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她吻上他的瞬間,她立刻感到兩股壓力,一股從她後腰將她整個人往前帶壓,另外一股則在她腦後方,以溫柔卻堅定的方式向她施壓。
瞬間,她只覺得她的雙唇被他輕咬了一下,然後他的舌頭便趁她驚呼的瞬間鑽進她嘴中,將她原本只打算給他的輕輕一吻,變成一記熱力十足到足以讓人噴鼻血的舌吻。
「天啊,你想害我窒息而死是不是?」好不容易終於將他給推開,艾媺用力的喘息叫道,一張臉則因羞赧而紅得驚人。
梁矢璣對她露出一抹壞笑,意猶末盡的輕舔了下唇瓣,就像仍在回味她剛剛的甜美味道一樣。
「當然不是,Baby,你知道我只是情不自禁而已。」他以熾熱的目光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啞然的回答。
艾媺被他露骨的目光與神情看得臉紅心跳。
「你……別鬧了,快點告訴我你的提示,既然你都收到好處了。」她伸手摀住他會勾人和放電的雙眼說。
梁矢璣將她的手拿到唇邊印下一吻,然後才把自己過熱的激情收起,繼續與她之前的對話。
「好吧,提示就是它跟我們倆有關。」
「跟我們倆有關?」艾媺皺起眉頭用力的想。「嗯,是不是我們正式交往的紀念日?』
「NO。」
「那,是第一次接吻的紀念日?」
「不對。」
「第一次……嗯,做那件事的紀念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啟齒。
「Wrong Answer。」
怎麼都不對?和他們倆有關的日子,讓她想一想,他還編造過哪些名目的紀念日呢?
「那第一次牽手?第一次在外過夜?第一次向對方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她試探的看著他問。
「都不對。」
「可惡!」她再也忍不住的大叫,「那答案到底是什麼啦,跟我們倆有關的特別日子不就是這些嗎?」而且這些亂七八糟的名目紀念日還全都是他弄出來的,她連半個紀念日的日期也記不起來。
所以換句話說,就算他現在胡亂瞎掰個什麼紀念日的,她恐怕也無法確定或分辨它的真假虛實,只能由他亂掰。
啊,糟糕!她怎麼現在才想到這一點呢?如果他真想要賴,她根本就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呀。
「喂喂喂,先聲明,你不能胡亂找個名目自己定義今天是個特別日子喔。」她趕緊開口道。
「我是那麼卑鄙的人嗎?」梁矢璣挑眉的看著她。
「有道是無好不成商,你也算是個商人不是嗎?」她拐著彎罵人。
他失笑的搖頭。「所以妳決定要放棄了嗎?」
「好吧,我放棄了。」她只猶豫了一秒便點頭道,r《下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妳的生日。」
「嗄?!」她愕然的大叫出聲,「我怎麼不記得我的生日是在六二八?」
「我話還沒有說完,我指的是妳的農曆生日。」
她愣了一下。「我的農曆生日?今天農曆幾月幾日?」
「五月十一日。」
「啊。」她輕輕的啊了一聲,然後傻住,因為她的農曆生日,的確是五月十一日。嗚,怎麼會這樣?
「現在妳還敢說妳不是笨蛋嗎?」梁矢璣輕輕的勾起嘴角,嘲笑的看著她說。
「我的生日就說跟我有關就好了,你幹麼說和我們倆有關?是你誤導我,我才會猜錯的。抗議,不算數,我不服輸。」她一臉認真的辯駁。
「人笨就要認命。」
「喂!」她忍不住追打他。
他哈哈大笑的閃避,然後手一伸一拉之際,立刻將她整個人帶進懷中,愛意十足的擁抱著。
「妳還沒說妳的生日願望是什麼。」他提醒她。
「只要我說得出來,你都能讓我的願望成真是不是?」她微笑的仰頭看他,這句話她幾乎每年都會聽他說上幾次,雖然他說的是那麼狂妄自大,但是每次卻是真的說到做到。
看著她,梁矢璣傲然一笑。
「好,讓我來想一想我這次想要什麼呢?」
「妳可以說天上的月亮。」他挪揄她。
「我才不要咧。」她朝他做了個鬼臉。有一年的生日她就故意為難他說要一顆星星,掛在天上的那一種,結果沒想到他真的弄了一顆隕石給她,害她哭笑不得,因為它在墜落之前的確是顆星星沒錯。
梁矢璣忍不住輕笑一聲。「怎麼樣,想好了嗎?」
「什麼都行?只要我說得出來你就一定能幫我實現?」艾媺眼珠子轉了一轉,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問。
「嗯哼。」
「真的?你要不要稍微考慮一下,留一條後路來走?」她有些試探、有些猶豫的問他。
「哪怕妳要的是我的一條命,我也可以給妳。」他笑著說,眼中卻寫著認真。
「我要你的命幹麼?」艾媺失笑的說,但笑聲中卻隱含了一抹不自然與緊張。她看著他,猶豫的開口,「矢璣……」
他眉頭輕佻,笑著凝望她,等她開口許願。
「我今年的生日願望是……」她說著突然頓了一下,然後直盯著他的雙眼之後才緩緩的說:「我希望你能跟我求婚,讓我在今年之內嫁給你。」
四周的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凍結成冰,隨著他臉上瞬間變冷的神情。
他不言不語的看了她半晌,然後突然轉身走向停車的地方。
艾媺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他連一聲招呼都沒給她,便逕自坐上車,用力的關上車門。
他生氣了,她知道。但是和他結婚真的是她目前唯一的心願,畢竟他們倆都已經交往九年多了,而且年紀也都到了可以論及婚嫁的時候了,不是嗎?為什麼她的生日願望不能許下和他結婚的願望呢?是他自己說什麼都行的,不是嗎?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她多心,他真的從來都沒打算和她結婚,既然如此的話,為什麼他還要對她那麼好,讓她以為他就是她的幸福與未來呢?
淚水不由自主的盈滿眼眶,她生氣的用力將它抹去,然後才慢慢的走向他的車子,低著頭悶不吭聲的坐上車,心裡想的都是他根本就不想和她結婚的事。
回家路上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車內一直都維持在一種幾乎要讓人崩潰的緊繃氣氛中。
就在他們快到家之前,他突然將車子往路邊一靠,停進路邊的停車格之內。
他轉頭看她,臉上的表情僵硬而嚴肅。
「為什麼妳一定要結婚,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下好嗎?那張紙對我們來說,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難道妳不覺得嗎?」
「不覺得。」艾媺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回答,只見他脖子上的血管瞬間抽緊的浮現。
她面無表情的回答惹怒了他,讓他在瞬間制不住體內的煩躁與怒氣,大聲的朝她低吼。
「妳到底想怎樣,我對妳難道還不夠好嗎?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除了那張沒用途的廢紙之外,我們根本就與一般的夫妻沒什麼不同,為什麼妳會突然莫名其妙的說想要結婚?結婚對妳來說,到底有什麼實質上的好處或是吸引力,妳告訴我呀。」
好處?吸引力?
她只是想結婚,想實現每一個女人都會想做新娘的夢想,並且對所有關心她,卻懷疑他的人證明他們倆的確是真心相愛,而且會很幸福而已。為什麼他說起來,卻像她之所以會想要和他結婚,是懷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樣?
他以為她想要什麼?梁家媳婦的光環頭銜,還是梁家富可敵國的財產?如果他真有那麼一點這種想法的話,那他就太不值得她的愛了。
見她沉默不語,梁矢璣突然再度將車子駛進車陣中,不一會兒即回到她與他們同居的社區大門前。
嗯,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用她與他們這樣的說法呢?
其實他們倆總共在這個社區裡擁有兩間公寓,一問是十五坪的小套房,專門用來掩人耳目,對外公開並招待她那些不知矢璣存在的朋友。
至於另外一間呢,則是屬於他們倆愛的小窩,就位在她套房的樓下,是由一間十五坪的小套房和一間三十坪的小家庭公寓雙併而成的,裡頭的裝潢與佈置全由他們倆與設計師共同討論精心打造出來的,花費自然高得驚人,只不過她真的愛死它了。
見他沒將車子直接開進地下室的停車場,艾媺就知道今晚他是不會留下來了。
「我明天要去香港一趟,預計要待上幾天。還有些公事我得和我爸討論一下,所以我今晚要回陽明山。」他看著前方簡單的說,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我知道了。」她賭氣的跟他一樣,簡單的回答一聲後,連看也沒他一眼便逕自的打開車門下車,然後再用力的將車門甩上。
他的車子並沒有馬上駛離,所以她以為他遲早會按下車窗跟她說些什麼,畢竟今天是她的生日,他們實在沒必要把氣氛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她錯了,在靜止了一分鐘之後,他車子的油門突然被催動,而他就這樣連一句再見也沒跟她說就丟下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