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死期快到了,這樣還不好笑嗎?」她冷言道。
訝然瞪著她目光如炬的雙眸,鍾文翼感覺到四周流動的霜氣,一點一點的侵入他的心臟,非常難受。
不久,他因忍痛過多昏了過去。
巽婷裳不疾不徐的開口喊道:「喂,那個叫阿狗的,你的老大昏倒了!」
她一個出聲,所有圍在外面待命的人全趕了進來。
真如那女人說的,鍾老大全身冒冷汗躺在地上,昏迷過去了,阿狗與其他人亂無頭緒的問道:「怎麼回事?」
「再遲他的命根子就不保了。」
眾人一聽臉色丕變,手忙腳亂的把鍾文翼的身體橫著指出去,緊急送醫急救。
扯開一朵漂亮的笑容,巽婷裳冷眼旁觀一切,要不是要將他的生命留給煜凡哥去解決,她早一手送他下地獄,不過,這種處罰惡人的方式還真不錯,讓她心裡興高采烈。
第九章
不到十分鐘,黑鷹堂立刻查出鍾文翼身處何處,將他們查到的資訊,刻不容緩通知黑鷹堂堂主。
一小時不到,白蛇——丁煜凡已經率領三鷹來到一棟小木屋前的隱密處,那裡雜草叢生,正好掩住他們高大的身軀,此刻他們都沒有戴面具,而圍在木屋外面的幾個小癟三他們可以一覽無遺。
「十個人,個個拿著槍械,威風凜凜的模樣真教人作嘔!」黑鷹——巽廷澤嗤之以鼻的嫌道,雙眸像鷹眼般銳利,一一掃過十個獵物。
「滿大的收穫不是嗎?至少那些裝模作樣的警察會感激我們『鶩鷹會』再度幫他們掃械。」藍鷹——巽廷睿風趣的打笑,為這緊張的氣氛增添一點輕鬆氣氛。
嘖、嘖、嘖,看那些小癟三把槍枝拿得有模有樣,一副凶神惡煞,再看他們四人,哪像「鶩鷹會」的頭頭?倒像美男會!
「決定如何進攻?」紫鷹——巽廷烈迫不及待的詢問丁煜凡,這陣子太少運動,趁此機會,他要好好舒展筋骨。
「人數多寡對我們四人的身手來講並不成問題,外面那十人就交給廷睿與廷烈去解決,我跟廷澤伺機潛入木屋內。」殺意、怒氣貫穿丁煜凡的五臟六肺,「不管誰發現鍾文翼的位置,活抓他來見我!」丁煜凡殺氣騰騰的指揮一切行動。
三鷹接收命令,心想,任惡貫滿盈的鍾文翼有再大的通天本領,今天插翅也難飛離白蛇及三鷹的手掌心。
四人分頭展開行動。
白蛇與黑鷹身手矯健了得,不費半毫的力氣,通過外圍十人的視線來到一處鎖住的小窗口。裡面的情形猶如偷窺猜測,看不見任何狀況,但裡面傳出來的對話,卻讓他們清楚的知道,曲亦築與巽婷裳被捆綁的位置以及鍾文翼的人就在裡面。
白蛇一個眼神,黑鷹惟妙惟肖的發出鷹叫聲,傳達訊息給夥伴。
「喂,太監,你的丁煜凡幾點交易?」巽婷裳嘴角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她的夥伴們來了。
任務進行中,不談私人交情,這是白蛇訂出來的規矩,他們個個都是「鶩鷹會」的堂主,身份不分高低,以「夥伴」兩字稱呼。
「臭婆娘,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從醫院趕回來的鍾文翼臉部痙攣的盯著她,他下體會痛到昏倒都是這女人害的,讓他在手下面前丟盡面子,半年之內無法行房,這等於是要他的命。
等等,他剛才似乎有聽到鷹在叫,這是荒郊野外又不是樹林,怎麼會有鷹叫聲呢?難道是他聽錯了?
「是活得不耐煩了,不過贖金還沒拿到,你不敢殺我。」巽婷裳得意的道。這鍾文翼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大家清楚得很,把煜凡哥約來木屋,派幾個人拿著槍支守在外面,擺明他是羊入虎口,只有死路一條。
這項策略或許對平民老百姓有用,但用在煜凡哥的身上,那就大錯特錯,如果他這麼輕易就死掉的話,那豈不是沒戲可唱,加諸在他身上的白蛇別號就有待商榷。
「媽的,老子發誓一旦拿到錢,一定會痛痛快快的把你這個女人解決掉,省得礙眼!」鍾文翼被氣得口不擇言,說出穢言。
「婷裳,我……」曲亦築容顏冒汗,嘴唇發白,虛弱得要命,她不像巽婷裳經過特殊的訓練,無法在面對鍾文翼的綁架時,能精神抖擻的諷刺他,相反的,在經過一路的顛簸、撞擊與迷藥的作用,她已無力反擊,甚至連翻身的力量也沒有。
她昏迷醒來後,看見的就只有婷裳一人,當她想問清楚下文時,鍾文翼被攙扶進來,一臉既虛脫又陰森的表情瞪著婷裳,但卻不敢有任何行動。
從他們剛才的交談中,她大約可以瞭解她昏迷後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吸入太多迷藥,她的意識逐漸失去,甚至連交談的能力都沒有,直到剛才下腹傳來陣陣的劇痛,她口乾舌燥,強忍劇痛想為肚裡的小孩向婷裳求救,奈何也無法出聲,甚至連聲音都沙啞了。
「亦築,你怎麼了?」巽婷裳只顧著調侃鍾文翼卻沒發現曲亦築的不對勁,直到曲亦築沙啞的聲音引起她注意。
「我……我……」她覺得自己生命的泉源好像逐漸流失,迷濛的雙眼虛幻不實,看不清任何人的舉動,連婷裳的臉孔也變得虛無縹緲,她伸出的十指抓不到任何人。
「美人兒,你怎麼了?」曲亦築是鍾文翼這輩子見過最優雅最具有華麗氣質的女人,在她痛苦時,他不免擔心起來,說話的語氣極為溫柔,不似與巽婷裳說話時,總像火藥般隨時可以點燃似的語飛。
他想接近曲亦築,卻被巽婷裳一記銳眼給射得退到原位,暗自捶胸頓足,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竟被一個女人充滿銳利的雙眼給嚇得退到原位,拿她沒轍。
曲亦築伸出去的十指被望婷裳關心的包圍住,她支撐最後一股力量,把乾燥發白的嘴唇靠在她耳旁,「救……我肚……裡……的……小孩……拜託……絕……對……要保……住他的……性命……」幾乎是同時,她話一說完人立刻倒了下去。
「小孩?!」巽婷裳愣住,這兩個字帶給她很大的衝擊力,她竟然沒發現亦築懷孕了。等等,不對,小孩是誰的?!
雙眼瞄向她平坦的小腹,巽婷裳看不到有懷孕的跡象,照她這麼看來應該只有兩、三個月。
雙眼瞇成一道細線,巽婷棠不著痕跡的由交叉被綁在背後的雙手丟出一顆七彩石,擊向小窗戶,發出「鏗!」的細小聲音,她可以確定剛才發出的鷹叫聲是從那小窗戶的方向而來,而他們與小窗戶有些間隔,回彈的聲音細如蚊聲,不會有人發現。
現在的情勢已不容許她和鍾文翼「聊天」,亦築肚子裡有一個小生命正等著她救呢!
屋裡的談話聲突然停止,熟悉的七彩石落在眼前,白蛇眉心深鎖,心想,不曉得亦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時的他,心急如焚全寫在臉上。
藍鷹和紫鷹與他們在小窗戶前會合,守在外面的八個人皆渾噩倒地,根本不曉得發生什麼狀況,便與閻羅王見面去了。
白蛇作出一個俐落手勢,一隻手迅速劃過自己的脖子,他以殺刀的手勢暗示藍圈與紫鷹立刻解決門外站崗的兩人,他與黑鷹即將登門而入。
藍鷹與紫鷹轉身份別各待兩旁,一步一步的接近獵物,電光石火之間,發出兩個扭轉乾坤的聲音,不出三秒他們解決了獵物,順手接過獵物手中的槍支,比一個勝利的手勢。
攻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幾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無法妥善利用他們手中的玩意兒,拿著只是好看而已。
不作第二假想,白蛇迅速的實際行動,一個箭步,迅雷不及掩耳間,他已經來到木屋內。
屋內的某些人破這突如其來的「訪客」嚇了一跳,尤其是阿狗,他大聲喊道:「你……你們怎麼進來的?」門外隨之進來的三人跟在白蛇背後,勢如破竹的氣勢令所有圖謀不軌的人心生畏懼。
「丁煜凡?!」鍾文翼被丁煜凡的氣勢嚇得吞了一口口水,「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他微顫道。
原本他打算派幾個手下,蒙住了煜凡的眼睛架丁煜凡上車來這裡,這麼隱密的地方,就算丁煜凡有可能活著出去,也不可能找得到他,可丁煜凡的出現卻著實讓他吃驚,這不在他的計劃之內啊!
眼睛瞄到了煜凡見的手,他最想要的東西竟然沒有帶來,不,不可能的,一定在望家三兄弟其中一人手上。他瞄向後面的三人,沒有,什麼都沒有,就只有兩把槍支。
他氣憤的朝阿狗怒吼,「門外的人呢?全都睡死了嗎?去給我看看!」
阿狗惶惶不安,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的兄弟們怎麼會輕而易舉的放這四人進來呢?
「不用了,他們是死了,但不是睡死的,而是……」紫鷹以一個脖頸被戮的手勢,解答他們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