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封住了雲芸的唇,也封住了雲芸尚未說出口的一句真心話。
她還想說的是,雖然愛上他真的很糟,但被他愛上的人,卻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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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帶到這來,有事對我說嗎?」雲芸看著四周偏僻且陌生的環境,心中起了疑。
就這麼巧?耶律夙前腳方走出去,茜姬便闖了進來,還硬將她拉到這沒什麼人會經過的地方?她到底想做什麼?
「把耶律夙還給我。」
「夙?」果然是為了夙。「我想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夙,沒有人能命令他做任何事的。再說,夙是人不是東西,不能說讓就讓的。」雲芸盡量把話說的婉轉。
她能體會茜姬現在的心情。
「我愛皇子,沒有人比我更愛皇子。」茜姬大聲叫著,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
雲芸同情看著她。「感情是無法勉強,也許這就是它令人又愛又恨的原因。」
「你少在那裡跟我說什麼大道理,我再問一句。讓不讓?」
「不。」雲芸絕不妥協。「我跟你一樣有著對愛的執著,我曾在心中立下誓,我要夙。只要夙愛我,我絕不離開他。」
「不可能,皇子不可能會愛你的,皇子不會愛上任何人的。」茜姬用力吼著。驀地,她想到了一件可以利用的事。「你真以為皇子帶你回遼國,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
「什麼意思?」雲芸心中一緊。
哈哈哈!茜姬得意地笑了。「你也只不過是一項證據,一項皇子贏得採花任務的證據罷了,你還以為你擁有皇子的心嗎?」
「採花任務?」雲芸不太明白茜姬所說的,這也是她所遺忘或不知道的事情之一吧!「什麼證據?」她能當什麼證據?
「別裝了,你可別說你尚未失身於皇子。誰不知道皇子們的採花任務是要奪取一名宋國女子的貞操,藉以登上大師兄的排名。」茜姬不懷好意地笑了。「你被皇子徹徹底底地利用了,你還不知道嗎?」
「是嗎?」雲芸承認茜姬的話,的確讓她的心痛了一下。
她不知道茜姬所說的是真是假,但她知道她是真的愛上耶律夙了。
被利用也好,被欺騙也罷,她不願意就這樣離開她所心儀的人,就算茜姬說的是真的,她也要聽耶律夙親口對她說。
「這件事,我會向夙問清楚的,謝謝你的提醒。」
「你……」沒料到雲芸的反應是如此,茜姬一時錯愕不已。「你到底要怎樣才肯退讓?」她可耐不住性子了。
茜姬的焦躁、失落與不安,雲芸都看在眼裡,心中對她更是同情。「茜姬,你長的這麼美,會有男人願以真心對待你的,只要你想通,一切可以重新開始。」
「我不要,我不要重新開始,我只要皇子。」茜姬眼神一變,倏地掐住雲芸頸子。「都是你,都是你搶走皇子的,要是沒有你,皇子還會是我的,只要沒有你就好了!」
茜姬瘋了!她那失去理智的狂亂眼神,令雲芸心底一寒。
被掐著脖子的雲芸辛苦地掙扎與喘著氣,她的力氣敵不過失去心智的茜姬,她被茜姬逼的一步步後退。
直到沒有退路了,雲芸眼角的餘光看不見身後的路,難道茜姬帶她來的地方也是崖邊?她真的該命喪崖底嗎?
不,她已經死過一次了,她絕不能再重蹈覆轍,這樣的結果會讓夙傷心欲絕,痛不欲生的。
糟了,她該怎麼救自己,怎麼為自己與夙留下一條活路呢?
「你去死吧!」突然,茜姬鬆開掐住雲芸脖子的手,雙掌推向她的胸前。
趁現在!
雲芸身子一低,及時躲開了茜姬推來的掌。
「啊!」突來的轉變讓茜姬撲了空,煞不住腳的身子直往前栽。「不!」
「啊!」跌在地上的雲芸,雖然沒有摔下崖,但裙擺卻教茜姬抓個正著,硬是將她往下拖。
「呵!」雲芸嚇的倒抽一口冷氣,雙手拚命往四處抓,想抓住能保命的東西,在掉下崖之前,她終於抓住了一根長在崖邊的樹枝。
「茜姬,你抓好,千萬別鬆手。」雲芸心跳的好快,方纔她以為這次真的死定了。
「我抓不住。」茜姬歇斯底里地大叫,她要掉下去了!她會死的!
「別慌,用兩隻手抓著我的腳,快點。」雲芸感覺到自己正在逐漸下滑,握著樹枝的手也血跡斑斑,
「救命啊,救我啊──」
「茜姬!」突然,雲芸腳下一輕,茜姬竟掉下去了……
那她自已呢?她的手好痛,真的快撐不住了。
夙,夙,你在哪裡?
不斷發抖的手,終於再也使不出絲毫的力氣,雲芸仰起頭,垂下絕望的淚水。
在她的手鬆開樹枝的剎那,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捉住了她。
「雲芸!」耶律夙臉色發白的抓住她。
「夙……」
「我抓住你了,這一次絕不讓你再從我手中失去。」
雲芸抬眼望他,同樣交握的兩隻手,同樣的血跡斑斑,同樣令人驚心動魄的場景,這樣的場景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一幕幕類似的畫面倏地全湧向她的眼前,她看見了夙淌血的背,看見了夙絕望的呼喊,也看見了她對夙說──我愛你!
她想起來了!
在這驚險的時刻,她恢復了記憶,那個令她既心痛又不捨的記憶。
「雲芸。」耶律夙一使勁,將雲芸自崖邊拉起來,然後將她緊緊地壓進懷中。「你一定要這麼折磨我,嚇我不可嗎?」
「對不起……」雲芸的聲音抖的厲害,她自己也快嚇死了。「茜姬她……」
「我知道。」方纔的一眼,已經讓耶律夙看清楚她的死狀。
「夙,她不是故意要害我的。」雲芸想替茜姬說些什麼,她不怪茜姬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明白,是我害了你。」耶律夙吻著雲芸的淚低歎。
「不。」雲芸回吻著耶律夙的唇。「是愛害了她自己。」
「或許吧。」耶律夙激動地吻著雲芸,彷彿唯有這麼做,才能讓他覺得他真的救回了雲芸。
「夙。」雲芸喘著氣,在耶律夙的唇齒間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耶律夙捧著她的臉,又印下一連串細碎的吻後道。「見過父皇后,我突然覺得很不安,回帳找不到你,便四處尋你。也許是老天保佑,才能讓我及時找到你。」
「是嗎?」雲芸靠在耶律夙懷中,聽著他急促的心跳。也許是心有靈犀!「夙……」雲芸抬頭望進耶律夙的眼,她現在想要知道一件事。「我是你採花任務的對象是不是?」雲芸雖已經知道了大概,仍是想聽聽他怎麼說。
「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茜姬說我是你爭取大師兄位置的證據,是被你利用的棋子,真的嗎?」
耶律夙臉色一變,雙手立刻將雲芸摟的更緊。「聽我說,我不知道茜姬對你說了什麼,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現在所說的。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的確不懷好意,只想著如何讓你獻身於我,如何順利完成我的任務,直到我奪走你的貞操之後,我才發現錯了。」
雲芸靜靜的看著耶律夙不發一語,她等著他的真心話。
吻吻雲芸的額,耶律夙繼續道。
「那夜你走了之後,我才發覺取得證物的自己竟然一點都不快樂,反而有著深深的傷痛與悵然若失。我的心中隱約發覺自己失去了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一種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的東西。」
「你現在願意承認了?」雲芸唇畔揚起一抹笑,她就知道自己的心不會看錯人的。
輕輕地與雲芸額抵著額。「我早就在你面前承認了,你還不知道嗎?」
雲芸嬌媚一笑,嫣唇在耶律夙唇上印下一吻。這樣的答案夠了,其他的她不想再探究,所以她岔開了話題。
「夙,還記得我受傷這一段時間,你最喜歡問我哪一句話嗎?」她現在想告訴他,她恢復記憶的事了。
「你記得我嗎?」這是耶律夙最常問的一句話。
「你是夙。」
「你知道?」
這就是之前經常出現的對話,但今天會不一樣了。
雲芸凝視著耶律夙,笑的好美、好美。
「我記得你,因為我愛你!」
耶律夙聞言心中一震,這句話,是他之前一直想聽到的話,竟然在這個時候聽到了。
「你……」
雲芸笑了,她深深地望著耶律夙,無限眷戀。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雲芸好久好久。半晌,喜悅方自他的唇際泛開,並在雲芸的嫣唇上蔓延開來。
這個吻持續了好長的一段時間,雲芸幾乎都在喘不過來的熱情中度過。
耶律夙貪婪地吻著她,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彷彿在用吻對她訴說濃濃的愛與情……
他終於又等到她親口對他說出這句話了,天知道他等的有多焦急。
現在,一切都值得了!
沉醉在耶律夙吻中的雲芸,似乎也從他口中聽見了一句令她怦然心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