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妳認同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她的選擇只能是他。
霸道、強勢的作風又表露無遺,才說他有長進。扣分、扣分!
表情為難的蔣思思跌坐在他腿上,龐大的身軀一坐下就爬不起來。「你不要捉著我不放嘛!我保證不會逃。」
只會棄他不顧。
「我不相信妳。」她的紀錄太輝煌,毫無信用可言。
「我是童子軍耶!絕對遵守誓約。」她舉起三根手指頭發誓,表情認真。
衛京雲直接將她的手指往她隆起的小腹一放。「如有虛言這一胎是兒子。」
「哇!你玩得太大了吧!怎麼可以拿我女兒開玩笑。」她嚇得趕緊縮回,微惱的噘著嘴。
女兒、女兒,她要生女兒,誰都不能阻止她,這些壞人太可惡了,老要破壞她生女兒的願望。
「不想女兒變兒子就給我乖乖坐好,別滿腦子想東想西地想潛逃出境。」這回他沒那麼輕易放手。
好神呀!她想什麼他都知道。「可是我很重耶!會把你坐垮。」
蔣思思已經很久不敢照全身鏡了,臃腫的體型恐怕連鏡子都裝不下。
「我說過妳是我甜蜜的負荷,再重也承受得起。」何況她肚子裡懷的是他的孩子,他雙手環抱就是一家人。
故意抬了她一下的衛京雲笑得狡猾,讓她尖叫連連地必須緊抱著他。
「啊!你……你是壞人。」他是冒牌王子,只有壞人才會欺負人。
「不,我是愛妳的男人,害怕妳從我身邊逃開。」所以他要捉牢她,折斷她的雙翼讓她無法飛行。
「雲……」蔣思思動容的低喚。
當一個男人不斷地在妳面前說愛,毫無遮掩的表示他無助的恐懼,身為被他所愛的女人豈能鐵石心腸,置之不理地成全自己的自我保護。
她是感動的,為他一再的付出而心疼,他知道他不必為她做出他以前絕對不會做的事,只要以她肚裡的孩子做要脅她就會屈從,沒有異議的跟他走。
「京雲,你冷落我們很久了,別盡顧著打情罵俏嘛!好歹也看我們一眼。」兩個俏生生的美女會輸給一個大肚婆嗎?
一開始被那顆圓滾滾的肚子震住,洪敏君有說不出的驚訝,算算時間該是她和婆婆上門前就有了,而懷過兩個孩子的她居然看不出來?!
這個衝擊對她的計劃影響太大了,她從沒料到會是這種情形,一個孩子讓她成功地趕走情敵,但另一個孩子的到來卻毀了她之前的努力。
這條小生命不應該在此時出現,他來得太早了,完全打亂她的佈局,令她措手不及反應,未戰已先輸一棋。
但是這些都比不上他們兩人在她面前上演的愛情戲,那份濃情蜜意、輕憐愛寵,叫人看了好生眼紅,好像其它人都不在他們眼中似。
那是她想要卻要不到的柔情,在他們交往的那一段時間,他給她的只有溫存後的冷漠,還有喚不回的背影。
到現在為止她才知道他對她有多殘酷,他是可以溫柔的,卻吝於分給她一分一毫,全都藏著不讓他人知曉,連她也隱瞞。
「妳們有什麼好看的,兩個眼睛一張嘴,不比別人多也不比別人少,值得我費心多看一眼嗎?」他巴不得她們立刻消失,別再來纏他。
收到衛京雲冷言冷語的諷刺,不以為意的洪敏君仍然溫婉地笑著,「這麼說就傷感情了,好歹我們以前要好過,那時你可不只看一眼而已。」
她全身上下他全看過,也全摸遍,沒有一處是他唇舌所遺落的。
想起當時的熱情可真銷魂,年輕的胴體緊緊交纏著,不分你我的投入火熱的激情裡,不搾乾最後一滴精力絕不罷休。
因為年輕,什麼事都可以放縱,沉溺在情慾當中不可自拔,那是極致的享樂,不用負任何責任。
「自重,別忘了妳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大嫂,不要讓我褻瀆亡者。」以前的事他早忘了。
「呵……你還是一板一眼沒什麼改變,人死都死了還能跳出來指著我們鼻頭大罵嗎?」她不愛衛城雲,正如他也不愛她。
他們的婚姻算是各取所需吧!他需要一個妻子,而她要的是名份。
「妳怎麼知道他不會呢?也許他就坐在妳身邊,傾聽妳的一言一語。」凡事不要太篤定,對看不見的事物要懂得尊重。
「你……你在胡說什麼!別故意說來嚇我。」她的聲音抖了一下,下意識地瞟瞟兩側。
「不做虧心事的人不怕半夜的敲門聲,妳不覺得這裡的空氣有點冷嗎?」如果真能嚇走她倒是件好事。
心頭一毛的洪敏君真的感覺到一股冷風吹來。「你幾時要回去?公司需要你的全力領導。」
話題一轉,她拿公司的事來轉移心底的恐懼。
「我想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回去,用不著妳來催促。」公司沒有他不會倒,他相信他挑選的精英團隊。
「不是我愛催你,是婆婆說你該回家了,別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有損咱們衛家的門風。」有個孩子不算什麼,多得是辦法解決。
那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一聽,四肢略微一僵顯得不安,不太坐得住。
但她的動作雖然細微,仍傳到她身下的男人身上,大掌溫暖的包住她冰冷的小手,藉著手心的交握傳達不悔的愛意。
「不要藉著我母親的名義侮辱我的女人,我們衛家的門風不需要一個寡婦來維持,我才是真正的衛家人。」輪不到她出頭。
母親耳根子軟又勢利,容易受到煽動,她根本分不清誰是假、誰是真,只要投其所好便能控制她。
「你……你忘了仲夏、仲秋要一個父親嗎?他們在等你回家。」他們總是衛家的骨肉吧!誰敢譏他們不是衛家人。
衛京雲無情的一回,「小孩子的錯誤認知來自大人們灌輸,妳要再嫁我不反對,衛家會為妳準備一份嫁妝讓妳嫁得風光。」
第七章
人長得醜討人厭,人長得漂亮又如何呢?
同樣生得秀外慧中、美麗有餘的洪敏君便是討人厭又不得人緣,即使她能哄得虛華無度的婆婆開心,但還是所有人眼中的討厭鬼。
做作就不用說了,那是大家都看得出來的事,唯有衛城雲蒙在鼓裡,仍當她是謙恭賢良的好媳婦,死捉她不放當成寶看待。
這時夜深人靜,一想白日心上人的狠心對待,她是越想越氣憤,輾轉難眠的恨上心頭。
想她好歹是洪家掌上明珠,從小到大受盡寵愛,沒人敢給她臉色看,將她捧如天上的星子細心呵寵,唯恐她有什麼不順心。
沒想到她所愛的男人竟視她為蔽屣,連多看她一眼都嫌多餘,生疏而冷漠的當她是比陌生人還糟糕的隱形人。
她有那麼不堪嗎?
不,她不甘心,一開始鎖定的獵物絕不放手,管前頭的障礙物是什麼牛鬼蛇神,她要的男人一定要得到手。
「咦,大半夜妳不睡覺想去哪裡?」
手放在門把上,窗外射進屋內的月光照出一張詭魅的臉,讓原本清麗的五官變得陰沉。
「我要去哪還要經過妳允許嗎?妳不過是小小的秘書,衛家的看門犬。」以及她不具威脅性的情敵。
回頭一視的洪敏君滿臉不屑,對身後女子的詢問輕哼一聲。
同樣睡不著的於亞蕾半撐起身子攏攏雲絲,媚眼如絲的挑挑眉,嘲笑她夜不安寢的舉動。
「想去偷襲也要看人家的床夠不夠大,三個人要擠上一擠怕是小了些。」恐怕人家連門都不讓她進。
「嗯哼!於秘書,至少我還和床沾上一點邊,而妳……」她低低的冷笑一番。「我們家男人妳是只能看不能碰,連根腳指頭也得不到。」
「妳……」氣紅了眼,那股屈辱感使她的眼中冒出熊熊烈火。
「我怎樣?!別氣壞了心肝肺,我這就去找心愛的京雲上床,看妳妒不妒。」氣死了就不會跟她搶男人。
自信的洪敏君傲慢的諷笑,頭拾得高高的往門外走去,恍若女王一般不把卑微如她看在眼裡。
她太驕傲了,驕傲得看不見眼前的事實,老是自以為是認為只要是男人就該匍匐在她腳底,沒有人可以逃過她布下的粉紅陷阱。
站在昏黃的走廊上,她得意的笑臉有片刻的遲疑,一股莫名的涼意由腳底拂過,令她心寒了一下。
但是把愛情當成一種手段、一種競賽工具的她只是打了個冷顫,腳縮了縮又往前跨了一步,她想是夜涼造成的錯覺,那抹被人監視的毛骨悚然全是出自自己的想像。
「別怕、別怕,是搖動的樹影而已,不是疑心生暗鬼……」可一說出那個鬼字,一道白影忽地閃過。
諒是再大膽的人也會嚇得血色全無,何況是來自大城市的嬌嬌女,腳一抖的洪敏君扶著牆冷抽口氣,兩眼瞪得比牛眼還大。
不知是嚇傻了還是毅力過於驚人,她還是繼續朝民宿最邊邊的角落走去,根據她白日旁敲側擊打聽到的訊息,她要找的人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