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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典心

  「從軒轅嘯房裡拿來的,我正在翻找你說的那塊綢子。」她一偏頭,示意海桐進亭子裡來。

  海桐卻站在原地挑眉,先是看看海棠,再看看地上那頭白虎。「我還是站在這裡就好了。」他謹慎地說道。在軒轅府內打探消息的這段期間,有太多人警告過他,最好不要接近石屋。

  居住在石屋裡的軒轅嘯及那頭白虎,脾氣似乎都不太好。

  令眾人百思不解的是,海棠才進屋沒多久,那一人一虎明顯地對她另眼相看。雖然還不到言聽計從的地步,但是起碼十分在意她,軒轅嘯除了外出處理事務外,只要在府內的時間,就一定要海棠隨待在側。

  「怕什麼,它不咬人的。」海棠甩著手中的碎布料,困惑為什麼所有人一瞧見白虎跟在她身旁,就全躲得遠遠的。

  「它不咬你,可不代表著它也不咬我。」海桐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還很小心地避開那只白虎。他伸手想取海棠手上的碎布,白虎突然發出低低的吼聲,瞪著他。「好,我不碰。」他馬上舉高雙手,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可以。」海棠嬌叱了一聲,不悅地看著白虎。

  這頭白虎半點禮貌都不懂,倒是把軒轅嘯那對任何人都不友善的態度學了七八分。

  白虎瞇起眼睛,總算沒有再吼叫,趴在原處動也不動。

  海桐還是不敢動手,把兩手藏在背後,彎下腰察看那些零碎的布料。「不是這些。這個箱子怕只是用來裝絲織品的樣品,那塊傳說中的綢子不在這裡面。」他看了一會兒,才下了結論。

  海棠的雙肩垮了下來,眸子黯淡。「他屋子裡的東西也不多,我全都搜遍了,根本找不到你說的綢子,如果連這箱子裡也找不到,那我就真的沒辦法了。」

  海桐的眼珠子轉了轉,在亭子的另一角坐了下來。

  「有人說,那塊綢子是他前來到西荒時,他的母親所寫的。既然是母親的遺物,會不會是由他貼身帶著?」他說出心中的猜測。

  「你的意思是說,綢子大概在他身上?」海棠問道,認真地思考著。

  連他穿慣的那件黑絲衣裳,她都摸來看過好幾次,也沒瞧見上頭寫了什麼。她努力回想著,他那高壯健碩的的身軀,還有哪處能藏東西。

  想著想著,臉上竟然冒出一陣燙熱。這還得了,她竟然一想到軒轅嘯,就會臉紅!?

  「你還好吧?很熱嗎?」海桐關懷地問道,發現她突然間沉默了,一張俏險轉為嫣紅。

  「沒事。」她回答得太過迅速,想掩飾先前的失態。

  海洞挑起眉頭,把話題拉回綢子上。「我想,織造術對於西荒十分重要,以軒轅嘯維護西荒福低的作風,不可能隨意將那塊綢子亂放。」他一拍手掌,作了結論。「對了,除此之外別無可能——綢子一定在他身上!知道在他身上就好辦了,你去剝了他的衣服,把他剝得赤條條的,就肯定找得到。」

  海棠瞪著他,突然有股衝動,想讓白虎當場咬死這個禍害。「你要我去剝他的衣服?」他還把她當姊姊嗎?竟提議她去剝男人的衣服!

  「為了全族的利益,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倒你的。」海桐微笑說道,之後站起身來,往亭子外走去,把事情丟給海棠去煩惱。行走的時候,還是小心地避開白虎,他可不想要被咬掉一塊腿肉。

  提議海棠去剝軒轅嘯的衣服,或許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如同那只白虎只對海棠友善般,軒轅嘯的容忍與寵愛,當然也只限於海棠一人。

  一個男人對所有人都不假辭色,惟獨對一個女人較為容忍,容許她恣意妄為,還不許她離得太遠。這些線索還不夠充分嗎?

  海桐幾乎可以拿項上人頭打賭,那個眼神嚇人的軒轅嘯,肯定是對海棠有幾分意思。會不會過一陣子後,那位西荒的霸主,倒成了他的姊夫呢?這麼一來,織造術還怕不能手到擒來嗎?

  他邊走邊微笑,突然覺得,這倒是一個最好的辦法。

  四張機,很啞聲裡暗交眉。回梭織朵垂蓮子。

  盤花易綰,愁心難整,脈脈亂如絲。

  第四章

  軒轅嘯一回到石屋,就察覺到那雙熱烈的視線。

  海棠坐在角落裡,摟著白虎的頸子,一雙水晶似的瑩瑩大眼直盯著他瞧,輕咬著紅唇,不知又在打什麼主意。

  他冷眼望著她,逕自走到石桌旁,放下手中的韁繩。他剛從西北方的魔鬼城回來,那裡有一群盜匪,搶奪了軒轅城商家的六十車絲綢,他領了十名男子前去圍剿,短短半日的時間,就肅清了盜匪,奪回了絲綢。

  把盜匪們交給屬下處置後,他回到軒轅府,一身風塵僕僕。

  石桌上放置絲綢樣品的小箱子,有被移動過的痕跡,他掃了海棠一眼,仍是不動聲色。

  早猜出她進府來是別有居心的,她會到處翻找東西,全在他的意料之內。他沒有點破,準備等她自行露出破綻。

  海棠放開白虎的頸子,走下石床,慢慢地接近軒轅嘯。她來到石桌旁,視線刻意迴避那口小箱子,有點作賊心虛。

  「你今天這麼早回來?這身打撈不像是去織廠,是去了哪裡?」她隨口問道,主動攀談,想減低他的戒心。

  海棠以指尖摸著他剛剛扔下的韁繩,細嫩的指腹把玩著韁繩,全然是無心的舉動;她因為心懷詭計而有些不安,手中摸著東西,心裡總是比較踏實些。

  軒轅嘯瞥見她漫不經心的舉止,卻覺得下腹一緊,她的確不是善於誘惑人的妖艷女子,但是在舉手投足間,卻有著動人之處,就是能在無心間勾起他的情慾。

  「去了魔鬼城。」他的聲音因為騷動的情慾,顯得更加低沉。

  海棠眨了眨眼睛,抬起頭來望著他。「那裡不是盜匪群聚的地方嗎?你去那裡做什麼?」她先前聽說過,魔鬼城的盜匪是北荒居民的心頭大患。

  「剿匪。」他回答得很簡單。

  「晤。」這男人怎麼用詞都這麼簡單?擺明了不想閒聊,她皺著眉頭,仍不放棄,還是在他高大的身軀旁繞著,不肯離開。「你破了魔鬼城嗎?怎麼處置那些盜匪?」

  按暴君軒轅無極所設下的蒼宇皇朝律法,聚眾為匪者,不但要斬立決,而且還罪誅九族。想到這些年來,有無數的人死在軒轅無極的暴政下,海棠就忍不住發抖。

  「帶頭者,殺了。其餘的,送往苦役區勞動。」軒轅嘯回答得簡明扼要。他伸手解下披風的扣子,高大的身軀坐在石椅上,冷凝的目光看著海棠。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幾乎想要低頭,察看自己是不是衣衫不整,否則他那雙銳利如鷹的眸子,怎麼老是在她身上打轉?

  海棠清了清喉嚨,才繼續說話。

  「你並沒有將那些人全部處死嗎?」她提出疑問,心裡其實已經逐漸明白。不知為什麼,縱然他沒有明說,她卻能猜測出他的心思。

  「群龍無首,那群人沒辦法再作亂的。與其動刀殺人,不如將他們編人苦役區,付出勞動來得有助益。」他淡淡地說,沒有正面回答違背父王律法的理由。

  「軒轅無極立下那些律法,為的是要鎮壓人民,而你卻反其道而行?」她不肯轉移話題,仍是纏著他追問。她總覺得,要是問得清楚了,就會更加地瞭解他。這個被人民所恐懼的男人,體內雖然流著暴君殘酷的血液,但是他對待人命的方式,卻與其父截然不同。

  他筆直地看著她,瞧出她興致勃勃。「治理人群,一如治理江河。疏導比圍堵來得有效。」他還不曾遇過,有女人對政事這麼好奇的。

  海棠彎起嘴角,柔軟的唇噙著微笑,她放下了手中的韁繩,回望著他。「若依著律法來執行,連那些盜匪們的親人都必須陪葬。你不遵從律法,為的是不想牽連那些無辜的人們,對吧?」

  難怪西荒能長治久安,有軒轅嘯這種思威並行的統治者,人民才能專心於耕織。待在他身邊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她已經能夠看出,他與暴君軒轅無極的不同之處。

  至少,她能夠確定,他並不是一個殘暴冷血的男人。

  軒轅嘯沒有回答,黑眸中某種光芒一閃而逝,下顎一束肌肉微微抽動,但瞼上卻還是沒有表情。他俯視著她,墓地抬起手,對她勾了勾食指,那姿態十分傲慢,如同不可一世的帝王。

  海棠左右看了看,瞪大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尖,露出一臉迷惑的表情。「你這是在喚我嗎?」她問道。

  他的臉上霎時蒙了一層陰霾,嚴酷的黑眸瞪著她。「這裡還有別人嗎?」他反問,語氣裡有著濃濃的不悅。

  「我哪裡知道你是在喚那頭白虎,還是在喚我?還有,我也有名字啊,你不會喚我的名字嗎?」她嘟著紅唇,小聲地抱怨著,還是認命地走向他,在巨大的石椅前站定腳步,仰起小瞼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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