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沽不相信自己所下的失心咒,居然只能限住昕曜這麼短的時間,於是他立即又施咒設定昕曜的行動。
「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洪沽拍手招喚衛士,並從昕曜懷中將日前給他的通行玉牌收回,「把他關進『泊牢』仔細盯著。」
「是!」
看到衛士將昕曜帶了下去,洪沽滿意的點了點頭,再看看手中的玉牌,他若有所思的道:「將它送到干木手中,或許……」說到這裡,洪沽立即喚道:「來人呀!將玉牌送到獅子山給黑底干木。」
收到洪沽送來的玉牌,永寧已知是何事造成昕曜如此了,努力想用感應與念力的方式和昕曜溝通,想知他目前的狀況,卻無所獲。
「永寧,我們回來了。」咪依和乘黃從洞口入內,只見永寧一臉疲憊的看著他們,「怎麼回事?為什麼一臉疲憊模樣?」
「你沒有稍做休息?」乘黃搖頭不贊同的看著永寧。
「看來你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決了。」永寧滿意的點點頭。
「有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咪依苦中作樂的問永寧。
「近日正值多事之秋,先聽好消息吧!」永寧強提起精神道。
「好消息是我們拿到格易木易的解藥四易木易了。」咪依將解藥拿給永寧。
「好!那壞消息呢?」永寧接過解藥,拿在手中把玩著。
「只怕昕曜並不是誤食格易木易的關係。」咪依無奈的道。
「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們跑這一趟。」永寧誠摯的看著乘黃與咪依。
「抱歉,沒幫上忙。」咪依愧疚的看著永寧。
「看到你和乘黃如此相親相愛我真替你們高興,而且乘黃一表人才配你這位咪依干木正好。」永寧誠心的祝福他們。
「現在你有何打算呢?」乘黃關切的看著永寧。
「作客。」
「作客?」咪依不贊同的看著永寧,「你該不會是想到瀘沽湖吧?」
「也只能如此了。」永寧堅持的望著咪依,「若發生什麼事,我希望……」
「我不要聽!」咪依生氣的摀住雙耳。
永寧轉向乘黃道:「幫我照顧咪依,還有獅子山的一切。」
「我會盡己所能。」乘黃允諾的點頭。
「你!」咪依生氣的瞪著乘黃。
「咪依,與其讓我擔心,還不如讓我安心來得好!」永寧感激的看著乘黃。
「可是……」見永寧一臉堅決,咪依只能提醒她道:「別忘了我們是山神,法力在湖泊上不但減弱而且又支持不了多久。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能幫我一件事嗎?」永寧雙手握住咪依的手。
「請吩咐!」
「幫我護法。」永寧要求道。
「我們會的,你先養足精神,好對付洪沽那個壞水神。」咪依孩子氣的道。
「謝謝你們。」永寧知道自己可以信賴他們,而她也把希望寄托在明天。
第八章
「恭喜,恭喜。」洪踞對著洪沽道。
「不知喜從何來?」洪沽看著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既是血親之一,又不好下逐客令,也只能虛與委蛇。
「大哥真是愛說笑,還問我喜從何來!難不成大哥還委決不下?」
「既無頭又無尾的,著實不知你指的是何事!」洪沽看洪踞似乎真是來道喜的模樣,心中暗自猜想洪踞是否已知他將昕曜帶回的消息。
「聽聞您將黑底干木的心上人給擄回,這不宵是喜事一樁?」洪踞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是誰在造謠生事,黑白混淆?我怎麼會將黑底干木的『阿注』給擄了回來?」洪沽一副大受污辱的模樣,「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
洪踞冷笑在心裡,但外表仍是一臉誠懇道:「那傳言昕曜被大哥帶回來,這也是假的?」
「昕曜是在我這沒錯,但我並沒擄走他,他是自願來我這作客的,他是我的客人。」洪沽睨視著洪踞道:「以表弟的才智必能洞燭先機、明察秋毫。」
「小弟不才,哪敢跟大哥比?」洪踞低首小心道。
「好說,好說。」洪沽睥睨一切道。
「不知大哥可否替小弟引見這位昕曜?小弟想知道能成為黑底干木的阿注,必是一位不凡之人。」洪踞一臉期待。
「只可惜他現在不在『湖宮』,否則大哥一定替你兩人引薦。」洪沽立即推諉道。
「真是不巧,看來也只好改日再見了。」洪踞惋惜道。
「以後有的是機會。」洪沽依舊虛與委蛇道。
「那小弟告辭了。」洪踞拱手為禮的告退。
洪踞一離去,洪沽立即收起臉上的訕笑。
「他的消息未免太過靈通了。」洪沽暗忖,隨即吩咐屬下多加戒備,還不放心的親自跑一趟地牢,確定昕曜仍受困在泊牢中,這才安心離去。
「什麼嘛!居然還派人來邀請,這分明是怕永寧不落入陷阱才……」咪依恨聲罵道。
今天永寧和咪依來到神龕,想知道村民是否有需要解惑、解難之人,卻沒想到見到由瀘沽湖派來的小廝,特傳洪沽水神的邀請,正巧昕曜到瀘沽湖的時間已有三天。
看到村民們忐忑不安的神情,知道他們害怕水神怒氣引發,屆時壅塞百川、掀起洪水造成災害,尤其瀘沽湖和獅子山正比鄰而居,當下,永寧就接受瀘沽湖的邀請,村民立即綻放出興奮的神情。
「咪依,」永寧柔聲喚著,「縱使他沒邀請,我一樣會去找他,既是如此,又怎可說他是設下陷阱硬要我往裡頭跳?」
「事實是如此啊!」咪依不服氣的道。
「你這麼說,有失公平。」永寧雖知咪依是替她擔心,卻仍站在公平的立場說話。
「我不管什麼公平不公平,我只擔心你的安危!」咪依憂煩的來回踱步。
永寧依舊只是含笑的望著她,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咪依依舊無法放寬心。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呀!屆時……」
「屆時,獅子山就落入洪沽的控制之中。」永寧打斷咪依的話道。
「洪沽想控制獅子山嗎?」咪依詫異的想了想這個可能性。
「那你說呢?」永寧好整似暇的看著咪依反問。
「他不是只對『阿注』感興趣?」咪依小心翼翼地問。
「沒錯,他是想當『阿注』,不過難道他只對我有興趣嗎?別忘了,獅子山裡的居民其中最不缺乏的就是美女,他若控制了獅子山,還怕沒有美女送上門嗎?」永寧眨了眨眼問。
「那你的安危堪慮,我更應該陪你一起去。」咪依義憤填膺道。
「還是擔心我的貞操吧!」永寧乾澀的凝望天際。
「黑底干木。」咪依不知該如何安慰永寧,「洪沽不會如此膽大妄為的。」
永寧像是恍若未聞道:「有時真想乘桴浮於海,只是尋幽探勝,偶爾一攔風月的放身自得,多好!」她感慨得有感而發。
「干木,你別顰眉蹙額的,你向來不是最樂觀開朗的嗎?別嚇我呀!」咪依看到永寧如此,原本就已擔心害怕的心,此時更是跌到谷底。
「放心,真想解下獅子山山神的職務,也得有適當的人選接替,更別提還得上報給白帝少昊知道。」永寧輕歎一口氣道,「我也只是發發牢騷,沒什麼大不了的,別替我擔心了。」
「怎麼可能不擔心嘛!」咪依依舊惴惴不安,「若一切能從頭來過,我一定誓死不讓此事發生,你也不用到瀘沽湖受辱。」
「你呀!什麼受辱?直說得我戰戰兢兢的,我可是努力讓自己樂觀開朗些。」永寧提起精神,故作喜悅的對著咪依道:「或許去到『湖宮』,洪沽才發現原來我不如他想像中的好與美,結果啥事也沒發生,再說,他說不定只是請我前去作客,那我們又何苦自己先嚇自己?還把自己想得如此悲慘!」
「希望事情是如你所想。」咪依悵然若失的看著永寧。
「若洪沽真敢這樣的對我,總有一天他會自食惡果的。」永寧信誓旦旦的說。
「他若真對你做出任何違背禮教之事,我一定要將他剖腹剜心、食肉寢皮。」咪依忿恚不平的道。
「只有剖腹剜心、食肉寢皮?要不要再加上碎屍萬段、剔骨揚灰?」永寧揶擒的建議。
咪依聞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對他深惡痛絕嘛!」
「你呀!橫眉豎目的嚇煞人啦!」永寧取笑。
「反正這裡也沒別人。」咪依大剌剌的說。
「那可不一定!」永寧用眼示意,道:「喏,不知乘黃有沒有被嚇著?」
「若真被嚇著了也倒還好,就怕嚇不走。」咪依言不由衷的道。
「是嗎?」永寧睇凝的看著咪依。
「那……那當然。」咪依挺挺身子強悍道。
「他一定擔心我們,才會特地出來找我們。我先走了。」永寧一手結印用大挪移先行離去。
「黑底干木怎麼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她還有事嗎?」乘黃走到咪依面前問。
「呃……她是還有些事情要辦。」咪依羞怯的低下頭道。
「是嗎?我還以為她是特地讓我倆有獨處的時間呢!」乘黃一本正經地說,讓人分不清他是否故意取笑咪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