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鷹更是笑裡藏刀,將手中的玩意兒拿起來玩得不亦樂乎。
鍾文翼不寒而粟,這些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將他佈署在門外的人馬都解決掉?!
「算你們有本事,能夠找到這裡,但你們可要考慮清楚,這兩個女人還在我的手中,想要她們活命的活,將身上的槍支全丟掉!」他示意阿狗以及其他三人,架住曲亦築與巽婷裳。
紅鷹——巽婷裳卻回以一個冷笑,「你也大小看女人的能力了,鍾文翼!」說完繩索迅速的滑落,她細緻修長的腿獲得自由,接著一個後肘往後撞擊,架在她脖子上的髒手不見了,有兩人雙雙抱腹在地直喊痛。
「你怎麼打開繩索的?!」一次是腳,現在是手,鍾文翼直覺他大小覷她了。
「這個答案留給他們為你解答。」她修長的手指指著白蛇及三鷹,趁著架住曲亦築的兩人注意力全被他們吸引過去,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彈出兩顆七彩石,分別彈中一人的臉部及手臂。
叫苦連天的他們——摸著受傷處往後面牆壁退,直到無路可退,他們面面相覷,感覺到這幾個人物不簡單,傳說「鶩鷹會」的紅鷹堂主是個女人,善用七彩石傷人於無形之中,地上兩顆小石頭有著七彩顏色,這……他們不敢小虛心中的猜測。
紅鷹抱起昏迷的曲亦築,「亦築有危險,我先帶她送醫,鍾文翼留給你們解決!」
白蛇點頭。
抱著曲亦築危急的身軀,紅鷹經過藍鷹身旁時,在他耳邊悄悄私話,只見他揪然變色,一再的從紅鷹的眼中得知他想要的答案。
紅鷹給他肯定的眼神,身影便迅速消失在木屋內。
「你的死期到了,鍾文翼!」落話的同時,白蛇由紫鷹手中拿走槍枝,「砰、砰!」兩聲,鍾文翼雙腿各中一彈,癱軟在地,血流汩汩。
抱膝在地,雙手儘是鮮血,鍾文翼難以置信眼前發生的事,丁煜凡的身手敏捷,子彈發出聲音,他甚至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體內的血液便大量流出來。
下一秒,他痛不欲生的求救。
「不,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我這雙腿算是給你賠罪,求你饒了我的狗命,不要殺我,殺我這種人會污染你的手……」他不停的磕頭求饒。
白蛇卻一臉寒笑的模樣,「聽過『鶩鷹會』這個組織嗎?」他的心是冷的,不會主動招惹對方,但如果是對方主動招惹他,那麼對方便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心狠!
「聽過,當然聽過,『鶩鷹會』是個聲勢顯赫的組織,光它這幾年來龐大規模的行動,足以讓每個人噴噴稱奇。」識時務者為俊傑,雖然不明白丁煜凡為何會談及這個組織,但為了保全性命,鍾文翼選擇苟延殘喘o
「嗯,算你還有點知識。」他咧咧嘴,卻是比不笑時更顯邪惡,「不過你的眼光太淺,就算『鍾氏集團』歸『煜耀』名下,我並沒有趕盡殺絕而饒了你一條狗命,但據說你有意染指曲亦築,是不是?」他眼角餘光冷冽而深沉的盯著鍾文翼。
鍾文翼直冒冷汗,「這……我……啊……啊……」頓時,淒慘而類似宰豬的叫聲衝破他喉嚨,他一時的支吾又讓他損失了一條手臂,而他只能目瞪血流如注的手臂,雙腿卻不能有所行動。
鍾文翼的眼神震懾,害怕死亡的那一刻。
兩簇憤怒的火苗,在白蛇冷酷的黑眸中跳動,有股傷鍾文翼的慾望。
他開出三槍,三槍都是點到為止,不會造成傷害,只會讓鍾文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不欲生,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目光掃過其餘受傷的四人。「跟著這種人實在很悲哀,目光太淺讓自己惹禍上身,你以為用錢買槍支、小弟,勒索我,我就會束手無策乖乖就擒任你處置嗎?」他冷笑一聲,令倒地的五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恐懼感。
「『鶩鷹會』之所以會被傳說,是因為黑、白兩道沒有人能真正見識到這個組織的真面目,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白蛇閃閃發光的眼睛,刺眼的瞪著那五人,最後將視線落在鍾文翼痛苦扭曲的臉上,阿狗與其他三人隱約可以感覺到,他接下來的話才是今天最重要的關鍵,生死全操縱在這一刻。
「因為知道我的真面目的人全死了!」黑鷹、藍鷹及紫鷹在白蛇朝鍾文翼發出最後一顆致命的子彈時,很有默契的將鷹面具戴上。
鍾文翼睜大眼睛,吃力的承受這最後一擊,他知道自己的命已難保,背後阿狗幾人也傳來驚喘聲。現在他終於明白巽婷裳是何等人物,如何解開繩索,而巽家三兄弟戴上的鷹面具是他聽說過的其中一部分傳說,黑鷹、藍鷹、紫鷹集中在他眼前,前面的丁煜凡卻用嘴唇無聲殘酷的說著,「『鶩鷹會』的領導者就是我!」
下一秒他已無呼吸,慘不忍睹的斜倒在地,呼之欲出的瞳孔似乎在訴說他的不甘心。
轉過身子,白蛇將槍支丟給紫鷹,「對了,忘了告訴你們,白蛇也是我本人!」他將其餘四人留給三鷹解決,歸心似箭的往醫院飛奔而去。
病房內,巽婷裳發冷的雙手緊緊握住昏迷中的曲亦築,閉著雙眼的曲亦築就像一個下凡遊玩的天使,隨時有離她遠去的可能。
她終於明瞭亦築的勇氣從何而來,使她能無芥蒂跟煜凡哥交談,原來亦築背負的宿命不止如此而已,愛真的能讓人作如此偉大的犧牲嗎?她不懂,非常不懂,現在的社會怎麼還有亦築這種奇女子存在呢?
感受到背後傳來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火,轉身見丁煜凡來了,她奮不顧身的擋在曲亦築面前。就算為此得罪他、大哥及三哥,她也不會因此打退堂鼓,打消保護亦築的念頭,她知道亦築肚裡的孩子是誰的,只是她不懂他們既然有發生關係,為何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呢?
她將所有的希望全放在為此事奔波的二哥,希望他帶來的是一個好消息。
丁煜凡痛苦、憤怒的幽深眼眸瞪著眼前臉色蒼白無血絲的曲亦築,這種感覺就好像當年他看到她赤裸的身軀被棉被掩蓋住,青狼急於解釋的那一幕畫面一般,感到尷尬、酸澀,憤慨湧泉而出。
他輕易的相信她,決定放她走,而她要走的理由,卻是為了肚裡的小孩,想跟姦夫私奔,他怎麼會笨到相信這女人的話呢?難道一次的教訓還不夠他明白嗎?他甚至因那夜的交談,漸漸放下冷酷的心,天底下的男人大概就只有他學不乖了。
「婷裳,可以走了。」丁煜凡冷言冷語的說,這女人已經把他傷得體無完膚,多待一秒鐘都是煎熬。
她瞪一眼這無情、無心的男人,「要走你走,亦築還沒醒來之前,我不會走的。」她堅定而倔強的將頭一撇,背過去繼續握著曲亦築冰冷的手。
「婷裳,你要任性到何時?事實都已經證明她就是那種見風轉舵的女人,大哥不贊成你跟她在一起,搞不好哪天她把你帶壞了,你可是巽家唯一的寶貝,不能有任何損傷的。」巽廷澤話帶諷刺,眼睛鄙視的瞪著曲亦築。
巽廷烈則用眼神贊成巽廷澤說的話。
「你們三個大男人懂什麼?」她氣沖沖的用手指指著三人,「就算所有的人都遺棄她,我也不會嫌棄她、鄙視她,二哥要離開醫院之前千交代、萬交代,不能讓你們離開,他去尋找一個答案,雖然我很不願意趕人,但與其讓你們在這裡鄙視亦築,說些不堪入耳的話,倒不如讓你們離去,要走就走,我不會改變心意的!」
「我們也是為你好,青狼死沒半年,她立刻撩不住寂寞,與別人有了孩子,這些都是事實,醫生說的話,難道你還不相信?她就是這樣的女人,沒操性、操守,跟妓女簡直沒兩樣,你又何必袒護著她呢?」巽廷澤苦口婆心勸道。
「大哥!」巽婷裳激動的喊,她絕不允許有人這樣譭謗亦築。
「夠了,要吵請你們出去吵,我想要安靜一下!」曲亦築咬緊牙關,睜開雙眼,直視著三人鄙視的眼神。
她聽的話已經夠多了,從她醒來那一刻,耳邊傳來廷澤諷刺的語調,婷裳激烈的反駁,她就知道東窗事發,肚裡的小孩被他們知道了,她想當個鴕鳥,一輩子不睜開雙眼,那麼也不會看到煜凡的任何眼神,但後來兩人愈說愈激烈,幾乎要為她吵起來,她決定面對眾人鄙視的眼神,包括他,她幾乎同時在內心喊話,從他眼中,她看到一個完完全全唾棄她的眼神,原本她想不知不覺的走,卻因鍾文翼的事不得不面對這樣的眼神,她的心碎了,也冷了。
「你醒來了。」巽婷裳又驚又喜,激動的抱住她。
「謝謝你救了孩子一命。」她不但不問肚裡的孩子是誰的,還這麼為她,曲亦築虛弱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