煢星開始敘述當天的對話及情景,海棠聽完之後早就笑翻了,發軟地躺在床上。
「哎唷!真是笑死我了!那個樂心澄大概是嫌命太長了,才會老是整你,唉!可憐的星星呀。」海棠說完,忍不住又笑了。
「喂!你別太過分,我被人欺負,你竟然笑得這麼開心!」煢星懊惱地看著海棠。
海棠立刻止住笑容,坐起身來憋著笑意說:「對不起嘛……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對不起,哈……」她又笑彎了腰。
「哼!」煢星斜睨她一眼,站起身走向窗前。
「喂,別氣了!我請你吃糖。」海棠走向煢星拉著她的手,哄道。
煢星反手摟住海棠,十分的冷靜,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邊走邊說:「噓!有人來了,待會兒再玩。」
她才說完,就聽見有人敲門道:「女兒呀!我是嬤嬤,你快開門。」
海棠奇怪的看了煢星一眼,通常煢星在這兒,是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煢星使個眼神,叫海棠去開門,自己則坐在椅子上,端了杯茶,慢慢品嚐。
海棠一開門,嬤嬤就叫了,「哎呀!海棠,你怎麼這麼遲才開門呢?寒公子呀!真是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不知道……」嬤嬤狀似困難的說不下去。
煢星端著茶,瞄了一眼嬤嬤,冷冷地說:「說吧!什麼事情,嬤嬤會說不出口。」
無聊!她會有不敢說的?煢星放下杯子,牽起海棠的手,稍微使力,海棠就安安穩穩地坐在她的腿上。
這……該怎麼開口才好?嬤嬤看著眼前親密的男女,頭大的想著。
錢大貴她可得罪不起呀!凌昊山莊的樂大當家更是不能惹,但海棠已是寒公子的人,剛好寒公子又在這兒,這……他肯嗎?
海棠見嬤嬤遲遲不敢開口,笑道:「嬤嬤,你就說吧!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你要什麼?」
嬤嬤看看冷漠的寒星,吞了一口口水才道:「寒公子,不知道海棠能不能外借一會兒呀?」
她話才停,煢星一雙利眸便冷冷地,掃了過去。
哎唷!好冷!嬤嬤被嚇得直吞口水。
「理由?」
想打海棠的主意?滾遠一點吧!寒星摟著海棠,冷然地瞪著被嚇到的嬤嬤。
嬤嬤看向海棠,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是這樣的,錢大貴和凌大貴和凌昊山莊的幾位當家來咱們柳雁樓,本來是好好的,誰知道,錢大貴點名要海棠招呼,這錢大貴我是不能得罪的。嬤嬤已經同他講了好半天,但是錢大貴硬要海棠出去彈琴,我知道寒公子您疼海棠,可柳雁樓的生意總是要做呀!」嬤嬤說完後,瞄向寒星,這一瞄可不得了了,寒公子似乎有點生氣。
他們來這兒做什麼?那個壞胚子肯定也來了。煢星本來就不好的心情,這下子是火上加油。
「我問你,凌昊山莊來了幾個人?」煢星口氣不好地問。
「幾個當家全來了。」嬤嬤趕緊回答。
寒公子是凌昊山莊的總管,應該會賣些面子吧!嬤嬤高興的想。
可惜她打錯算盤了,煢星的心情更壞了。
全來了!色鬼,一個個都是色狼。煢星十分冒火。她好不容易跑出山莊,沒想到樂心澄也來了,清靜不到幾天,又來煩人。
「你不知道海棠韻身體不好嗎?」她的口氣更冷了。
「知道,可我擋不了了。」嬤嬤哀求地說。
怎麼好像更不高興了?嬤嬤真是怕寒星不答應。
海棠見煢星的臉色十分難看,出面打圓場。
「星,我就去彈一曲好了,起碼讓嬤嬤好做人。」
「是呀!海棠真乖。」嬤嬤附和著。
「你出去會只彈一曲就脫得了身嗎?少白癡了!」煢星吼向海棠。
真受不了!她怎麼都不用大腦!煢星很生氣。
海棠聽了,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嬤嬤就更不用說了,她愁著臉想,寒星不肯,誰來也沒用,更何況海棠已被「買斷」,除非寒星點頭,否則就是海棠肯也沒用。
「那個錢大貴只要海棠?」煢星突然冒出這句話,嚇了兩人一跳。
「是呀!他只要海棠。」嚇得嚇到了,話還是要趕緊回答。
「海棠,去準備一下。」煢星吩咐。
「寒公子……」嬤嬤真是太驚訝了。
「別急,我陪海棠去。」順便會一會那幾個色狼。
嬤嬤本來想說什麼,後來一想,寒星答應就不錯了,再說,寒星是凌昊山莊的人,應該不會怎樣才對。
「好,我去通知一聲。」嬤嬤高興地關上門離開。
海棠等嬤嬤出去後,猶豫地問:「星星,這樣好嗎?你……」她想不通煢星要幹什麼。
煢星拍拍海棠的手道:「別怕!快去準備,順便把你的琵琶帶著,一切有我在。」
海棠點點頭,進去屏風後面換衣服。
哼!樂心澄,我跟你耗上了。煢星心中另有打算。
* * *
柳雁樓的東廂房內,一名清瘦的男子左擁右抱的好不快樂。
「來啊,樂兄,喝一杯。難得你賞臉,來到柳雁樓一定要見見海棠,她可是全汴京最美的花魁呀!」那名清瘦的男子正是錢大貴,長得還可以,就是愛仗錢欺人,性好漁色。
樂心澄拿起酒杯,冷冷地笑著。
「你確定海棠會來?」谷蔚訴問。
他倒要仔細看看,這個海棠有多美,竟然拴得住寒星那個色魔的心,教他一連四天不回山莊,這事以前從沒發生過。
錢大貴大笑,用一臉十分垂涎的表情回答道:「蔚訴老弟,放心吧!嬤嬤剛才不是說了海棠肯來嗎?」
說人人到,馬上看見嬤嬤進門叫道:「各位大爺,海棠來了,讓您們久等了。」
「可不是嗎?」錢大貴驕傲的說。
「真是對不起!」嬤嬤頻頻彎腰陪禮。
「應該是我說對不起,讓各位久等了。」海棠一進門,就先道歉。
「哎呀!真美!我說的沒錯吧,海棠可是沒人能比的。」錢大貴見到海棠後,像著了魔似的直盯著她。
嗯!是很美,和寒星挺襯的,怪不得那小子不肯回莊,凌昊山莊的人見到海棠後,心裡想到的是寒星,而非海棠。
錢大貴起身正要握住海棠的小手,就被她身後的煢星給截下了。
「你沒對不起誰,是他們對不起你,有錢了不起嗎?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叫你抱病出席,那人欠揍了。」煢星牽著海棠的手,大方的走進房間內,不讓錢大貴碰到她半分。
寒星!眾人雙眼一亮。
「小鬼,你找死,敢跟我搶女人。」錢大貴見一個小鬼拉著海棠的手,不讓他碰,又說了剛才的一番話,立刻火氣上揚。
煢星牽著海棠坐定位,也不看錢大貴,直勾勾地盯著樂心澄等人。
谷蔚訴見到寒星,當下跳了起來,道:「寒星,一連四天你都不回應,我還以為你被狼叼走了。嘖……枉我這麼照顧你,也不說一句,只顧著美人。」
「我不打算回去了,偏偏你們真煩人,像影子似的跟著。」煢星大方的喝起茶來,沒看向谷蔚訴,只看著眼前令她厭煩的樂心澄。。 錢大貴見這傢伙不理會他,又自顧自的喝起茶來,大吼道:「小鬼,你是什麼東西?我只要海棠,可沒請你來喝茶,你快滾。」
煢星斜眼著錢大貴,搖頭嘖道:「真是人如其名,俗呀!大貴?我看你是貴不起來了,把你剁了賣,肉也沒一隻豬多,還貴呢!我看你叫便宜好了,價錢便宜!姓也改了吧,我說姓曾,叫曾便宜算了。」
海棠聽了,拉起袖子掩著嘴笑。
錢大貴見心上人在笑他,火大地拿起隨身的短劍道:「快滾,別讓我看到你,不然,別怪老子在你臉上刻花,你這張比女人還美的臉,不希望上面被刻花陽!」
煢星總算看向他了,站起身來走向錢大貴,毫無懼色的說:「你傷不了我的。叫我滾?你才是該滾的人,我叫寒星,海棠是我的人,想佔她便宜?想都別想。回去洗乾淨一點,我會拿把菜刀等你,也會好心的想辦法多切幾塊肉,免得太便宜丟了你的臉。」
她話才說完,錢大貴便惱羞成怒的砍來。
煢星俐落地閃身,離她最近的玄亭邵出手回了一掌。
「玄兄,你……」錢大貴訝異的看著玄亭邵。
「星,你有沒有怎樣?」海棠忙豐打量煢星。
「沒事,你坐好別動。」煢星安撫著海棠,白了玄亭邵一眼。
谷蔚訴叫道:「錢大貴,寒星是咱們凌昊山莊的人,你也敢動?活膩了嗎?」
「他是對是錯,輪不到你來出手。」樂心遠也撂下這句話。
「哼!你們竟然任由那種人敗壞凌昊山莊的名聲。」錢大貴指向寒星,卻不敢再有任何舉動,剛才的一掌不輕,他不會笨到在樂心澄的面前動那個娘娘腔。
谷蔚訴原本想說什麼,卻被煢星的冷眼一掃給吞了回去。
煢星端起茶,喝了一口後,淡淡地說:「我做的事和凌昊山莊無關,別扯上他們。現在是你和我的事,你不是想得到海棠?那是不可能的事,但聽她彈一曲,倒還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