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或許她可以說服山姆讓她離開。
於是,她換上新衣服,然後抱著髒衣服走出去。
「衛小姐。」山姆見她走出來,立即起身。
「呃,衣服我換好了,請問……」
「交給我就好。」不待她問完,山姆已經將衣服接過,見她沒有意思要回房,他把衣服放在桌上,問道:「衛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
「沒。」她才要搖頭,準備說服他,但突然想到這裡只有他跟她兩個人,如果可以把他調開,她也可以逃跑啊! 這裡不是飯店嗎?
「有,有點事要麻煩你。」她改口道。
「什麼事請說。」
「呃,可以請你幫我買件外套嗎? 」這話問出口,她只想打暈自己。白癡! 這是什麼爛借口。
「呃,是這樣的,這裡的空調讓我有點冷。」她連忙補上解釋。
「外套嗎? 」山姆問道。
「欸。」她點頭,告訴自己,千萬不能露出心虛的神色。
「請跟我來。」他比個手勢,要她回房。
「哦。」他是要她先回房,好去買外套給她嗎? 她忖著,乖乖回房。等他去買外套時,她就趁機逃跑!
山姆跟在她身後,進了房,往衣櫃走去,從裡頭拿出一件黑色西裝外套給她。
「衛小姐,請先穿上殿下的外套御寒,我馬上打電話請飯店人員送新的外套來。」
「哦。」她不自覺地癟嘴接過,悶到極點地目送山姆離開。
她早該知道沒那麼好的運氣,還請飯店人員送外套上來咧!
計策失敗,她煩惱地在房裡踱步。
要怎麼調他離開呢? 有沒有好一點的借口呢? 她腦筋不停轉著,一時間還是想不出比較好的法子。
算了,還是照原定計畫,用說服的! 深吸口氣,套上外套,她再一次踏出房間。
「衛小姐……」山姆才開口,就被阻止。
「你不用起來,我只是想出來透氣,不介意我坐在你旁邊吧? 」不等他答應,她逕自拉過椅子坐到他身邊。
「你在看什麼? 」她好奇的看著他手裡的書。
「這只是家鄉的書籍,沒什麼特別。」他將書籍放到桌上。
「我在這裡會使你不自在嗎? 」她瞥了一眼書皮,上頭寫的並不是她熟悉的文字。
「不,不會。」
「可以請問,你跟在他身邊多久了? 」她思索著要怎麼開口說服他。
「我跟在殿下身邊十年了。」山姆知道她問的是誰。
「一直都是擔任他的貼身侍衛? 」
「是。」
「身為他的貼身侍衛,你從來不曾違背你們殿下的意思,他說什麼你都全盤照做? 」
「是。」聽到這裡,山姆大概可以猜到她想與他談什麼了。
「即使他的決定有錯? 」她的話語帶著逼問的口氣。
山姆頓了下,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曾看過他與人賽馬打賭,看過他在面對敵手時的泰然自若,但我從未看過他如此堅決地要逮住你。」
「這話是在提醒我,我的重要性,還是你們殿下的努力不懈? 」她不知該做何感想。
「都不是。」他簡潔地搖頭。「昨晚,他要我們重新調查你的身份,在得知你是誰後,他告訴我們,他逮錯人,鬧了個大笑話,而他甚少犯這種錯誤。」
「既然如此,你不覺得你應該糾正這個錯誤嗎? 」她更進一步說服。
「我很抱歉。」山姆搖頭。
「除了道歉,你可以有更好的彌補方式。」
「我很抱歉,殿下認為你與劉小姐是親戚關係,必定知道她的下落,所以我不能讓你走。」山姆並無其他想法。
「你們殿下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
他不搭話。
「我指的不知道並不是唬弄你們,我是真的不清楚表姐的下落,你們實在不該留住我,應該放我走才對。」她歎口氣,試著跟他好好談。
他仍舊沉默。
「嘿! 你們是怎麼回事,一個比一個死腦筋耶! 我說的話你們為什麼都不信呢? 」她氣悶,不覺提高聲音。
「我很抱歉,在殿下下達其他命令之前,我沒法放你走。」山姆依然不為所動。
她為之氣結。是啊! 他們都是同一掛的,是她天真過頭,還以為會有一個人比較有良心!
「衛小姐,我希望你能瞭解殿下與大王子的感情是非比尋常的。」跟著,他開始說起主子的生平。
安德烈,瑞典的二王子,因為不具繼承人的身份,並沒有像大王子麥克斯接受正統繼承人的教育,安德烈所受的教育比較偏向科學、企管、運動,漸漸地他對商業有了興趣,一路發展下來,他的風采幾乎要蓋過麥克斯。
儘管如此,他們兩兄弟的感情還是非常親密。
成年後,安德烈將大部分的時間花在擴展事業上,並極少涉足社交圈,而麥克斯則在巴黎、威尼斯等地遊玩,女人一個換過一個,很少回瑞典。
麥克斯所持的理由是,他想在繼承王位前多玩個幾年。
幾天前,這對兄弟才見過面,誰知沒多久,安德烈就接到麥克斯被殺身亡的消息,而國王聽到這個噩耗,更是心臟病發,幸好搶救得宜,沒有立即的生命危險,這一切,都讓安德烈難以接受。
聽著山姆說的話,衛亞璇的怒氣降了下來,心頭莫可奈何。
有些事昨天他已經說過,山姆的說法,只是讓她更瞭解他與麥克斯的過往,可是跟她說這些有什麼用? 她除了體諒、原諒他對她的傷害外,她根本什麼都沒辦法做啊! 她壓根不知道表姐的下落啊!
「山姆,你說的我都瞭解,我也可以站在你們殿下的角度來想,可是……」她試著跟他講道理,可是起居室的大門突然被用力推開,打斷了她的話。
一身筆挺西裝的安德烈走了進來,他隨意扯掉領帶,扔到他們面前的桌上,眼裡閃爍著凌厲的光芒。
山姆從他一進門起,就站起身,「殿下,是我怠忽職守。」
不理會山姆的話,安德烈的目光定在衛亞璇的臉上。「你很悠哉嘛! 跟我的侍衛倒挺談得來的。怎麼? 你想勾引他放你走嗎? 」
「我是很想啊,可惜,你教育得太好,他不肯放人呢! 」他在氣什麼? 難不成他以為她會乖乖待在房裡,不逃跑嗎?
「幸好他沒放你走,不然他現在肯定是具屍體。」他嘴角帶著笑,話裡的意思卻令人不寒而慄。
即使她與山姆只是隔著張桌子談話,也不見有什麼親密舉動,但他就是看不順眼,彷彿有根刺刺在他心上,讓他極不舒服。
「你有病! 」她蹙眉,起身回房。
「以後不准你和我的侍衛太過接近。」跟著進房,他反手甩上房門,跨步到她身後,霸道的下命令。
他到底在氣什麼? 竟還對她下命令? 他以為她是他的手下嗎? 她瞪了他一眼,馬上又慌張地回過頭,心跳因他的過分接近與好聞的氣息而漏拍。她趕忙走到窗邊,以免被「誘惑」。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他走向窗前的她,用力揪起她的手,「聽到沒有! 」
「放開我,你弄痛我了! 」她扭動手腕,卻掙不開。「我只是尋求協助而已! 我並不是你的侍衛,你無權阻止我! 」
「在你還沒給我我要的答案之前,你就是屬於我的! 」他惱怒低吼,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我才不是你的,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現在的她,腦中只有掙扎,沒有意識到他的話有多曖昧。
「你是我的! 」他放開她的手,霸道的將她鎖在窗與他之間。
「我不是! 放開我! 我沒有你要的答案! 」他們貼合得太近,讓她呼吸紊亂,全身躁熱。
「你是! 回答不出來你就是! 」到現在,他還是沒察覺出他這般的堅持是為了什麼。
這跟她是不是他的,是兩碼子事,怎麼會扯在一塊? 還有,他們可不可以不要再為這件事爭吵? 她已經受夠他一再否決她的話了!
「我說過我不知道我表姐的下落,你還要我回答什麼! 」
「你說是不說! 」怒氣淹沒他的理智,他已經分不清是逼不出劉莉筠的下落,讓他比較氣,還是她不肯遠離山姆,讓他比較火大了。
「你到底要我說什麼!?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她越講越大聲,越講越火,最後幾乎是用吼的了。
他勾起她的下顎,眸底隱隱燃燒著火光。「是你要挑戰我的。」
她撥開他的手,「誰要……唔! 」
他怎麼可以……吻她!?這是她的初吻耶!
她掙扎著別過臉,但他的唇卻緊追著她不放。
「唔……不……」
「拿出你勾引山姆的本領,勾引我啊! 你跟劉莉筠果然是表姐妹,一樣會勾引男人。」想到她與山姆相談甚歡的畫面,他胃裡的酸液不斷地翻騰。
「你說什麼? 」聽到表姐的名字,她立刻使盡全力推開他,逃到茶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