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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梵朵

  "嗝!"彎彎是沒死,卻醉了,顛著腳步就不自覺地跳起舞來。剛好閃過了於桑德的那一抓,讓一直躲在暗處的忘珠婆婆愣了一記。

  "彎彎小心!"梅步樵立刻飛過來,接了於桑德幾招。不過,於桑德心眼頗多,她突然射出一支銀針,叮入白姬冰的手臂。"你若不想她死,就用真氣護住她的心脈。"她存心要牽制住梅步樵,不願跟他正面交鋒。

  事出危急,不得已梅步樵只好先救白姬冰,但是,一顆心卻懸在他那中了毒、又喝醉酒的小老弟身上。他恨不能有分身的本領,彎彎與姬冰,對他來說,一樣要緊!

  "小人兒,跳舞啊!剛剛的舞,你學會了沒有?"忘珠婆婆突然這麼喊著。

  "早會了,可簡單呢。"柳彎彎回應了一聲,立刻迷迷糊糊地手足舞蹈起來,就如同比武招親的情形一樣,她的舞姿是挺怪的,不過,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閃過德凌厲的絕招。

  "這是什麼?"梅步樵也看傻了,突然,在彎彎只守不攻的拖延招式下,他腦中靈光一現,"彎彎,拿出你的彎刀,把那妖女當柴劈啊!"

  "什麼?"彎彎與於桑德同時愣了一下。

  "大哥,要劈到什麼程度?"彎彎打了個酒嗝,抽出了靴裡的彎刀,照著梅步樵教她的劈柴招式耍起來。這一來,於桑德不但近不了她的身,還讓她手上的刀光劈得有點吃力。

  "彎彎,再用我教你的落葉追風劍法,把那妖女身上的衣服全劈光。"這是梅步樵故意誇張的話,他老爹自創的落葉追風劍法,連他都還學不好,怎麼可能教會其他人呢?他不地是說來嚇嚇於桑德的。

  "梅步樵,你不要臉!"於桑德早聽聞了落葉追風劍法的威力,於是,她倏地臉色驟變,仇仇地甩了袖子,慌張地奔了出去。

  "大哥,什麼劍?嗝!"彎彎才一說畢,"咚"地一聲已倒地不起了。

  "彎彎,彎彎,你怎麼了?"

  "啊!"白姬冰因他一個分神,走岔了氣,致使血脈逆流,頓時痛苦不已。

  "冰兒,彎彎!"梅步樵從來沒這麼慌亂失措過,他一手貼著白姬冰的背,試著將她體內的真氣調順回去,而心思,卻牽掛著他的小老弟。

  "發生了什麼事?"就在此時,梅劍書聞風而至,卻發現眼前一片狼藉。

  "爹,嘔!"由於耗散了太多的心力,梅步樵吐了一口血,昏了過去。

  "步樵,姬冰!"梅劍書見情勢危急,立刻號令說道:"來呀,備轎!將少爺與白姑娘馬上抬回去。"

  "彎彎!還有彎彎哪!"昏迷的梅步樵,仍有一絲細微的知覺。

  不過,心急的梅劍書並沒有聽到。他不知道,他把他兒子的拜把兄弟兼媳婦,給遺落在慘不忍睹的酒樓中,孤零零的!還全身黑得不像樣……

  第五章

  銀燦山莊的月色很美,只不過,梅步樵卻無心欣賞。

  打從他醒來後,已經過了七天七夜了。白姬冰的傷勢是穩住了,各大門派的人也都無大礙,暫時都住進了山莊內。只有彎彎,他那個傻得讓人心疼的傻兄弟,竟然就這麼失了蹤,他不在酒樓、不在街頭、不在荒山野嶺……梅步樵差點沒把黃梅鎮給掀了,卻依舊尋不到他的人影。

  "彎彎,你到底在哪裡?"梅步樵低著頭,沮喪得無法言喻。枉他身為兄長,卻在緊要關頭護不了他的命,連累得他身中奇毒。雖然,這小兄弟老說自己是百毒不侵,但是,他只要一想起他全身發黑的樣子,梅步樵就不禁打起陣陣冷顴,此時此刻,彎彎是生是死,他都無能為力……

  就如同此時蹲在茅坑上的柳彎彎,她也同樣為自己的"拉不停",沮喪得無能為力。"天哪!這得拉多久才行啊?"

  打從七天前,也就是酒樓老闆把她拖到後山,蓋上草蓆,準備埋葬的那一天,她就開始拉肚子拉個沒完,不!一直就是沒日沒夜的拉。

  對一個大姑娘而言,這種糗事豈能讓人發現?因此,她誰也沒說一聲,掀了草蓆,趁著四下無人之際,跑回了以前跟養父住的小茅屋,準備好好地拉個過癮。她原以為,這不過是一、兩天的事,等事情過了,再回酒樓找梅步樵解釋。

  誰知,那毒酒還真是要人命呢!竟然讓她連拉了七天七夜,差點沒讓她虛脫在茅坑邊。不過,幸運的是,她身上那些黑漆漆的東西全不見了,在煎熬了七個日夜之後,她還是恢復了她白皙的容顏,不過是慘白,因為,她實在太累了。

  "唉!唉!!"突然,彎彎耳朵一尖,聽見有人打茅屋經過時的哀聲連連。

  "這下子可好了,蝶戀樓燒了,咱們往後該如何是好?"

  "可不是嗎?哼!迎什麼冰啊?我看是災星!第一天是惡煞上門,砸了樓子,現在呢!乾脆一把火,把樓子都燒成平地了。"

  什麼?蝶戀樓燒了!彎彎一楞,聽得出那是管事阿牛的聲音。

  "還不都是彎彎那個掃把星害的!誰教他沒事找個結拜兄弟進來,結果,自己風流也就算了,竟然去惹上那個苗族姑娘,害咱們酒樓遭了殃,就這麼讓她一把火給燒光……"

  又是那個凶婆娘幹的好事!糟了!那大哥呢?彎彎心口緊了一下。

  "不過,那小子的運氣好,早就同那白姑娘一塊兒被抬走了。最可憐的要算是忘珠婆婆了,她年紀已經一大把,沒有酒樓,她肯定餓死在街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彎彎愈聽下去,心愈往下沉,趕忙拉起褲子,整理乾淨,然後衝出茅房,找阿牛再問詳細。

  "唉!想想咱們能活著就算幸運了,像那個柳彎彎死狀淒慘哪,最後連骨都讓野狼給拖……阿……阿牛,有……有鬼啊!"這人話還在嘴裡,卻讓迎面衝過來彎彎,嚇得臉色慘綠。

  "啥?你幹嘛!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啊!"轉過身去,剛好與彎彎正面相遇。

  她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肩,猛然地晃起。"阿牛哥,告訴我,我大哥被誰抓去了?"她急切地問著。

  "哇!不要抓我啊!以前算我對不起你……我向你道歉、我向你賠不是,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別找我啊……救命啊!"阿牛嚇得抖個不停,而他的另一位同早已昏倒在地。

  "阿牛哥,我只想知道是誰抓走我大哥?他現在哪裡?"

  "他……梅……梅林,一定住在梅林裡的那……把他給抬……抬……"

  "咚"地一聲,阿牛已昏過去了。

  他口中的梅林,讓彎彎想起了城郊的那一次"領一袋米"。

  "糟了!大哥讓他們給抓回去了!不行!我得去救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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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銀燦山應是貴賓雲集。因為,今天是梅劍書的六十大壽,江湖上的各大門派都派人送上賀禮,當然,他們心裡最在乎的事情,莫過於半個月後的"掌珠大會",屆時,武林盟主梅劍書將展示一顆培育了十年的銀燦月光珠,並且,將家傳寶珠傳予獨子梅步樵,再宣佈讓林盟主的地位,從此自江湖上退隱,不再過問江湖

  "旺意,要嚴加防範,不要讓紫玉廬的人乘機搗亂。"管家忠伯一一地叮嚀著銀燦山莊前後的護衛,連最前面的梅林,他都設下了重重屏障,以防敵人來犯。

  "喂!放我進去、放我進去,我要見你們老爺。"彎彎到梅林前,就讓人當小偷抓住了。她氣急敗壞地扯著嗓子,顧不得她平常怯懦的形象。

  "什麼事?"忠伯發現有異狀,神色嚴謹地踱過來瞧一瞧。

  "喂!老伯,是我啊!你應該認得我吧!嗯,我就是從天花板掉下來,你們家老爺還硬是要我當他兒媳婦……怎麼樣?想起來沒有?"彎彎沒法子,只得先使出這個方法混進來,等找到梅步樵之後,她再想法子脫身羅!

  "你?你是……喔!你是女的!你就是那位小姑娘,哎呀!人可真會躲啊!咱們找遍了整個鎮都沒找著你。"忠伯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那,我可以……進去嗎?"彎彎吞了吞口水,一副沒把握的模樣。

  "當然,當然,你們還不放手!她可能是未來銀燦山莊的少夫人,不得無禮。"忠伯倒不是勢利的小人,雖然,彎彎穿得仍是一副窮酸樣,但是,他卻能恭敬地把她當成上賓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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