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髮似乎最使他著迷,她在默可離開之後把它放了下來,想到他喜歡這個樣子。但是現在這個野蠻人伸手抓住一束垂在她肩上的長髮,她是不是會被剝去頭皮呢?
她打掉那個印地安人的手,跑向屋子,從眼角又瞥見另外一個印地安人騎馬朝這個方向而來,不,還有兩個……還有更多的都來了!
她猛力把門關上,靠在壁爐邊的來復槍是她唯一的機會──雖然她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它。
後門被撞開了,她把槍舉到胸前瞄準門口,老天爺,有七個阿帕契人擠進屋子裡,虎視眈眈的表情使她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
恐怖向她襲來,她的手指扣在扳機,但是沒有任何反應,她再用力拉扯,仍然什麼事也沒發生,他們開始笑了起來。
「如果你先拉保險栓的話或許有用。」
夏蕊回轉身面對著前門,它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靜靜地被打開了,他就站在那裡,「默可!感謝上帝!」
但是當她看清楚他的穿著,她知道那不是默可,可是縱使是史瑞,她也感覺到一生中從未有過的釋然。
他走過房間拿走她的來復槍,「沒頭腦的笨女人。」他以只有她聽得見的聲音低低說,「你想讓自己被殺死嗎?」
她挺起背脊,「我是在保護自己。」
他咬著牙齒詛咒著,把槍放回原來的地方,他以她聽不懂的話對他們說了些什麼,他們開始離去,當最後一個走出後門時,她跌靠在牆上,血色慢慢回到她臉上。
「你認識他們?」
「是的,是我帶他們來的,他們有兩匹馬沒有辦法走到墨西哥,他們想來挑兩匹馬。」
她的怒意爆發了起來,「原來你一直都在場,你應該早點出面的,為什麼你沒有?」
「我不喜歡你的口氣,女人!」
「我也不喜歡被嚇得半死,我認為你把驚嚇女人當作一種樂趣,你是故意嚇我的。」
「你真是歇斯底里,如果你冷靜下來,你就知道沒有人想嚇你。當我經過比利的屋子時,他的妻子聽見聲音,叫住我,告訴我默可不在,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聽到你的叫聲,我馬上跑過來查看究竟,我那有時間告訴你我在這裡?」
「我……或許我該向你道歉。」她馴服地說。
「算了。」他走到後門口,注視著圍欄,「他們自己在挑馬。」
「都是你弄來的好朋友。」她諷刺地說。
「最好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敵人。」
「他們現在走了嗎?」
他對著他們喊叫了幾句,舉起一隻手致意,然後關上房門,「他們走了。」
「但是你不和他們一起走嗎?」
他脫下帽子丟在桌上,「我只是半路上碰巧遇見他們,他們來這裡找馬──而我則是來看你。」
「你是說看默可吧?」
「不,我是說你,事實上,默可不在更好。」
他的眼睛凝視著她,寶綠色的光芒似乎就要燃燒起來,逐漸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
「默可馬上就會回來。」她幾乎喘不過氣地低聲說。
「那又怎麼樣呢?」
「所以你如果只是來看我的話是浪費你的時間。」
「你何不讓我自己來下評語?」他拉住她,但是她用雙手撐開他們的距離。
「不要,求求你,我和默可已經……」
「原來他和你上過床了,」他的嘴角嘲弄地斜起,「我以前就告訴你那並沒有差別。」
「對我有差別!」
「是嗎?我們來試試看。」
他推開她的手,把她抱了起來,他的嘴以殘忍的力量壓向她的。她扭動著,然後就放棄了掙扎,因為他的手臂有若鋼圈。然後,不由自主地,她的身體開始響應他,而就在那一剎那間,史瑞把她推開了。
夏蕊重新跌靠在牆上,上一次不也是這樣嗎?就在他們找到比利之前。這只是他所說的一種殘忍遊戲嗎?
「好了,我想問題已經得到解答了,你也是個不貞的女人,或者你只有我弟弟還不夠滿足?」
「你是在胡說些什麼?是你吻我的。」
「但是妳也回吻了我,女人!」
她的確是的,上帝,她是怎麼了?他們不是同一個男人,為什麼她不能區分呢?
「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史瑞?」
「不要有任何的虛偽,當我和你做愛之後,我不想有事後的責備。」
「你……你不會是想……」
他大笑著打斷她的話,「我老遠跑到這裡來不是只想談談而已。」
「但是我不想要你!如果……如果我對你有所反應的話,史瑞,那也只是因為最近默可忽略了我。」
他的目光慢慢掃過她的身體,「如果你想告訴我他已經厭倦了你,恐怕我無法相信。」
「我沒那麼說,我們有過一場爭執──因為你!」
「為什麼?或許他猜到你一直渴望著我。」
「多荒唐!你一定非得每次都下錯誤的結論不可嗎?只是因為我不喜歡他的行為有時候和你看起來那麼像……噢,我不想向你解釋這些!我不喜歡你的任何事,你是一個冷血又無情的男人,史瑞,我討厭你的自大,你使我想起我的父親,雖然他沒有你的粗魯,我有了默可還會想要你一定是個白癡。」
「甚至是他忽略了你,甚至是他或許會繼續不理你?」
「甚至是他永遠不再碰我,」她堅持說,「他又溫柔又體貼,他不會想強求我不願給予的東西。」
「但是他也能像我一樣使你興奮嗎,美人?」
說完這句話,他又緊緊的抱住她,她已經準備好和他對抗,向他證明她真的不想要他,但是他出乎她意料之外地以無比溫柔的唇在她嘴上移動,他使她又想起了默可,她的反應就像對默可一樣。
史瑞結束這個吻,但是他並沒有移開,他的眼睛專注的審視著她,使她幾乎融化。
「你或許以為你寧願要默可,美人,但是你的身體不在乎我們兩個人當中是誰把你帶上床,你和我知道,我想現在也是該讓默可知道的時候了,你的床是當默可回到這裡時發現我們的最好地方。」
「不!」她叫喊著說,他抱起她走向臥室,「噢,求求你,史瑞,請你聽我說!」她拚命捶打他的胸膛直到他停下腳步為止,「你吻我和他吻我的時候都是一樣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因為你們是雙胞胎的緣故,但是如果你肯離我遠一點讓我冷靜思考的話,我可以誠實的告訴你我寧可要默可,你或許可以從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但是我會恨你。」
「我該因此而覺得不安嗎?」
「是的!我不是不貞的女人,我只要默可一個男人,你要我怎麼求你才肯離開我呢?」
「你會求我嗎?」他溫柔的問。
「是的。」
現在他是勝利了,她可以從他的眼中看出來,他只是想屈辱她,她從未遇過如此可恨的人,她哭了起來。
「有這個必要嗎?」史瑞粗魯的說,把她放了下來,夏蕊不相信這是真的,她真的找到制服這個男人的方法了?她哭得更厲害了。
「不要哭了,女人!」
「你肯離開我嗎?」
「是的!」
「你發誓?以後你永遠不會碰我?」
「我發誓,天殺的!」
他抓起他的帽子走出前門,然後站在敞開的門口眺望眼前的山峰。
她突然衝動地說,「可惜你和默可不是同一個人,史瑞,那麼我就不會──」她對自己感到驚訝,難道她不想得到清靜嗎?
他沒有回頭,但是她聽見他的笑聲,「什麼?想同時要我們兩個嗎?」
她不敢回答這個問題,「你知道,我發現默可有點像你,但是你一點也不像他,走吧,史瑞,別再來打擾我們。」
* * * * *
當默可和比利在傍晚時分馳進牧場時,夏蕊正坐在廚房的桌子旁,面前放著一杯不知名的藥茶,她向楊柳要了一些可以鎮定她的神經的東西,她不在乎那是什麼東西,喝了兩杯之後,她已經平靜了下來。
「嗨,你喝的不是比利的龍舌酒嗎?你沒事吧,夏蕊?」默可站在門口問。
他的關懷溫暖了她,「當然,我應該有事嗎?」
「楊柳說史瑞來過這裡。」
「是的,但是你知道嗎,默可?我想我錯估了史瑞,他並不像我想的那麼壞,至少他沒有強暴我或是殺了我什麼的。」
默可爆出大笑,「妳醉了。」
「我沒有。」
他把她抱離地面,摟著她的腰,「這不是我所期盼的歡迎方式,蜜糖,」他以沙啞的聲音說,「我一整天都在想著你,但是,你這個樣子,我怎能佔你的便宜呢?」
「噢,那個呀,」她把手臂圈上他的脖子,「先生,如果你不佔我的便宜的話,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哦,如果你堅持的話。」
他把她扛在肩上直接走進他的臥室,然後把她翻滾到床上,她在跌下去的時候順手也把他拉了下去,和他在一起的感覺真好,不用對她的感覺感到愧疚,她所感覺到的只有血液中奔流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