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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梵朵

  梅步樵才打算要跳出去出手相助之時,白姬冰卻先他一步出去了。

  "無畏,用雪花飛劍!"她一躍,閃到了一旁的桌邊,借了一把別人的劍,就與獨孤無畏配合起來,那招式又美又輕盈,是當年白仙令自創的一套雙人劍法。

  "好個雪花飛劍!"梅步樵一眼就知曉,因為,當年他也承白仙令的教導,共同與白姬冰練過這套劍。"不行!這劍法是給情人或夫妻練的,她跟無畏使不出劍法的精髓。"說罷,梅步樵瀟灑地跳了出去,也借了一旁的劍,大聲地喊道:"無畏,你不能跟冰兒練雪花飛劍!"

  "梅大哥!"獨孤無畏愣了一下,立刻識趣地退出戰局。

  "是你!"於桑德自然識得他,只不過,她沒料到會在此處遇見他。再聽見他那一聲"冰兒"喊得是親匿熟稔,她神色一慍,更非得見見白姬冰是何等的妖媚了。

  不過,梅步樵的功夫可不是泛泛之輩,再加上他體內的毒大都消退了,前仇加舊恨,他對於桑德根本毫不留情,更別提什麼憐香惜玉了。

  "你這個人有病啊?明明是個女人,卻穿成這樣不男不女的!"梅步樵故意嘲諷著於桑德。

  但他的話聽在彎彎的耳中,卻是心虛的悵然。

  "要你管!總比妓女強。"於桑德分明是衝著白姬冰說的。

  "誰都不許污辱她。"梅步樵一個生氣,劍光凌厲地劃過了於桑德的袖口,頓時,碎片飄滿地。

  "好劍法!梅大哥,你還記得一清二楚?"白姬冰閃了過來,與他背貼背,眼光與語氣,皆是讚歎與感動。

  "何需記?我從來都沒忘過。"他是一語雙關,聽得於桑德是暗藏妒火,聽得柳彎彎是酸澀難掩。

  "好個卿卿我我啊!不過,我找到了你的弱點。"於桑德所說的弱點,就是白姬冰,她和無畏一樣,都只是外招強悍,但內功尚淺。於桑德看準了這一點,把全副精力拿來對付白姬冰,再喚著其餘屬下纏住梅步樵,-聲混站打得是昏天暗地的。

  "嘶"地一聲,白姬冰一個飛身,卻被於桑德成功地撕下了地臉上的白紗。

  "啊!"果然,白姬冰的美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她一面紗上立刻震懾了在場所有的人,包括於桑德,她顯得相當的驚訝。

  "看掌!"趁著當兒,氣急的白姬冰用力地擊出一掌,就擊上了於桑德的左胸。

  "你?"於桑德沒料到自己遭到暗算,一個激怒之下,她又使出了她的獨門絕活九轉千蛛爪,狠狠地朝著白姬冰的胸口處一抓,再將她一甩而出。

  "小心!"梅步樵與彎彎同時尖叫。

  "啊,嘔!"太遲了,白姬冰從嘴裡噴出血塊,在她就要墜落於地的那一剎那,梅步樵飛過來攬住了她的腰,抱著她脆坐在地上。

  "冰兒、冰兒。"梅步樵搖著她,一臉的驚慌。

  "你這個妖女!"他氣憤地瞪著於桑德,恨不能把她碎屍萬斷。

  "是啊!我就是妖女,所以,我也不客氣地給了你心上人一些百步穿腸散。"於桑德心一橫,乾脆把話清楚。"讓她跟這些人一樣,要想走出這裡,就得交出你們的鎮山信物,並且發誓,從今以後,全依我們紫玉廬的命令行事,奉我於桑德為當今的武林盟主!"

  "原來……你就是於桑德。"四下的人恍然大悟開始議論紛紛。

  "解藥拿來。"梅步樵抱著白姬冰發冷的身子,知道她身中劇毒,怕是熬不過一時半刻了。"她哪裡得罪你了,你非要置她於死地?"

  "要她活命很簡單,只要她交出白琉靈芝與白琉箴言,我自然會放過她。"於桑德不知從哪裡打聽到白姬冰是白琉居僅剩的血脈,她猜想,當年失蹤的靈芝與箴言一定還在她的手上。

  "喂!你這個女人真不要臉,專搶別人家的東西,還要害死這麼多人!"彎彎實在看不下去了,決定出來"助"梅步樵一臂之力。

  "彎彎!"梅步樵一看,差一點沒暈過去。

  於桑德瞅著眼前的美少年,這才想起,他就是梅步樵的一位難兄難弟。"哈哈!我當是哪位大俠光臨呢,是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

  "我是傻沒錯,可是,我傻得有骨氣,不像你們這樣蠻橫不講理,先害人家中了毒,再逼人家交出東西,我常聽大哥說,江湖上的人最重義氣了,但是,像你們這樣的小人,還配當什麼武林盟主?當武林山豬還差不多咧!"

  "哈哈哈,小兄弟,你這話說得好啊!"頓時,彎彎的話引起了一陣共鳴。

  "你……哼!你懂什麼?沒聽說過勝者為王、敗者不寇嗎?好,為了讓你們對紫玉廬心悅誠服,我再給你們一條路。"於桑德一使眼,一旁的侍從立刻端上了幾杯酒到她的身邊。"這是我們紫玉廬百年來的規矩,誰能喝下本門最富盛名的七種毒酒之一,而沒有立刻暴斃的話,我們自會奉上穿腸散的解藥,並馬上退出這裡。"於桑德冷笑著,她早胸有成竹,無人敢嘗試。

  "哼!誰不知道你們紫玉廬的七種毒酒,是當今世上最厲害的毒酒,只消一滴,便函會立刻暴斃,而且無藥可醫!"梅步樵早聽過這門奇毒的厲害了。

  "所以羅!只要每個門派有一位自願犧牲的人,那就有機會拯救同門羅!"

  頓時,大家面面相覷,一時間,整座樓全冷了起來,沒人有勇氣豁出去。

  "啊,嘔!"突然,白姬冰情況危急,眼看著就剩最後一口氣了。

  "我喝!拿酒來!"梅步樵臉色一凜,奪下了一旁的一隻酒杯,再說:"希望你言而有信!"

  "不要啊!"白姬冰大叫一句。

  而誰都沒發現,於桑德也慘白著臉,張著嘴,兩眼瞪得老大,她雖氣他,卻不想他死。

  眼看著梅步樵張著嘴,仰著頭,就這麼氣勢磅地打算一飲而盡時!

  "大哥。"柳彎彎猛地衝了過去,一把搶下了手中的杯子,二話不說地就朝嘴裡灌了下去。灼灼熱熱的酒入愁腸,化作她無言的相思淚滴。

  "彎彎,不行!"待梅步樵回過神,驚慌地搶回那時,一切已然太遲了。

  "解藥!"彎彎伸出手,向於桑德討時,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一雙手全黑了,那毒酒果然真是要得。

  "你!好,姓梅的,你果然交了個好兄弟。"不知怎地,於桑德突然對彎彎起了敬佩之心,當然,也為著她的突來之舉,及時阻止了梅步樵的捨命而放下一顆忐忑的心。

  "柳彎彎,你這個笨蛋,誰要你搶我的酒喝?你知不知道那會死人的你怎麼這麼笨!這麼笨啊!早知道我就不跟你當兄弟了……"梅步樵太守驚愕,內心的衝擊像巨浪狂風,將他的理智與情感瞬間淹沒。

  "大哥,對不起啦!我不想你死,你死了,彎彎就沒大哥疼了,而姬冰姑娘也不能死,她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我沒別的法子,我也不見得會死,嘔!"彎彎一陣痙攣,吐了一攤黑血在地上。

  "好!既然連個小兄弟都這麼有義氣,我就替我們蝴蝶谷的所有弟子,來喝這一杯酒!"一位面貌敦厚的中年男子站了起身,神色凝重地說著。

  "蝴蝶谷?難不成,你就是蝴蝶煞李阡的兒子?"

  "沒錯!雖然,我們家傳的輕采彎刀早已失去下落,但是,就算在我手中,我也絕不會把它交給你的,來吧!斟酒。"這漢子相當氣魄地說。

  "我替他喝吧!"彎彎開口了,因為,她想起來她受了老婆婆的托付,要將彎刀送還到她兒子的手中。而她這會兒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怎麼能讓他說死就死呢!反正已經喝了一杯,再多喝一點應該也無所謂吧!

  "小兄弟,多謝你的好意,但是不必……"

  不等人家說畢,彎彎又是頭一仰,一飲而盡。既沒有痛快、也沒有豪情,她整個思緒,全是方才梅步樵為白姬冰捨身相救的情景。她不是自殘,只是心碎而已。就這樣,彎彎索性喝到底,喝完了蝴蝶谷的,再喝清山派、三笑門、鐵掌旗……喝完了紫玉廬的七杯毒酒,喝到了整個人全變成了黑色的小黑人,卻仍好端端地站著沒倒地死去。

  這不禁令在場的各大門派在驚愕之餘,還感激涕零,更讓以用毒為主的紫玉廬,顏面掃地,又氣又急。

  "可惡!居然會敗在你這個二愣子的手裡,你……到底是什麼來歷?"說罷,於桑德伸出手,就想朝她抓去。她給了解藥,卻給得非常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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