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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紀瑩

  為什麼她的話能撩撥起他平靜的心湖?他心裡的那片湖泊只屬於阿爾妮亞一人而已不是嗎?為什麼今天她的話能夠激動平靜的水面?

  她哭出聲,望著他卻得不到他,一輩子她都只是個替身,只是他買來的女人!

  「我不要當替身!」她嘶吼。

  他的心被撞上了!

  閻羅炙臉上出現掙扎,卻無法回應她的話,只有情慾才能偽裝他的脆弱。

  從和她在一起開始,他最脆弱的一面便悄悄地甦醒。

  阿爾妮亞的拒絕只是一個開端,真正令他的偽裝褪去的卻是她,一個凡間女子,一名為了利益才接近他的女人。

  他心中愛的仍舊是阿爾妮亞,永遠都不可能會改變!

  今天她會令他產生如此感情,完全是假象,是的,是假象,他根本不在乎她!

  「你永遠也當不了阿爾妮亞的替身……」他殘酷地笑看著她,將她的震驚看進眼底。「好,兩年半後,大家都是陌生人,互不相識。」

  他雙手托起她飽滿的雙峰,拇指無情揉搓渾圓頂端漲立的蓓蕾。

  「現在,你必須滿足我的慾望,別忘了這是你的工作。」

  她吻住他,雖然熱情,但卻好像少了點什麼,嘗來平淡無味。

  「熱情點!我可不是木頭。」

  他捏痛她的胸,疼得她閉上眼,只能握拳來克制自己發出疼痛的聲音。

  *******

  「……炙」她埋進他頸邊。

  在激情中,她說出了心底的話:「我……愛你……」

  她以為他沒聽見,因為發出的聲音是如此小,與兩人間互相因情慾而申吟的聲音比起來更是小巫見大巫。

  但沒想到,他卻聽得一清二楚,只因他異於凡人的身份與靈魂。

  「我不可能會愛你的——」已分不清楚這句話究竟是說給她聽,或是說給自己聽。

  他加快速度,如奔馳在無際的海洋中,與她一同遨遊、戲耍於狂潮之中,他不再多想,此刻,腦海中竟意外的只停留戚祖兒一人,不再是以往與她狂愛時都會浮現的阿爾妮亞,而是她——戚祖兒!

  閻羅炙狂釋所有渴望,速度、力量融合成一股氣、力,結實地與戚祖兒結合,與她共赴魚水之歡。

  戚祖兒聽見閻羅炙的回答了,雖然想哭,但她卻哭不出來,只覺得好累,卻甘願以替身的身份待在他身旁,不管在他眼中,她是戚祖兒或阿爾妮亞。

  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她都無所謂了,她甘願把握這兩年半的時間。

  四月一日 天氣 陰天

  替身……明明知道自己在你心底只是個替身。

  當每晚歡愛你都痛苦喊著阿爾妮亞的名字時,我就知道自己在你心底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地位。

  替身。

  是的,如今的我甘願當阿爾妮亞的替身,只求能完完全全與你相處那不長的兩年半,把握這兩年半的時間好好待在你身旁,算是替自己尋個美麗的幻想。

  當我輕輕地、用那自以為你不會聽到的聲音訴說著對你的愛時,竟想不到會換來你如此肯定的答覆——我不可能會愛你。

  我好想大聲哭泣,從認識你開始,我便不再快樂,陪伴我的只有自卑、無助、悲傷。

  不管我如何附和著你,你仍舊只當我是「買」來的女人,不肯將心放在我身上,連正眼都不想瞧我一下。

  但我卻是這麼笨的女人,不管你的心是屬於誰的,我都甘心以替身的身份待在你身邊。

  呵……女人呀女人,女人就是這麼笨的動物,甘願為了所愛放棄一切,只因一個

  「愛」字。

  但男人呢?

  第8章(1)

  半年的時間裡,整團慈善演奏會成員又造訪了蘇聯與中國大陸,如今剛從日本轉機往美國紐約。

  在美國,因為大城市多,所以整團演奏會便巡迴至各著名大城市,諸如紐約、佛羅里達、西雅圖、洛杉磯等城市演奏募款,然後再轉往泰國。

  如今美國前幾站都獲得最大迴響,最後一站飛到洛杉磯,一行浩大隊伍下榻五星級大飯店。

  在美國,所有人的待遇都是上等的,因為知道他們舉行世界巡迴慈善演奏會的目的,所以美國官方給予最高的禮遇,禮遇這些為了人道精神而挺身參與慈善會的音樂家們。

  所有音樂家對於美國官方的禮遇都表示很滿足,但閻羅炙卻偏偏要求與戚祖兒的房間必須相隔,最好是像母子房那樣,兩間房的中間隔著一道門,方便他進出。

  雖然他的要求又造成其他音樂家的不滿,畢竟戚祖兒同行的理由是閻羅炙的造型師,身份上就算是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必須與工作人員住在同一層,而不是和世界級音樂家們住在同一層,所以閻羅炙這「小小」要求,雖然獲得多數人的不滿,但看在他極高的音樂素養與名氣上,主辦單位還是讓他與戚祖兒隔鄰而居。

  「炙……」

  戚祖兒雙手攀附在閻羅炙汗水淋漓的肩膀上,指甲忘情地嵌入肌理之中,她無力地申吟。

  「等會兒……」

  閻羅炙最後一次釋放,狂妄地將自己火熱的男性慾望刺入戚祖兒溫柔的女性幽x之中,摩挲的力量讓兩人忘情,身軀交疊在一起。

  戚祖兒挪動臀部,上下起伏,而閻羅炙則扶著她的柳腰,不停刺入探出

  她弓身後仰,因為不耐激情而不停甩頭,呼吸急促、斷續。

  「炙——啊——」

  裸裎美麗的雙峰因為激烈的動作而晃動,粉瑰色的蓓蕾更因為閻羅炙指尖的逗弄而挺立,彷彿即將盛開般挺實。

  「阿爾妮亞!」

  最後一聲呼喊,閻羅炙仍舊如往常般呼喊著阿爾妮亞的名字。

  這次,戚祖兒卻像沒有聽見般,順從地與他上演完激情戲碼,在最後一瞬彼此釋放之後,她抽身離開他,轉身安靜離去。

  看著戚祖兒的反應,閻羅炙卻只是靜靜地坐起身,身上的汗水在燈光的照射下,隱隱發出光芒,與他古銅色的肌理互相爭輝。

  他一直知道自己在與她做愛時,到最後都會情不自禁地高喊出阿爾妮亞的名字,那只是一個無心的言語,並不代表什麼,但他卻知道每次都傷得她很重。

  相處了快八個月,他知道她的身影正一步步侵蝕阿爾妮亞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阿爾妮亞的影子正逐漸從他心中消失。

  他握拳憤怒地捶打床榻,然後起身往戚祖兒的房間走去——

  冉冉的火紅正在火柴一頭燃燒,燃燒的餘味、一道白煙沿著空氣往上攀升。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他的語氣裡包含了對她這舉動的不滿與不高興。

  赤裸著身體蜷縮在單人沙發中,戚祖兒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煙,眼神呆滯地盯著不知名的焦點。

  他奪下她指縫間的香煙,在煙灰缸裡捻熄,隨即憤怒地攫住她雙肩,迫使她的雙眼正視他。

  「待在我身邊讓你這麼無奈?」他聲音微微高揚了起來。

  看著他,她卻仍舊無聲,只是眼神變得溫柔,美麗依舊、紅唇艷艷,但唯一改變的卻是因傷透心而放棄一切的思想。

  「無奈?不會。」她搖頭。

  「不會?」他嗤之以鼻。「我倒看不出來。」他鬆開手,大剌剌地在茶几上坐下,與她赤裸相對。

  「和我在一起,連抽煙都學會了,我倒想看看你還學會了什麼。」

  她淺淺一笑,似乎只是在敷衍他。

  「只有抽煙,我只是好奇、好玩。」她又別過頭去。

  「我倒不這麼覺得。」

  這陣子她常常用這種表情對著他,注意力不曉得跑哪兒去了,視線始終焦著在不知名的地方,好像魂魄飛不見了一樣。

  她低頭淺笑,那笑容是如此的溫柔,但卻散發著淡淡哀淒。

  「跟在你身邊也快一年,再一年半的時間我們就各分東西,你過你的生活,而我回到台灣……」

  「你說這個做什麼?」他打斷她的話。

  「或許在這段日子裡,在你的心底仍舊只有阿爾妮亞的存在,但我不相信我連一丁點的地方都佔據不了。」她抬起頭。

  他無言以對,卻是狼狽地別過頭去。

  見他這表情,她真的心痛,胸口悶著的氣讓她心酸不已,淚水無聲地滑落。

  「我還以為自己努力當個順從的情人,就能分到你一點點的愛,沒想到還是不行,你心裡仍舊只有阿爾妮亞的存在,而我仍舊是你心中那個買來的女人。」

  「這個問題我在幾個月前已經回答過你了。」閻羅炙暗暗地握拳。

  她失控地哭喊,握拳捶打他。

  「為什麼!為什麼我努力了那麼久仍舊代替不了她?難道我對你的愛是那麼不值錢嗎?」

  她哭倒在他懷中,他想伸出手抱緊她,卻又硬生生地縮回手,任她無助地哭倒在他懷中,孤單而失落。

  「為什麼?我只是想分一點點……一點點……」她已經放棄了,縱使她再怎麼努力,他的心停留在阿爾妮亞身上的事實還是不會改變,她還是無法令他愛上她。

  「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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