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身邊的女人在一瞬間都消失無蹤,原來全拜那個離譜荒謬的謠言所賜。
他應煒冠是何等人物,挑選的女人自然有其水準,不論他有多風流多情,再怎麼樣都不可能隨隨便便播種,戴套子可是基本常識好嗎?要感染性病還真要非常倒霉才可能。
全都是一堆沒大腦的女人,啐。
不過……到底是誰跟他有仇,竟然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打擊他?
難道真的會是惡魔?
嗤,他應煒冠天不怕地不怕,又怎麼會怕一個藏頭藏尾的魔鬼?!
剛自北投亞爵會館健身出來,他不屑的扯扯唇,大步走向座車,正要拉開車門時,眼角忽地閃過一道黑色的身影,他黑眸猛的一亮。
是牠?
丫丫正翩然停駐在他的車頂,一雙烏黑圓滾的眸子直直的盯著他瞧。
「丫丫,你的主人呢?」他回視著牠的眸光,這次可看出牠的敵視了。
牠敵視他?他本來以為牠是替他牽線的喜鵲哩,看來是他會錯意了。他感到有趣的揚起唇角。
「嘎--」
如果翻成人話,這句話應該是「知道也不告訴你吧.,
「你可能以為我會欺負你的主人,所以才不帶我去找她,不過你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見見她。」是呵,他怎麼沒發現自己竟然這麼想要再見到她。
「嘎嘎--」想得美喲。
「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嗎?這樣吧,只要你帶我去找她,我就請你吃香喝辣的,順便幫你找個美嬌娘,如何?」他雙手環抱在胸口,還真一副可以跟牠交談的模樣。
「媽媽,那個叔叔在跟烏鴉說話耶,他是不是神經病啊?」
「噓,不要說那麼大聲,被瘋子聽到他們會生氣的。」
一旁路過的母子留下這兩句對話,隨即匆匆的離去。
「嘎嘎--」我才不是烏鴉。
「我也不是瘋子。」應煒冠也跟著出聲,他揚起唇瓣望向丫丫,「看來我們還挺合的嘛。」
牠不以為然的睇了他一眼,隨即振翅高飛,但不時回頭望。
是要帶他去了嗎?他顧不得停在一旁的車子,拔腿就跟著丫丫身後追去。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在他腦海中霸佔有這麼重要、這麼久的位置。
自從那個對他這輩子來說,唯二次感到悸動的吻之後,他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即使身旁的女人不斷,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取代她的影像分毫。
他不想去深思這是怎麼一回事,或許,只是或許,他是因為她是個自己設定無法碰觸的處子,所以才會引起他這麼大的興趣。
不想了,現在他只是想看看她,如此罷了。
他甩甩頭,加快腳步跟著丫丫。
只見牠最後望了他一眼,隨即身影一閃,朝一旁的矮樹叢低空掠過。
是這裡嗎?應煒冠沒有遲疑太久,想要見蔣冰艷的慾望太過於強烈,讓一向精明幹練的他忽略了一旁建築物古色古香的竹製門口處,掛著露天溫泉的招牌。
他邁開修長的雙腿,輕鬆的跨過矮樹叢,撥開擋在眼前的樹枝,目光緊緊追隨著丫丫忽隱忽現的身影前進,直到聽到忽的揚起的尖銳叫聲,他才愕然的停止腳步,怔愣的瞪視著眼前「雄壯」的景觀。
只見清一色的歐巴桑們又驚又喜的看著這只「誤闖進叢林的小白兔」,紛紛故做嬌羞的低呼出聲,忙將大浴巾往身上裹。
「呃,對不起,我、我走錯路了,我馬上離開。」他尷尬的道歉,轉過身就想閃人。
這輩子他還沒有這麼尷尬過咧。
他是喜歡女人沒錯,不過……還沒有窺伺媽媽與祖母級的癖好。
「慢點走啊小伙子,既然來了,就跟我們一起泡泡溫泉啊。」其中一個身材「壯碩」的歐巴桑擋住了他的去路,呵呵的笑著。
「是啊,難得有這麼緣投的小伙子想跟我們一起泡溫泉,我們怎麼會拒絕呢?」
「來喲、來喲,到這邊來啦,我旁邊沒人啦。」
「喂,我跟他比較配啦,小伙子,過來我旁邊吧。」
看著幾隻晃著白嫩油膩的掰掰肉的手,應煒冠艱困的嚥了口口水,努力忍住反胃的衝動,禮貌的笑道:「謝謝各位的熱情招呼,不過我可能必須先離開了,請各位慢慢泡。」
「想走啊,怎麼可以呢,至少也泡個幾分鐘啊。」
「對啊,別走嘛。」
「我知道你一定是害羞對嗎?沒關係,各位,我們替他脫衣服怎樣?」
「好啊、好啊,我先來幫他脫襯衫。」
「那褲子就交給我啦。」
幾個歐巴桑玩上了癮,還真的一擁而上將他包圍住,迫不及待的朝他伸出魔爪,開始剝起他的衣物起來。
縱使他是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人見人畏的大總裁,遇到這群見過「大風大浪」的歐巴桑軍團,也只能困窘的左推右擋,能護住多少就算多少。
這一副俊男被嬸婆「蹂躪」的經典畫面,讓躲在一旁的蔣冰艷幾乎要忍不住笑出聲,只能痛苦的按著肚皮憋笑,順便不忘任務的拚命按下快門,將一幕幕精采畫面盡收鏡頭之中。
直到應煒冠好不容易脫離那群「熟透」的女人魔掌,手忙腳亂的邊拉褲子邊攏衣衫,狼狽的逃離現場之後,蔣冰艷才自躲藏處走了出來,痛快的讓笑聲逸出唇瓣。
「冰艷啊,這樣做可以嗎?我看他都快要被我們嚇壞了。」剛剛第一個開口的歐巴桑憐憫的看著應煒冠離去的方向道。
「是啊,雖然我們是玩得很高興啦,不過他好像快要嚇破膽了。」另一個歐巴桑揚著自他脖子上扯下來的領帶說。
「放心、放心,他這是自作自受,嚇嚇他也好,省得他自命風流,老把女人當玩物。」哼,想到那一夜他帶著女人回家的景象,她到現在還覺得一肚子火。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氣,是因為他犯了她最恨男人不專情的大忌,還是另有原因?
這次的Case好像已經不僅僅是替客人出氣了,還包含了許多她自己的情緒
不想了,總之,她就是很氣很氣,不整整他怎麼能氣消呢?
蔣冰艷看了看手中的相機,嘴角泛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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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現在進度如何?我希望可以讓他得到狠狠的教訓。」
惡魔:「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中。」
玲:「但是我還沒看到確切的成果,上次的『性病』事件,對他似乎沒有造成大大的困擾。」
惡魔:「很快妳就可以看到我下一步的進度,我會慢慢整他的。」
玲:「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惡魔:「惡魔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玲:「很好,最好讓每個女人都不敢接近他。」
惡魔:「……我會盡力。」
玲:「你這樣的回答我不是很滿意,惡魔不是應該要充滿信心的嗎?該不會……」
惡魔:「該不會什麼?」
玲:「你是男是女?」
惡魔:「這重要嗎?」
玲:「如果是個女人,我要提醒妳,千萬不要喜歡上他。」
惡魔:「你想大多了,我只是任務執行者。」
玲:「是嗎?所以妳是個女人嘍?」
惡魔:「這個問題已經超出我的工作範圍,所以我不會回答。」
玲:「好吧,只要記住我的話就是了,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
惡魔:「好的,就這樣吧。」
不等楊芯玲響應,蔣冰艷已經將聯機切斷,發呆的看著屏幕上的對話。
「如果是個女人,我要提醒妳,千萬不要喜歡上他。」
這句話奇怪的在她腦中盤旋不去,甚至讓她有點心虛。
她惡整壞男人這麼久了,可從來沒有把私人情緒帶入工作之中,沒想到這次卻大大的違反了她的原則,不但每每被他氣得牙癢癢的,甚至還讓他奪去初吻……
天,這叫做喜歡嗎?
不,絕對不是,她只是迫於無奈的跟他接觸,她會生氣他帶女人回家,也只是為楊芯玲打抱不平,不希望看到更多女人受害罷了。
對,一定是這樣,否則還會有什麼樣的答案呢?
蔣冰艷選擇了個安全的答案,然後自欺欺人的安心下來。
只有那胸口隱隱橫亙的窒悶感不斷的在提醒她,真正的答案還在她的內心深處,只是她不想再去深思……
「冰艷,已經下班了,妳還在工作?」又是張家澤。
背對著他的她先是苦著臉暗喊麻煩,再轉向他時臉上已經掛上敷衍的笑容。「沒有啊,我正要回家。」她的聲音禮貌且疏離。
「我也是。走吧,我的車停在隔壁巷道的停車場。」張家澤眼睛一亮道。
「喔,那你去取車吧,我要去搭捷運。」她故意裝做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那怎麼可以,妳都要當我老婆了,當然要搭我的車才對。」在他的觀念中,他認定的事情就是決定了。
蔣冰艷暗歎一聲,知道今天是一定要跟他說個清楚才可以。
「張家澤。」她抬起戴著厚重鏡框的臉蛋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