說:「我知道你對我沒有興趣!但也沒必要時時刻刻曲解我的話吧?」
「哦?」他挑高了眉,「我看不出你和其他女人有什麼不同,不過就是想得到我的青睞嘛,」
「你胡說,我才不想得到你的青睞。」
「有沒有還需要我說嗎?不然你站在這裡幹嘛?」
「我說了,請你下去用早餐。」
她拒絕承認的態度惹火了他,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囂張跋扈,也從來沒有人敢糾正他所說的話。
她以為自己是特別的第一人嗎?
他乾脆將她一把拉過,攫住她的唇。
「唔,你做什麼?放開我。」
「你站在這兒不就是想要我上你嗎?」他將她的雙手高舉過她的頭。
「才、才不是,」
「別否認了,你不是送上門來請我吃早餐的嗎?現在卻是這副清純的模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骨子裡有多麼下賤。」
他竟然說她下賤?!
鄭湘柔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他什麼都不知道,卻下了這樣一個定論。
在他眼裡,她是這麼一文不值嗎?
她使盡全力掙扎,想掙脫出他的懷抱,他既然如此看輕她,為什麼還要她留下?
她不明白。
眼前的男人太可怕了,根本與她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然而,她竟然無法叫自己停止那喜歡他的念頭。
「我不是那種女人,請你不要誤會了。」當他想要再侵犯她的唇時,她連忙阻止
「不是那種女人?你忘了,你是我用錢買的。」他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又劃上她的肩膀,他的視線出上而下、由頭至腳打量著她,「你的身子可是我用五千萬買來的,既高貴又俗氣。」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一再的羞辱我?」她緩緩的問,就像對他的答案沒有太多期待似的,他只是想知道真正的原因。難道真是因為錢?
如果真是這樣,她會用行動證明錢並不能買到一切,至少買不到感情。
「何必問我呢?你難道會不知道?」
「哥哥已經受了法律制裁了。」鄭湘桑直覺地就是聯想到哥哥害他斷腿的事。
「那樣就可以了嗎?」他指著右腳,冷酷地提醒她。「幾個月的訓誡換我這隻腳,你認為值得?」她逃避不開,索性心疼的將眸子閉上,她知道他有多恨、有多怨。
他曾經是天之驕子、父母心目中的好孩子。一場意外,奪去了他對人性的信心,也奪去了他的笑容……
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心中的怨氣少一點!才能填平他們之間跨不過的鴻溝?
此刻,她無言以對。
只能任他無情地羞辱她,她甘心承受一切,但求他能慈悲一些,不要讓恨蒙蔽了雙眼,讓自己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之中,永遠無法敞開心胸去接納別人的真心。
當然,她對他的眷戀就永遠沒有得到回報的時候。
人們總說感情是相對的,她願意付出多一點,以換取他丁點的回報,只要一丁點就夠。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你也知道上天對我的不公平?」他故意在她面前提起過去,就是要加深她對他的愧疚,他要永遠讓鄭家的人活在這種愧疚中,這樣的復仇才有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