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蛇跟泰勒哈哈一笑,一臉好說話的奸相。「不答應也行,我們向來是不喜歡勉強人的。」兩人一起站了起來。
「泰勒,明天就把我們剛剛講話的錄音帶,拷貝幾份送到他的警局跟女朋友家,當是我們慶賀他高昇的禮物。」飛蛇說完就瀟灑的想走人。
「等一下。」韓愈文緊張的站起來攔住他們。「你們把剛剛的話錄音了?」
「沒錯。」飛蛇回過頭來,要泰勒拿出小型錄音機裡的錄音帶,拿在手中揚了一下。「就是這卷錄音帶,把我們說的話都記錄裡面了。怎麼樣?要不要改變主意賭一下?還是想被迫離職,放棄心愛的女人呢?」
他兩者都不願意。
可是他有得選擇嗎?
他挫敗的在椅上坐下來。「好,我答應你們。明天這個時候,我會把人帶到這裡來。」
「好,很好。那我明天就把錄音帶還給你。」說完兩人大笑地離去。
第九章
雖然很不想再見到韓愈文,但看在他為自己受傷,老爸又一再在自己耳邊叨念不停的份上,郁玲只好答應再見他一次。
她想趁這個機會跟他說清楚,自己對他已經沒有感覺,也沒有未來可言;勸他早點死了這條心,另尋對象,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嗨!郁鈴。」她一出現在咖啡店門口,韓愈文就來了,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
「我出來了,有什麼事要說嗎?」她口氣淡到極點。
「我……」他額上直冒冷汗地看著四周,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
郁鈴覺得他的舉止有點怪異,只當他是太久沒有見到自己,純粹緊張而已。「如果你沒話要說,那我有話要說,我想告訴你,我們兩個……」
突然一陣刺鼻的味道襲來,緊接著一條滲了迷藥的手帕摀住口鼻,她掙扎了幾下,身子突然沒力的滑下。
昏睡前的一刻,她看見韓愈文一臉為難,渾沒相救的反應,她的心中就知道了,這是他的計謀,一切都是他所設計的。
郁鈴昏厥後,韓愈文就跑上來推開飛蛇和泰勒,將她緊緊抱在手上。「你們答應過不傷害她的。。
「我們沒傷害她,只想讓她睡一下,好辦事。」泰勒拳頭一揮就擊向他的鼻子,將他打得鼻血直流,還搶走郁鈴。
「辦事?辦什麼事?」他捂著鼻血問。
飛蛇嘿嘿冷笑。「催眠。我們已經約了一個大師在倉庫裡等了,我們要借她的手來殺宮本鷹司,要那小子死在他最心愛女人的手上。」
「什麼?這不是要郁鈴殺人嗎?不行!我不能答應。」韓愈文想要去搶郁鈴,結果被泰勒一腳踢中肚子,痛得他整個身子彎了下去,俯跪在地上。
「你還不懂嗎?現在你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我們要怎麼做由我們決定。」抱著郁鈴跳上路旁的一輛車子,隨即揚長而去。
「不行,你們不能傷害郁鈴,把郁鈴還給我!」他拚命的追在後面大叫。
「那就去告訴宮本鷹司,叫他到台中的阿里山來找吧!」風中傳來他們的叫聲,還有兩人得意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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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笨,他傻,是他害了郁鈴。
韓愈文後悔莫及,心裡掙扎了好久之後,終於低著頭,垂著臉,滿身懊惱的來到郁家,把郁鈴被擄走的經過告訴郁生。
郁生當下就氣得把他大罵一頓,立刻打電話通知舒珊和家駿過來,一起商量對策。
大伙商議的結果,決定遵照飛蛇的意思,把話傳給宮本鷹司,由他決定要不要到阿里山去救郁鈴。
「你不能去。」人在俄羅斯的宮本鷹司一接到家駿的消息,就急著趕回台灣去救人,可是被伊蓮娜阻止了。
「別攔我,讓我去救郁鈴。」他伸手想推開伊蓮娜,但手還沒碰到,就被喬瑟夫一把抓開了。
「冷靜點鷹司,這是個陷阱,他們早算計好了要對付你。」
「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救她。」宮本鷹司根本不聽勸。「我去了就是陷阱,但我如果不去的話,那就是郁鈴喪生的墳墓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她發生危險而不去救。所以喬瑟夫,放開我,讓我去台灣。」
他執拗的樣子,就跟當初的齊家駿一模一樣。
想不到那時極力反對,鄙視愛情的宮本鷹司,也有墜入情網的一天,真是現世報啊!
「伊蓮娜,你的意思呢?」
伊蓮娜微微地歎一口氣。「你們心裡都已經有答案了,幹嘛還問我?」
成全同伴的愛情,這已經不是頭一次了,更何況大伙身份都已經曝露,到哪兒都是危險。
宮本鷹司也聽出來大家的意思。
「不行,太危險了,你們不能去。」救郁鈴是他自個兒一人的事,不能拖大家一起下水。
「飛蛇把我們害到這樣,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伊蓮娜道。
「不錯,黃金組織瓦解,都拜飛蛇所賜。」喬瑟夫也不會善罷干休。
「我們黃金殺手,向來是最頂尖的。」戴瑞克率先朝門口走去。「不是被欺負的料。」喬瑟夫和伊蓮娜也跟了過去,一起在門口等他。
露齒一笑,他走過去伸手與他們相握。「謝謝你們。」
「這是最後一次出擊,過了這次以後,我們黃金組織就要宣告消失了。」伊蓮娜語重心長地說。
「我瞭解。」宮本鷹司也瞭然的點頭。「殺手的身份是不能曝光,一旦曝了光,就不再是頂尖的殺手了。」
「幸好,我們這幾年都各自在瑞土銀行存了一點錢。」喬瑟夫一手搭著鷹司,一手勾著戴瑞克走向電梯。
「是啊!這次就當作是我們的告別之戰吧!」
「那可要轟轟烈烈一點囉!」
「不錯。」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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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韓愈文,竟然串通綁匪來捉她!
郁鈴再次在黑暗中醒來,心裡第N次的咒罵他。
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被關了多久,隔著木板小房間,她聽到外面有很多人來來去去,不斷聽見新的陌生聲音出現,似乎是要等待什麼人到來。
除了她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中年男人被關在這個小房間內,跟她一樣都是雙手被捆綁在背後,關的時間好像比她還久。
「你醒了?」他問。
很佩服郁鈴有這麼好的神經,都被綁架了,還可以大吃大睡。
「是啊,你又一夜沒睡了?」反正綁都被綁來了,擔心也沒有用,又不會得救。倒不如好吃好睡,養精蓄銳以準備逃走。
就算自己逃不走,如果有人來救時也好跑快些。
「我們兩個人似乎每天除了這兩句話以外,沒什麼好說的。」感到好笑,這個中年大哥的神經太緊張了,嚴肅不苟言笑,真是無趣。
「你想,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們?」警察到底在幹什麼?他的家人一定已經報警了,可是他們還找不到他,這幾十年的稅金真是白繳了。
「警察我是不知道,但我的朋友一定會來,就算她自己沒辦法來,也一定會叫她老公來救我。」舒珊是她的好姊妹兼好朋友,她絕對不會坐視自己發生危險而不理。
這也就是她毫不緊張,靜心等待的原因。
「她的老公叫宮本鷹司嗎?」中年男子問。
「不是,你為什麼會提起他?」她奇怪的看著他。
中年男子解釋道:「我是聽那幾個綁匪說的,他們抓你來的目的是為了宮本鷹司這個男人,他們想利用你誘使他出來。」
這怎麼可能?郁鈴不相信的看著他。
「我跟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當眾甩了我。」想起那天的事情,她俏麗的臉上有了一抹黯然,美麗的燦眸有了晶瑩的水霧。
「你跟那男人的事情怎樣我是不知道,但如果能讓匪徒以為綁了你就能威脅到他的話,那你在他心中一定佔了很深的位置,不然這群人也不會白費這番工夫。」
真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了。
郁鈴的心起了一陣波蕩。
聽他這麼說,此刻她倒希望宮本鷹司真的會為她而來了。
來了,就表示他還在乎她。
眼光不自覺的移向那扇緊閉的木門,期待開啟它的,是自己心裡想的那個人。
可是門開了,進來的人卻不是他。
「小姐,好戲要上場了,出來吧!」泰勒伸出手就來抓她。
「不要,你們幹什麼?」郁鈴想躲,但兩手被縛住,逃也逃不掉。
「你們不要碰她。」中年男子想救,卻被他們一腳踢到角落去。
「你自己都保不住了,還想幫她。」他哼笑的把郁鈴拖出去。
郁鈴掙扎的被帶到外面,劇亮的燈光讓她目光一眩,瞇了幾下,待適應光線後睜開眼睛一看,整個倉庫裡都站滿了人,有白皮膚、紅頭髮的或黑皮膚、卷頭髮,什麼樣的人種都有,活像個小型的聯合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