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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光澤

  「呵……啊啊……」花好好不知身在何處,眼前像有彩光流動,一切都好美,像在仙境一樣。

  花好好是他的花,他的小花,也只有他能讓她盛放芳華!岳權拉開身子,欣賞她全部的美麗,將之烙印在腦海裡。

  原本的刺激和溫度全都消失了,眼前一黑,花好好努力睜開眼,岳權熱切地望著她,有種不明的溫柔和凶悍,本就英俊的他,更是讓她昏得不能自己。

  「好好好熱……啊……」一聲聲呻吟,催得春情高漲。

  「噓……好好好乖,喚我權。」男人情動,瘖啞地誘道。

  花好好想也沒想,順著耳貝酥麻的氣息,嬌喘細細、甜言軟語地喚道:「權哥哥……」

  女人話一出,男人腰一沉,深深埋進她的身體裡,血脈在怒吼,她全身酥麻,高昂激動地隨之起舞,任他強悍地衝撞著她,麻痺著、狂喜著,一次次心神俱迷,失去自己,落在男人的懷抱裡。

  月很美,花很香,夜無盡……

  第九章

  好累好累、身子好酸,腿骨內側也有些疼,奇怪了,自個兒的腿傷明明不在那裡呀!而那羞於啟口之處,怎麼涼涼的?

  咦,怎麼還有斷斷續續的哭聲呢?

  花好好在一團謎霧中醒來,睜開沉重的眼皮,便被在床頭邊跪著、哭紅一雙桃眼的殷小玄給弄得完全清醒。

  殷小玄為了不同的目的,經常裝哭、不時假哭,但哭得如此淒淒慘慘、真真實實,還是她頭一遭見到!

  「殷姑娘,妳怎麼哭了?」花好好善良地問。

  邊問邊打算起身的她,意外發現自個兒幾乎不能動彈,而身上涼滑的觸感極其古怪,猛地瞭解她沒有穿衣,只蓋著一床紗被!

  一想到裸身的原因,便想起昨夜種種的醉人旖旎,未施鉛華的冰雪肌膚刷過一片紅艷,如朵嬌媚無雙的天香花一般。

  看著床上的好友那副嬌羞不勝的模樣,殷小玄原已漸消的飲泣,又轉為大聲的號哭。

  這教她怎能接受?她太不甘心了!她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早知道就不幫岳老大,讓他悶到死、恨到重傷,最好半死不活。

  她的一屋子寶貝啊……他、他、他居然燒了她養了三年的寶貝們!

  若不是海主子請求,和她承諾願下油鍋上刀山,只要他開口,她一定照辦,可能連其它屋子裡的都不能豁免。

  好人難為,為了岳老大和花好好,這好人真不是人幹的!恩將仇報,怎能不教她傷心、悲哀呀!

  殷小玄的哭聲,再度喚回了花好好的注意力。

  「殷姑娘有事好好說,別哭別哭……」她頓了下,小小聲地問道:「妳可知岳大爺人呢?」

  殷小玄腫著眼,氣憤不平地抬起頭,隨即就滅了氣焰,像小媳婦似地站起來,委委屈屈、搖搖晃晃地捧來她剛煨好的桂圓蓮子湯,然後再度跪下,托著小茶盤奉上。

  「岳少奶奶,岳老大和海主子今兒一早,就帶了整個船隊去尋少奶奶的弟妹了。」殷小玄夾著哭音,慢慢說道。

  只怕舉案齊眉也沒如此恭敬,還邊哭邊說,真是讓人心疼不已。

  花好好怎麼禁得起殷小玄這麼對待,努力伸出酸軟小手,將她拉上床邊坐著。

  殷小玄雖曾受過威嚇,但天生嬌貴的她,半推半就地也就坐上床。

  「殷姑娘,妳別這樣,嚇到好好了。」花好好仍是躲在被中,軟甜說道。

  「岳老大要我在他出海這段時間,好好伺候岳少奶奶,為昨晚調皮搗蛋付出代價……哼,我是幫他耶!這狼心狗肺……嗚……」

  一想起岳權怒氣沖沖地放火燒寶,殷小玄又是無限委屈,連段罵詞都氣到說不好。

  她又出不去了,青春歲月就要被關在島上,還有她好不容易養護大的心血結晶們,嗚……

  花好好看著傷心莫名的殷小玄,心思倒是飛到天外去了。

  岳大爺出海了……為了可憐她,他做的太多太多,多到她還不清,也算不明白了。

  自個兒嬌小的身子上,還有佔據他和曲姑娘初夜的痕跡,這教她怎麼還,又該怎麼辦?

  他為她如此拔刀相助,欠債還債,欠什麼就該還什麼,能還什麼就盡人事吧!花好好在心裡下了決心。「殷姑娘……」

  「岳少奶奶,妳別再叫我殷姑娘,岳老大會再燒我的寶貝的,拜託,叫我小玄、小殷子或小玄子,什麼都好!」殷小玄誇張地拜請道。

  「那我叫妳小玄,妳叫我好好,別叫岳少奶奶……」花好好的聲音低了下去,「我禁不起,也不習慣。」

  殷小玄點了點頭,再度露出古靈精怪的眼神。「好好,昨晚幾個武術師傅跑來找我,問我有關妳的事兒,想知道妳願不願意幫忙教族裡的少年射術,他們對妳的表現可佩服了!」

  看到花好好的射法,江湖傳說中東北獵戶為了不傷到貂皮的價值,幾里之外都能射穿一對貂眼之說,應是貨真價實、所言不差吧?

  海民的重要長程兵器之一便是箭,族中箭術出色的人不少,可像好好能不仗蠻力光使巧勁,射術之奇便又在那些漢子之上了。

  花好好抱著被子點了點頭。「好好還沒出師,不過陪著練習是做得到的事……小玄,妳可不可以先幫我一個忙?」

  「我殷小玄可是有應公,什麼忙?說暝!」老人家常說結婚了就是大人了,才一個晚上,花好好果然變了個樣兒了。

  「幫我找大紅綢緞和繡線!我得還曲姑娘人情,我要親手幫她做嫁衣。」花好好說道。

  「這麼一件蝦皮小事,包在我身上!」殷小玄拍著胸脯答應了。

  ☆☆☆☆☆☆☆☆☆☆  ☆☆☆☆☆☆☆☆☆☆

  時序由夏初到夏末,轉眼將是中秋,從洞房花燭夜後,整整兩個半月,花好好都沒有再見到岳權。

  每一天,都在忙碌和想念中度過。

  白天,她忙著教少年射箭,研究弓箭的製作;空餘時間,便回岳家幫忙照料被托付給岳大娘和曲雲衣的孩子們。

  瀧港的男女老少和悅親善不說,岳大娘更是非常慈愛地對待花好好。

  聽曲雲衣說岳大娘一直想要個女兒,可是岳權的爹死得早,她只有一個兒子,這下可好,她很投岳大娘的緣,岳大娘老說兒子帶了個好女兒回來。

  加上她懂得武術,瀧港的人對她便又多了分敬重。

  身為岳權的妻子,在瀧港的生活,讓無依無靠的花好好每一天都幸福快樂,無法想像地充實。

  而夜晚時,她便口裡念著祝福,手上忙著趕製嫁衣。

  今兒個是中秋,文武學堂都放了假,中午時分花好好才有空拿著針線細細縫著。這套精緻嫁衣,在她如此趕工的情況下,也快告完成。

  她如此拚命趕活,是因為今天下午岳大爺便要回港了,無論如何,她得在他回來之前將嫁衣交給曲雲衣。

  花好好曾聽曲雲衣說過,每次海翔號回港,她都在等待心愛的人向她求婚,等呀等的,也等了這麼多年,反正是從小青梅竹馬,彼此也早已認定對方了,所以她要花好好慢慢縫,不用這麼著急。

  曲雲衣曾說,就算沒有嫁衣,她也要嫁,所以根本無妨!只是當年她娘臨終前,剛好海翔號在西洋護船,愛人趕不及回瀧港,於是她只得趕縫了套嫁衣,讓她娘在九泉之下安心。

  這讓花好好更是充滿誠心誠意地幫曲雲衣縫嫁衣了。

  小女人專心一意,沒注意到曲雲衣和殷小玄都來了。

  「好好,海翔號回來了!妳別縫了,快點!咱們去迎接妳當家的!」殷小玄興奮地叫道。

  但花好好一聽,更是加快縫了起來。「再等會兒,我只差這支羽毛,再一下子就繡好了。」

  曲雲衣看著花好好如此仔細考究,也曾在窗外聽見她口中喃喃自語著祝禱之語,真是不好意思極了!

  外頭響起號角聲和鼓聲,船已經進港了。

  「唉唷!好好,不急在這一時,放著、放著!妳不是急著見妳弟妹嗎?」曲雲衣也幫腔說道。

  她可很識相,年少夫妻分離了幾個月,為了她的嫁衣還耽誤了見面的時辰,可是罪過得很!

  偏偏花好好一固執起來,便是不動如山,這也是她們相處了一陣子之後,才發現她不只是個溫柔的女子;相反的,在她教導箭術之時,還是以嚴格出名的呢!

  花好好低著頭,任思念之情滿溢,她小心不顯於外,還是一針一線細心縫著。

  曲雲衣和殷小玄聽著門外的通報聲愈來愈大,而船舶進港的號角聲也愈來愈近,真是第一次體會到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心情。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終於,花好好繡完最後一針,端詳了會兒,默念了句,打了個結,針一落,她將精美無比的美麗嫁衣捧起,輕聲說道:「雲衣,這嫁衣妳看合不合身?」

  「別管合不合身了,快點走吧!」曲雲衣無力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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