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講得這麼肯定,但我記得上回不知道在哪本雜誌上,還看到你所開出來喜歡女人的條件,我看床上這小妮子根本沒有一項合乎你的標準嘛。」張召司故意揶揄他。
「我不過是照他們所希望聽到的答案回答,看他們聽了之後還挺滿意的。」梁矢璣撇唇冷笑。
「你這小子就是愛亂來,難道你就不怕那個報導被艾媺看到嗎?」張召司搖頭道。
梁矢璣不自覺的微皺了下眉頭。「她應該知道我對她的心意,我們在一起並不是只有一天,而是已經五年了。」他理所當然的說。
「瞧你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如果真是這樣,這世界上大概也不會有誤會這類詞彙出現了。」
「張伯伯,你今天是不是很閒,都沒有病人要看呀?」梁矢璣忍不住的說。他現在只想待在艾媺身邊好好的看護她,怎知這老傢伙卻硬是賴著不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臭小子你真沒禮貌,現在已經是我下班的時間了,我可是特地為你留下來,幫你女朋友看診的。」張召司忍不住笑罵道。
「謝謝張伯伯為我和艾媺所做的一切,不過你剛剛不是跟我說,她只要退燒就沒事了嗎?既然如此,您可以下班了,這裡由我來照顧她就行了。」
「總之一句話,你這臭小子當我是電燈泡就對了?」
「我不敢。」
「你不敢這世上也沒人敢了,臭小子。」張召司笑罵著搖頭,「好了,我走就是了,你好好照顧她。」
「謝謝張伯伯,張伯伯慢走。」
揮揮手,張召司走出病房,還順手替他們倆將房門給帶上。梁矢璣終於如願以償的可以和艾媺單獨相處。
拉張椅子坐在病床邊凝望著她的睡顏,他發現她似乎比上星期要瘦上許多,整個臉頰都凹陷下去了。
過去一個星期,她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竟然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副德行?
除了變瘦之外,她的眼緣下方還有一大片黑色陰影,活像是連續一個星期都沒有闔眼睡覺的樣子。還有,她的眉頭是怎麼一回事?人明明是昏睡著,眉頭卻仍是緊皺著。
她到底在想什麼,她是想要虐待自己還是虐待他呀?她真是可惡極了!
「我究竟該拿妳怎麼辦才好?」輕撫她額頭上的傷,他喃喃自語的問道。
真不知道他怎會如此的深愛她,又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耶,他可是梁矢璣耶,世界富豪排行前二十名梁豪宇的獨生愛子,要什麼有什麼,他說一,旁人絕不敢說二的天之驕子梁矢璣耶!即使別人不怕他的拳頭或權力,看在大爺他有錢的份上也會敬他幾分。
但偏偏就只有眼前這傢伙完全不把他的特殊身份當一回事,甚至還將它視為困擾與麻煩,真是存心想要氣死他就對了。
不過也因此,他才會知道她愛的是他的人,而不是梁矢璣這個身份所附帶擁有的一切,不是嗎?
「好好的睡,我會一直在妳身邊,直到我們倆其中之一的生命盡了為止。」他溫柔的對她說。
也不知道艾媺是否是聽見了他這一席話,原本緊皺的眉頭逐漸的鬆了開來,讓原本不安的睡顏瞬間變得安寧而祥和。
他傾身在她額上輕吻一下,然後靜靜的坐在她床邊陪著她,始終都沒有離開。
第五章
回想起四年前那一次吵架之後的和好,他們倆幾乎是在同一秒開口向對方說出對不起,然後在微笑之後,又不約而同的向對方說出我愛你。那種心有靈犀、勇於說愛的幸福感覺,她到現在都遺忘不了。
事後,他包容了她的任性,答應做她的秘密情人。而她則因那場誤會而更加的瞭解與相信他,所以這幾年來,她從來不曾過問他關於那些不斷出現在報章雜誌上捕風捉影的一切流言蜚語。
四年的時間彈指就過,他們的愛情在相知、相惜與相信的護航下,一路乘風破浪的航向屬於他們的幸福未來。
幸福的未來呀……
其實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經覺得自己活在幸福裡了,畢竟有誰能像她這麼幸運,遇見了一個百分百英俊多金,既愛她、疼她、寵她,對她又好到不能再好的男朋友呢?
有時想一想,她還真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之後一切都成空。
每當她發神經的把這個想法告訴他時,總會惹得他眉頭緊蹙,露出一副妳別又沒事找事做的表情,然後抓起她不由分說的就是狠吻一頓,末了還一定會送她兩個字--笨蛋。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總愛拿笨蛋這兩個字來說她。
她很笨嗎?她曾這樣問他,結果得到的答案仍是笨蛋這兩個字。
其實她一點也不計較自己在他眼中是笨的或是聰明的,相反的,她卻愛上了他每次說她是笨蛋時,那種飽含對她的無奈與寵愛的模樣。
他很愛她,每個知道他們倆事情的人都會這麼對她說,她也知道。但是為什麼兩個明明如此相愛,生命中早已不能沒有對方的人,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艾擻再度想起半個月前的那個晚上,那天似乎也和今天一樣,烏雲厚厚的籠罩著整個天空,沒有星光也看不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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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前
「老實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才突然帶我出來吃這頓好料呀?」吃到肚飽眼皮松的艾媺,為防自己真的睡著了,開玩笑的問著身邊牽著她的手走向停車場的梁矢璣。
今天下班鈴聲還沒響起就先接到他的電話,說他已在樓下大門前等她,嚇得她下班鈴聲一響,也不管別人怎麼看她,飛也似的拿了皮包就往樓下衝去。結果才發現他是在轎車裡等她,而黑壓壓的隔熱紙貼得車內根本什麼也看不見,真是差點把她嚇死了。
雖說當年她堅決想自己找工作做,但可惜她總是波折不斷,所以在幾經換職之後,她還是讓他幫忙的找了現在這份工作,只是不同的是當時他們倆早已達成協議做對秘密戀人,所以她所擔心的困擾之後便沒再發生過。
說也氣人,雖然他們的保密關係有約法三章過,他卻老愛動不動的就像今天下班時這樣突然冒出來把她給嚇得心驚膽戰的,真是個可惡狂傲的傢伙。
可是唉,她又無法對他發脾氣,因為他每次莫名其妙的出現把她嚇一跳之後,總是會帶她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品嚐她所沒嘗過的美食,讓她一飽口福之欲。這也就是她為什麼完全拿他沒辦法,對他是又愛又恨的原因了。
「笨蛋。」
啊,又罵她笨蛋。
「你幹麼這麼喜歡罵人家笨蛋呀?」她抗議的問。
「因為妳本來就是個笨蛋。」他以一副妳已經無可救藥的表情,瞥了她一眼的說。
「我哪裡笨了?」她實在不服輸。
「好,那妳告訴我,我今天為什麼帶妳出來吃飯?」他挑著眉反問。
艾媺眨了眨眼,瞬間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瞧,現在妳還敢說自己不是笨蛋嗎?」他挑眉,以嘲笑的語氣揶揄她。
「這個問題不算數。」她抗議。
「為什麼不算數?」
「因為我剛剛才問你這個問題,你在明知道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時,卻還問我這個問題就是犯規,所以不算數。你得重新問我一個問題才行,這次我肯定自己一定能夠回答得出來。」她信心十足的說。
「妳確定?」
「我確定。」她用力的點頭。
「好,那我問妳,今天是什麼日子?」
「嗄?」她呆了一下。
「今下天是什麼日子?」他好心的再說一次,然後握起拳頭裝成麥克風拿到她嘴邊,「嗶。請作答。」
「今天是六月二十八號星期一呀,你問這是什麼怪問題?」她莫名其妙的對他直皺眉。
梁矢璣忍不住的翻了個大白眼,露出一副想昏倒又想伸手掐死她的無奈表情。
「妳覺得我的問題會是在問妳,今天是幾月幾號嗎?笨蛋。」真是被她給打敗了。
「我就說這是什麼怪問題嘛,可是六二八哪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呀?我只知道二二八是和平紀念日,九二八是教師節,至於六二八……」她看向他,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討好的神情。「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提示?」
「妳剛剛不是說,妳肯定自己一定能夠答出來嗎?」他挑眉揶揄她。
哼哼,小女子報仇三年不晚。
「給點提示嘛,只要一點點就好了。」她拉著他的手臂撒嬌道。
「給妳提示對我有什麼好處?」他故意露出壞壞的表情,邪佞的看著她。
這回忍不住翻白眼的人換成了艾媺,因為她實在太瞭解他所謂的好處指的是什麼。這傢伙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永遠不懂什麼叫世風日下!
深吸了一口氣,她迅速的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附近沒有其它人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