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蔚訴冷哼道:「沒風度?他沒拿桌子砸你,已經是很客氣了!我可是先聲明,你們哪一個把他給氣跑,兄弟就沒得做!我花很長的時間和精神才找到像人這樣的天才,你們以為天底下有幾個寒星?」
「嘿嘿,全天下就只有一個寒星敢對主子大吼!」玄亭邵揶揄著。
「哈哈……」樂心澄大笑。
玄亭韻拍一下樂心澄:「別笑了!你沒見到蔚訴的臉色很難看。」
「喔?我看看。」樂心澄真的張大眼仔細看著谷蔚訴。
「是很土!不知道要不要請二叔看看他……」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谷蔚訴隨手拿只茶杯扔出去。
樂心澄反手一張,茶杯好好的落在他的手上。
「謝啦!我正渴。」樂心澄不客氣的喝了那杯茶。
谷蔚訴沒轍的歎口氣。
谷蔚冥緩導道:「就先讓寒星休息好了,那小子三更天才回來,也難怪睡不夠。」
樂心澄沒意見的聳聳肩。
沉靜了一會兒,谷蔚訴忍不住樂心澄道:「你別老是找寒星麻煩!真將他氣跑了,以他的才華,別人可是搶著要呢!」
「嗯!蔚訴說得對,你就別找他麻煩了,萬一他氣跑了,替我添麻煩。」玄亭邵附和著。
樂心澄勉強的點頭,但是要他不逼寒星,那多無聊啊!尤其在剛才寒星那場精彩的演出之後。
玄亭韻看著樂心澄搖頭,真是的!明明可以好好的說,偏要弄得烏煙瘴氣的。
他清清嗓子道: 「寒星的房間是非換不可。」
「你看到他的反應了,要他住雪墨軒?真是作夢!」谷蔚訴搞不懂,為什麼硬要寒星換住處?
「妄想!」樂心遠也不懂。
「根本是癡人說夢話嘛!」玄亭邵附和道。
玄亭韻好笑的看著三人一搭一唱,谷蔚冥替他把話說完。
「一定要換的,只是心澄愛逗寒星,沒提重點,扯出一些令人發火的廢話。」
「到底什麼事?」樂心遠不耐地催促。
「還記得咱們和胡家堡的生意嗎?」樂心澄總算正經一點,不過仍是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不是停止了嗎?」玄亭邵不解地問。
「沒錯,但是咱們完全終止他們的生意,這對胡家堡的生意信用不啻是一個大打擊。」
「你怕他們會報復子」玄亭邵不太相信的問。
樂心澄道:「我是怕他們對山莊的人,有所傷害。你們知道寒星會功夫,否則那個硯台不可能有那種速度力道,但是,寒星的功夫底子到底如何,我們不知,更不用說胡家堡的人,身手都不錯。總之,莊內不能有任何人受傷,尤其是寒星的。」最後的一句,樂心澄說得很冷。
在座的每個人都很訝異自己聽到的話。
「心澄,我不是告訴你,寒星是男人,不是女人。他是長得……呃,美麗,但他真的是男人。」像是怕樂心澄聽不見似的,谷蔚訴急得大聲的說,深恐心澄迷上了寒星那個小色魔。
「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證明寒星是個女人。」樂心澄淡淡的說。
「你真是……」谷蔚訴受不了他的倔強脾氣。
谷蔚冥安撫自己的弟弟,示意他別激動。
玄亭韻趕緊岔開話題,「心澄,寒星不會去住雪墨軒的,他要往哪裡搬?」
「不住雪墨軒,就住冬晴閣,反正沒差別。」樂心澄拋下這句話後逕自離去。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 * *
自從煢星在昊雲樓拍桌叫罵後;豐功偉業傳遍了整個山莊,四位年長的老爺爺、老奶奶,更是成天直念著要找寒星。但她一覺睡醒之後,早早跑出山莊,去找她的老相好海棠。
一連四天,煢星都待在柳雁樓。
「星星,你來了這麼多天,凌昊山莊的人不會怎麼樣嗎?」海棠忍了四天,終於問出口了。
煢星聽見海棠的話後,整個人像沒了氣似的,走回室內,賞月的興致消失得無影無蹤。
海棠好奇的跟進來,見好友無精打彩的,有些著急。
「你倒是說話呀!」她很在乎這位非常特殊的好友,想起她們認識的經過,海棠至今仍是好笑又好氣。
那晚一樣是個美麗的月夜——
「大美人,你就是柳雁樓的海棠?」煢星用那雙色眼從頭到腳打量她一遍。
海棠先是被她的出現嚇了一跳,再被她的眼神盯得滿臉羞紅。
強自鎮定後,海棠緩緩抬頭道:「是的,我是海棠。請問……」天!哪有這麼美的男人,他的容貌,令她這個名滿京城的花魁也感失色。
「別這樣看我,你讓我以為,你現在很需要我。」煢星曖昧地眨眨眼。
「你……你是誰?」
煢星一個箭步,人已在海棠的身旁,摟著她的腰,輕聲道:「我叫寒星,寒冷的寒,星月的星。海棠,你真是人如其名,長得不錯!」
海棠訝異自己所觸到的感覺。柔軟?
她不痕跡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海棠姑娘,別拒人於千里之外嘛,摟一下又沒關係!」煢星笑笑地道。
「公子,海棠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請別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才好。」她愈來愈懷疑眼前人的身份,不,應該是說懷疑他的性別。
他的手很滑,而且聲音清脆甜美?
「什麼叫有失身份的事?」煢星更靠近海棠,用揶揄的口氣問道。
嗯!海棠真的不錯。煢星當下決定戲弄她一下。
「海棠呀!有失身份的事,是不是這樣啊?」煢星湊上前去,在海棠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啊!你……」海棠這下不再懷疑了,十分肯定眼前人是男子。
煢星見海棠一副無力的模樣,玩心大起。
「海棠,別叫!我來好好愛你如何?」煢星先點了海棠的啞穴,又將她推向牆角,圈在懷中。
海棠急得眼淚直掉,十分後悔怎麼不在見到他時叫人。
「你別哭啊!我會捨不得的。」煢星賣力的扮演好色魔的角色,一一的吻去海棠的眼淚。
海棠現在只想著如何才能不受污辱。忽地,她想到自盡這方法不錯,正要咬舌,就被煢星給制止了。
「哎呀!還好我發現得早。」煢星更賣力的演出,因為她想懲罰海棠輕易的尋死,她對這種行為很生氣。於是,她由眉心一路吻下去、鼻子、耳垂、臉頰,點唇,再來是頸子……
海棠不堪受辱,暈了過去。
暈了,真差!煢星仍是不悅。
沒一會兒,寒星點了海棠一個穴道,海棠悠悠地醒來,一想到剛才的情景,立刻看向自己的衣裳。
「放心!我沒對你怎麼樣。」煢星冷冷地說。
海棠十分毫異地看向他,被他森冷的臉色嚇了一跳。
他怎麼了?海棠好奇地看著他,神色中夾雜著一些不忍,不忍見他深鎖眉頭。
「你很好奇,我怎麼不碰你?」
海棠點點頭,她的啞穴仍未解開。
「哼!對一個輕易尋死的女人,我沒興趣。」
好冷!海棠縮了一下,這位公子說出來的話,不知怎地,每個字都像冰珠,冷得令人害怕。
煢星看出海棠的害怕,輕笑道:「害怕?」那笑容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海棠又點點頭。
「哼!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人有資格輕易尋死,那就是病人膏肓的人,一個被死神盯上了、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那時死亡就是他們最好的解脫。而你,在遇見困難時即輕易尋死,是我所痛恨的,你連想都不想就要自盡,對得起父母嗎?更何況,對你下手的,只是和你一樣的女人罷了!所以,今天就算你是個孤兒,也不能輕易尋死,因為這樣會傷了很多人的心。」煢星有些難過地想起出事那天,緋秋對她說過的話,以及她對緋秋的保證。
海棠早在煢星說自己是女人時就愣住了。
是呀!早該看出她是個姑娘,早該看出她眼底的淘氣。她為何難過呢?
海棠慢慢地接近煢星,伸出手給她鼓勵,煢星一時忍不住,遂將這麼多天來的痛苦、思念和深愁一古腦兒地宣洩出來……
這一夜,海棠由不信到最後心疼煢星的遭遇,她們抱在一起暢談、痛哭,低訴著彼此的遭遇。
而後,她們成了好朋友,無話不說、無話不談。煢星在告知一切後,海棠決定在喚她星,一來避免別人知道她的真名,再來也可免去被人得知她的性別。
而煢星也用寒星的名義,買下了海棠,一來可以保護海棠的清白,二來她可以常和海棠聊天;
此刻的煢星,臉色陰晴不定,依海棠的認知,有人招惹了她。
果然——
「該死的樂心澄,一天到晚找我的碴,我跟他像犯沖二樣,他沒事就對我行注目禮,又說話諷刺我,可惡!都是他,惹得我不想回凌昊山莊。」煢星又氣又恨的吐苦水。
海棠聽了,會心一笑,煢星來這兒後,天天都臭著一張臉,今天總算知道原因了;不過,樂心澄應該不會這麼沒風度才對。
「算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樂心澄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海棠輕聲安撫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