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對自己誠實一點。」他老實的說。
「哼!可笑之談。」她冷笑。「勸你少在我身邊亂晃,我的暗器不長眼睛,哪天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你最好小心點。」她知道宋靖韜對她的戒心不如以往,也就是說她有很多機會出手。不過這樣的仗打起來似乎不夠意思,她還是喜歡以前那種旗鼓相當、隨時都在警戒狀態的感覺,因為那時沒有負擔,但現在……
「勸我?你真是個好人。只可惜我不想合作。」宋靖韜擺明了非纏住她不可,不是像以往一樣要她的命,而是要動之以情,將她給拐回平西侯府去,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做得到的。
「好人?我是嗎?」煙之棋的唇畔掠過一絲自嘲的微笑,她不久前才聽過觀晴說她是個壞人呢!
「只要你希望,你就會做得到。」
「我不希望。」煙之棋冷凝著臉說完隨即朝胭脂傳使的方向而去,她差點忘了黯倔堂的事,都是那多話的傢伙。
望著她的背影,宋靖韜發現自己越來越瞭解她,也越來越喜歡逗她,當然,相對地,他也越陷越深。好冷艷的女孩,世上大概獨一無二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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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姑娘,剛剛那個人是狂俠吧?」胭脂傳使在走了一段路後,還是忍不住滿腹的好奇心,略帶驚訝的口氣問。
「是。」
「那他和你……」他們以前不是一見面就喊打喊殺嗎?
煙之棋別過臉去,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問:「你覺得我和觀晴郡主長得像不像?」
「觀晴郡主?」胭脂傳使瞪大眼睛,她不知道煙之棋怎麼會有此一問。
「到底像不像,別一直看著我。」她打斷她好奇的目光,道。
胭脂傳使趕緊努力的想,對了,難怪她會覺得那郡主有些似曾相識,原來……
「像,也不是很像。」她回答。
「打什麼啞謎?」煙之棋有些不悅的說。
「我的意思是……你們外表長得很像,不過我看到觀晴郡主整天不是生氣就是笑,而你……」面無表情。不,她不敢說。
煙之棋明白了她的意思,不過她還是覺得荒唐,殺手會變成一個郡主?很可笑也很令人無法接受。
「對了,剛剛我發現黯倔堂的人走進了泛心閣。」煙之棋突然想起這件大事。
「泛心閣?那不是個花閣嗎?」
「沒錯。」煙之棋沉吟了一下才道:「我覺得那裡有點問題,你想法子查查。」
「是,沒問題。」胭脂傳使頷首。
眼光放向遠處,心裡不自覺地又映出了一個人影——宋靖韜。怎麼又會想起他呢?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啊!她刻意壓抑自己別去多想,專心思略這次對付黯倔堂的任務,只不過似乎無效;他的身影還是在她心裡,層層疊疊;同時她也對自己的身世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心,或許,她該回胭脂門一趟了。
第九章
「喂!書兒,你怎麼老是搶我的座位?還不快讓開。」煙之畫輕嗔。
我哪有,這明明是我的座位,我記得很清楚的,不信你可以問琴姐。」煙之書仍坐在那漂亮的座椅上不肯動。
「是嗎?琴姐,你快評評理。」煙之畫勾著煙之琴的手嚷道。
煙之琴溫婉地但笑不語,這種情形她從來就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畫兒,你別鬧了,坐這裡不是一樣?」她的夫婿谷劭拍拍自己身邊的椅子勸問。
「怎麼會一樣,那可差的多了。」煙之畫似乎存心要鬧,她嬌唇一撇:「反正我就是要坐這張椅子。」
「好吧!書兒,你就讓給畫兒坐。」煙之書的夫婿莫休也加入了勸解行列。
「不要,我才不要讓呢!」煙之書還故意挑釁的對煙之畫揚揚下巴,志得意滿的樣子。
「煙——之——書——」
眼看煙之畫和煙之書這對「好姊妹」又要像以往一樣吵起來,快被吵死的胭脂姥姥按著發疼的太陽穴,向她們兩人的夫婿使了個眼色,谷劭和莫休會意後各自將自己的夫人帶到胭脂廳的兩邊。
「什麼意思嘛!」兩大姑娘各自對自己的夫婿大發嬌嗲。
「那位置我決定讓琴兒坐。」胭脂姥姥下令道。
煙之琴點頭微笑,在夫婿華j晨的挽扶下,煙之琴坐上了那令書、畫兩大姑娘爭得面紅耳赤的位置,「你們沒意見吧?」
「沒有。」這下誰也無話可說了,誰要煙之琴是她們的大姊。不過兩個人還是互扮鬼臉,然後才乖乖的在自己相公的位置旁坐好。
「喂!你們大家說說,咱們的姥姥是不是越來越美啦?」煙之畫轉著鬼靈精的眼眸對著眾人大聲嚷問。她知道胭脂姥姥在生氣了。
「是啊是啊!姥姥最美了。」煙之書附和著,這下子她們又是心連心、手連手的好姊妹了。
「你們這群丫頭可不可以安靜一點?」胭脂姥姥知道她們感情好,而且自從她們出嫁後就很少能再像今日一樣共聚一堂,否則照以往不將這兩個愛鬧的丫頭給整治一番才奇怪。
「是。」兩大姑娘果然安靜多了。
就這當兒,突然一個胭脂傳使大聲稟告,「稟姥姥,棋姑娘回來了。」她本來早就想稟明眾人這消息,但卻沒有插嘴的餘地,誰要書、畫這兩大姑娘超會吵的,差點沒將胭脂廳的屋頂給揪了。
眾人一起朝廳外看去,果然發現煙之棋站在門邊瞅著他們看。
其實她很早就回來了,只不過一直就待在門邊,以前還不怎麼覺得,但這一次她卻大受感動,由華j晨對煙之琴的呵護;谷劭對煙之畫的縱容;莫休對煙之書的癡情……她們真的很幸福,也比以前都要快樂許多,難道那就是愛情嗎?
她露出了極諷刺的淡笑。
「棋姐,真好,咱們四藝羅煞就差你一個。」煙之畫首先熱絡的跑上前,淺笑瑩瑩的對她說。
現場的氣氛卻因為她的歸來而變得安靜了下來。
「你們怎麼都回來了?」煙之棋淡漠如往常的問。
「門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們若不回來瞧瞧說什麼也不安心。」煙之琴娟秀的臉蛋,有一抹淡愁。
「什麼事?姥姥怎麼了嗎?」煙之棋卻不記得有什麼事發生?一切不都還是照往常嗎?
「沒事,還不是這群丫頭看胭脂傳使突然沒在各處活動,所以才會升起好奇之心。」胭脂姥姥解釋著。「對了,棋兒,有什麼進展嗎?」
「嗯!目前是查到了一處黯倔堂的據點。」煙之棋頷首。
「真的?那我們這就攻過去了,還等什麼?」煙之畫衝動的說。
「畫兒,你怎麼又來了?」谷劭屈起手指,輕叩她的額頭道:「好歹你得等棋姑娘將事情說的更完整一點,然後計劃計劃再行動也不遲。」
「什麼嘛!哪要這麼麻煩?黯倔堂有什麼了不起?」煙之畫摸摸自己的額頭扁扁嘴道,順手也屈起了手指將她家相公給欺負回來。
「你呀!就是衝動。」谷劭真是拿她嬌妻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才沒有。」煙之畫嬌嗔。
雖然表面上他們倆也很愛吵鬧,不過事實上他們可相愛的不得了,令煙之棋好羨慕。她暗自多看了他們一眼,心裡映著一個人影——宋靖韜。
「谷劭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我已經交給棋兒處理了,畫兒你就別瞎操心。」胭脂姥姥看不過去他們這對,連忙訓誡道。
「姥姥你這麼說就錯了,就算我們嫁人了也不是潑出去的水,永遠都是胭脂門的一分子。」煙之畫義氣凜然的說。
「沒錯。」另外的幾個人也跟著附和,要不幾個大男人也不會帶著自己的嬌妻回到這裡來。
胭脂姥姥可真是感動,不過這件事她還是屬意讓煙之棋一個人去辦。
「棋兒,你這次回來有什麼事吧!」胭脂姥姥問出問題的癥結。她知道煙之棋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回來的。」
「我……」煙之棋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胭脂姥姥,但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的躊躇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誰都知道煙之棋是一個果決無比的人,這完全不像她的個性。
「棋兒,有困難我們幫你。」煙之琴善解人意的問。
「是啊!棋姊。」煙之書和煙之畫也異口同聲道。
看了熱心的眾人一眼,臨到嘴邊的話又讓煙之棋給吞下了,她總不能問胭脂姥姥她是不是郡主吧!這事的確太荒唐了,她仍沒有勇氣問出口。
「是不是有關靖韜的事?」莫休知道她和自己的好朋友宋靖韜一向不對盤,他懷疑是這件事。
聽到宋靖韜的名字,煙之棋的表情變得有點古怪,讓人不解。
「宋靖韜?我不是要你別理他了嗎?難道是他又來找你麻煩?」胭脂姥姥問。
找她麻煩?是啊!他的確是太愛找她麻煩了,而她竟然蠢到相信,並且還真的回到胭脂門來一探究竟,到底是著了什麼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