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日風卻被背後的聲音給吸引住了,他一回頭,眼光正視著站在門外那個冷逸絕美的女子,嘴角揚起了滿懷興致的笑容。
「看什麼?走了。」說話的人正是那晚對付煙之棋的月風,他也回頭瞥了煙之棋一眼,不過卻不認得她,誰教他們都只見過煙之棋蒙著面的模樣。話畢,兩人腳步未停地走進屋內。
沒法子進入,煙之棋卻不灰心,至少她查出了日月雙風使者會出現的地方,該死的月風,居然敢用那麼卑鄙的手段對付她,她發誓一定要討回這筆帳,不過現下她得好好運籌,她不要報復的計劃有任何意外。
臉上閃過冰冷殘絕,一個旋身,她準備先找胭脂傳使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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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心閣
外表看來這是一間風花雪月、暗藏春色的花閣,然而內部卻大有玄機,極盡奢華的富麗佈置只是為了掩飾這一切。
此時,在一個裝潢華美的內室裡,日風及月風對坐,似乎在商量某事,除了他們以外,門外還守著一堆人。沒錯,這裡正是黯倔堂平時用以聯絡的地方。
「剛剛那女子有些可疑。」月風首先開口道。
「可疑?我倒是覺得她很可愛。」日風輕笑不以為然的說,他親自為兩人斟滿了桌前的酒杯。
「難道你是有意將她吸收到泛心閣來?」月風的口氣有些煽情。
「呵呵……你覺得以她那樣的冷凝氣質適合這裡嗎?這裡的女子個個都是熱情如火啊!」日風大笑出口。
冷凝氣質?這句話讓他想起了煙之棋。月風陰鷙的一笑,進入主題:「對了,你可知道狂俠和胭脂門何時合成一氣的?」
「是嗎?我還不知道有這回事。」日風也覺得奇怪,不過他一向只顧自己要做的事,閒事莫理。
月風乾脆將那天擒拿煙之棋的事向他說了一遍。
「他們的武功竟然有這麼高強?」
「沒錯,確實比我們想像中厲害。」月風咬牙切齒的說。他從沒失手過,那天的一役不但輸了還是慘敗,這些天以來,他一直處心積慮的想洗刷這個恥辱。
日風挑了挑眉,他生性較為樂觀,所以不以為意。「這樣正好,我們以後就聯手出擊吧!」
「什麼意思?」
「狂俠,也就是師父要我對付的人。」
「你是說……」
「他可能是蓮花山莊的餘孽。」
可能嗎?那一身王者貴氣的男子,可能是逃難了十多年的人嗎?月風完全不信。那個狂俠看起來像個貴族子弟。」
「你沒查錯吧,他看起來不像。」
「當天我們的人確定在蓮花山莊的廢墟中所看到的就是他,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日風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所以一直到今日他都還未曾行動,只在暗地裡觀察過宋靖韜,但他也覺得他不像個落難的人,難道這和他一身卓絕的武功有關。
「不管了,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我們就一起計劃吧!」月風當機立斷說。
「好,就這麼辦。」日風當然也同意。若能聯合月風之手,相信狂俠不會是問題,他們一定會成功的。
於焉,桌上的酒杯一掃,兩人開始秘密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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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總是逃避我?」宋靖韜在煙之棋轉入巷子時,以迅雷之姿將她拉到死巷內問。
「是你。」煙之棋其實早知道是他了,否則以她的身手,宋靖韜想這麼容易拉住她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回答我的問題。」宋靖韜逼近她問。
煙之棋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沒想到他卻不肯放過她。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只有彼此的仇視,難道你希望我們再比劃一次?」煙之棋沒好氣的問。
她會這麼說表示已經有所動心了,否則以她的個性她老早就動手了,根本不會讓人有商量的餘地,宋靖韜暗自高興這個結果。
「其實直到現在,夫人,也就是你娘,她還會時常坐在你以前的房裡發呆,我知道她和我一樣都無法忘記你,你小時候真的很可愛。」他永遠記得她那走路搖搖擺擺的可愛身影,而且又愛玩又愛鬧,簡直沒一刻安靜。
她小時候很可愛嗎?看著他那輕鬆不羈的笑容,煙之棋臉上溜著一抹嫣紅,她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慌亂無措,就像被看穿了一樣忸怩,很不自在。
「別笑了,我一點都不記得你所說的。」煙之棋想用一貫冰冷態度以對,誰知道話一出口竟然有羞澀的成份,真是見鬼了。
「那時你還小,才五歲,可能還沒有……喔!就拿這棵樹來比喻吧!」他指著身邊一棵小樹,「你大概才這麼高而已。」他還故意將她說矮了。
可惡,那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那麼小,更何況她若是真那麼小,這宋靖韜大概也高不到哪裡去吧!
「那你大概只有這麼高吧!」她比比自己的腰說。
「不,我那時候雖然才十歲,不過大概和你現在一樣高。」他刻意揚揚下巴,得意的說道。
「哼!這個你拿去騙觀晴好了。」煙之棋才不信他的話。
宋靖韜為自己成功的引起她的不悅表情而暗自高興。「不騙你,還有……你的唇……」他指著她紅灩灩的唇瓣,擠眉弄眼。
「怎麼樣?」煙之棋拍掉他討厭的手,迎面問。
「它曾經淘氣的從我嘴裡偷走一顆糖葫蘆。」他還記得他的初吻是被那張小嘴給奪去的,思及此,他俊逸的臉上不自覺地又揚起了笑容。
「你閉嘴。」她脫口大喝一聲。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去偷「他嘴裡」的糖葫蘆?煙之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要不要再試試恢復一下記憶?」
「你敢……」
她的話未說完,宋靖韜已吻住了她柔軟的唇,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他愛煙之棋已沒有什麼事能夠阻擋的了,不管她是不是弄晴郡主,他都愛定她了。攻城掠池般的狂吻盼能誘出她禁錮隱藏的熱情,他希望獲得她的回應。
一陣的暈眩,煙之棋完全沒想到宋靖韜居然敢這麼做,他溫熱的氣息侵入她的腦海,讓她來不及也無法做出該有的牽動,反而還覺得他那誘人心魂的吻似乎帶著魔力,讓她不得不與他一起沉淪。
宋靖韜拚命控制自己,才維持著理智,他愛煞了這冰點佳人,她的唇既柔軟又溫軟,讓人不肯淺嘗即止,反而想要更多。她不再是冰冷沒有人氣的冷血殺手,她是個小女人,只屬於他。
「棋兒,我愛你。」宋靖韜剛毅不凡的臉上寫滿誠摯。「給我機會,別再拒絕我。」
「機會?」煙之棋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有些迷捸A有些不真實,剛剛他們做了什麼嗎?為什麼她的心跳得如此厲害?為什麼她會有這種被愛的溫暖感覺?
好久好久她都是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生命中只有命令和任務,如今……宋靖韜竟然要改變她?
其實她應該出手打他,或殺了他,至少不是像現在一樣愣愣的望著他,她是怎麼了?她自己也不明白。
「棋兒,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去問胭脂姥姥你的身世?」宋靖韜急於想要證明這點,並不是因為他怕她不是弄晴,兩人就會沒有結果,而是想還侯府的一片情,還他們的養育之恩。
他一直都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弄晴郡主,可是她偏偏不想知道,她怕改變,她怕真相,她要維持現狀。
「不,我不會去問的,那都是無稽的謊言。」煙之棋一把推開他,想逃得遠一點。
宋靖韜卻不讓她如願,擋住了她的去路。「你為什麼不敢面對現實?為什麼不去問問看呢?你知道嗎,雖然全侯府上下都不提起你,但那是大家怕傷心,如果今天你回去了,大家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我說過我不會是什麼弄晴,我是煙之棋。」她的聲調不自覺的揚高,像要說服別人也像要說服自己。」
「既然你那麼『確定』自己是煙之棋,那去問問胭脂姥姥又何妨?除非連你自己都不確定。」
「你……」這時煙之棋發現剛剛負責引走宋靖韜的胭脂傳使就站在不遠處,用著怪異驚訝的眼光直視著他們,她才忽然清醒過來。
對了,她為什麼要在這裡聽這個人胡言亂語?記得前不久他們還是死對頭,誰也不想放過誰。這下,他們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在一起「談往事」?爭執什麼郡主的問題?
還讓他侵犯了她的唇?真可笑的行為,她突然很唾棄自己。
「哼!我覺得你的幻想能力很豐富。」她恢復了保護色,冷淡的說。
真可惜,這麼大好的機會又失去了。跟隨著她的目光找到不遠處那個剛剛讓他氣憤的假男人,宋靖韜發現煙之棋真是一個理智過頭的女孩,雖然不夠可愛,但全身上下卻充滿了股神秘氣質,足以誘引他所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