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劭看著看著,微微地笑了。
雲芸不一樣了,變的愛嬉鬧也變的開朗多了,與從前那個文靜端莊,溫文有禮的雲芸簡直判若兩人。
他喜歡哪樣的雲芸?說實在的他無法選擇,只要是雲芸,都好。
上前遞上包袱,雲劭對著耶律夙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聚,我只希望你記住之前對我的承諾。」
「我不會忘的。」
「雲芸。」雲劭轉向雲芸。「雖然你不記得我,但耶律夙若有什麼對不起你,或欺負你的話,儘管來找我,我一定替你出氣。」
「雲……」雲芸想了想,改口道。「大哥,謝謝你。」雲芸真誠道。「雖然我不記得你了,但我真的希望有像你這樣的大哥。記得也好,不記得也好,我都將你當成我的大哥了。」
「雲芸……」雲劭好欣慰,他的雲芸還是跟以前一樣,善解人意。
「前輩、雲劭,保重了。」耶律夙牽起雲芸的手準備出發了。
「多保重。」
雲芸看了看前輩與雲劭,毅然回過身去,握著耶律夙的小手緊了緊。
從現在起,她要和夙去過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了。
不管前頭有多少阻礙,她不在乎,不管她和夙之前有過什麼,她也不在乎了。
從現在起,她要去發掘他,要比以前的她更瞭解他。
因為,她已經為這個出色的男人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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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累地倚靠在耶律夙胸前,雲芸軟軟地將全身的重量交給耶律夙負責,就這樣癱著不管了。
「累壞了?」耶律夙悶聲笑著,她之前的活力怎麼眨眼間已不復見。
「夙。」雲芸得寸進尺地在耶律夙身上調整出更舒適的好位子。「我之前真的有騎過馬嗎?」
「有。」他還記得雲芸當時僵硬的神情與嬌軀。
「那為什麼我還是覺得好辛苦,不像你,穩如泰山,一點都不累。」她全身的骨頭都快被顛散了,
「只有騎過一天馬的你;當然無法和我相比。」耶律夙托著她的腰,小心地護著她。「再過一些時日,你便會習慣了。」
「喔。」雲芸捶捶酸疼的肩膀。「夙,還要騎多久才會進入遼國?」
「已經進入邊界了,要先休息一會兒嗎?」
「不。」雲芸回絕。「現在一休息,我便會累的起不來了,不,如一鼓作氣。」
耶律夙被雲芸的話逗笑了,瞧雲芸說的彷彿打仗似的,什麼一鼓作氣的?
手一抬,體貼地替雲芸蒙上面紗,不讓風沙與驕陽傷害她的肌膚。
對著耶律夙回眸一笑,雲芸將下巴擱在耶律夙的肩上。她懶洋洋地,悠哉悠哉地欣賞著與江南完全不同風貌的美景。
「咦?」有一件事引起了雲芸的注意。「夙,你們國人都這麼好客,這麼有禮的嗎?」
「怎麼說?你真把我國的人視為毫無禮教的蠻人嗎?」耶律夙邊說邊對一旁向他致意的遼國勇士頷首。身為遼國皇子,沒有人不認識他。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他們怎麼會對毫不認識齷人行這麼大的禮。」
耶律夙揚唇一笑,未多做解釋。
「夙,你看前頭。」雲芸眼睛一亮,為了前頭不遠處排排蚌的一群人。「好大的排場,不知道他們在迎接誰?」是什麼重要的人嗎?來頭應該不小。
「雲芸,到了。」不待雲芸有反應,耶律夙一把抱著她躍下馬。
「夙,咱們擋住人家的路了。」雲芸扯著耶律夙的衣袖,楚將他拉到一旁,不料耶律夙卻反而摟著她的肩站著不動。
「夙……」
「恭迎皇子回來。」葛楚領著人馬上前。
皇子?遼國的皇子嗎?在哪裡?她好想瞧瞧喔!雲芸晶亮的大眼溜溜轉著。
「夙皇子,您終於回來了,茜姬可想死您了。」茜姬扭著腰肢,硬是擠到耶律夙身邊,毫不避諱的一個熱吻,吻上耶律夙的臉龐。若不是耶律夙避開,這個吻會落在他的唇上。
雲芸被這突來的一幕驚的呆住了,她瞪大的眼睛寫滿了不敢置信。
夙皇子?夙是遼國的皇子?
那這個女人呢?她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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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要將她留在帳內?」茜姬不滿地怒視著一臉無辜的雲芸。
這個身上沒幾兩肉的宋國女子,纖纖弱弱的,彷彿風一吹便會被吹跑了。這樣的身子骨,怎能滿足夙皇子強烈的需求與激烈的求歡方武?
初見到雲芸的面貌時,她的美麗的確讓茜姬嚇了一跳,但雲芸那道疤也讓茜姬安心不少。
這女子美歸美,卻破了相,她真的不懂,這論身段、論外貌沒一樣及得上她的雲芸,怎麼會被夙皇子帶回遼國,還破天荒地住在夙皇子的帳內?
這到底怎麼回事?
「皇子,您怎麼可以讓她留在這裡?」
「不可以?」耶律夙臉色一冷。「你是在命令我嗎?」
「茜姬不敢。」自知失言,茜姬警惕著自己的用詞。「皇子,茜姬能問這位女子是誰嗎?」她想知道雲芸在耶律夙心中是什麼身份?
「她是我要照顧一輩子的人。」這樣的話夠清楚了。
「什麼?」茜姬覺得自己沒聽清楚。「皇子的意思是要娶她為妃嗎?」
「這倒是不錯的主意。」經茜姬這麼一說,耶律夙也開始有這個念頭了。
之前的他,從未考慮過婚事,現在,他倒有此意。
雲芸咬著唇靜靜地坐在一旁,還震驚在耶律夙尊貴的身份上醒不過來的她,因為這一句話而清醒。
夙說的是真的嗎?她要當他的妻子!
偷偷覷了臉色蒼白的茜姬一眼,同樣身為女人,她看得出來茜姬對夙的心意。
沒用的,夙若真的不愛,就真的不愛,無法強求的!
這句話清晰地跳出雲芸腦海,這句話她似乎也對自己說過,那種酸楚的感覺,如今想起,她的心還會泛疼。
為什麼突然問她會想起這句話?她是不是還能憶起其他的事呢?
頭好疼。雲芸揉揉額角。或許她該出去走走,讓他們倆單獨談談才是。
「上哪去?」耶律夙手一攔,將雲芸摟入懷。
「你們談談,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你會迷路的。」耶律夙攬著雲芸便走。
「皇子,我呢?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茜姬第一次敢對耶律夙問出這句話。
「你自己明白。」他對她從來都沒有放入感情,他們之間有的只是慾望而已。
「茜姬不明白。」她只知道,她愛他,想得到全部的他。
耶律夙歎了口氣,有了雲芸之後,他們之間是該徹徹底底結束。「你我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我應該沒有給過你任何的承諾或欺騙。」耶律夙帶著雲芸走了出去。
「各取所需?」哈哈!好一個各取所需。
她陪了他這麼多年,等了他這麼多年,如今換來的只是這無情的四個字?
沒錯,他是沒有對她允下任何承諾,也從未對她說過一句喜歡的話,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有希望,因為不管他在外頭如何風流,他終究還是會回到遼國,回到她的身邊。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耶律夙是回來了,卻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這並不在她的計劃之中,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她說過,耶律夙只能是她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休想奪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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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你怎麼從未告訴過我你的身份?」若不是來遼國,她是不是永遠也不會知道耶律夙的真正身份?
「我就是我,就像你就是你一樣,是什麼身份並不重要。」
「但是……」
「好吧,你會因為我是皇子而愛我嗎?」耶律夙笑問著。
搖搖頭,她才不是這麼膚淺的人。
「這不就結了,就像我也不會因為你是公主而娶你一樣,身份真的不重要。」耶律夙捧著雲芸的臉。「你只要知道,我是夙,屬於你的耶律夙就夠了。」耶律夙親吻著雲芸的眼。
夙說的好像有理,算了,夙說不重要就不重要吧。
反正不管他是誰,她都不會放手的。
「那茜姬……」雲芸換談另外一件事。
「我承認在認識你之前,我的日子過的很荒唐,但我發誓我從未對她們投下感情。」耶律夙急著解釋。
「我相信你。」雲芸臉蛋微紅,他不需要跟她說的這麼清楚。「要闖進你的心很難。」
「你不是已經成功地闖入了嗎?」雲芸相信他,他便放心了。
「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能這麼肯定,但我真的知道,你從不輕易說愛。」雲芸看著耶律夙的眼。「愛上你是一件危險也痛苦的事。所以,我替茜姬感到心疼。」
「愛上我有這麼糟嗎?」耶律夙凝視著雲芸,忍不住想吻上她的唇。
「很糟。」雲芸說的坦白。
耶律夙手略微施力便托起雲芸,讓他與她的身軀緊密貼合,當然也讓他們彼此的唇,如膠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