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心荷大方的點頭。
煢星這一問,立刻把正在鬥嘴的谷蔚訴吸引了過來,跑到樂心荷身旁道:「你別被這小子給騙去了,他最會逗女孩子了。」
樂心荷白了谷蔚訴一眼。
煢星也不理會谷蔚訴,繼續問:「心荷,你多大了?」
這下連長輩們都注意了。樂曉宇玩心大起,劈頭問道:「你要提親嗎?」
「寒星!」
「爺爺!」
「爹!」
叫聲此起彼落。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還有誰比我小。」
該死!那個樂心澄靠她這麼近幹嗎?煢星被樂心澄嚇了一跳。
樂心荷也被剛才的問句嚇了一跳,聽見寒星的解釋後,她鬆了一口氣。
她是對寒星有好感,也很喜歡,卻不愛他呀!一個男人比她小兩歲,又美得像個女人似的,她才不敢嫁哩。
「小荷大你兩歲。」回答的是樂心澄。
誰要你回答!煢星又被嚇了一跳。
不過她很快就說:「這樣說來,整個山莊內,除了僮僕和傭人的孩子外,就數我最小羅!唉!」
「是呀!所以,我不反對你叫我一聲姊姊。」樂心荷眼底閃過一抹淘氣。
大夥兒全笑了,煢星則瞪大眼,左看右看後道:
「那你是不是要叫我一聲師父?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會這麼多東西,你應該叫我一聲師父。」
樂心遠這時笑道:「你這招可真行!這麼一來,我們豈不是都要叫你一聲師父?」
煢星笑而不語,看向樂心澄。怎樣?你先叫我師父口巴!
樂心澄見了,明白其意,大笑了出來。
其他人則是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樂心澄不以為意地看著各樓總管道:「你們全下去休息吧!明兒再報告。」
煢星見各樓總管都走了,正想溜,卻被樂心澄叫住。
「寒星,你留下來一起用膳。今天到殼雨園吃飯吧!」
煢星聽了,頓時洩氣。她知道殼雨園在哪兒,在觀心閣前面,離勁竹園可遠了。
「樂心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哪!」煢星知道自己被他設計了。
「彼此,彼此。」
* * *
用膳後,煢星一秒都待不下去。
飯是吃得好好的,也收了不少禮物,像樂若晨就把他寶貝的玉簫送給她,而其他長輩也送了不少好東西。
問題是那個樂心澄,一雙賊眼直盯著她。
她用了一個名目溜出山莊,再不出去透氣,她會樂心澄給逼瘋。
決定了!去柳雁樓找海棠。煢星心底下了決定,飛也似的衝出去。
* * *
煢星走後,殼雨園的一行人移駕蘭院。
樂心澄一直沉思不語,倒是樂若晨等人,仍在說著一些趣事。
玄亭韻見樂心澄不語,也沒把話聽進去;遂半開玩笑地道:「心澄,從寒星走後到現在,你似乎還在驚艷中,你不會是愛上寒星了吧!」
大夥兒一聽,全靜下來,盯著他們兩人。
谷蔚訴跳起來忙道:「喂!亭韻,你別亂說,寒星是很美,但他是個男人。」
樂心澄聽了抬頭道:「男人?他的個子小,可以說是南方人之故。但是,我們十六歲時,早就發聲了,他的聲音還是很嫩,而且沒見過這麼像女人的男人;」
樂若謙也道:「寒星真的像個女人,看來不只我和奕言懷疑,你們也這麼認為。」
「是啊!我沒見過有哪個男人的手比大姑娘還滑,寒星的手比小荷還滑呢!不過小荷的手不滑,是因為她學武。」谷淨兒說。
「奶奶,寒星有武學基礎。」樂心澄肯定的說。
「什麼?!不會吧!」谷蔚訴和樂心荷異口同聲道。
樂若晨回答說:「是真的,我不知道寒星的武功修為有多深,但是由他走路和呼吸的氣息來看,肯定有深厚的基礎。
連樂若晨這個學醫的人都這麼說了,自然是不會錯。
谷淨兒又說:「嗯!這有可能,我握他的手時,滑是滑,但是仍有習武之人該有的力道。」
這下就更肯定寒星確實具有武功。
「他有什麼不會的嗎?」谷蔚訴愣住了,口中喃喃自語。
「那麼,寒星真的有可能是個傾國的美人羅?」玄亭邵問。
「不可能!」谷蔚訴當下否定了大家的臆測。
「為什麼?」大伙全看向他。
谷蔚訴誇張的說:「寒星真的是個男人,他還沒變聲,我相信是因為南方人晚熟。我沒見過有哪個男人比那小子還色。」
樂心澄卻道:「說不定,他是為了避人耳目啊!」
「避人耳目?寒星像沒有女人主活不下去,整天以逗女眷們為樂。來到山莊的第二天,他就出門看花魁了,你們知道柳雁樓的海棠姑娘吧,聽說她自願獻身。信不信,現在寒星那個風流種一定在海棠姑娘那裡。他比我們任何人都還像人男人。」谷蔚訴說完拿起茶,補充水分。
見大伙都沒話說了,他又說:「他剛來時,不是沒人懷疑人的性別,連我到現在,就算知道他是男的,仍會看得失神,但他的的的確確是個男的。他還常偷親女眷呢!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山莊的女孩子。」
「他說的是真的。」玄奕言失笑道。
常常有些男僕向他抱怨,他們的妹妹或女兒被偷親了。
即使有那麼多事情證明,寒星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樂心澄仍相信寒星是個姑娘。
一旦他承認寒星是個男人,這不就表示人對男人存有遐想。
唉!應該不會吧?!他沒有斷袖之癖呀!
樂心澄對著夜空直歎氣。
第四章
衰呀!煢星邊算帳邊嘀咕。
昨晚她在海棠那兒待到快三更天才回莊休息,今天一大早,就夢正酣,樂心澄那個大色包竟然直闖她的房間,說是要叫她起床,幸好,她一向包得緊緊的就寢,警覺性又強,才沒有穿幫。
什麼開會、什麼報告嘛!害她不能睡覺,嗚……
想到這兒,煢星不禁瞄向樂心澄。不瞄還好,這一瞄讓她發現,那個色包的賊眼正看著自己。
除了專心做報告的總管們以外,其他的人全都發現寒星怨恨的直盯樂心澄,想必樂心澄也注意到了。
樂心澄好笑地看著那對足以穿石的眼眸。
早上他是有點莽撞,不過這方式挺好用的!
他決定再刺激一下,於是站起身,看向寒星說:「我發現寒星住的地方是眾總管中最小的。」
煢星本來快睡著了,一聽到樂心澄的話,立刻清醒許多,兩眼直瞪向他。
他想做什麼?
樂心澄給了寒星一抹輕佻的笑容,接著說:「寒星原來住的勁竹園太小了,離正門又近,如果真有人想對山莊不利,那寒星肯定第一個倒楣。再說,他那張臉蛋比美人還美,賊人說不定會把他看成女人……」
一個硯台砸了過來,速度平穩且快,目標明確且准。樂心澄輕而易舉地接住,又道:「為了保護他,從今天開始,寒星要住進雪墨軒,既安全又隱密,不會遭人毒手。」
他到底想幹嘛?雪墨軒不是整個山莊最偏僻的地方嗎?煢星愈想愈不對勁,怎麼樂心澄老是找她麻煩?
她是長得美艷動人,可她現在是男人啊!會被她吸引的應該只有女人,而不是樂心澄。那種臭男人,除非……他有斷袖之癖!煢星想到這兒,嚇得臉色瞬間刷白,她才不願意陪他玩遊戲。
和寒星相處較久的眾總管和谷蔚訴,在聽完樂心澄的話後,各個莫不是心驚膽戰地看著寒星多變的臉色。
「樂心澄!」煢星由溫柔的語調,一變而為怒吼。
果然!谷蔚訴等人哀鳴著,只想找個好地方躲起來。
煢星臉色灰暗,一串的怒吼毫不客氣的炸開來。
「你這該死的,我和你有仇嗎?從你回來到現在,就三番兩次的找我的碴。怎麼?我是哪裡犯到你了?還是我長得太俊了,你嫉妒!沒見過像你這麼無聊的男人,我住哪裡要你操心,竹園我住得好好的,換什麼換?雪墨軒那個偏僻的鬼地方,鳥都不去,我為什麼要住進去?還有,你早上衝進我房間幹嘛?也不先打聲招呼,我要是真的會遇上什麼賊人,也是你這個賊人,你是同性戀,我可不是,別想我會陪你玩。該死的,易宸亭他都比你強多了。媽的,老子不爽,現在要去補眠,再囉唆我就K人!誰敢來勁竹園吵我,就給我走著瞧!散會!」
吼完,煢星踢開椅子,丟下昊雲樓內目瞪口呆的一群人,兀自補眠去了。
至於原來等著看戲的人,被煢星一吼,全給轟得七葷八素的。
良久,谷蔚冥一個笑了出來,其他人也跟進,各總管們可苦了,既不敢笑出不能沈,憋得一臉漲紅,還是谷蔚冥好心地吩咐他們離去。
見總管都走了,玄亭邵第一個說話。「真後悔當初和你們出遠門,沒見寒星,他真是個好玩的人。」
「可不是,剛才那一吼,全莊裡沒見過哪個人敢。」樂心遠也笑道。
樂心澄聽了苦笑道:「他怎麼那麼沒風度,換房間也是為他好,而且我說的那些話也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