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軀是那麼高大健碩,像是可以撐起天地,每次站在他身邊,她就覺得自已好嬌小。
軒轅嘯瞪著她的頭頂,耳中聽不清她在嘟峻些什麼。「坐上來。」他下著命令。
海棠的臉突然轉為嫣紅,無言地瞪著他。她先前覺得那張臉十分好看,現在,她卻覺得那張臉看來可惡極了,無法明白,他為什麼可以冷漠地說著那麼……那麼羞人的話……
他竟是要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就不能夠加個請字嗎?」她舉起蓮足,一寸寸地往後退,想要不著痕跡地逃開。她愈是退後,他的臉色愈難看。「還有,你先前也凶過我兩次,不許我坐在你大腿上的……」
「上來。」這句話沒提高半個音階,卻冷得讓人顫抖,還搭配上軒轅嘯皺眉的表情。
海棠像是被針扎到似地,火速跳上他的大腿,還附贈一項福利,雙手牢牢地圈上他強壯的頸子。
「我來了。」她宣佈道。在他那樣的表情下,很難有人能不乖乖聽話的。
她的身子輕盈,他感受不到什麼重量,卻有著少女淡淡的香氣。他坐在原處,伸出堅實的手臂,攬抱著她纖細的腰。
「為什麼對政事有興趣?」軒轅嘯問道,汲取著她身上的清香。
她靠得這麼近,柔軟的豐盈緊貼著他,他的慾望如同野火,開始燎燒。
海棠沒有察覺,危機正一步步地靠近。她挪動著嬌小的身軀,在他高大的體魄上,尋找著較為舒適的位子。這樣抱著他,很奇怪地讓她有種熟悉感,那種感覺,很像是她夜裡抱著白虎取暖人睡,會讓她感到溫暖而安心。
這段時歸的夜裡,她都睡在碧紗櫥中,抱著白虎安睡。但是清晨醒來時,白虎不知為什麼,總是躺到了床下。
她喜歡夜裡抱著白虎的感覺,如同∼團暖暖的火包圍著她,堅實平滑的肌肉、有力的心跳,以及徐緩的呼吸,都緊緊守護著她。在睡夢中,她的唇上常常會感到一陣酥麻,像是被蝴蝶的羽翼刷過,她好喜歡那種感覺。
如今,坐在軒轅嘯的大腿上,那種酥麻的感覺又悄悄湧了上來,她感到有些困惑,無意識地伸出粉紅色的舌尖,舔了舔唇。
她這種無心的舉動,讓他黑眸中的光芒變得更加深濃,銳利的視線盯牢了她嬌美的側臉。
海棠搖了搖頭,柔軟的黑髮拂過兩人之間。
「讓我感到有興趣的,不是政事,而是你。」她誠實地說道,想用談話來轉移注意力,免得自己胡思亂想。
她的回答讓他挑起濃眉。「為什麼?」他又問。
她偏頭想了片刻,再度搖搖頭。「我不知道。」這個問題連她都找不到答案。
明明是偷了織造術後,她就要逃離西薩,跟他老死不相往來,她為什麼還要費神關心他?她的目的該是只有織造術啊,為什麼一顆心流連在他身上的時間,比用在調查織造術上更多呢?
她一邊困惑著,一邊漫不經心地挪動臀部。不知為什麼,像是有什麼堅硬的熱的東西頂著她,讓她坐得不是很舒服。
海棠輕扭著臀,終於找到最舒適的位子……
驀地,海棠陡然抬起頭來,瞪大眼睛望著軒轅嘯而他回望著她,仍是面無表情,只有那雙深逮的黑眸洩漏了情慾的火苗。
糟了,她竟然又犯了同樣的錯誤!
海棠面紅耳赤地掙扎著,想要下到地面去,但是這一次他不肯鬆手,堅實的手臂圈緊了她纖細的腰,硬是把她留在原處。
「坐著,別動。」軒轅嘯語氣淡漠,但是那雙眼睛裡的光芒,但是那雙眼睛裡的光芒,可跟淡漠扯不上半點關係,灼熱得幾乎要把她燙傷,且正無言地威脅著,只要她敢再蠢動,他就會撕去她身上的衣物,對她為所欲為。
她僵硬著身子,真的沒有動彈,不敢再刺激他,緊張得如坐針氈。
先前還在心裡盤算著,要找機會剝了他的衣服,瞧瞧他把綢子藏在哪裡。現在,她悲觀地猜測,會先被剝個精光的人,應該是她。
兩人無語凝望,時間像是停止流動。
海棠屏住氣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如果他想染指她,她絕對逃不掉。他高大而強壯,又是西荒最有權勢的男人,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而她充其量只是個小女僕,哪能拒絕他的臨幸?
她在心中悲哀地歎息,知道不能指望海桐會來拯救她的貞操。那個好色傢伙,現在不知道又流連到哪個女僕的床上去了。
要是為了偷取織造術而賠上清白,她大概會被當成偉人,名字會讓族人傳頌好幾百年。但是……但是這樣很丟臉啊!所有族人都會知道,她為了織造術,而被軒轅嘯給吃了……
海棠皺著眉頭想著,雙手交握在軒轅嘯頸後,無意識地把玩他的發尾。
縱然理智上還沒認同軒轅嘯,但是這段時間的深夜相擁,已經讓她的身子熟悉了他的。這樣親見地坐在他懷裡,她雖然有些緊張,但卻不害怕。
甚至,在心中最不為人知的角落,還悄悄浮現了一丁點兒的期待。她的唇瓣,又開始感覺有些酥酥麻麻的,被他的目光望得心中小鹿亂撞。
他的呼吸變得濃濁,逐漸靠近她,一雙黑眸鎖住她,催眠著她。
海棠在他的目光下輕顫,無法逃開,沒有意識到,自己甚至已輕啟柔軟的唇瓣,等待著他的吻……
門上忽地傳來輕敲,石門被打開,古磚領著一群人站在那兒,福態的身軀艱難地行禮。
「嘯王,這是您吩咐要的熱水。」他恭敬地說道,等到抬起頭,看見在石椅上纏抱在一起的男女,一張胖瞼迅速脹得通紅。
那群人扛著一個巨大的石盆,裡頭注滿了溫水,在離石椅很遠的地方,就放下石盆,不敢靠近。一個女僕走了進來,送上了浴巾等用品,另一個則是送來熱燙芬芳的茶湯,顫抖地放下後就連忙退開。
人們一字排開,站在牆緣,離兩人很遠很遠,低垂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出去。」軒轅嘯皺起眉頭,淡淡地下了命令。
那些人像是聽到特赦令,全都跳起來往外衝去,不但不敢久留,甚至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只差沒有喜極而泣。海棠懷疑,他們出去後,會跪在庭院裡叩拜天地,感謝自己能大難不死。
只有古磚在關上門時,偷偷多看了一眼。他的視線落於坐在嘯王大腿上、面色配紅的美麗女子身上。多麼奇怪的女人,竟然完全不怕嘯王,膽敢在嘯王懷中,沒像一般女子嚇哭或是嚇昏,還大膽地把玩著嘯王的黑髮?!
他心裡充滿好奇,卻不敢留下來,把疑問都成在心裡。
是他眼花看錯了嗎?怎麼老是覺得,剛剛那匆促的一眼裡,似乎看到嘯王那嚴酷的臉色,竟變得較為柔和了些……事實上,嘯王望著那女子的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柔的。
嘯王對一個女人溫柔?可能嗎?會是他太過恐懼所產生的幻覺嗎?
古磚抱著一肚子的疑問,皺著眉頭踱步離去。
趁著僕人們送東西時,海棠逮著了機會,一扭纖腰,滑下他的大腿。
她走到角落,偷偷用手捂著熱燙的雙頰,心兒亂跳。要不是有人打破那一刻迷咒,她大概真的會呆愣地臣服於他,被他所吻,或是任由他做出更多更多
想想真是可怕,這一切跟偷取織造術沒有任何關係,但她就是抗拒不了他,幾乎要被他的體溫給融化,癱成一團軟泥,任由他揉捏撫弄。
「回來。」背後傳來低沉的聲音,明顯地為她的逃離而不悅。
海棠用力搖搖頭,逃到巨大的石盆旁,才敢直視他那張濃眉深鎖的臉龐。「你不先洗澡什麼的嗎?再耗下去,等會兒這些熱水跟茶湯都會變涼的。」她吞吞吐吐地說道,纖細的手放進溫水裡輕輕撩動。
軒轅嘯瞇起黑眸,望了她半晌,看出她刻意在躲避,酡紅的粉頰洩漏了少女的羞怯。
從她的反應看來,她無疑還是一個生嫩的處子;雖然在夜裡她會纏抱著他,會在睡夢中慵懶地回應他的吻,但那卻是生澀而輕柔的。為了不驚醒她,他總是輕舔著那柔軟的唇,細細品味逗弄著她口中的丁香小舌,沒有吻得太深。
只是,這樣的淺嘗已經不能夠滿足他,他的慾望因為她而疼痛著。
他站起身來,隨意地褪去身軀最外頭的那件披風,往海棠走了過去。
她瞪大眼睛,雙手抓緊了石盆的邊緣,克制著想逃走的衝動。「你在做什麼?」他脫衣服的目的,該不會是想要就地「享用」她吧?
軒轅嘯看了她一眼,從她逐漸變得蒼白的臉色,到她瑟瑟輕顫的嬌軀,原本火炙般的慾望,竟神奇地退去。發現她開始恐懼,令他提不起半點「興致」,寧可放任慾望煎熬疼痛,也不願意讓她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