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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文心

  「夙,以你的條件應該配比我更好的人。」雲芸說的好心酸。她不知道她之前對他的情有多深,她只知道現在光是想到他將離她而去,她的心便好痛好痛。

  「我知道了。」

  說來說去,雲芸還是因為外貌而想逃避他,拒絕他所給予的任何關愛。望著雲芸發上簪著的珍珠髮簪,耶律夙一聲不響地取下它。

  「夙?」雲芸不明白耶律夙為什麼要取下她的簪子。

  「如果我們兩個人一樣,你是不是會答應留在我身邊,你是不是就不會這麼自卑與難受了?」

  「我不懂。」雲芸不懂耶律夙為什麼這麼說。突然,耶律夙手握髮簪舉到臉頰旁,唇邊露出的是寵溺的笑容。「我想留在你身邊。」髮簪的尖頭刺入耶律夙的臉頰肌膚,鮮血流到了下巴,滴在他衣襟上。

  雲芸微張的小嘴喚不出任何話來,在耶律夙繼續傷害自己之前,雲芸雙手並用拉開耶律夙想自殘的手。

  「為……什麼?」雲芸淚流滿面,耶律夙的心思她現在懂了。

  為了她的在意、為了她的自卑、為了她的自慚形穢;因為他的體貼,因為他的深情,因為他想陪在她身邊,所以他選擇用這樣的方武留下。一個任誰見了都會心疼,都會不捨的方式。

  雲芸拿著手絹按著耶律夙不斷淌血的傷口,面對著這樣待她的他,她無語,只是流淚。

  「讓我留下好嗎?」耶律夙溫柔抹去她的淚。「在你還沒有記起我是誰之前,我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在我還沒有看夠你之前,我不願離開;在我還沒有照顧你到完全康復之前,我不能離開。」耶律夙低頭輕輕吻上雲芸沾著鹹鹹淚珠的唇。「讓我陪你好嗎?」

  「夙……」雲芸胸口一酸,偎入了耶律夙等待著她的柔情懷抱裡,在他的胸前泣不成聲。

  閉上眼,耶律夙強忍著內心的激動,讓自己擁著雲芸的手臂不會因為太用力而傷了她。他想將他滿腔的情意全部化為縷縷情絲,將雲芸與他永遠纏繞在一塊兒。

  「你臉上的傷一定能治的,我一定找到方法治好你,你要相信我。」

  耶律夙在雲芸耳畔低聲呢喃。

  在他的懷中點點頭,對這件事,雲芸的心正在慢慢轉變。

  她已經開始相信,耶律夙在意的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她的人,她的心。

  輕輕抬起雲芸的下巴,耶律夙再度將唇落下,落在雲芸那醜陋的傷疤上……

  一旁,石門正悄悄掩上,兩個從頭到尾站在一旁的人,現在也相當配合默不作聲地離開。這一場混亂,他們兩個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上,不是他們不幫,而是根本沒有他們倆置喙的餘地。這倒也是,一個是老前輩,一個是大哥,但遇上感情這種事,他們真的無用武之地了。

  .  *

  「她睡著了嗎?」雲劭躡手躡腳地走進來,連呼吸也不敢太大聲。

  「嗯。」耶律夙低頭看著枕在他肩窩上熟睡的雲芸,心中被一種柔軟的情愫漲的滿滿的,這樣的感覺他從未體驗過。

  「這些日子以來,夠她受的了。」

  雲劭來到耶律夙身邊。「要我幫忙嗎?」他想幫耶律夙扶雲芸躺下。

  「不,她好不容易睡著,就這樣子吧。」耶律夙環著雲芸的手臂緊了緊。

  「唉。」雲劭歎了口氣。「說實話,面對你,我不知道是該怨你好、還是該謝你好?」

  「怎麼說?」

  「這陣子幸虧雲芸身邊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何種局面。但反之想想,雲芸似乎是因為你的出現,才會有後續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也許我該怨你才是。」

  「也許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誰也不必怨誰,誰也不必謝誰。」

  耶律夙真的這麼覺得。

  若不是師父的採花任務,他根本不會跟雲芸有任何牽連。

  「就當作是這麼回事吧。」

  雲劭也被說服。「今後你有何打算?回遼國嗎?」耶律夙是遼國的皇子,遲早要回去了。

  「嗯。」耶律夙吸口氣。「我已讓先回遼國的葛楚向我爹娘說一聲,過一陣子再回去倒也無妨,只是不知道雲芸還有你的意思如何?」

  「你想讓雲芸跟你回遼國?」

  「是的,我想帶雲芸去見見我師父,或許師父會有法子治好雲芸臉上的傷。」向來博學多聞的師父,說不定真有辦法也說不定。現在一切希望,只能寄托在師父身上了。

  「只要雲芸好,我沒有什麼意見,再說雲芸現在只當我是陌生人,我無權替她做任何決定。」雲劭心中有一絲絲無奈。

  他這從小捧在手心的妹妹,如今卻完完全全不認識他,教他一時無法釋懷。「對了。」雲劭想起一件事。「你要托鏢之物到手了嗎?這一趟鏢我不收你任何酬勞,當作是謝謝你對雲芸的照顧。」

  雲劭的話令耶律夙感到心虛。「到手了,但我已交給葛楚帶回去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耶律夙不得不撒謊。這件事還不能讓雲劭知道,至少現在還不能。

  「這樣啊。」雲劭不疑有他。「那咱們之間的約定便到此結束,你不再是我的托鏢人,我也無須再負責你的安全。」

  「理當如此。」耶律夙一笑。這件事還是越早了結越好。

  安靜了一會兒,雲劭再開口。「過兩天我先回鏢局,雲芸就勞煩你費心了,要回遼國時,記得通知我一聲,我替你餞行。」

  「我會的。」

  雲劭不捨地看了看雲芸。「如果哪一天雲芸想起我了,請派人通知我。」

  「當然。」

  他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

  「那麼,我現在將雲芸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雲劭伸手向耶律夙。

  「一定。」

  耶律夙也伸手與其交握,這是另一個約定,另一個對雲劭的承諾。

  第十章

  雲芸站在山崖下山洞的入口前,抿著嘴的小臉上,滿是依依不捨的神情。

  好快,在這別有洞天的山崖裡,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月。

  在前輩精湛的醫術與耶律夙細心的照顧下,她的傷幾乎痊癒了,只除了臉上那道抹不去的疤痕。

  那道疤雖然已經結了痂,脫了皮,也長出了粉色的新肉,但疤還是疤。不管前輩做過多少嘗試,換過多少種藥,仍舊無法讓雲芸的臉頰恢復原來的容貌。

  可是光是這樣子,雲芸已經很滿足了。

  若不仔細看,一時倒也不容易發現她的疤,現在她的容貌讓人見了只是會覺得惋惜,並不會像之前剛受傷時,那樣的恐怖嚇人。

  能治療到這樣的程度,雲芸已經很滿意,反倒是耶律夙對這件事比她還執著,非要讓她完美無缺不可。

  「人太十全十美,會受到老天的嫉妒,會早夭的。」有一回雲芸不忍見耶律夙為了她的疤而傷神,因此故意這麼說。

  「胡說,上天將你造的這麼美,就是為留給世人看的,這麼完美的傑作,怎麼可以毀在我的手上?」對於雲芸的話,耶律夙根本不認同。

  人總是愛美的,怎麼可能會有人不希望自己美上加美,尤其是女人?

  雲芸嘴裡不說,是不想增加他的負擔與內疚,他豈會不明白?

  就這樣,雲芸總是說不過耶律夙,也就由著他去了。

  「準備好了嗎?」雲芸的纖腰突然被人結結實實地圈住,用不著回頭,她也知道是誰。

  會這麼霸道又不失溫柔地對她的人,也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今天真的得離開了嗎?」

  「捨不得嗎?」耶律夙輕吻著雲芸的髮際。這種與世無爭,無人打攏的生活,的確令人無法輕易割捨。「別擔心,這山崖裡頭的機關早被咱們摸熟了,若是覺得想念這裡的時候,咱們隨時都可以回來。」

  「真的?」雲芸喜出望外。

  「咳嗯。」前輩刻意發出聲音。「好歹我才是這裡的主人,多多少少也尊重我一下吧。像你們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那我算什麼?」

  「您還是前輩啊,雲芸敬愛的前輩與救命恩人。」雲芸對著前輩微笑。

  「敬愛還可以接受,救命恩人就免了。」前輩笑呵呵地回著。「雲芸,有空別忘了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這裡的石門永遠為你而開。」

  雲芸眼眶微微一紅!。「雲芸會的,雲芸一定會常回來吵前輩,只怕前輩到時候怕的避不見面。」

  「好,一言為定,咱們就來比比看是誰先怕了。」

  「夙,有人向咱們下戰書了,咱們可不能丟臉。」雲芸在尋找戰友。

  「是你,不是我們,可別把我也給拖下水。」耶律夙立即撇清,雲芸在打什麼主意,他會不知道?

  「難道我想回來看前輩時,你不跟我回來嗎?」雲芸說的狡詐。她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硬要耶律夙加入,不論輸贏都有人陪著她,多好!

  「你喔。」耶律夙寵溺地捏捏雲芸的俏鼻。「好了,真的該出發了。」再繼續待下去,今天鐵定走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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