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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紀瑩

  「我知道!」她喊叫。「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你買來的妓女不是嗎?妓女是沒有立場要求恩客的愛的對不對?」

  「你不是妓女。」

  「不是嗎?我為了明峰的利益而答應跟在你身邊兩年半,目的是解你在性慾上的飢渴,這還不算是妓女嗎?」

  「戚祖兒。」他聲音沉悶且帶著警告意味。

  她失笑。「此時此刻我終於聽見你喊我的名字。」

  「你……」他竟然無言以對。

  戚祖兒起身想離開,但閻羅炙不知為何竟急忙地拉住她。

  「你要去哪兒?」

  她搖頭。「我要去洗澡,洗掉這身污穢。」也要洗掉他留在她身上的味道。

  他仍舊緊握著她的手,她轉頭看他。

  「你知道自己仍舊無法取代阿爾妮亞。」這句話已分不清究竟是在說服她還是在說服他自己。

  「你不需要一再強調我的地位有多薄弱,阿爾妮亞在你心中有多崇高,每當我們在床上纏綿時,你口中喊的永遠是阿爾妮亞這個名字,戚祖兒這三個字永遠無法進駐到你心底,這些我都清楚。」

  不!你不會明白的!閻羅炙心煩地暗自喊叫。

  如果是半年多前,他會很肯定她的話;但兩人相處的時間一久,他反而不再這麼確定。

  他甚至已經開始迷惑,究竟心裡是否還愛著阿爾妮亞?

  為何做愛時他會喊著阿爾妮亞的名字,他自己都不清楚,那可能只是個習慣吧。

  「我只是在告知你。」

  她搖頭。此時此刻,她只想留在他身邊,能夠伴著他,就算他心底沒有她的存在都無所謂了。

  若非已做好心理建設,早在他一次次與她纏綿時高喊阿爾妮亞的名字時,她就可以什麼都不管的離開。

  但是她沒有,因為她發現自己愛著他,雖然他仍舊會對著她喊別的女人的名字,但只要能待在他身邊,縱使只能得到他的人,她也滿足。

  只是他總是令她傷心,有時甚至後悔自己愚蠢的愛,為何已被他傷害至此,卻仍舊愛著他?

  「我很清楚自己的地位。」

  她抽回自己的手,毫不猶豫地往浴室走去。

  閻羅炙掙扎地爬梳著髮絲。

  頭一次,他露出掙扎的神情,而這表情,戚祖兒卻無緣見到,否則她便會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讓閻羅炙的心產生了掙扎。

  美國人做事總是非常衝動,一旦看不慣,便會以自己認為對的方式去解決,如同美籍音樂家看不慣閻羅炙的特殊待遇。

  同樣都是參與演出的音樂家,憑什麼他可以得到最好的,而他是美國本地的人卻無法得到同等的待遇?

  所以美國人在多番抗議無效之下,決定私下找閻羅炙解決。

  挽著戚祖兒下樓要外出用餐的閻羅炙,在離開飯店不久便被人堵住去路。

  閻羅炙看著來人,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我以為你永遠不會來找我。」閻羅炙似乎早已料到那名音樂家會來找他。

  「雖然我學的是音樂,但不代表我就能容忍你那些目中無人的舉止!」卡特.派瑞與他那些豬朋狗友一字站開,擋住閻羅炙與戚祖兒的去路。

  卡特.派瑞雖然學的是音樂,但人品卻好不到哪去,吃喝嫖毒樣樣來,交的朋友也都是些不務正業的人。

  閻羅炙將戚祖兒推到身後去,這小小的保護動作卻令戚祖兒感到一陣溫暖。

  「卡特、卡特。」閻羅炙搖頭發出嘖嘖兩聲表示無奈。「你是個學音樂的人,你的那雙手卻污染了聖潔的音樂,我真替你感到可悲。」

  「呸!你懂什麼是音樂?」卡特指著閻羅炙身後的戚祖兒。「我看你只懂得如何玩女人吧!怎麼樣,好東西和朋友分享,也讓我們嘗嘗你身後那甜姐兒的味道如何?」

  閻羅炙搖頭。「朋友……我和你熟嗎?」

  卡特臉上的笑瞬間僵住,臉色鐵青。「你!」

  「卡特,還和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別忘了是你叫我們來堵他們的,現在呢?有這麼漂亮的甜姐兒可以玩,我們可是﹃蠢蠢欲動﹄。」

  卡特的其中一位朋友猥褻地拍拍他的褲襠,其餘同夥則在一旁哈哈大笑。

  戚祖兒見狀害怕地更往閻羅炙的身後縮,因為她信任他,知道他不會讓她陷入危險當中。

  第8章(2)

  「我有哪裡礙到你嗎?」閻羅炙笑著問卡特,那笑意帶著冷絕的憤怒。

  卡特倒是傻了眼,語氣開始不確定,變得支吾。

  「沒……沒有……」

  「嘿!卡特,你在說什麼?是你要我們來替你揍人的,你現在又在說什麼鬼話?」

  「我……」

  閻羅炙扳響手指,伸伸筋骨。

  「剛好這幾天天氣潮濕,我本想活動筋骨,正好你們這班不知死活的人類找上門來讓我練拳,我不乘機運動一下豈不是浪費了!」

  「你這小子,真是目中無人!難怪卡特會想找我們替他出口氣。」眾人動怒了,紛紛捲起衣袖露出結實的二頭肌。

  「炙,你能打架嗎?你還要參加巡迴演奏會,你的臉和手都不能受傷。」

  「別說了,最近這幾天我正被你煩得心躁,現在正好有人送上門讓我揍幾拳,何樂而不為?」

  閻羅炙這番話說得無心,但戚祖兒卻聽得有意,臉色隨即沉下,原本抓住他衣服的手也放開。

  而閻羅炙只是皺眉不解地回頭看著她。

  「小心!」戚祖兒大叫。

  閻羅炙還來不及問,那些人的拳頭便衝著他來,他反射性地蹲下身,躲過一記拳頭,其餘的人見狀紛紛出拳攻得他左閃右躲,看似疲於奔命,但對他來說卻是再輕鬆不過的運動。

  在一陣閃躲之後,閻羅炙便出拳回擊。

  畢竟是撒旦之子,就算受了什麼傷,對他們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但以力氣來說,他們的力量卻遠比凡人來得大、來得有力——

  「喔!我的天……」

  其中一人被閻羅炙的拳頭擊中肚子,正抱著肚子臉色蒼白地蹲下身去,一臉痛不欲生。

  其餘人見狀被嚇了一跳,因為被揍的那個人是他們裡面最壯的一個,但現在卻抱著肚子痛不欲生。

  「還想玩嗎?」閻羅炙笑道。

  「輸人不輸陣」這句話顯然不是只有中國人才明瞭其中的真理,高大壯碩又頭腦簡單的外國人顯然更明白其中的奧妙所在。

  大夥兒見狀決定一起進攻,亂打一氣。

  「該死的!」

  一人出右勾拳朝閻羅炙的左臉襲來,閻羅炙似乎早預料到那人會朝他的臉出拳,輕輕鬆鬆地偏過頭去、蹲低身子躲過拳頭,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出拳由下往上賞了那人下巴一記悶揍,那人隨即後仰倒地,扶著下巴哀號。

  「媽的!」剩餘的人想出拳,但一見到閻羅炙那似笑非笑、看來頗危險的笑容後,瞬間縮回拳頭,身子後退幾步,隨即落跑。

  「喂,你們!」卡特此刻只剩自己一個人面對閻羅炙,他陪笑,身體卻不停後退。「有……有話好說,閻羅……羅炙先生。」

  閻羅炙步步朝卡特逼進,雙手伸放進口袋,瀟灑挺立的身影站在街頭,必定是所有人注目的焦點。

  他皺起眉頭。「卡特先生,你想我是要打斷你那雙彈琴的手,還是揍你那張明星臉?」

  「不——」卡特摀住臉號叫。「求求你不要。」

  閻羅炙靠在卡特耳邊輕語道:

  「那就請你戒掉酒、嫖、毒,我可不想太快在地獄裡見到你。」說完,他轉身攬住戚祖兒的腰離開。

  而卡特則嚇得雙腳發軟,蹲癱在地上,額際冒出驚嚇的冷汗。

  「我的媽呀!」

  「你這樣嚇卡特先生好嗎?我覺得他都快嚇破膽、尿一褲子了。」戚祖兒捏下麵包一角塞進嘴裡。

  剛剛那場打鬥才真正讓她見識到閻羅炙厲害的地方,一群人、個個塊頭都比他大,卻反而被他揍得屁滾尿流,二話不說落跑。

  而他剛才保護她的舉動更讓她覺得窩心,認為自己在他心中也不是完全沒有一席之地,雖然不比阿爾妮亞重要,但只要他有想到她,就足夠了!

  喝了口玻璃杯裡的上等葡萄酒,他漫不經心地別過臉。

  「那是他該得的。」他切下一塊牛排塞進嘴裡咀嚼。

  戚祖兒仍沉浸在淺淺的甜蜜裡,她甜甜地笑道:「我好高興你剛才保護我。」

  聞言,閻羅炙將手中的刀叉扔進盤子裡,發出鏘的一聲,也震住了戚祖兒。

  「你不高興?」

  他身子往前傾,不悅地皺眉。

  「不要以為剛才那場打架,因為我將你推到身後,就表示你能夠取代什麼,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靠回椅背,冷酷地轉過頭望著窗外。

  她怔忡,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然後隨即明白他的冷漠無情依舊不變,變的是她自己,她變得自以為是。

  「是啊,我……我是不該多想。」她苦笑,眼眶裡仍含著淚水,那模樣教任何人都會被打動。

  強裝歡笑,但哀淒卻含在眼眶裡,紅透的鼻尖與唇瓣,全都寫著悲傷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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