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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藍沁

  「我知道。」紅花笑著點頭,突然,她看見了長廊上那飄忽的白影又出現了,「婆婆,你看那白影……」

  怪婆婆微笑著,「白影?在哪兒呀?」

  「你看不見嗎?她往轉角走去了。」紅花緊張的說。

  「那不是杜家的新娘,你想知道那是誰嗎?」怪婆婆笑問。

  紅花驚訝的望著怪婆婆,「莫非婆婆知道是誰?」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怪婆婆催促道。

  紅花於是快步的追了去,那白影跑得很快,似發現有人在追逐她了,眼看紅花就要失去白影的蹤影了。

  忽然,紅花一把撞上了個強壯的胸膛,「哎呀!」紅花跌倒在地,她撫著疼痛的鼻樑望向來人,驚訝的叫:「極叔!」

  極叔一把扶起了她,「少夫人,何事驚慌?」

  「我剛才追著一個白影,傳說中,那是杜家那六個新娘的魂……」

  「這事我也聽說了。那白影往哪兒去了?」極叔問著。

  紅花指向長廊的盡頭,「就在那裡消失了……」

  「藏書樓?」極叔說罷,往藏書樓走去。「我去把白影人揪出來,在杜家莊,我可比她熟。」極叔穩健的躍上了藏書樓。

  紅花見那白影隨即發出驚叫,自樓上滾落了下來,紅花瞧她的身形就可看出,是位姑娘,紅花一躍,抓住了那白影人,一把扯下了她臉上的白紗。

  這一看見白影人的臉,紅花不禁大驚失聲:「夜兒?」

  「少夫人……您原諒我……」夜兒忙跪著叩頭。

  極叔靜默的站在她身邊,「你為何要假扮鬼魂在杜家莊嚇人?杜家一向待你不薄呀!」

  「我知道……我打從十歲來到杜家,老爺和夫人都對我很好……可是……我是有苦衷的……」夜兒哀傷的流下了淚水。

  「什麼苦衷?」極叔沉聲問。

  夜兒自知東窗事發,再也瞞不住了,於是只有道:「其實……我是呂晦心收養的義女……」

  紅花張大了嘴,直望著夜兒:「你……就是呂晦心收養的小女孩……那杜家的六個新娘……是你殺害的?」紅花萬萬想不到,她最信任的人,竟是那夜夜想謀害她的人!

  夜兒忙搖著頭,「不是的,少夫人,那六個新娘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會是誰?」紅花質疑地望著夜兒。

  「就是那個身手不凡,夜夜驚擾您的鬼面黑衣人啊!我的義母,只是要我令杜家不安寧,並沒指使我殺人,何況,夜兒也沒那個膽呀!」

  「你知道那鬼面人夜夜驚擾我?」紅花驚訝的問道。

  夜兒點頭道:「我多次撞見過,那六個新娘都是鬼面人殺害的,他的手段非常狠毒高明,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究竟是誰啊!」

  「為何你不稟告杜老爺或其他人呢?」紅花責怪的說。

  夜兒傷心的垂淚,「是夜兒的錯,我每月返鄉探視我義母,並向她稟告杜家莊的一切,當她得知有人殺害杜家新娘之事,就樂得大笑道,這是杜澈的報應,並要我不動聲色,繼續假扮幽魂,讓杜家永不得安寧……」

  紅花頓時陷入一片迷霧之中,「鬼面人……另有其人……」

  夜兒又說:「少夫人,我再也沒臉再待在杜家莊了,在天亮之前……我會自動離開的……少夫人……您是個好人,您多保重了……」說罷,夜兒起身走了開去。

  「少夫人,就這樣放她走好嗎?」極叔問道。

  「讓她走吧!夜兒……也是很可憐的……」紅花說著。

  「少夫人,你相信她所說的話?」

  「是呀!我見過那鬼面人多次,夜兒的身手及身形都不似那鬼面人,那鬼面人的身手……非常好,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被抓到的。」

  極叔不再多語,紅花又問:「極叔怎會半夜出現在這呢?」據杜懷仁說,極叔不好管閒事的。

  極叔頓了頓,「我只是來彌補虧欠的。」

  「彌補虧欠?」紅花疑問著。

  「天就要亮了,少夫人,我先回去了。」極叔轉身就走。

  紅花仍一臉的不明所以,但,天是快亮了,她得快回去松竹園才行,不知杜懷仁有否發現她夜半離開之事?紅花心中有著不安的情緒湧現。

  他一定是發現我半夜離開之事了。紅花悶悶的想著。

  昨夜,當她回到松竹園時,杜懷仁似沒清醒過的仍在睡夢之中,可是,他卻是背對著她的。以往,他都是摟著她睡的呀!紅花坐在一角,望著杜懷仁,今早,他看來又回復到初見時的冷漠了。

  紅花下定決心,打算說出昨夜去見元意凡之事,才叫了聲:「懷仁……」門外就傳來杜懷笙叫她的聲音。

  「紅花,你在嗎?我已經學會了。」杜懷笙一臉興致勃勃的表情,一手還抱著好幾顆橘子。

  這些天,紅花教了她許多有趣的本事,並告訴她許多外面奇奇怪怪、形形色色之事,杜懷笙真是愈來愈喜歡紅花了,那冷漠憂鬱的臉,也愈來愈見笑容。

  紅花望著她手中的橘子,笑出了聲,「你真學會了?

  「豈有假的道理,來,我表演給你看。」杜懷笙一把拉著紅花走,這才想到還有個大哥,才又問:「大哥要不要看?」

  杜懷仁望著手上的書,淡然道;「你們去吧!」

  「那我們走了。」杜懷笙迫不及待的拉紅花出門。

  紅花回頭望著杜懷仁,只見他一臉冷漠,她暗自歎了口氣,只好等下再解釋了。

  紅花的憂傷,杜懷仁怎會沒看見呢?杜懷仁放下手中的書,心思再也定不下來。

  杜懷笙滿臉小心翼翼的拋著那些橘子,「你瞧,我才沒幾天工夫,就學會了,厲害吧?」可話才出口,橘子們馬上全部漏接。

  紅花見了不禁哈哈大笑,「功夫還不到家呢!」

  杜懷笙滿臉的不服氣,忙撿起地上的橘子,「誰說的,剛才在園香院時,我可是拋得和你一樣好呢!」

  紅花望著她紅撲撲的小臉,不禁想起自己的么弟,他現在應也有十歲了吧?想必,也是如此可愛才是。她拿起杜懷笙手中的橘子道:「來,我告訴你些技巧吧!」

  和杜懷笙玩了一整個上午,紅花終於回到松竹園來了,這一路上,她一直在想著,該怎麼對杜懷仁解釋昨夜的事,可才在房門外,她竟看見了令她震驚的事。

  杜懷仁竟摟著水煙一副濃情蜜意的模樣,完全無視於是否會有旁人闖入或撞見,紅花的心都快碎了。

  此時,紅花聽見水煙道:「少爺,你快放開我,少夫人……或許就快回來了……」

  杜懷仁望著水煙,「我對她……只是一時覺得好玩,現在,已沒什麼樂趣了。」

  紅花一聽,頓時有如巨雷轟頂,腦中一片空白。杜懷仁在說什麼?他對她只是一時覺得好玩?所以,他對她開始冷淡了?

  紅花一個站不穩,扶住了門邊,也驚動了屋內的人,水煙忙起身,滿臉羞紅的叫了聲:「少夫人……」便逃也似的逃離現場。

  杜懷仁倒一臉無所謂的笑,「你回來了!」

  紅花蒼白著臉望他:「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又如何?」杜懷仁一臉冷漠。

  「你和水煙……早就在一起了,是這樣的嗎?」紅花心碎的問。

  「你何必問呢?你不全看見了!」

  「或許……你是在氣我昨夜偷跑出去,可是,我可以指天發誓,我不是去會情郎……」紅花解釋著。

  杜懷仁卻道:「你愛去哪裡就去哪裡,不必告訴我。」

  「你這些天對我的好,全是因為好玩嗎?你之前告訴我,你會用性命來保護我……也是一時興起的好玩嗎?」

  杜懷仁冷漠的別過臉,望向窗外,「你走吧!別用棄婦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來跟我說話。」

  「棄婦……」她竟已成了棄婦了,在她完全的奉獻出身與心後,竟落到如此的下場?紅花轉身奔出了松竹園。

  杜懷仁望著窗外,「一片花飛減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他低喃的望著自樹上飄落的小白花。

  「少爺,你何必折磨自己和少夫人?」極叔立在窗外,直視著杜懷仁。

  「杜家莊對紅花而言,是個極度危險的地方。我不可能時時刻刻看顧到紅花的安危,我不想紅花受到傷害。何況……紅花離開杜家之後,不會是孤單的一個人……」

  「那你該怎麼辦?」極叔靜靜的望著杜懷仁。

  杜懷仁微笑著,「我?我將不再娶妻,杜家,再也不會有新娘喪命的事情發生了。」

  「少爺……」極叔看得出杜懷仁隱藏的痛苦。

  「極叔,別擔心我,這麼多年來,我一個人不也過得好好的,只是……」

  杜懷仁望著一片一片落下的白花。

  「只是你捨不得少夫人吧?」極叔接著說。

  杜懷仁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紅花?紅花,你在嗎?」

  一早,朝雲院就傳來杜懷笙的叫喚聲,「這朝雲院除了幾個僕人的身影外,並未看見紅花。杜懷笙找了一大圈之後,才在朝雲院的角落看見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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