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應該……別忘了感冒可是會傳染的,我現在可是很毒的……」
「放心,我是百毒不侵的。」原來她是怕會將感冒傳染給他呀,哲安笑著將湘琳拉回懷中,深深地吻住了她。
此時的湘琳,完全沉醉於甜美的感覺之中,忘卻了也許會將病毒傳染給哲安的可能性,縱容自己在他懷中融化……
☆☆☆☆☆☆☆☆☆☆ ☆☆☆☆☆☆☆☆☆☆
位於肯特郊區的一個小山丘上,赫特府四周種滿高大的樹木,冬季的景況,雖然蕭條,卻仍詩意濃厚。
胸前掛著望遠鏡的哲安仰頭望樹,伸手去摸摸樹幹。嗯,是高了點,但要爬上去應該不至於辦不到。
「我小心點,如果不得就別勉強。」湘琳柔聲地說。
哲安與湘琳之所以還在英國,是為了仍困在赫特府中的湘燕。只是若想救她,當務之急是必須先摸清楚安德的底細。他所謂的復仇大計,究竟是什麼?
湘琳有種強烈的預感,秘密就在赫特府三樓其中一個上了鎖的房間內。
無論如何,他們也要設法潛入赫特府一探究竟。
在寄宿赫特府的那幾天,他們就已查清楚傭人們的作息時間了。
那些傭人們並不住在赫特府內,而是住在附近的員工宿舍。每天早上八點他們就會紛紛到府內開始他們一天的工作。到了晚上七點,在主人們用完晚餐之後,他們又會紛紛返回宿舍休息,結束一天的工作。
而每個週日就是他們的休息日。這一天,大部分的人都會回家去與家人團聚。
地位特殊,得以與主人同住在赫特府內的海倫娜,有做禮拜的習慣,因此每週日上午都會去教堂。
這個時間,府內就只會剩下安德和湘燕。
這亦是哲安湘琳潛入府內最好的時機。
如果這時安德會偕湘燕出遊,那就更加理想了。
當然這似乎不太可能。
經過這一陣子的觀察,他們發現,湘燕從不不曾踏出這赫特府半步。倒是安德經常獨自離府去倫敦接洽顧客談生意。
他們打聽到在今天這個晴朗的星期天上午,安德會去倫敦接見一位來自香港的大客戶。
換句話說,府內就會只剩湘燕一人。
這是他們人府的最佳時機,怎麼能輕易錯過?
於是哲安爬到樹上用望遠鏡觀看安德時離府。
只要等海倫娜與赫安德雙雙外出,他們就將採取行動。
雖然爬樹的是哲安,緊張的卻是湘琳。這不單只是因為她有懼高症,而且也為了前幾天下的那場雪已融,樹幹仍有些滑濕。她真的很擔心哲安會不慎滑落,因而為他捏了把冷汗。
樹葉早在秋季尾聲紛紛飄落,冬天的樹枝光禿禿的,因此湘琳亦擔心位於高處的哲安會被人發現。
所幸運動細胞發達的哲安平衡感佳,得以敏捷地安全上下,亦沒被人發現,湘琳算是虛驚一場。
「安德已經出門,海倫娜也隨後上教堂去了。」哲安爬下樹對湘琳說:「現在我們唯一的問題,要怎麼進赫特府?」
的確,這可是個難題。湘琳眉頭深鎖。總不能按門鈴讓湘燕來應門,然後大方地說明他們是來挖掘安德的秘密的來意吧?
「這……」湘琳沉吟著,然後灑脫地甩甩飄逸的長髮,「先別想這麼多了,我們先過去勘察情勢再說吧。」
唯今之計,也只能見機行事,採取將來兵擋的方式。
也許船到橋頭自然直。
☆☆☆☆☆☆☆☆☆☆ ☆☆☆☆☆☆☆☆☆☆
週日的赫特府毫無人氣,空氣中一片寂靜。
一陣寒風吹過,拂動著乾脆的樹枝,發出長嘯,更為此處增添了一份淒涼感。
哲安望著這棟古老的三層矮樓,看到二樓有扇窗子是開的。啊!有啦!他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們可以爬窗而入。這種磚砌的舊式房屋是不會難爬的。
當他將這個絕妙方法告訴湘琳時,佳人卻面露難色。
「爬窗呀?」湘琳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可是我有懼高症耶。」
「你擔心什麼?」哲安展開笑容,「只要我爬得進去就行了。你就到大門口去等我從內為你開門。」
☆☆☆☆☆☆☆☆☆☆ ☆☆☆☆☆☆☆☆☆☆
「小心點呀!」雖然湘琳這前已經領教過哲安爬樹的本領,這會兒換作爬窗,她還是忍不住扭憂。
「放心吧,小姑娘。你看那個窗台那麼寬,足以做平穩的墊腳。這種窗子很好爬的。」哲安有把握地說。
屬於高瘦型的哲安輕鬆就跨上了一樓的窗台上,稍稍踮起腳尖,雙手往上伸直就掛住了二樓的窗台。
人高就是有這種好處,湘琳忍不住這樣想。要換做自己,恐怕再怎麼掙扎手指尖也碰不到二樓的窗台,更別說以手掌掛在上面了!
一向是體育健將的哲安,發揮他吊單槓的本領,靠著臂力用力將身體往上撐,以下巴頂著窗台,一隻手一隻手慢慢使力往內移的方式,鑽進了二樓那扇開著的客廳內,動作乾淨俐落。
站在窗口邊,哲安對仍在屋外的湘琳比了一個手勢,表示一切順利,他這就下去為她開門。
☆☆☆☆☆☆☆☆☆☆ ☆☆☆☆☆☆☆☆☆☆
奇怪,這麼大的一棟房子怎麼都不開燈?在府內摸黑的哲安納悶地想,這使得原本華麗的宅院變得格外陰森冷清。
而且又危險。
像他剛才下樓梯時就險些踏空摔跤。
好在他平衡感夠好,及時穩住自己,才沒發生意外,否則真跌在那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可就吃不完兜著走嘍!
「屋裡很暗!小心點慢慢走,別去撞到傢俱或被絆倒。」湘琳一進屋,哲安就在她耳邊輕聲地警告她要多加注意。
於是哲安當先鋒,拉著湘琳的手,一前一後小心地往上走。
☆☆☆☆☆☆☆☆☆☆ ☆☆☆☆☆☆☆☆☆☆
站在鏡子前面,凝望鏡中性,湘燕簡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原本晶瑩的大眼睛,如今顯得黯淡無神。原本紅潤的雙頰,如今顯得慘白削瘦。原本感性的朱唇,如今顯得乾澀泛黑。就連那一頭烏溜溜的秀髮,也變得焦黃毛燥。
甚至,她覺得自己的臉皮在下垂,皺紋越來越多,充分反映出歲月的痕跡。
她下意識地用手指撫摸著凹陷的臉頰。
唉!終日以淚洗面鬱鬱不樂,也難怪自己會老得快。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湘燕揪著前額的頭髮甩了甩頭。
她拿起粉餅欲施胭脂,卻又頹然地放下。唉!女為悅已都容,奈何她的「悅已」卻已與自己形同陌路。何況,他並不屬於她一個人的,他先後有過那麼多妻子分享他的愛。殺那間,一陣妒火焚心。
由鏡中,她瞥見頸上的一圈紅光。白玉石榴石珠鏈,她潛意識地伸手去摸摸它。
那是個不祥之物,歷任少夫人都戴過它……它是受過詛咒的,誰擁有它將不得好死!湘燕的耳邊響起海倫娜惡毒的聲音。
她衝動地欲將項鏈扯下,卻又在松扣之際茫然地停了手。不爭氣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
就算它是受過詛咒的也好,就算安德其他的女人都曾戴過它也好,這畢竟是他送給她的禮物,她捨不得拿下來。
真的無法挽回了嗎?雖然安德已傷透了她的心,她仍對他一往情深。
不,只要找出問題所在,一定有辦法補救的。
湘燕忽然想起那扇仍封鎖住的房門。
那是赫特家的禁地,除了少爺之外,誰也不能進去。海倫娜惱人的聲音又在她耳邊轟轟不絕地響起。
也許,問題的關鍵就鎖在那個房間裡。
「只要打開門,就可以知道安德的秘密。」
藍鬍子。
剎那間,湘燕有些害怕。
萬一安德真是如藍鬍子一般的恐怖分子怎麼辦?也許那個房間是陳列著歷任妻子屍首的博物館!
別胡思亂想了,她敲敲自己的腦袋,告訴自己不應該這樣懷疑安德。無論如何,她也要一究竟。
而現在四下無人,正是大好時機,豈能輕易錯過!
她由口袋中掏出安德交予她的那一串鑰匙。嗯,這裡有這麼多鑰匙,總該有一隻是對的吧!
第四章
「這裡有這麼多房間,究竟哪一間才是你所謂的秘密之門?難道要一間一間開來看?」哲安見到這麼多扇門就頭大。哇!若一間一間慢慢找,要找到民國哪年呀?
「不用那麼費事,我有一種預感,那扇秘密之門在三樓。」湘琳有把握地說,她相信自己的感應。「走吧,我們繼續上樓去。」
☆☆☆☆☆☆☆☆☆☆ ☆☆☆☆☆☆☆☆☆☆
應該是這支吧?湘燕試著將一支鑰匙插入秘密之門的把手孔中,卻插不進去。
試試這一支吧?她再接再厲的換一支鑰匙試。
又不對?她蹙起眉頭。沒關係,再繼續,這一大串鑰匙中總有一支是對的吧!
湘燕冒著汗與門鎖奮鬥了一陣,終於「卡嚓」一聲,有一支鑰匙插入了鎖孔動了它。
她顫抖地推開門。
做了一個濃呼吸,她鼓起勇氣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