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可以想見往後必須與狗兒爭寵的景象,以前光是莫札特跟娃娃就已經夠讓他咬牙切齒了,如今又多了兩隻,前景真是無限黯淡,唉……
收起自憐的情緒,他打起精神道:「這名字不好,因為它們都是狗狗,這樣會沒辦法跟別人的狗做區分。」
「那……」鍾璦為難地直盯著兩隻狗兒,想找出它們不一樣的地方,忽然她的眼睛一亮,「白點,黑尾。」她指著它們的尾巴,一隻尾巴的毛整個是黑色的,一隻則在黑毛中夾雜幾撮白毛。
歐陽真彥給她一個嘉許的笑容,「好,就叫它們『白點』和『黑尾』。」他並不在乎它們叫什麼,只要她喜歡他都欣然接受。
「嘻,白點、黑尾……」她開心地重複低喃著它們的新名字。
似在回應她的呼喚般,兩隻狗兒同時醒了過來,並且發出低鳴。
鍾璦見它們不停地嗚嗚叫,一副好可憐的樣子,心疼地問:「它們怎麼了?為什麼一直叫個不停呢?」還搖搖晃晃地走來走去,一不小心便撞跌成一團。
歐陽真彥忽然想起什麼地看看表,隨後恍然地道:「它們應該是餓了吧。」這兩隻才出生一個多月的小狗兒一天要吃四餐,而且是標準的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一眠大一寸。
「那就趕快拿東西給它們吃啊。」她催促著,它們一定是餓極了,才會不停地嗚嗚叫。
「好啊。」他下床,並抱起它們。
他看看坐在床鋪上的她,「咦?你不跟我去餵小狗嗎?」以前她最喜歡餵狗兒吃東西了。
鍾璦的臉上有絲猶豫,「我……要去嗎?」她看看房門,雖然她很想看小狗吃東西的模樣,可是對外面世界的懼怕令她卻步。
歐陽真彥瞭解她的恐懼,但他不能讓她再逃避下去,她必須去接觸外面的世界,不能一直躲在自己的小框框中。
所以他回答她,「當然,你是它們的主人,餵它們吃東西是你的責任。」
「可是……」
「放心吧,我們只是到廚房而已,不會遇到陌生人的。」基本上這房子裡就只有他與她兩個,連個傭人也沒有。
「不會看到任何人?」她需要更多的保證來平撫自己惶惶然的心。
「我保證絕對不會。」他的語氣肯定,只差沒拍胸脯保證。
考慮了一會兒,她選擇了點頭。
「那我們走吧。」他將狗兒們全撥到左手摟著,空出的右手則用來扶持虛弱的鍾璦。
第五章
來到房門前,他鬆開扶著她的手打算開門。
「呀!」她低呼一聲,連忙抓著他的衣服,偎進他懷裡。由於害怕面對全然陌生的環境,她只能選擇依靠他來尋求多一點的安全感。
歐陽真彥憐惜地輕拍她細瘦的肩,安慰道:「別怕,有我在這裡。」不過,他可是非常樂於接受她的投懷送抱。
呼吸著他身上散發的味道,令鍾璦害怕的心安定不少,她乖乖地點頭,不過小手依然緊捉著他不敢放。
屏著氣注視門扉慢慢地打開,她的小手也愈抓愈緊,直到門板全開,確定外頭沒有人時,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你看,我沒騙你吧,而且就算有人,我也會保護你的。」他正氣凜然地說著保證的話,可是那只毛手卻乘機由她的肩膀滑到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其實小璦要小心提防的不只是陌生人,還有他這隻大色狼!
他的話在此刻聽起來令鍾璦倍感窩心,她不禁給他一個感激的微笑,一點也沒發覺被偷吃豆腐。
看著她那羞澀的笑容,歐陽真彥只覺得一陣暈陶陶的,情不自禁便俯下頭,對著她粉紅的小嘴就是一吻。
甫觸到她柔軟的唇瓣,他便驚覺自己孟浪的動作會驚嚇到懷中的人兒,連忙抽身,「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侵犯你的,我只是……情不自禁。」他慌張地直道歉,就怕她為此而討厭他,不再信任他。
她的臉上確實出現驚嚇,但奇異的是……她發現自己居然不怎麼討厭他的侵犯,反而心底有股竊喜悄悄地冒出來,連帶使得她的臉龐也逐漸發熱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她應該要討厭他的。
見她直盯著自己不說話,歐陽真彥以為她真的生氣了,他的心頭充滿惶恐,緊張地直說:「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我保證下次絕不再犯,請你原諒我,小璦。」他就怕她不再搭理他。
看他如此惶然的模樣,鍾璦心底泛起陣陣的心疼,不假思索便道:「別說了,我不怪你。」
他慌張的表情馬上換上歡喜,才想說什麼,不意間發現她紅雲滿佈的臉蛋,他內心一蕩,在大腦未下達指令前,衝動的用手勾起她削尖的下巴,俯下頭印上方才未來得及品嚐的紅唇。
「不……」她的拒絕被他含進嘴裡,瞪著一雙受到震驚的大眼,試圖掙扎。
他不理會她的推拒,右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固定著,濃情的親吻了起來;起初只是沿著她的唇線輕啄,彷彿在品嚐某種上等美食般細細嘗了好一會兒,之後便改啄為吸地深深吸吮起來。
受制於他的右手,她的頭顱無法隨意轉動,想推開他卻推不開,只能眼睜睜地任由他侵犯她,不知不覺地屏住氣息。
當肺部以疼痛向大腦傳達缺氧的抗議時,鍾璦自然而然地張口想呼吸,卻沒想到剛好給了他入侵的絕佳機會。
他的舌靈巧地鑽進她的小嘴裡,宛如陷入沙漠中的旅人般,飢渴地吸吮著她口中甜美的津液,不讓她有絲毫的保留,並激情的逗弄著她害羞的丁香舌,強迫她與之共舞。
她覺得自己陷入一團漩渦之中,不斷地把她吸進去,推拒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雙腿也軟得無法再支撐,只能任由昏眩佔領她的感官知覺。
在鍾璦幾乎要暈過去時,歐陽真彥結束了這彷彿持續一個世紀之久的深吻,他改摟著她的纖腰,讓有如麻*一樣軟趴趴的她,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凝視著她酡紅如醉的容顏,他的內心升起一股男性的驕傲與滿足。
她簡直忘了今夕是何夕,只是依著本能地大口大口直吸氣,以補充肺中極度缺乏的氧氣。
隨著她的用力呼吸,她的胸部無可避免地頻頻摩擦著歐陽真彥的胸膛,她沒什麼感覺,卻令他感到呼吸一窒,熱血漸漸沸騰了起來。
但是他並沒有放開她,放在她腰上的大手反而下意識地使勁,更將她壓近自己,感受著那既興奮又痛苦的折磨,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
「嗚嗚……」被安署在歐陽真彥左手上的兩隻小狗兒不堪如此的擠壓,雙雙發出抗議的叫聲。
它們的聲音喚回鍾璦朦朧的神智,也讓她清楚意識到兩人的緊密相貼,她驚呼一聲,連忙推開他,沒想到腳下一軟,便要跌下去。
「小心!」他飛快地又摟回她,使她免於跌倒。
「謝……謝。」她聲若蚊蚋地道,低垂著頭,只覺得又羞又窘,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他原本一直擔心自己未經她同意的「侵犯」,會引起她的反感,沒想到她除了羞怯之外,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也就是說在不知不覺中,她已不再排斥他的親近,這項認知令他暗自竊喜,心情也飛揚起來。
抬起她的小下巴,看著她的臉蛋紅得宛如一顆熟透的蕃茄,他笑說:「你的臉好紅啊,小心,可別燒起來了。」
聽出他語氣中的取笑之意,鍾璦不禁惱羞成怒地拍開他的手,嗔道:「不理你了!」說完便要跑開。
歐陽真彥當然不打算讓她跑掉,他大手一撈,便將她輕如飛燕的身子撈回懷裡,「別生氣,我知道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她嘟著小嘴,不看他一眼。
適時地,他懷中的小狗又嗚嗚叫了起來,他忙乘機道:「你看,小狗叫成這樣,它們一定很餓了,我們趕快到廚房去拿牛奶餵它們吧,不然它們可能要餓死了。」最後一句是故意說出來讓她心疼的。
果然她立刻一副心疼的表情看著狗兒們,緊張地說:「那我們快走吧。」
她就為了兩隻畜生這麼緊張,這實在令歐陽真彥吃味,卻又莫可奈何。
鍾璦率先跑出房間,但一看到空蕩蕩的長廊,她膽怯的心又起,顧不得方纔還在對他生氣,急忙偎到他身邊,尋求保護地抓著他的手臂。
她依賴的模樣令他的內心充滿了雄性的自得,尤其是她緊抱著他的手臂,渾然不覺此舉已導致她胸前的柔軟,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他,令他心蕩神馳得幾乎忘了今夕是何夕。
一路享受著那既刺激又痛苦的感官知覺,兩人來到廚房,他先將兩隻小狗放在餐桌上。
鍾璦見一路走來確實沒有半個人,安心之餘便放開對他的糾纏,此舉令歐陽真彥萬般不捨。
倒好牛奶,靜靜地看著兩隻狗兒貪婪的吃相,她覺得十分有趣,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