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默可,我好想要你。」
默可的身體變得僵硬,「他每次都對你產生這種作用,不是嗎?」他問,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不要再提到他,」她哀求說,「我要的是你。」
他開始吻她,她的腦海中只有他,只有他嘴唇的熱力,他身體壓在她的上面的感覺。
但是他突然停了下來,側身聆聽著。
「只是馬克回來了而已。」
「不只一匹馬的聲音,夏蕊。」
「但是如果我們不出去的話,他們就會走開,是不是?」
「我沒把前門關上,這裡大部分的人都會直接闖進來。」
他們一起望向臥室的門,那也是敞開著的,默可詛咒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好了,」他歎氣說,「你再一直那樣的看著我,我會到外面把不管是誰都殺了。」
當她和默可一起走到外面的房間時,驚訝的發現鈕桑繆、馬克、還有另外一個男人站在那裡。
馬克交給她一封信,「希望沒發生什麼事,我在鎮上遇見一個老朋友……」
夏蕊幾乎聽不見他在說些什麼,她突然覺得十分的可笑,這是她日夜盼望的一封信,但是她所想到的卻只有默可,突然想到或許再也不能感覺他那雙美妙的手在她身上愛撫使她覺得惶恐。
「請你們原諒,先生們,容我告退幾分鐘,我等這封信等很久了。」
「夏蕊!」
「我只要幾分鐘,默可。」她向他保證,匆匆躲進她的房間。
親愛的夏蕊:
你一定無法想像我是如何困難的找到方法把這封信送出去,我被父親禁止外出與接見訪客,但是管家同情我,設法讓茹蒂偷偷溜進來看我,我才能請她將這封信付郵。
家裡好可怕,你走了,父親把所有的怒氣都發在我身上,我和喬爾也一直未能見面,父親告訴喬爾的父親與所有的朋友說你生病了,所以婚禮必須延後一段時間,但是經通這麼久還沒有把你找回來,他不得不告訴柏先生實情。
噢,夏蕊,我看目前我和喬爾是沒有希望的了,最糟的是,父親說如果你在下星期之內不回來的話,他將和你斷絕父女關係。這全是我的錯,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你原諒我,我發誓我會想出一些方法,再給我一點時間,由你的信中看來,賀先生似乎是個講理的人,所以你應該沒有困難再和他拖延一陣子。千萬別灰心,夏蕊。
夏蕊把臉埋在手掌當中,別灰心?沒有錢也沒有車票附在信中?一個星期之內斷絕父女關係?這封信到她手上時早已超過一個星期,那意謂著地不能回家了?
她靜靜的呆坐了很久,過了一會兒之後,她聽見默可推開她的房門,「我想你最好出來一下,桑繆給我們帶來一個小驚喜。」
* * * * *
當牧場進入視野之後,默可把他的種馬拉慢下來,這是多麼賞心悅目的一幅畫啊,黎明的天空塗滿了深紫、淺紫、淡紫……都是她眼睛的顏色。
一縷輕煙從比利的屋子升起,但是主屋那邊毫無動靜,夏蕊一定還在睡覺,不知道她對他六天前的遺棄有何感想,那將決定待會兒他會受到的待遇。
默可催著馬克往前走,掛在他腳旁的袋子動了一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這麼說來,那隻貓仍然活著,他仍然想不通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這種麻煩。
他在穀倉裡拴好馬,然後放開小貓,看著它躲進一個陰暗的角落,查理一定很快就會聞到它的味道,目前,他有自己的女人要應付。
當他進入夏蕊的房間時,查理低吼了一聲,但是一聞到異性的味道馬上改變了音調,夏蕊睡得很熟,甚至當默可把查理趕出房間時也沒把她吵醒。
他正好有時間可以仔細端詳躺在那裡的她,為她的美麗喝采,她對他的影響是一觸即發的,他也不想抗拒,但是看見他的戒指被擺在床邊的桌子上,他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他一肚子不高興的重重坐在床沿,吵醒了她。
「默可?」這是生氣中的口氣。
「你這幾天過得如何,蜜糖?」他問。
「過得如何?」她豁然起身,抓過她的睡袍,和他拉開一段距離,「你怎麼敢問這種問題?」
「我只是出去一陣子而已。」
「我指的不是那個,你出去多少次我都不管,你欺騙了我,默可,如果不是馬克叫我賀夫人的話,我會以為那個可笑的儀式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當我把你介紹給牧師時,你真的是非常惶恐,而我卻要自己相信那只是覺得意外而已。」
他的嘲諷使夏蕊停頓下來,為什麼要在她尚未清醒的這個時候進行這種審問呢?她不想把真正的感覺透露給他知道,只想證實她所懷疑的──當鈕桑繆給他們帶來一個牧師時,他比她還感到困擾。
「我只是覺得意外,我不喜歡措手不及的被人利用。」
「我相信你剛才說的是欺騙。」
「我還能有什麼感覺?」她替自己辯護說,「那天我根本已經不是我自己,我喝了楊柳的藥酒,被六、七個印地安人嚇得半死,更別提你那個親愛的哥哥,更重要的……算了,」她突然改口說,「老天爺,我甚至記不得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又有什麼差別?一個牧師就站在那裡,還能有什麼選擇?或者你是認為時間與地點更為重要?」她突然背轉過身體,而他嘲笑的說,「不,我也認為不是。」
默可憤怒的注視著她的背影,她或許沒有任何合理的選擇,但是他有,他可以把桑繆踢出牧場,但是他先考慮到夏蕊,夏蕊和她天殺的敏感,他就是不能在桑繆面前拒絕娶地而給她羞辱,他是多麼的紳士啊!
娶她並不是教他生氣的事,反正那也不是合法的婚姻,除非他願意遵守,當然她不知情,他是由於整個情況都失去控制而感到憤怒。
那個可惡的混蛋鈕桑繆以為把牧師帶到牧場是幫了他們兩個人的忙,但是他只是把默可的計畫弄得更為混雜而已,經過六天的斟酌,默可仍然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
或許如果夏蕊一直生他的氣的話更好,當他們終於要分手時,彼此都會覺得容易些。
「你知道嗎?夏蕊,你的態度使我相信你不想結婚。」
他的猜測太正確了,使她不禁怒火中燒,「你怎麼能說這種話?」她走到他面前,手扠在腰上,「我來這裡不是要結婚的嗎?當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的時候,我沒有權利懊悔嗎?你曾經告訴我可以讓我有時間先瞭解你,而我只在這裡五個星期我們就結婚了。」
「我認為你在這段時間內已經很瞭解我了。」他諷刺說。
她臉紅了起來,「那不是重點所在,此外,是你的態度使人猜疑,你不能否認你那天很生氣,默可,牧師一走,你甚至連一句再見也沒說就跟著走了,而你現在仍然在生氣,我想知道為什麼。」
他直視著她的眼睛,他有兩個選擇,他可以安撫她,把他們的關係回復原來的樣子,或者他也可以變化變化,老實的告訴她,那將使她對他完全的失望,前者對他有利,後者則對她。
為了她好,只有一個選擇,「那只是因為我從來沒打算娶你,夏蕊。」
她無法置信的瞪視著他。
「什麼?」
「那是真的。」
夏蕊有作嘔的感覺,多年來因為身高與髮色而覺得自己不夠迷人的感覺重又回到心上。
「我不懂,默可,我……我知道你原以為芬妮或許是你的新娘,但是你已經說過沒有關係,如果你發覺我那麼不討人喜歡的話,為什麼沒有馬上要我回去?」
她眼中的痛苦使他心疼,她應該生氣才對,而不是難過。
「天殺的,你全搞錯了,夏蕊,我從未認識比你更令人渴望的女人,只是我不想要一個妻子──任何妻子,與對像完全無關。」
「但是你登廣告徵求一個妻子,為什麼?」
「那個嘛,蜜糖,不干你的事。」
「不干……噢!你以不正當的意圖引誘我。」
「我沒聽你抱怨過啊。」
她打了他一個耳光,若非他抓住她的手腕,她還想再打下去,「你這個卑鄙的小人,賀默可。」
「或許是吧,」他歎氣說,「但是現在讓我們來談談你真正的身份。」
她的心稍稍往下沉,「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想想看,一個女人自稱是孀婦,你如何解釋你還是處女這件事?」
「你知道?為什麼你什麼都沒說?」
「我不想讓你難堪。」
「噢?但是現在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使我難堪就沒有關係了嗎?放開我,賀默可。」她以冰冷的口氣命令。
「你的手不會再亂打人了?」
「那個耳光是你應得的。」
「我所應得的與我所能享受的並不能永遠相配合,夏蕊。」他坦白的告訴她,「而我們是在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