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等著看兩人分手,但是,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他們卻還是在一起,甚至,在她打國際電話想跟格律聯絡時,也找不到他。虧她為了得到他的心,還特意裝溫柔,對他百依百順。
還好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她拋掉女人該有的矜持,央求父親想辦法跟戚家搭上線。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就只能靠家世搶回格律的心。
以前對他任何言行都沒有意見,是因為她沒立場,也沒資格說話。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將是她深恭香代的丈夫,怎還可以和以前一樣玩女人!他簡直太過分了!
「小姐,請你冷靜點。」助理秘書一邊擦著冷汗,一邊想把深恭香代推出總裁室。
她怎會這麼倒霉?才幫忙代若子兩個小時的班,就跑出一個瘋女人。只是,這女人到底是誰?怎氣焰這麼囂張?助理秘書有些氣惱地抓住深恭香代的手。
「你敢碰我!?拿開你的髒手!」深恭香代氣得打掉助理秘書向她抓來的手,大聲叫罵。
「若子去醫院,還沒回來嗎?」不理會香代的叫囂,戚格律對助理秘書開口問道。
「還沒有。」助理秘書趕緊回道。
戚格律擰了眉,對若子近幾天顯得蒼白的臉色,總有些擔心。
「她最近臉色很差,你們要多幫她一點。」他直接關照。
「是,我們會的。」看見戚先生對若子的明顯關心,助理秘書就替若子感到好幸福。
得到滿意的回應,戚格律點了頭。早要若子上醫院看病的,但,她總推說她沒時間。
若不是之前他要強壓她上醫院看病,而她又知道他真的很忙,不想讓他為她擔心,恐怕到現在,她對自己的身體還是不當一回事。
這個女人,實在有點不聽話。戚格律忍不住在心裡念著。
為了他和山口若子還在交往的事,深恭香代已一肚子氣了,現在,再聽到他對若子的言語關注,她更氣!尤其——
「你還留她在你身邊工作?你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砰地一聲,深恭香代氣得往他桌上一拍。
憤恨的妒火,燒紅了她的眼。
「你出去吧。」戚格律看一眼讓香代嚇得手足無措的助理秘書。
「是是是!」助理秘書連忙轉身快步離開。
門一被帶上,深恭香代馬上又發飆。
「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和那女人交往!?」她尖聲怒叫。
穩坐於旋轉椅上的戚格律,眼一沉。
「你說什麼?」一句冷言自他口中傳出。
頓時,他的話就像是一道冰冷水柱,突然澆熄深恭香代心中的怒火。
「我——」她頓地一愣。
看向他黑沉的讓人瞧不出其中思緒的雙眼,深恭香代突然擔心自己方纔的衝動,會不會對兩人未來關係造成負面影響。
只是,她又沒錯!想到這,她理更直,氣更壯的對他指鼻叫道:「玩女人的是你,偷腥的也是你,我有說錯什麼嗎?我的丈夫跟外面的野女人糾纏不清,我這個做太太的,還不能說、不能問!?」
「喔?」一見她態度完全不復以前的溫柔依順,戚格律冷笑一聲,伸手就要按下內線,叫人將她給轟出戚氏大樓。
雖然他想借助大日企業來擴展自己的事業版圖,但,他可不想娶這麼一個標準的富家千金。
他喜歡女人的溫柔,而相對的,他討厭咄咄逼人的女人。而口出惡言、濫罵叫囂、仗勢欺人、態度囂張的女人更教男人厭惡。
這時,戚格律的手都還沒觸到內線按鈕,就已經有人推門進來。他抬頭一看——
一從醫院回來,若子神情興奮的直奔總裁室。一闔上門,轉過身,山口若子就想快快告訴格律,只要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們就會有一個健康寶寶的好消息。
「格律,我剛去醫院,醫生說……」清亮大眼閃著耀眼光芒。
深恭香代一回頭就認出眼前的女人,就是調查報告相片中,與格律親密相偎的山口若子。
心中怒火正旺的深恭香代,飛步上前,伸手就給山口若子一個巴掌。
「就是你!」
「啊!」若子腳步一跟,跌撞向一旁的沙發。
搗住受到掌摑,已然紅腫的臉頰,若子神情驚駭地看著在公司出現的深恭香代。
這是怎麼回事?山口若子臉色蒼白,轉頭望向一臉震驚的戚格律。
「你在做什麼!」見若子受委屈,戚格律一怒,拍桌而起。
疾步跨出座位,他伸手拐起深恭香代打人的右手,而高揚手掌,就想為若子出一口氣。
「你……你敢!」看見他一臉凶狠,深恭香代臉色一變,以音量壯大自己的膽子。「只……只要你敢動手,就別想得到我大日企業!」
「你!」戚格律拳頭一握,怒眼恨瞪。
注意到戚格律稍微收斂的怒焰,深恭香代可得意了。因為她已經確定,自己可以用大日企業來牽制他。
「打呀!有膽你打呀!」深恭香代用力甩開他的手,一臉囂張的手叉腰,挺胸向他撒潑地叫道。「打嘛!你打看看嘛!」她現在可一點也不怕戚格律發怒。
「格律,這……」眨著淚眼,山口若子無助的望著他。
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知道眼前艷光四射,出手打她的人是日本紅星深恭香代。
只是,深恭香代怎會出現在這裡?格律不是說……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女人了嗎?水亮黑瞳凝滿閃閃淚光。
「給我滾出去!」聽到若子的聲音,香代怒轉過身,對她尖聲叫道。「從今以後,你給我離格律遠一點,要再讓我發現你還死纏著他,小心我給你好看!」
知道自己能以家世背景來壓制戚格律,深恭香代對山口若子更是不客氣。
「你!」香代的話教若子心口一顫,她淚眼看向一旁不發一言的男人。「格律?」
深恭香代往他們兩人中間一站,擋住兩人對望的視線。「叫什麼叫!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她對著山口若子尖聲怒叫。
「格律?」她再哀喚一聲。格律的無言,教她心慌。
深恭香代氣得衝上前,出手將若子往門口一推。一旦知道戚格律真想入主大日,她哪還會忍受山口若子的出現。
「你還叫!?你是聾子、瞎子還是白癡,竟看不出來這裡不歡迎你!」香代尖聲罵道。
「你不要這樣,我要和格律說話……」若子掙開對她抓來的手,奔向始終立於原地的男人。
她顫聲輕問:「格律,這……這是怎麼回事?她怎會在這裡?」
「怎麼回事?我怎會在這裡?哼!我現在就說給你知道,讓你聽個頭條新聞。」帶著憤怒之中的得意,香代再次隔開兩人。
瞧見若子一臉蒼白,深恭香代看了就有氣。
「律和我再過不久就要結婚了,所以,請你山口大小姐給我識相點,滾遠一點,不要再來這裡礙我們的眼!」
山口若子神情震駭,全身一顫。
「格……格律?」仰起淒淒容顏,若子凝淚望進那雙仍然黑沉的眼。
「你還叫!」山口若子的哀喚聲又激怒了她。憤揚起手,深恭香代又要朝她甩出一掌。
「住手!」一把鉗住香代高揚的手,戚格律怒聲憤道。
「你還為她!?」深恭香代憤轉過身,趾高氣昂地要給戚格律一個下馬威。「你別以為結婚後,我還會讓你們搞在一起!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讓戚格律硬推撞上還有些許距離的牆壁,發出一聲哀嚎。
「啊!好痛!」揉著撞痛的肩膀,深恭香代回頭,朝他尖叫:「戚格律,你!」
戚格律危險地瞇起雙眸,「你鬧夠了沒!」
深恭香代當然覺得不夠,想出聲咒罵。但是,戚格律已然冷下的俊酷顏容,教她只能憤地止住即將出口的咒罵,狠瞪著那個該死的女人。
雖然氣憤戚格律現在給她難堪,但是,香代也知道,若自己再鬧下去,難堪的將會是自己。因為,她已經感受到格律瀕臨爆發邊緣的憤怒火苗。
「格律,你說話啊。」扯著他的袖子,若子噙淚叫著。
「你先回去。」因強抑心中對香代的怒氣,而緊繃的低沉聲音,就似對若子下了一道逐客令。
「格律!」若子瞪大淚眼,不相信格律真會這樣對待自己。
「有事回去再說。」他緊抿薄唇。
「你……」瞠大淚眼,搖著頭,山口若子淚水濛濛的喃喃直道:「不……不會的,你不會這樣對我的……」
懷有一絲希望,她仰起臉龐。
「格律,這不是真的,對不對?」緊握住他的手,她聲音輕顫。
「你不會和她結婚,也不會這樣對我,是不是?你說你在意我、在乎我,你說……」她記得格律曾對她說過的每一句溫柔話語,她可以說得更多。
但是,那一聲聲出自她喉間哽咽的輕顫,教戚格律心煩氣躁,衝動的飆出對她的第一次怒吼——
「我說有事回去再談!」
若子心口倏地一緊,驟然鬆開扯住他袖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