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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杜熙培

  原本對郡敏忿忿不滿的目光在聽到任保成對他說話後便收回,任護成忐忑不安的喚道:「莊主……大哥。」

  「這一年傷勢可養好了?」

  「都好了。」

  「岳王爺沒難為你吧!」

  任護成心裡一驚,原來自己的行蹤,莊主都一清二楚,也放任他留在京城半年,那……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沒有。」

  「不記得回莊的路了嗎?」

  「啊,記得。」

  「那就好。」任保成嚴厲音調一轉,幾乎是笑謔的、無可奈何的,「你們看見的,莊主夫人昏厥,我得好生的照料她、照料她,什麼事明天再談。」

  「是。」

  任保成一離開視線,任護成激動莫名的和任守成對視,莊主對任穎之父子的過失連問都沒多問。

  「大哥很能諒解,不過大嫂也說了不少好話。」

  或許冥冥中真有神鬼,陳郡敏似乎認為她一直能感應到不知名的力量,保護她驅吉避凶。「九日新娘」對別人而言可能是詭異的,而她卻篤信婉兒夫人正善良的守護著她關心的人未曾遠離。加上岳翠娘的忠義,她深感任、岳兩家的恩怨糾葛實在牽連太廣、也傷耗太多的精神、物力,二十多年夠了。

  「是啊,二十多年了,還不夠嗎?」任穎之感歎,手裡緊抓的是岳翠娘抽袖欲走的意志。

  「翠姨。」岳芷薇輕喚。

  勾起傷心事,岳翠娘激動不已,無法抽身就靠進任穎之懷裡痛哀,身子一抽抽的悲泣。

  「我扶她進去。」好好發洩吧,任穎之默默的攙著癱軟的她慢慢走開。

  氣氛太過凝重,一干人等早已退下。楊惜弱跟著大家也難過得喘氣,唯一掛念不忘的是,「那郡敏姐姐怎麼辦?我想去看她。」

  「惜弱!」任護成發飆了。

  任守成和愛妻岳芷薇笑笑的回自己房裡,不停聽見任護成咆哮怒吼,「不准!」

  不曉得楊惜弱說些什麼,或是可憐兮兮哭軟了暴躁的心,只聽任護成改了較溫和的口氣,「不行,她沒事的啦,八成看莊主要修理她裝昏的。」然後他的話又變成,「再看看情況,要是晚膳時間沒看到人。」

  「惜弱!」又是一大聲大吼,接著他無奈的軟聲哄道:「好嘛,你別哭行不行……」

  岳芷薇笑得彎不起腰,剩下的因為距離遠還有任護成的大嗓門改為溫聲細語聽不清了。

  「我們偷偷回去聽清楚。」

  「你最好別現在去惹他,有沒有聽過無妄之災?」任守成微笑道,此刻只怕護成一肚子氣想找替死鬼發洩。唉!虧護成當「少爺」當得挺神氣的,不過從他「不准」、「不行」、「再看看」到「好嘛」看來,誰吃定誰還很難說呢,任守成想。

  關起房門,任保成輕放陳郡敏在床上,整個人也隨著並躺,眼睛一轉也不轉的盯著她。陳郡敏瞇眼偷瞧,繼續裝睡,他還是一副看不膩似的沒轉開視線。最後沒耐心了,她認輸的和他四目相對。

  「沒事了?」

  「你本來就知道我很好,少故作不知。」

  「怎麼會,為夫的一向都是很信任娘子的不是?」任保成揚揚眉,若有其事的說道。

  她沒轍了,「好啦,如果你是想勾起我的罪惡感,那你成功了,對不起。」他才要開口,她馬上加上但書,「不過跟著任大學士,你一點都不用顧慮我的安全。所以我不是隨便莽撞的便離開任莊。」

  他歎了口氣,「敏兒。」

  每次他這麼可憐兮兮,無奈的喊她名字,就好像她欺負他多慘似的,其實天曉得,她哪有?而且她也捨不得。

  「好嘛,再說一次對不起。」每次認輸的都是她,真不公平。「你公務繁忙,我沒吵你,出來探望惜弱也事先絕對考慮到安全。才出來半天,他們就立刻通知你了不是嗎?」

  「嗯。」他顯然覺得理由不夠充分。

  她馬上補充道:「而且我可沒驚動任何人,害你多操心。」

  任保成義正辭嚴的逐一予以駁回,「第一,你不管在哪裡,只要不是在我身邊,我都會忍不住擔心;第二,難道你出來都不會想我嗎?還是為夫的失去魅力了?」

  「會想啊!」陳郡敏甜甜蜜蜜的說道,可是偶爾出來走走還是不錯,相較之下,短期間的思念是稍微可以忍耐的。「原本就要回去的。」

  「是嗎?怎麼沒聽到消息。」

  「真的,剛才和他們聊完天時,我本來就想說的。」她非常認真的保證,事實如何天曉得。

  就姑且信之吧,要不怎麼辦?他又捨不得罰,更打不下手,只好多溫存些聊以慰借。

  「那下次……」

  「沒有下次,我沒事怎麼會亂跑呢。」

  「想想寶寶,都做娘的人了,你不在,他整天哭鬧得讓小鳳吃不消。」他捨不得罰,小鳳可就不一樣了。

  「真的啊……」這次她真的內疚了。有了父母的前車之鑒,她一直自許要成為不一樣的母親,看來自己真的要多加警惕,不要三天捕魚兩天曬網。

  他誇大了些,不過他一點也不內疚。

  小別勝新婚,任保成熱情的攜她徜徉溫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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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繁星幾許。百花繁簇散放濃郁花香,「當、當」兩響,打更人在淒清街道盡守本分。

  咕咕鳥不停「咕、咕」叫著,最後一盞燈熄滅了。

  藏身巡撫府外之隱密樹梢縱下一道黑影,在兩班替換的衛兵交班時快速閃至牆角,躍上樓簷。

  密密麻麻的侍衛仍像幾天前一樣,每個角落皆設有崗哨,回院更是排排巡邏不斷。黑影人靜靜觀察,直至星光乍滅,日出東山前一刻,他才再度默默退回原處。

  離開幾個縱步,他察覺有人跟蹤,出掌便破空凌厲攻擊。

  「啊!」女聲脆弱的低喊,他即時收回掌力,但餘勁仍是彈向那人,只見她摔倒猛吐一口血。藉著微弱月光,他認出雁虹。

  「你跟著我想找死嗎?」

  雁虹慘淡一笑,血絲泯泯細流,腥紅血光在黑夜裡透著陰邪。

  「易大夫。」她幾天的憔悴復又受傷,嘴掀掀含含沒能吐出隻字片語。

  著一身黑的薛賓昆抱起她,掠空飛奔疾行,不一會工夫已到近日的落腳處。安置好她,他跟著盤腿端坐,雙手推拿運氣,雁虹悠悠醒轉。

  她一清醒,薛賓昆警覺的盤問道:「你為什麼知道我今晚會出現在那裡?還有誰知道?」

  「我不知道。」當然也絕不是巧合,因為他不信,雁虹苦笑,也難怪,性命攸關之際,「我只是碰碰運氣,這幾天我都在那裡附近等,今天等不到,明天再等。三天等不到,一個月我繼續等。」

  「你……」他抹去她嘴角的血,突然狠聲道:「你白等了。」

  「白等我也要等。」

  「等什麼?等我寵愛你還是等我給你一個正當的名分?」他不得不斥絕她的癡傻,今日不比昨日,他現在的全部心力都必須用來搶回楊惜弱,已無餘力再照顧她了。

  她難堪的掩面而泣,無法看著他講出傷人的話。「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你好不好,現在怎麼樣了?」

  「這豈不好笑,隨便去問任何一個揚州城的居民都曉得薛賓昆現在是過街老鼠,東躲西藏的。」

  「你何必這樣,我沒有惡意。」

  他煩躁的嗤之以鼻,「惡意也好,好意也罷,反正對我沒有任何意義,這個地方你走後我馬上就得離開。」

  「對!唯一對你有影響就只有楊惜弱,那你何必救我,何不就讓我吐血吐死、躺在那裡凍死、病死。」

  她負氣的小孩話,讓他好笑的接口道:「這點傷死不了人的。現在天氣也正暖和,想凍死可能還得躺到隆冬才有辦法。」

  她聽不出他平板的聲調是嘲諷還是無動於衷,雁虹覺得窩囊透了,發起飆來就拳打腳踢,朝他撲去。

  「住手!雁虹住手。」薛賓昆不願意傷她,制止不聽後索性點了她麻穴,動彈不得。

  手腳打不到人,她用嘴罵總可以,所有能想到的怨氣她一併丟給他,薛賓昆總算領教到她的潑辣,在她平時隱忍、堅毅的另外一面就是這個真實面目嗎?他還是真小看她了。

  「如果你敢連我的嘴巴也封住,一能動我馬上就咬舌自盡。」

  他縮回點她啞穴的雙指,耳被吼得耳鳴,沒辦法,他用嘴封住她辱罵不休的紅唇。

  帶血的腥味容易刺激原始的野性,原是輕嘗只想消音,雁虹不顧一切的深深吮吻,以舌勾住他的唇齒,更深的挑逗他翻騰的慾望。他的下腹熱流急竄,一個拉扯,嫩黃的褻衣緊勒出豐圓的弧線。

  「嗚……」她抗議,急促的示意他解開穴道。一取得行動的自由,雁虹俐落的解去所有衣衫,也剝去他的,好像今夜是最後的一晚,竭力爭取最後的時間,最情色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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