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原來你明知,還……」咪依作勢要打乘黃,卻被乘黃一馬當先溜掉。
「看你往哪裡跑?」咪依自恃乘黃不可能留下F她一人,決定佇立原地等他回轉。
「怎麼不走了?」乘黃一看咪依沒跟上來,立即回過頭來找她。
咪依直到乘黃來到身旁,才溫柔一笑的依偎在他身旁,很慎重的開口問:「願意當我的『阿注』嗎?」
「永久的?」乘黃問。
「永久的。」咪依肯定。
「唯一的?」乘黃又問。
「唯一的。」咪依允諾,又問:「那我呢?對你而言也是唯一的嗎?」
「唯一的。」乘黃衰心的允諾。
咪依含羞的低下頭,「你不會怪我太主動吧?」
「五十年前,你是我唯一的選擇,五十年後也是一樣。主動?不,我正希望你如此。」乘黃輕擁著咪依,「我希望經過五十年前那段錯誤,誤會冰釋以後,你能主動提出,那我才能確定你是真正釋懷。」
「我們該告訴永寧嗎?」咪依猶豫的看著乘黃:「正當她對昕曜的事心煩時。"
「不管何時,她是我們的好友,她會為我們高興的。」乘黃肯定的說。
「那我們去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咪依伸手拉著乘黃欲跑。
「還是我載你比較快,上來吧!」乘黃已變成獸形要咪依坐上脊背,一等咪依坐定,立即展翼飛翔。
「不要去!」
永寧才回到洞府,就看到洪踞等在洞外,正和善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當她請洪踞入內還未坐定,洪跨已經開口叫她。
「不要去赴約。」洪踞誠摯的勸著。
「你知道我非去不可。」永寧明知洪踞是為她好,但是情勢所逼,她非去這一趟不可。
「縱使知道會有事情發生?縱使知道你有可能無法全身而退?縱使知道……」
「你……既然知道,都為何還答應前去赴約?」洪踞對於永寧明知不可行仍堅持要去的態度,頗不以為然,「你是在和自己過不去!」
「現在才發現到你和洪沽雖是共工之後代,卻和他截然不同。」永寧欣賞的目光落在洪踞身上,瞧得洪踞渾身不自在。
「別調侃我了。」
「是事實,怎可說是調侃?」永寧目光不移的道,「如果早發現這一點,或許……」
看到永寧遺憾的聳聳肩,洪踞真有些哭笑不得。
「或許代表了許多可能改變的因素,若沒有洪沽,你或許永遠也不覺得我好。」洪踞自嘲的笑了笑,「我該感激他的壞嗎?」
「你該遺憾就因為他是典型的『共工』,連帶的別人也就會忽略你的好。」咪依和乘黃恰時聽到最後那一段對白,搶先答道。
「咪依干木,這位是……」
「我的阿注,你可以稱呼他梭恩。」咪依大方的介紹乘黃給洪踞認識。
乘黃的人形模樣,除了咪依與永寧外,似乎還未正式有人見過,而由咪依的介紹,永寧也才知道乘黃的真正名字是梭恩。
「你好,我是雄踞湖的水神。」洪踞自我介紹道,「叫我洪踞即可。」
「好啦!我們若寒暄夠了,現在可以回到原話題嗎?」咪依不耐煩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男人。
「是!」乘黃寵溺的看著咪依,隨即在永寧招呼下坐下。
「我時常會忘了獅子山是個母系社會,凡事乃以女性為主導事物的依歸。」洪踞拍拍頭嘲諷自己每次都會遺忘。
「你該不是來挑撥我和梭恩的感情吧?」咪依一改以往的活潑爽朗,挑剔的看著洪踞道。
「咪依干木誤會了。」洪踞立即拱手道歉,「若有失禮之處請見諒。」
「梭恩是尊重我,知道何事為重、何事為輕!」咪依不悅的糾正。
洪踞尷尬的看著永寧,望她能替他解危。
「咪依是跟你開玩笑的,她還記得上次你當著她的面將昕曜帶走的事。」永寧替洪踞解釋咪依會如此挑剔的原因。
「上次的事真對不起!」洪踞面對咪依、永寧等人,再一次誠懇的道歉。
「這事不能完全怪你。」永寧悵然的看著洪踞,「就算不是你,也有可能會是別人。」
「永寧說的沒錯,就算不是你,也會是別人。」咪依附和道。
洪踞明知他們只是安慰他罷了,便淡然一笑道:「你們都是值得深交的朋友,只可惜沒有早一點『認識』,希望還來得及。」
「朋友貴在交心,什麼時候都來得及。」乘黃代表回答,卻也得到咪依和永寧的認同。
「謝謝你們。」洪踞感動的看著這群朋友。
「朋友之間不用說『謝』字。」永寧看著洪踞,想到洪沽不由得歎起氣來。
「我們一定能將昕曜救回來的。」咪依知道永寧心裡在擔心些什麼?」
「我還是希望永寧千萬不要去赴約。」洪踞趁此時機重提此行目的。
「這件事不要再提?」永寧拒絕再提此事,「我已經決定。」
「剛剛的話我只說一半。」洪踞希望趁咪依也在場時能勸勸永寧,「我一直在想,洪沽為何要如此費煞苦心想得到你?」
「你是說……」永寧不解的望向洪踞。
「黑底干木的貌美柔情,是每個男人的夢想,但若真要不擇手段來得到你,似乎又有些說不過去。」洪踞將心中的疑問提出。
「梭恩,你認為呢?」永寧望向乘黃徵求他的意見。
「洪踞說得有道理,或許依他對洪沽的瞭解,能猜個一、二。」乘黃相信洪踞一定心裡有底,才會提出這樣的說法。
「一個女人,難道不值得男人費盡全力去爭取?」咪依不服氣的問。
洪踞對乘黃一笑,一手做出邀請狀,他知道咪依干木與其說是提出疑問,倒不如說她是提出另一個變相愛的保證,如此,乘黃是比他更合適提出解釋的人選。
而乘黃當然也瞭解其意,坦然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今日,若有一位很得我喜愛的女子出現,我當然會費盡心思得到她的注意,但若要全心全力的投進,除非知道對方對我也有意,否則,我還是會有所保留,若對方對我根本是不屑一顧,那麼就算我得到她,那又有何用呢?」乘黃的話得到洪踞的認同。
「沒錯。」洪踞點頭贊同。
「難道沒有例外?」咪依不放棄的繼續追問,「只要佔有而不顧一切?」
「有也是少數。」洪踞道。
「除非他另有所求。」乘黃點出洪踞原本所指之事,「這也是你所想的?」
「我懷疑洪沽除了貪圖黑底干木的美貌外,最主要是為了……」洪踞欲言又止的看著永寧,不知自己說出來後會不會唐突佳人。
「為了什麼?」咪依好奇的問。
「但說無妨。」永寧坦然的看著洪踞。
「獅子山的山鑰——曜琉璃。」洪踞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曜琉璃?」永寧不可思議的看著洪踞,連咪依也覺得匪夷所思。
「沒錯,我懷疑曜琉璃就是當年女媧補天所剩餘的五彩石。」洪踞語驚四方。
咪依和乘黃只知永寧擁有山鑰——曜琉璃,不過他們也都沒見過,只有永寧沉默不語地看著洪踞,心中卻為他所說的可能性而忐忑不安。
「果真山鑰就是當年女媧補天所遺留的五彩石之一,那又如何?」咪依相信除了自己以外,永寧和乘黃也一定很想知道。
「神力,用之不竭的神力。」洪踞將族中的傳說道出,「傳說,五彩石不但可以感召萬物,更可增加修為,直追五帝與西王母,若能再找齊另八樣寶物,就可與天地日月同生共死。」
「真有這麼神奇嗎?」咪依只當是神話傳說,根本不信。
「不知道,因沒人試過又怎知是否真是如此神奇?」洪踞聳肩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
「洪沽也知道這個傳說?」永寧平靜的外表,讓人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知道。」洪踞肯定的回答,「這個傳聞是從我祖父時就已流傳下來,尤其當年祖父被禹打敗,就曾發誓有一天一定要找到五彩石,屆時,再統山林萬物,權力再握!也告誡我們非得從之。」
「永寧,你認為呢?」咪依推了推發愣的永寧。
「認為什麼?」永寧明知咪依所問的意思,卻因未準備好回答,而反問。
「認為曜琉璃就是五彩石。」咪依對永寧的心不在焉感到憂心,「你沒事吧?」
「我沒事。」永寧故意展露個笑容,讓咪依安心。
「真的?」咪依仍不放心的再問。
永寧只是肯定的點點頭後,才回答咪依剛剛所問的問題,「你剛剛問我曜琉璃就是五彩石嗎?其實是與不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洪沽認為如何!」
「的確,就算山鑰不是五彩石,或根本不像傳說中這麼『神』,只要洪沽認為是,他還是會想盡辦法巧取強奪的得到手。」乘黃擔心的說。
「這才是我所擔心的。」永寧喟歎一聲,「不管如何,我還是得去赴約。」
聽到不贊同的抗議聲,永寧等到全發表完了才道:「若我不去,除了讓他以為我怕他以外,更怕他以為我瞧不起他,尤其是我當著村民們面前答應,我不能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