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行騫不動聲色的瞇起眼睛,當他看清楚解語衣衫殘破,以及身上的鞭痕時,即刻挑起他體內的暴怒因子。見她受罪,他氣憤得想詛咒全世界。
「安娜,妳最大的錯誤不是低估我的實力,而是不該將她抓來還傷害她。」他冷冷一笑,透露的危險令人不寒而慄。
季安娜冒著冷汗,勒著解語往後退,「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就答應不傷害她。」
「妳認為妳還有籌碼跟我談條件?」他神色一凜,毫無妥協之意。傷了小語的人,他絕不會放過,並且會加倍討回來。
「該死的!」她停止不了顫抖,彷彿看到死神在逼近,自知難逃一劫,乾脆豁出去的怒吼一聲,朝他開槍,巨大的槍響在貨櫃內迴盪。
闕行騫靈活的避開子彈,躍起身子一個空翻,鬼魅似的速度奪下她的槍,又在她胸口補上一腳,只聽見她淒慘的叫聲,隨後痛苦的捂著胸口倒地不起。
「我說過不要動我的女人,現在妳該驗收後果了。」他對付季安娜的手段毫不留情,冷酷得像嚴冬的寒風。
其它被廢了手或斷了腳的爪牙見狀,雙腳都禁不住在顫抖,妄想逃跑之際,闕行騫朝洞口一側頭,就出現幾個男人,身手利落的朝他們攻擊,一群人就像被圈在圍欄裡的待宰豬似的,等著被收拾。
就在他教訓季安娜時,徒然有個影子無聲的接近解語,並將蒙住她眼睛的黑布拉下。
與生俱來的敏銳,令闕行騫立刻警覺起來,全身的肌肉緊繃的立刻回身,殺氣凝聚到頂點。
解語一見到那人,就是在家裡出現過的神秘客,便驚恐的往後退。
「不要過來,不要!行騫救我……他變態!」
她的驚叫聲,更令闕行騫毫不保留的展開攻勢,尤其是企圖加害她的人,他非要狠狠扭斷他的脖子不可!
凌厲的掌擊中神秘客的肩,叫他狠狠的摔離解語,他狠狽的爬起來應戰,避開無情的拳腳,百忙中不忘解釋,「我沒惡意,只想看看她的傷勢。」
兩人交手之際,闕行騫也暗自驚訝,這神秘客勉強能接下他幾招,也絕非泛泛之輩,最奇怪的是朱自聰去查過他的底細,卻一無所獲。
「我有戴維的犯罪證據,足以讓他入獄,一輩子都出不來。」神秘客又說。
闕行騫停止攻擊,半瞇著眼打量了眼前的男人後,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神秘客挑眉,「先別管我是誰,要不要合作?」
「我憑什麼相信你,神秘先生?」他懷疑道。
「就憑你和我一樣都迫切的想擊倒戴維,重獲『自由』,還有憑你的直覺與判斷,這是你的專長,不是嗎?」
闕行騫沉吟著,走向解語先檢查她的狀況,「該死的,以後我絕不能再讓妳離開我的視線,否則,我會被妳嚇死!」
尤其一想到她被擄,而他還沒趕到現場的情景,他就會克制不住的心驚膽顫,他深吸一口氣,額上青筋隱隱抽動。
「你被嚇到?我以為是那些歹徒被你嚇死呢!」她很不相信的眨著眼睛。該是他的氣勢嚇死一堆人才是吧!
「我警告過妳,不要擅自離開山區的,妳就是不聽話,這下闖禍了吧?妳說,跑出來幹什麼?」他的口氣很嚴厲,氣得眼裡也快噴出火來,但扶起她的動作卻很輕柔,確定她身上沒有致命的傷,才放心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哼!不說。」夫妻倆第一次起口角,令她火氣也冒上來了。
「要我把妳狠狠痛打一頓,才知道錯嗎?」他濃眉皺擰,覺得不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她是不會覺悟的。
「你敢……打?」他竟要當那麼多人的面打老婆?她頓時覺得委屈極了。
闕行騫握住她纖細的肩膀咆哮著,「該死的,妳以為我不敢?要不是我早有準備,妳不就……不就……」不就死定了?這最後一句,他竟然恐懼得說不出口。
他這往來槍林彈雨的猛將,危險對他來說只是家常便飯,從不知道「害怕」是什麼,過去再驚險顫慄的任務,都沒能讓他失去理智,直到這一刻,眼前這個還不斷顫抖的小女人,卻輕易讓他氣到快抓狂。
解語怔忡片刻,突地撲進他懷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嗚……我、我實在沒法子等下去了嘛!我也怕……嗚嗚,也會擔心你有危險,我只是想……想快點見到你……嗚嗚……」她委屈的抽噎。
隨著她的哭泣,他的心也融化了,那幾句為他擔心的話語,也消去他所有的怒氣,摟著她重重的歎氣。這個小女人就是有能耐,用最簡單的一句話、最柔弱的姿態收服他。
「好了,」神秘客上前對他說道:「你們也是牽掛彼此才會這樣,不過當務之急是要對付戴維,我剛才的提議你決定如何?」
闕行騫看著他,覺得神秘客的語氣很嚴肅又帶點慈祥,似乎在哪聽過?而此時此刻他腦中已出現好幾個想法與方案,最後只說一句,「好。」
神秘客伸出手與他相握,「我們就這麼說定。」然後轉頭朝奄奄一息的季安娜說道:「妳回去告訴戴維,『中尉19』回來了!」
「你……你也是情報員?」她想確認他的身份。
闕行騫目光一沉,再次審視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神秘客不予理會,只說:「妳就這麼說,他自然會明白的,把她們手腳上的鎖打開。」
確定自己還有傳話的「功用」,季安娜不再像剛才那樣顫慄,反而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口,「這是最新的科技鎖,一旦開關設定之後,就無法再開啟。」
「完了!我不要這樣啦!」周美芳一聽,忍不住哭了出來。
解語掩臉哭泣,「我們要一輩子和這兩把鎖在一起?」
「別擔心,妳忘了我會開鎖?」闕行騫隨即動手研究鎖上的開關按鈕。
「哼!這種鎖是為了防制重型犯逃脫而設計的,你如果勉強開啟,觸動了電子電路,將會釋放足以令人斃命的電壓,你可要小心啊!」季安娜心想,儘管他有天大的本事開鎖,遇上最新款的科技鎖,沒研究過也無法在一時半刻內解決。
然而,闕行騫仍然鎮定,在解語的額前印下一個細碎的吻,問道:「妳對我有信心嗎?」
「嗯!」她用力點頭,相信他不做沒把握的事。
就在眾人期待、驚悸及看好戲的目光下,卡的一聲響起,她的腳恢復了自由,接著一雙手也抱著闕行騫歡呼。
「喂,我呢?快幫我開鎖呀!」周美芳迫不及待的叫道。
季安娜瞪著他,一臉的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闕行騫卸下周美芳手腳的鎖之後,才慢條斯理的說:「妳一定找人試過陰陽極磁力鎖,很清楚它的功能與威力,但還不知道是誰研發出來的吧?」
「該……該不會是──」天啊!她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人?為何組織給她的數據這麼有限,還是連組織都不曾掌握過這個可怕的男人?
此刻她心裡無限後悔,當初竟然被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吸引,還妄想得到他,而後又因妒意而傷害他的女人,才招惹上這個可怕的局面。
「妳猜對了,所以陰陽極磁力鎖一點也難不倒我。」闕行騫是科技鎖的專家,陰陽極磁力鎖就是他研發的新產物。
季安娜頹然喪氣,驀地對上他陰鷙的目光,她震驚的往後縮,因為在她察覺那抹眼神之後,沉重的拳頭就猛烈的撞擊在她身上。
「住手!你會打死她的。」解語不忍心,扯住堅實的手臂,阻止他繼續狂揍季安娜。
「我正有這個打算,這樣才能夠確保她不再傷害妳。」闕行騫仍有力的握住鐵拳。妄想加害解語的人,他都無法輕饒。
「別這樣,我不要看到死人。」她摸摸他的背安撫著,不希望他再沾血腥。
闕行騫看了愛妻一眼,她祈盼的眼神,令他的拳頭鬆了開來,解語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走吧!」臨走,她悄悄的又問:「行騫,那個女人受傷重不重?還能動手打人嗎?」
「她的肋骨已經受了傷,除非不怕斷骨刺到內臟,否則,我相信她不敢再亂動打人。」闕行騫回道。
「那麼,你剛才開鎖時,沒把它破壞吧?」她又問。
「當然沒有。」以他的開鎖技術而言,開過的鎖絕對是完好如初,他正是因為如此,才能稱之為高手。
「那就好。」說著,她和周美芳一人拿起一把鎖,走向季安娜。
周美芳大膽的欺上前,大聲說道:「我現在才不怕妳呢!乖乖的別亂動,不然斷骨會刺到內臟,會痛死妳!」
季安娜忍不住臉上一陣抽搐,掙扎著又使不出力氣,不禁狂叫道:「該死的!不要!不可以……妳們不可以這樣做!」
闕行騫雙手抱胸,看著兩個小女人在她的手腳上,如出一轍的銬上陰陽極磁力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