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叫惡有惡報,而且是現世報!」看到季安娜悲慘蒼白的臉,周美芳得意的率先走出貨櫃,無意間瞄到有陌生人擋在洞口,她不由自主的慌亂起來,想都不想便拿著手中另一副沉重的陰陽極磁力鎖往擋路者甩去。
本來她還想拿回去留做紀念呢!
解語同時驚叫起來,「不要──那是自聰,是自己人啦!」
剛趕來的朱自聰萬萬沒想到會被自家人攻擊,驚險的避開,才沒當場被砸得頭破血流。
但他立刻扭住周美芳的手腕,臉上掛著黑線條瞪她,不敢置信的吼道:「妳這個笨女人,竟然想謀殺我嗎?」
她打量他一眼,也吼了回去,「好狗不擋路,誰叫你擋我的路?」
「媽的,懶得跟妳這種女人計較!」他一臉嘔氣,隨即向闕行騫報告,「我已經把解家人安全護送到洛杉磯總部了。」
「什麼是總部?我怎麼都不知道?」解語訝異的看著丈夫,覺得對他尚有什麼不瞭解,有一份說不出的生疏。難道夫妻間真的有秘密?
從結婚開始,他就像一個神秘盒子似的,打開一層又一層,讓她猜不透裡面到底還有什麼?說他沒有秘密誰信啊?!
闕行騫低下頭來,抵著她的額頭,輕笑出聲,「這個我慢慢再跟妳解釋,我沒有秘密故意要瞞妳,有些事沒告訴妳是為了保護妳,現在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立刻起程回總部。」
「啊……你又知道?」老天,他又洞悉她的心思了。解語頓時紅唇微張,雙眼瞪得大大的。
「妳臉上永遠藏不住心事,很容易就能猜到妳在想什麼。」醇厚的聲音沒有嘲諷,而是帶著最溫柔的笑意,雙手親暱的撫過柔嫩的臉頰。
解語低下頭,臉兒因他的舉止而嫣紅的垂到胸口,倏然想到說:「把美芳也帶去好嗎?」是她拖累了好友,不得不管她的死活。
「我也要跟你們去。」神秘客說道。
「你?!」朱自聰偏頭看著他,揣測他的動機。
神秘客隨即拿出一支鑰匙和卡片,說道:「這是保險箱的號碼,裡面有我花了兩年時間所收集到的戴維犯罪證據和資料。」
他的意圖很簡單,把手中最有利籌碼獻出,換取彼此信任合作。
「自聰,把資料帶回總部,並盡快把證據內容透露給戴維。」闕行騫朝好友看了一眼,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神秘客問道:「你想用證據當釣餌,親手活逮他?」
「是,我就怕他不來。」他這個獵神從未失過手。
他心底明白必須解決戴維,才能幸福的生活,而他的幸福,就是小語。他的手與小語緊緊相握著,必須這麼緊緊握上一輩子。
第九章
到了洛杉磯總部之後,解語才驚覺闕行騫有著傲人的財富以及權勢。
所謂的總部是在一幢豪華飯店的頂樓內,其它樓層與一般飯店無異,旅客來來去去,什麼國際人種都有。
她嬌小的身子躺進柔軟的被窩,問剛洗好澡出來的闕行騫,「這幾天有什麼動靜嗎?」
「戴維派來偷取證據的人全部鎩羽而歸,我就等他按捺不住,親自出馬。」任何人想從獵神取走他的釣餌,簡直是異想天開。
這樣子她就放心了,然而,卻又像想到什麼的忍不住問:「你把總部設在這飯店裡,那個……費用會不會太高了?」
如果可以的話,等把戴維的事解決之後,她很想建議他另外找個地方搬,這樣鐵定可以省下不少錢。
「還好,從我爺爺那時候開始,總部就設在這裡了。」他將嬌柔的身子拉進他懷裡,舒服的讓她枕著他的肩。
她卻想著:嗯,地方好大,員工好像也不少,都靠行騫一個人養嗎?養那麼一大票人應該不容易吧!
「對了,」解語仰頭看著他,疑惑的問:「你還沒告訴我,這個總部是做什麼的?」
「嗯……」他略遲疑一下才說:「我爺爺年輕時是黑幫首領。」
「黑幫老大?」她驚訝的喘氣一聲,差點忘了還要吸氣。
他輕笑了一聲點頭,又說:「認識奶奶之後,才帶著一幫兄弟改邪歸正做起生意來,後來爺爺過世,那些組員們就歸我負責。」
噢!解語同情的看著他,把他抱得緊緊的說:「想不到你的壓力那麼大,要照顧那麼多人,一定很辛苦吧!」
「也不能這麼說,爺爺留下來的生意,像這家飯店多虧這些忠心耿耿的部屬為我打理,省去我不少時間呢!」他無心涉足商場,要不是為了爺爺臨終前交代,一定要照顧這些人,他早就撒手不管了。
「什麼?總部……」她從床上彈跳起來,瞪著他。
闕行騫低下頭,專注流連她的髮香,說:「放心,這裡雖然仍稱作總部,其實不再有任何非法行為,倒是他們忘不了當年黑幫日子,而我又是做情報工作,偶爾他們就替我做些事,像這次調查戴維的事就是派他們去辦的。」
「不不不!我是說總部所在的飯店,是……是你的?」這麼豪華的飯店,代表很有錢,她一直以為他靠退休金過日子呢,怎不害她驚叫得像中了頭彩?
原以為自己嫁的男人,只是個長得帥的普通退休公務員,不料竟是一個情報人員,現在可好了,他還是個前黑幫頭子的孫子呢!
此時,解媽媽突地驚叫連連,跑來拍他們的房門道:「小語,快開門!救命啊──」
「糟了,是不是有危險?」解語一驚,以為發生什麼事。
闕行騫倒是鎮定得很,「不會,這樓層戒備森嚴,有任何動靜都躲不過監視系統。」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飛撲過去開門,「媽?!」
「見鬼了!我看見妳爸的鬼魂……不,是妳爸的鬼魂附在別人身上。」解媽媽蒼白著一張臉,指著身後的神秘客大叫。
「你為什麼把我媽嚇成這樣?」解語瞪著神秘客,在闕行騫的地盤,她說話格外大聲有力。
「他……他……」解媽媽拍著胸口,大口喘氣說:「被鬼魂附身了,是妳爸的鬼魂,快、快問他……不!問妳爸……他是怎麼死的?不對,應該先問他為什麼一聲不響的拋家棄子。」
「我沒有死!沒死!要我說多少遍妳才相信?」神秘客捶胸頓足,只差沒把話塞進解媽媽的耳朵裡。
「你們到底在吵什麼?」解語一臉疑團。
然而,她卻聽到神秘客說:「小語,我是爸爸,解思本!」
嗄?!她呆呆的瞪著他看了半天,接著用力的甩頭,「不,你不是,樣子不是,連聲音也不像,你為什麼要冒充我爸?」
雖然她對父親當年拋家棄子很不諒解,但父親的長相她絕不會忘記,即使事隔十年,一個人變老了,樣子還不至於完全變成另一個人吧?
解思本一臉無奈的解釋,「因為我動了整形手術,聲帶也動過刀,所以才會跟以前不一樣。」
「見鬼了,我老公長得很帥,才不需要做什麼整形手術。」解媽媽還是不相信那張陌生的面孔。
闕行騫是唯一能保持理智的人,他慢條斯理的問:「神秘先生,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你就是解思本?」
回總部前,自聰已從保險箱取出戴維犯罪的證據,的確如神秘客所言,這些證據足以擊垮敵人,但他突然來認親人,令他不得不質疑他的動機。
「我已經把過去如何追求她、結婚紀念日、小孩的生日、還有失蹤的日期跟她說了,她竟然不相信。」解思本無奈的瞪著妻子,伸手想要拉她。
解媽媽尖叫的避開,「所以,我才說一定是鬼魂附身,才會說得那麼準。」
闕行騫把大手一伸,將岳母護在身後,「你剛才所說的,我相信有心人調查一番,要知道並不難。」
解思本因氣惱而瞪著他說:「小子,我女兒可給你拐得死心塌地了,告訴你,要是想娶我女兒,可得要有本事才行,你要不快點幫我證明身份的話,就別想娶我女兒!」
闕行騫看向他,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會,看進那雙深沉有力的眼眸裡,他心裡猛地一震,因他的目光而震懾。
這些話他聽解思本說過,是十六年前離開解家時,小解語哭著不讓他走,而解思本就曾說過:「小子,我女兒可給你拐得死心塌地了……」而讓他更加確定的是那雙深沉有力的眼眸,他記得這個眼神。
解思本微微一笑,「小子,你可想起來了?」
「是想起來了。」闕行騫點了點頭,注視著他變了臉的面容,隨即叫了他一聲,「爸。」
「爸?!他……他是你爸爸?」解語更迷糊了。闕爸爸不是英年早逝了嗎?
闕行騫拍拍她的手背,代她向解思本問道:「我要解開更多的疑團,為什麼你會離家多年而毫無音訊?」
解媽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說不出話來,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更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