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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寄秋

  誘之以色的計劃落空,對玉禪心更加積怨成仇的玉芙蓉將一切的不順心歸咎於她,處心積慮的要搶回屬於她的那份富貴。

  徒步走回玉壺山莊,門房卻以二小姐有令,不許她進出而關上大門,叫她瞪著門板咬牙切齒,難堪得無以復加。

  不只是玉壺山莊回不去,她變賣了首飾換得銀兩居然也沒法住進洛陽城中任何一間客棧,因為他們都怕得罪一手遮天的玉禪心。

  城中經商之人無一不畏懼無心觀音;甚至私下流傳這麼一段:寧可不拜佛,勿犯玉觀音。

  由此可見四處碰壁的玉芙蓉會有多不甘,更急於要找到對她有利的靠山,因此她潛伏著,為著就是見上城陽公主一面。

  因為她們的目標都一樣——

  毀了玉、禪、心。

  「公主是尊榮一身的天之驕女,晦氣的事就由民女代勞,民女保證做得乾乾淨淨絕不拖累公主。」

  玉芙蓉的野心因城陽公主的到來而變得更大,攀附其權貴何愁富貴不來,她或許還能藉機結識高官呢!

  說不定以她的美色能飛人後宮,成為一國之君寵幸的枕畔人。

  「為什麼找上本宮,本宮看來是心狠手辣的人嗎?」她的提議令城陽公主頗為心動。

  「公主切莫多心,民女當公主是良善的菩薩才不願你沾上污血,低賤的鄙事自有民女承受。」玉芙蓉說得字字卑躬,奴顏討人歡心。

  城陽公主展眉一笑的享受侍女的按摩。」你打算怎麼除掉他?」

  「下毒。」

  說起自己的計劃,玉芙蓉的眼中迸射同等陰毒的目光,像只瀕死的毒蠍子欲奮力朝人一螫。

  「下毒?」聽起來有點驚心。

  「相信公主手中有來自大內的奇花異毒,毒性越強越難解才能一勞永逸。」由她出面恐怕連砒霜都買不到。

  撇撇嘴,玉芙蓉神情陰鬱得叫人害怕。

  城陽公主有些許遲疑,「普通的毒不行嗎?」太過詭異、少見的毒很容易讓人查出擁有者是誰。

  「她身邊有兩大高手會及時為她逼毒,普通的毒奈何不了她。」她試過,可惜失敗了。

  「這樣……」她猶豫著,不知該不該痛下殺手。

  城陽公主雖然驕縱蠻橫,但是害人的事不曾做過,難免猶豫不決下不了決心。

  玉芙蓉見狀,趕緊推她一把。

  「公主不想失去三世子吧?有那女人的存在你很難喚回世子的心。」原來他還是個世子呢!當日差一步就能飛上枝頭。

  一提到此事,城陽公主心口一股氣升了上來。」好,我給你來自西域的仙人液,只要一滴就能奪動魂。」

  想她城陽從小到大被眾人捧在手心呵護,沒人敢說她一句不是,那個冷得像冰的民家婦竟敢批評她一無是處,只是個皇室廢物。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吶!怎能容許一名百姓對她出言無狀,她若不嚴加懲戒,將來豈不人人都可欺到她頭上來。

  一條賤民的命算得了什麼,與螻蟻一般隨人揉捏,相信即使父主知曉此事也頂多在口頭上訓示一番,她依然是他最寵愛的十六公主。

  一賭氣,城陽公主拿人命當草芥,揚高的視線沒瞧見玉芙蓉眼底的陰厲。

  有公主當靠山有何懼,一旦出了事推給公主去承擔,她一介百姓能有多大作為,不過是奉公主旨意行事罷了,罪不及她。玉芙蓉打著如意算盤。

  玉禪心呀玉禪心,我要你把玉壺山莊吐出來,等你死了以後我會好好的安葬你,你給我乖乖上黃泉路吧!

  玉芙蓉陰惻惻的笑了。

  第十章

  「小心,有毒呀!」

  耿西寧受不了良心的呼喚,像是鬼附身的直闖玉壺山莊,門僮-時攔不住他的橫衝直撞,兩人一前一後追趕著似在競賽。

  安居竹廬的平靜生活讓他重拾了文人氣節,雖然日子過得艱苦些,他靠著教附近幾名孩子學問,收取微薄酬金以養活自己,算是踏實了些。

  一大早他在街上偶遇玉芙蓉,見她買了幾顆又鮮又大的洛陽名產醉仙李,像怕人瞧見似的躲躲藏藏走進一小巷內。

  當時他好奇的上前一問,想兩人多少有些情份在,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誰知她驚嚇的面色微微泛白,做了虧心事似的畏畏縮編,接著泡著醉仙李不理會他的一徑直走,他基於關心一路尾隨,怕她過得不好又羞於向人啟齒。

  意外地他發現她由小門欲走入玉壺山莊,一名侍女模樣的黃衫姑娘原在門邊,交給她一隻青玉瓷瓶,兩人交談了一下隨即相偕進門。

  站在順風處的他一字不漏的聽見兩人交談的內容,當場震驚的忘了放下要招喚她的手,難以置信她竟然要……

  幾經掙扎後,熬不過良知上的催促,本欲回竹廬的他回頭由外飛奔而來,生怕來不及的連鞋掉了都沒空穿,拎在手上一路狂奔。

  百姓見了以為他得了失心瘋,指指點點地同情他因為吃不了苦,這會上玉壺山莊賣瘋。

  看眼前這幕,幸好他趕上了,她沒事。

  「你說這果子有毒?」正打算切幾片餵給愛妻吃的秦關雷停下手上的動作。

  喘著氣的耿西寧臉都白了,直點頭地說:「有毒、有毒,吃不得……」

  「真的?」秦關雷將果子切半一探究竟。

  醉仙李和一般果子不同,外皮純黑微泛酒香,裡肉鮮紅多汁宛如人血,嘗起來的滋味是甘中帶酸,果大如拳頭一般。

  春分一過夏至時最為鮮美,是玉壺山莊玉二小姐最愛的時令水果,全莊上下都曉得她有此偏好,因此每到這季節果販會整簍整簍的送進山莊。

  「相公,拿我的銀釵去試試,真要下了毒光看是看不出來的。」顯得無精打采的玉禪心取下發上鳳釵遞給他。

  秦關雷接過一試,就見釵尾才稍微一觸鮮紅果肉,整支釵子迅速的暈成烏色,像是吸收了某物通體變為墨黑。

  可見果內毒性之強足以令人一口喪命,一旁的任我醉掉了賬簿,而何處雨的毫筆當場折了兩半,最為震怒的當是新婚不久的秦關雷,他不分青紅皂白地揪起耿西寧的前襟,一副要他償命的模樣。

  唯一冷靜的是眼神染上興味的玉禪心。

  「相公,人家好心來救命就別為難他了,你瞧他腳底都磨破了。」這些個魯漢子真是沒一個細心。

  她睨了睨香味四溢的醉仙李,一臉失望的歎了口氣,她想她會有好些年不碰它吧!

  「你在流血……」秦關雷低頭一瞧,真見他一腳著鞋,一腳皮綻肉開的流著污血,揪緊的手這才放開。

  「毒……毒不是我下的,真的不是……」耿西寧又驚又喘地喃語自清。

  「不是你是何人,你怎麼知道果子有毒?」任我醉的刀已經架在他脖子上。

  他驚恐的咽嚥口水,知無不言的脫口說出。「……芙蓉表妹她……下……下毒……

  「你沒合謀嗎?」憑一名羸弱女子怎可辦到。

  「我沒有,我沒有,你們要相信我,我看見她和一名穿著華麗的侍女自東側小門走進山莊。」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傷天害理的事。

  衣著華麗的侍女?

  東側小門……東廂房?

  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人。

  「公主?!」

  「什麼公主,咱們洛陽城幾時有個公主?」在耿西寧不解的當口,一道身影如燕般竄出。玉禪心大婚那日,他在知府大人的示意下,早早離開山莊,連兩人最後完成儀式都沒旁觀到。

  盯著那盤洗淨的醉仙李,驚魂未定的秦關雷將妻子牢牢圈在懷中,他差一點就親手將毒餵入她口中……

  他想都不敢想的心頭一陣發寒,指間也微顫地透露出他的恐慌,情根深種的他已無法忍受沒有她相伴的晨昏,只差一步他就失去了她。

  害怕的眼蒙上一層狠戾,他絕不原諒意欲毒殺他妻子的人,縱使對方貴為公主,他也要她付出代價。

  「瞧你,我好好的沒事,你倒是嚇出一身汗了。」神情一柔,玉禪心包握住丈夫發顫的手。

  此刻她的心是漲滿為人妻子的幸福,她並未挑錯了良人,他值得她廝守一生。

  得夫如此,妻復何求,如願矣?nbsp; ?br />
  「她居然想害你,我饒不得她。」光是眼前沁毒的果子就叫他憤恨填膺。 

  玉禪心清心的一笑。「她交給你處理,至於我和芙蓉姐妹倆也要把賬算清楚。」

  她以眼神示意下人將耿西寧扶起,賜坐奉茶待如上賓。

  人待她十分好,她還人百分,恩怨分明一向是她處事的原則。

  此時,飛縱而出的何處雨扛了一個女人進來。毫無憐惜之意地重重擲下,她哎呀一聲地抬起頭,入目是數道冷冽的目光。

  「你……你們想幹什麼,我不過回自己的家而已。」不知東窗事發的玉芙蓉猶自叫囂,腰間的佩玉來自公主的賞賜。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難道你見過覆水收得回來?」玉禪心如沐春風的嗓音中有一絲笑意。

  她不服氣的握拳一揮,「你還不是嫁出去的女兒,為什麼你可以待在玉壺山莊而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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