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得,她不奪他的吻,竟奪了Black的吻!
報復的,他不再珍惜自己的吻。
因為他要她知道,她不希罕的吻也是很搶手的,沒能把握住他,將是她今生最大的損失!
「還要不要?」
錢順順嘲諷的順便遞出自己手巾給還一臉意猶未盡的Clerk。啐!有沒有搞錯啊?被搶吻的人是她耶!他憑什麼表現得比她還像受害者啊?錢順順一雙明媚大眼飛快的往前後左右瞄了下,看看是否有人讓他誇張的舉動給誤導了。
發現自己失態的Clerk悻悻然地將手帕往垃圾桶一丟,旋即將注意力重新擺到錢順順身上。「你有什麼病啊?」他率性的隨口一問。
「我?」有病的是他才對吧!錢順順錯愕的以食指比著自己的鼻子。有沒有搞錯啊?突然發神經的人是他耶!
「廢話。」不是她,難不成是他啊!Clerk沒好氣的在心中暗忖。基本上,會在這種上班時段來醫院的,還能有什麼事呢?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絕對是來看病的,所以,他自是卜會像一般人一樣,智障到問她來醫院做什麼。
「你、才、有、病、呢!」深覺被侮辱了的錢順順氣呼呼乜將原本比著自己的食指倏然轉向,指著Clerk一字一字的咬牙駁道。
「沒病你會到醫院來嗎?"Clerk就事論事的瞅著她。若非看在她是Black女人的份上,他才沒時間在這兒跟她閒耗。
「你有病嗎?」錢順順一語雙關的反將他一軍。
「當然沒有。」他壯得像頭牛,怎麼可能會有病。
「那請問你現在在哪兒呀?」她鼻子噴氣的瞟他一眼。
「我在這兒工作。」
當然,會在這種上班時段在醫院的還有醫生跟護士,可很不巧的是,這間「小」醫院正好是他家的,更不幸的是,目前正是他在負責管理,所以他很清楚,她既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只能是病人。
「你在這兒工作?」美眸倏地瞠大。負責洗廁所的嗎?
「不是。」儘管她沒有將疑問問出口,可她那會說話的表情及靈動的雙眼非常盡責的幫她傳達了訊息。
「啊?」裝孝維喔!她就說嘛!他怎麼可能在醫院工作咩!
一個男人會需要淪落到「賣肉」的地步,鐵定是沒什麼搬得上檯面的一技之長,否則何須那般糟蹋自己的尊嚴啊!完全忘了自己的男人也是猛男的錢順順如是下著定論。
「我是這裡的醫生。」他滿意的看著她臉上的憐憫瞬間蒸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尷尬。
「你是醫生?」尷尬歸尷尬,但既定的觀念仍讓她不免有些懷疑他的職業。
「潘醫生……」一陣遲疑的叫喚替Clerk做了最佳佐證,讓錢順順不想相信都不行。
「我沒空。」Clerk不耐煩的瞪了眼驚懼的小護土。「若非要我不可,就讓病人下午請早。」
他一天只看兩個病人的規矩是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的,所以,今早已經看過一個病患的他,這會兒寧可跟Black的女人在這兒廢話,也沒有空去理會下一個病患,除非「她」可以等到下午!
不過,他很懷疑「她」等得了嗎?除非是首胎!
「可……」被硬推出來當替死鬼的可憐小護士渾身顫抖的想繼續陳情,可是Clerk狂暴的眼神卻讓她不得不嚥回所有到口的話語,急忙低頭彎腰告退。
「你……你是哪一科的醫生啊?」
下午請早?他也未免太大牌了吧?
「婦產科。」
「婦產科?」不會吧!如果他真是這間醫院的婦產科醫生,那她絕對要換間醫院作產檢,以免生產那天遇上他當班,他卻臨時耍給她大牌,那還得了!錢順順戒慎的吞了吞口水。
「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他滿臉嫌惡的伸手搭上她的脈門。
他絕不是好心的破例幫她診療,純粹是基於好奇罷了!Clerk在心中如此強調著,可他的耳垂卻在此時出現了一抹可疑的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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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虞舷由身後抱住對著鏡子梳發微笑的錢順順。
他喜歡她沐浴過後,自然清新的淡淡香味。
更喜歡她近日來越趨豐腴的身子,抱起來柔柔軟軟的,比先前骨多於肉的感覺舒服多了。
游離的神志因為他的擁抱而全數回籠的錢順順,慵懶舒適的往後倚躺,柔媚得像只嬌貴的波絲貓,膩人地窩在他為她圈起的胸懷中。
「想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閉起眼,她細細地嬌喃著。
「都喜歡,也都不喜歡。」抽挪出一隻手,以五指取代梳子梳攏著她的發,感受那股由指間傳出的極佳觸感。
她的發,如黑絲一般,又黑又亮、又柔又滑,令人愛不釋手。
「我喜歡男孩。」不理會他如謎的說法,她逕自說出自己的想望。
「只要出自於你,我都喜歡。」他低下頭,寵溺地親吻上她的頸,吸取專屬於她的淡淡幽香。
他對她的寵愛,自他未歸的那夜起,與日俱增。
她雖欣喜,卻也憂懼傷悲。
因為他對她越好,也就代表著他越心虛。
心虛於他那夜的徹底出軌!
每每想到此,她就忍不住心痛。
「我們生個男寶寶好不好?」
強抑心中的痛,錢順順反手勾攬住他的頸,愛嬌的在他耳邊輕輕呼氣低喃。「不好。」儘管心已醉,他的腦子卻還殘存些許理智。
儘管放棄逼她,放任自己的心無盡寵她,可對於孩子非是婚生子女不可的堅持,他絕不妥協。
他寧可終生沒有子嗣,也不讓自己的骨血受到絲毫的委屈。「那……」她俏悄的偷瞥他一眼,囁嚅的開口。
「也不好。」不待她說出問題,他就直接予以否決。
「人家還沒說……」
「不論是男寶寶或女寶寶都不行。」
「你不是說只要……」
「我喜歡,但那並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他們不名譽的到來。」他直接阻斷她所有的掙扎。
「那我們……」
「不。我說過,不要你勉強,不要你委屈。」他伸手摀住她的口,不讓她將「結婚」二字說出口。
「可是我……」
用力扳開他的大掌,她急著想表達自己一點都不委屈、不勉強,可惜才剛開口,又再次被他打斷了,惹得她不禁眼露哀怨的睇視著他。
「噓……」他伸指擱放在她的唇上,「別勉強自己說出違心話,我願意等你,不論多久,我都願意等,等你自願和我結為連理。」他以誘哄的聲音安撫著她不滿的情緒。
「我……」「好了,好了,我們不要再繞著這個掃興的話題打轉,換個話題好嗎?」
他用力將她圈進懷中,溫存的吻著她的發、她的頰,最後才貼上她的唇,徹底杜絕她不安分的小嘴再次說出言不由衷的話語。
第七章
望著虞舷安詳的睡顏,錢順順有滿腔的苦水無處傾吐。
她想將懷孕的喜悅跟他分享,可是,他的態度擺明了就是不要小孩,至少在他們還沒結婚的情況下!
那現在怎麼辦?
錢順順一臉無奈的以食指輕輕描繪著他的輪廓。
他對她,有著最溫和的脾氣,可是先前的教訓讓她知道,溫和的他骨子裡其實是有脾氣的,還是那種很駭人的恐怖脾氣。
溫和,大概只針對她一個人吧!
哦,不,應該是說沒有惹毛他的她吧!
一旦惹毛了他,她想,他大概也不會讓自己好過到哪兒去吧!拐他進禮堂嗎?好像不錯,可是該怎麼拐呢?錢順順苦惱的嚙咬虞舷的裸肩一口。
「唉…」俊逸的臉龐依舊安詳,宛若猶在睡夢之中,但由他唇瓣逸出的輕歎卻清楚的說明他早被她擾醒的事實。唉…他是招誰惹誰了呀?好心好意的佯裝沉睡,任她吃盡豆腐、佔盡便宜,還不夠委曲求全嗎?怎麼她還是不滿意呀?
「我好煩。」她像隻貓似的以頰摩挲著她的牙齒剛肆虐過的裸目,甜甜膩膩的令他就算再有氣也發不出來。
「煩什麼?」他依舊閉著眼,但長手一彎,將她的身子圈到自己的身上趴覆著,頸窩問依舊是她柔嫩的粉頰最佳的棲息地。
他喜歡自己的身上瀰漫著她的氣息,所以,儘管讓她這樣趴睡一晚,他隔天定逃不過四肢酸疼的命運,他卻甘之如飴。
「煩我睡不著,你卻睡得香甜,真不公平。」說著,她不甘心的又補了他一口。
見他這回終於蹙起眉頭,她的心情這才稍微好轉。
「大小姐,你睡不著不是我的錯,你卻遷怒到我身上來,這又公平了嗎?」他無奈的再次輕歎。
「你又知道不是你的錯。」她撒賴的駁道。
「好,你說我的錯就我的錯,不過,可不可以請問一下,我又錯在哪裡了?」
雖然還沒娶到她,但他一向奉行愛妻守則,也就是老婆說的一定都是對的,所以,只要老婆說他有錯,那他就絕不否認自己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