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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陳毓華

  「謝謝你了。」任箏手一緊,將他的手偎得更深。

  「咦。」

  「是你去揭發他的冒名頂替對不對?」她一步步的瞭解她深愛的男人。

  他不常說愛她,也有些粗枝大葉,更不會照顧自己,但是,他會為她做盡一切。

  擁有這樣的丈夫,還有什麼可苛求的。

  他不承認也不否認,把話題轉開了。「我幫你放洗澡水去,別忘了晚一點我們還要趕回台北。」

  「對呀。」她臉上浮起滿足的笑容。「明天,可是初靜的大喜日子。」

  歐格鞏吻了吻她的發心。「可不止如此,外公吵著要看還沒謀面的曾孫不知多少次了,再不回去,他真會拿大刀來砍我了。」

  任箏回吻他。「放心,我不會讓他動你一分一毫的,外公最疼我了。」

  他的吻更深入了。「聽起來滿教人吃味的。」反手將任箏抱上沙發,他技巧的覆上她。

  「嗯……不可以,寶寶……」她的嬌喘淹沒在他更進一步的需求下。

  「昨晚我跟寶寶打了一夜的商量,他答應過的。」他的手覆住她因懷孕變豐滿的玉峰上。

  任箏被他細碎的吻弄得已經失去思索力氣,就在獨眼龍話剛講完,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很明顯被胎兒踹了下,彷彿在呼應他爸爸的話。

  「乖兒子!」他興高采烈地賞他一個吻,用力啵在任箏肚子上。

  「是女兒啦。」任箏抗議。

  歐格鞏重新把注意力貫注在任箏身上,他心中暗暗反駁:當然是兒子啦,不然怎會那麼瞭解爸爸的需求呢?

  嘿嘿嘿……

  番外

  「請,奧薇塔女爵士土在裡面等你。」領著任初靜來的人,正是和她有過一面之「打」的黑衣男人。

  「我的家人也在裡面?」

  「是,小姐進去就可以看到。」他顯然也是個寡言的男人,或許是職責所在吧!十分謹言慎行。

  精工的雕花門一開,一片超乎想像的優雅環境便展現在任初靜眼前。

  她對那些幾可和石宅媲美的傢俱、鮮花沒興趣,她擔心的是她被「邀請」來的家人。

  她沒有如想像中的看見哀嚎和淒慘的景象,害她一路緊張得差點拔頭髮的人,居然笑嘻嘻地一桌團聚坐在陽台上喝茶。

  任初靜走近他們。

  她沒眼花啊,老爹他居然西裝筆挺,老天,她打長眼睛也沒看過她那地痞的爸爸穿過一件正式衣服,遑論全身乾淨得連一絲邋遢渣都看不見。

  她的哥哥任樓、姊姊任箏,好像都變成了童話故事中走下來的王子和公主。

  任初靜往自己身上打量,只有她自己還是活生生的灰姑娘,馬衫褲、緊身衣、髒布鞋,唉!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小初,你可來了。」任大郎看見女兒,笑得好不開懷。

  任樓和任箏走過來擁簇著她。

  「奶奶,這就是我老妹,您瞧,長得滿正點的吧?」任樓把她推到奧薇塔的對面。

  奧薇塔仔細地端詳著任初靜,「不壞,不壞。」

  任大郎咧嘴,「我這女兒十八般武藝都會,家事也一把罩,你的孫子好眼光。」。

  這不像話,聽起來跟推銷一樣。

  任大郎牽住任初靜的手,「你一定不知道小薇和老爸是老朋友吧!」

  小薇?任初靜心裡的濃霧愈發濃厚了。

  「我們三十幾年沒見,要不是以前有過誤會,她差一點就是我老婆了。」任大郎語氣稍見失落。

  不會吧?!兩人的年紀——

  「愛情是沒有年齡的,小薇仍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美的——」他搔了搔頭,「當然,你媽媽是例外。」

  「真是抱歉,對你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身份高貴如奧薇塔居然勇於認錯,這由不得任初靜對她另眼相看,有權貴之人也未必全都蠻橫無理的。

  任大郎鄭重的搖頭,「你千萬不要這麼自責,要是沒有這場陰錯陽差,我們哪能再一次相遇。」

  「是嗎?」

  也許是任初靜眼花,她居然瞧見奧薇塔白哲的臉龐泛起些許紅暈,他們該不會舊情復燃吧?

  「小初。」任大郎以任初靜從未見過的表情看她,視線有欣慰、慈祥和托付。「奧薇塔和我商量過,她年紀也有了,對旗下的事業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在她退休之前,想把擔子交給她的孫子。」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奧薇塔微笑著接下去,「石勒那孩子的個性你也領教過,他呀!一固執起來就像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只好來拜託你。」

  「我?」任初靜大搖其頭,「奶奶太看得起我了,石勒不願意的事我也勸不動他,更何況人各有志,他是您的孫子,您更應該尊重他的興趣才對,而不是扼殺。」

  「說得好!」有人熱烈地拍手,翩翩由門外進來的正是石勒。「沒想到你會幫我說情。」,

  任初靜臉一紅,微啐道:「你在外面聽了多久?」

  石勒爽朗一笑,「剛好把你的話聽清楚。」他不避諱地欖住她,在她耳畔低語:「奶奶沒有為難你吧?」

  「你一字不漏全聽見了?」她反將他一軍。

  「我是關心你。」

  任初靜略微靦腆。「我知道。」

  石勒撫著她輕粉的頰,「我喜歡越來越誠實的你。」

  「我知道,因為我不想再浪費時間,我失去太多屬於我們共有的記憶,我要把它追回來。」原來肯定白己的心意不是太難的事。

  「初靜。」石勒心波微蕩,若不是地點不對,他會當眾狼吻了她。

  「咳咳!事情似乎比我想像中容易多了。」奧薇塔滿意地露出笑容。

  原先在她預定的計晝中,是想逼迫任初靜離開石勒,好讓他傷心之餘得以受她控制,但所有的情況卻出乎意料之外,在看見任大郎後,她反而有了促成這對情人的意思。

  石勒牽起任初靜的手打算離開,他的動作令甫吃下定心丸的奧薇塔怔了怔。

  「勒兒!」

  石勒旋身,以輕緩卻堅定的口吻說道:

  「我要帶她走,至於奶奶派人弄傷她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回去繼承的事免談。」

  奧薇塔大受打擊,但大勢已去。「嗚……我怎麼辦……」

  任大郎趕緊上前安慰,「你別急,雖然不濟,但只要你用得著我,我根願意幫忙,」他有些羞澀的搓手,「再說只要熬個幾年,等小繼承人生出來你就有希望了,不是嗎?」

  「真的?」她慢慢止住了淚。

  「老爹!」任初靜不敢置信,到這種節骨眼她老爹還不忘陷害她。

  石勒倒是不置可否的樣子。和任初靜結婚是他早就想做的事,至於繼承人……那是N年後的事,不急。不過,看任初靜的反應還不預備做他的新娘……這怎麼可以。

  一旁的老人破涕而笑,倒是石勒和任初靜這對歡喜冤家,可還有一場追婚記好磨菇了……

  唉,好事多磨吶!

  ☆☆☆☆☆☆☆☆☆☆  ☆☆☆☆☆☆☆☆☆☆

  石勒的第一次求婚是在全軍覆沒的情況下落幕的,任初靜毫不考慮的否決了他的「提議」。

  「你既然不想承接『幽域』的總裁位置,應該有另謀打算的計畫吧?」她一本正經的說,一點也不見應有的浪漫和被求婚者的喜氣。

  「你的意思是——」顏上無光的石勒在眾好友的虎視眈眈下,不由得強打起精神。

  憑什麼攸關他一生幸福的關鍵時刻,還有兩顆不知趣的大電燈泡杵在這裡,他用冷森的眼神試圖嚇退耿隼浩和獨眼龍。

  「你的眼睛幹嘛衝著他們兩人拋,是我請他們來做見證人的。」任初靜至今仍不太清楚為何只要她在場,石勒就沒好臉色給那兩人看。

  「見證?」石勒睜大眼又隨即機警地瞇起來。「婚禮需要的是牧師見證,他們算什麼?」

  她到底明不明白他的求婚舉動並不尋常?這和自尊無關,橫豎在他初見她的那一剎那已注定愛得辛苦,只是——他萬萬沒料到,就連臨門一腳的求婚也艱辛如斯……嗚……男人真命苦。

  「我不想嫁一個吊兒郎當,整天只知游手好閒、不事生產的老公。」

  任初靜堂而皇之的坦白嚇傻了在座的眾人,慢慢地,最寡言少笑的獨眼龍重抹了把臉,因為不如此他就快控制不住由心肺深處爬上臉孔的笑意。

  老天,他來得真是妙啊!就算被石勒給就地掩埋也值回票價。

  耿隼浩由桌下狠踹了不識趣的同伴一腳,雖然臉上的笑紋已經擠成一團,自制力總算在危機時分發揮了幾分效力,不至像獨眼龍立即笑場。

  恁誰不知石勒即便不依賴「幽域」的頭銜掙飯吃,也不怕有坐吃山空的一天,沒想到,任大姑娘至今都還沒認清這點,依然把石大主帥當遊民看待。

  「你們笑什麼?」她說了什麼笑話?

  「沒有,我們不過打呵欠罷了!」獨眼龍撒了臉也不紅的謊。

  耿隼浩附議。

  雖不信,但任初靜暫時沒空搭理他們,她轉向臉色不豫的石勒。「我這麼說,傷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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