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大師兄了。」
「啊,好懷念珍饉樓的桂花釀。」
「還有脆皮烤鴨。」
「……」
李天俠聽了笑著搖搖頭。
唉,運氣還真背,一回來就破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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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過後,李天俠同師弟們回到凌天門,他回房將包袱放下後就前去向掌門韓震請安。
韓震望著愛徒,眼神滿是欣慰讚許。
「俠兒,師父聽說了你回程途經揚州時幫忙偵破了程氏一族的滅門血案,你有如此俠義心腸,師父很高興,總算不枉為師多年來對你的期許和教誨。」
「謝師父誇讚,徒兒不敢當。」說完他從腰問取出一封書信。
「這是丐幫孫長老給師父的回函,請師父過目。」原本他這趟下山只是替師父送信到丐幫給孫長老,照道理是用不了多少時日的,全是因為經過揚州時巧遇尹夜宇在調查程氏血案,他又一時興起幫了個手,才會耽擱到現在。
韓震接過信時聞到李天俠身上些微的酒氣,他皺了皺眉。
「你喝酒了?」
「方纔和師弟在珍饉樓喝了幾杯。」李天俠不敢隱瞞。
韓震臉色微沉。
「俠兒,你回到凌霄山不加緊督促師弟們練功也就罷了,怎麼還大白天的就帶著師弟們去喝酒?雖然師父素來不曾約束你的行為,但你身為凌天門首徒,自己要有些分寸才行。」
李天俠也知自己理虧,趕緊摸摸鼻子認錯。
「是徒兒胡鬧了,還請師父恕罪。」
韓震睨了他一眼,心中自然深知這徒兒不拘小節的脾性,既然他已認錯,那他也就不再追究。
「對了,俠兒,這些時日你的凌天九式可有進展?」月前他已將凌天九式中第六式的心法予以傳授,卻不知他這位愛徒出門在外時有無勤加修練。
「啟稟師父,徒兒目前正在修練第二層心法。」李天俠恭敬答道。
韓震點點頭。
「你悟性極高,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便可練成第六式。」
凌天九式是凌天門主要的內功心法,每式分三層,凌天門的弟子將九式練得越高,便可將本門追月劍法的威力發揮得越強大。而凌天門歷來規定至少必須練成凌天七式方可擔任掌門,八、九式則因個人悟性不同,並不勉強修練。
目前凌天門內,除他已練到第六式外,萬群已開始練凌天五式、方子荃剛練成第三式、吳政恩則還在練第三式第二層,至於其它入門弟子,多數尚在修練第一式的基本功。
韓震接著道:「前些日子師父已練成八式中的第二層,對這套內功心法大有領悟,準備在近日閉關修練第三層。在師父閉關的這段日子裡,有幾件事要交給你去辦。」
「請師父吩咐。」
「下月初八是青城派黎掌門大壽,你代師父上青城送份賀禮。師父雖無法親自前去,但你以凌天門首徒的身份上青城賀壽,總也不算對青城派太過失禮。」
「是。」
「另外,我會派群兒和恩兒帶封信到湘西給你們師叔,你離開青城後,先上湘西和師弟們會合再一道回來。你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就請荃兒留守主事,以防有失。」
「是,師父。」李天俠嘴裡應著,心裡已悄悄地轉起其它的念頭。
唔,青城?湘西?
如果是這個方向的話……
這一路上可別錯過了醉仙居的美酒和華淵樓的好菜。
第二章
兩天後,李天俠下山前往青城。
雖然此時距離黎掌門的壽宴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他大可在凌霄山上多待幾天,不必急著現在就出發,但他心中早已打好如意算盤,只要他早日完成師父交託的任務,他便可早日悠哉快活,沿途看風景、嘗美食,再慢慢地往湘西和師弟們會合即可。
唔,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計劃頗為巧妙,於公於私都完美兼顧,他嘴裡吹著口哨,輕快的曲調洩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過得幾天,他抵達青城拜會了黎掌門,送上賀禮並轉達了師父的祝賀之意後,婉拒了青城派欲留他小住的盛情,向眾人告辭離開青城之後,便來到醉仙居,捧著美酒當了兩天的神仙。
啊……
醉仙居的美酒果然名不虛傳!
他欲罷不能地一壇接一壇,就算要他醉死在這裡他都心甘情願。
可惜不能再多待幾天,算算日子,他也該前往湘西和師弟們會合了。
唉,走就走吧,不過上路之前可別忘了再帶上幾壺美酒,因為,他不想太快忘了醉仙居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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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 華淵樓
這天午時,萬群和吳政恩依約來到李天俠指定的酒樓準備和他會合,誰知過了午時都還不見李天俠的蹤影,於是他們叫了幾碟小菜下酒,邊等人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唉,雖然只來過湘西兩回,但兩回來師叔這兒我都覺得渾身不對勁,師叔臉上雖然客客氣氣的,可那眼神怎麼瞧就怎麼怪,老像在算計著什麼似的,看得人全身不舒服。下回再有這苦差事該換三師兄來了,我寧願替他留守在山上。」吳政恩顧著發牢騷,手上的筷子倒是沒動幾下。
「何只是師叔怪?這裡的師兄弟們個個傲慢無禮得緊,那日若不是咱們帶著凌天門的掌門令牌,怕是連大門都踏不進去。」萬群悻悻地道。
「哼,還不就是欺咱們面生?若是大師兄同我們一道來,他們還敢這麼囂張嗎?」
萬群聽了一笑。
「其它人我是不知道,但那位何師妹肯定會乖順溫柔得多。」湘西的小師妹心儀他們的大師兄,這在凌天門內早已不是秘密。
「哈!她也不照照鏡子,大師兄有柳明姬那樣的紅粉知己,才不可能會看上她呢。」吳政恩已下定決心對湘西分支的人厭惡到底,嘴裡自然吐不出好話。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桌上的酒菜已被他們收拾得幾乎見了底,卻仍不見李天俠趕來同他們會合。
「我說大師兄的腳程也太慢了點,都這時候了居然還沒見到他的人。」萬群疑惑地道。
「他該不會是忘了和我們約在今天吧?」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吳政恩不禁瞠大了眼。
「這倒不至於,就怕是路上出了什麼事讓他遲了。」說是這麼說,但萬群的語氣可沒半點擔心的樣子。
「那怎麼辦?」他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吳政恩只擔心這個,至於大師兄的安危……唔,好像不用太擔心。
萬群露出些微的笑意。
「能怎麼辦?只好再叫兩壺酒囉。」
「唉,也只好這樣了。」
說完兩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待笑意略歇,萬群正要揚手招小二送酒時,忽聞樓下轟然一響。
兩人探頭去看,幾張桌椅被踢得歪斜飛散,可能是酒客鬧事。
「二師兄,咱們看看去。」
師兄弟二人來到一樓,只見一矮胖的中年漢子對著一名黑衣女子叫囂,其餘酒客恐遭波及,已散去大半。
「臭娘兒們,我不過多看了妳兩眼,妳就拿酒潑我?」他威脅似的將身邊的大刀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妳是嫌命太長了嗎?」
那黑衣女子絲毫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我潑都已經潑了,你想怎樣?」什麼不過多看了兩眼?他方纔那滿口不正經的渾話才更叫人生氣。
見她毫無懼意,矮胖漢子面上掛不住,抓起桌上的大刀就準備朝她招呼過去。「我想怎樣?我想讓妳陪大爺我快活幾日,妳若伺候得我舒服了,我可以考慮饒妳不死。」
黑衣女子聽了氣得發顫。
「你有本事拿住我再說!」
兩人旋即動上了手,數招之後,高下立見,矮胖漢子的大刀使來雖虎虎生風,但卻連黑衣女子的衣角都沾不到;而黑衣女子手上彎刀未曾出鞘,一個回身輕轉,就拿住了矮胖漢子的後心,只消勁力一使,立時便可取下他的性命。
「憑這麼點本事就敢出來走江湖?哼,嫌命太長的只怕是你。」黑衣女子冷言道。
矮胖漢子這時已知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手上大刀一扔,跪地告饒。
「姑……姑娘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姑娘,還望……還望姑娘海涵……」
「留你這無恥之徒在世上何用?」今天她能勝他,但下一個被他看上的姑娘可不見得有這本事。未免再有旁人受害,她還是把這人渣除掉的好。
黑衣女子正待運勁了結掉此人,忽地有人從旁竄出化開她的招數。
「住手。」出手救人的正是原本和師弟在一旁看熱鬧的萬群。
黑衣女子睨了他一眼,「你們是一夥兒的?」
「不。」萬群道。「只是此人罪不至死,既然他已有悔意,還請姑娘給他一個自新的機會。」
黑衣女子聽了一笑,「自新的機會?讓他重新投胎豈不脫胎換骨得更快些。讓開!」
而萬群既然出面管了這事,自然是不肯就這麼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