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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織華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高浪凡驚訝地盯著她。

  珍琦兒驕傲地昂了昂下巴,「都讓老大你逃了快一個月,要是還找不到人,豈不是白跟了你這些年?」

  夕璃剛走出艙房,聞言,手中咖啡杯瞬間跌碎灑落一地。一個月,這麼快已經一個月了嗎?離開擾人塵世,忘卻辰日與煩惱,時間飛逝的速度讓人心驚。

  「嗨!夕璃。」珍琦兒招手笑喊。

  夕璃僵硬地扯起唇角,「抱歉,我再幫你們重泡咖啡。」胡亂收拾後,她倉惶地走回艙房內。

  「她沒事吧?」珍琦兒挑起一道細眉,覺得她看起來怪怪的。

  「她很好,藥水已經快喝完,這段時間都沒再有狀況。」高浪凡依依不捨地凝望夕璃的背影。

  「老大,我要去日本。」珍琦兒下定決心,決定為所愛之人豁出去了。

  「為了一色驄矢嗎?」他早料到她遲早會這麼做。

  「除非能救他脫離影人戒司的控制,否則我不會回台灣。」她堅定地說,紅唇漾出一朵很美卻很脆弱的微笑,真誠地望著他,「搞不好我這一去就回不來,會辜負老大當年救我一條小命,而且以後再也幫不了你了。」

  「我可沒教你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敲敲她的腦袋瓜,慵懶卻嚴厲地瞅著她,「我不阻止你,但你絕對要把一色驄矢勾引回台灣,聽到沒?」

  聽似威脅玩笑的話語中,充滿關懷擔憂之意,他一直視她為妹妹,而這關心的舉動讓珍琦兒感覺窩心不已。

  珍琦兒靈黠輕笑,「唉!去日本之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喝到老大的喜酒。」她消遣著他,「怎樣?夕璃肯不肯嫁啊?」

  高浪凡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趕緊將話題轉移。

  說出來真會笑掉所有人的大牙,他這縱橫情場的浪子,將遊艇唯一房間讓給夕璃,自己則在船板上打地鋪,至今跟她還停留在親親小嘴、拉拉小手的狀態。

  而珍琦兒沒有久待,很快便駛著水上飛機離去。她走後,夕璃神情怔忡地望著海上斜陽落日。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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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涼如水,月兒高掛,潮水輕擁舟楫,深夜時分,船舷幽暗暈燈下,娉婷人影盈盈佇立,高浪凡訝然坐起。

  「夕璃。」他不解地望著她,黑暗中無法捕捉她絲毫表情,「你不睡嗎?」

  「我睡不著。」她輕輕地說,走近他身旁,俯下身雙臂交握在他頸後,凝視著他,氣吐如蘭,「你呢?一個人獨自人眠,你睡得著嗎?」

  高浪凡微愕,「你在說什麼?」他試圖推開薄毯站起身,她卻輕按住他肩頭,姿態優雅地跨坐在他腿上。

  「夕璃?」他深吸口氣。

  她伸手點住他唇瓣,「不要問為什麼。」她雙臂如蛇滑過他背脊,低下頭以吻封住他欲出口的疑惑。

  點到為止的淺吻宛如強力春藥,點燃高浪凡長久以來對她的渴望,她柔軟馨香的軀體,緩慢撫摸的潔美纖手,每一次喘息所發出的低沉呻吟,輕易瓦解他苦苦的克制。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緊貼著她唇瓣地問。

  「我要你。」她在他耳畔呢喃,突然壓倒他,凝視他的視線熠熠如星,「我愛你。」

  高浪凡幾乎為她的大膽舉動停止呼吸,再也無法思考。這是太深太深的慾望,也積壓了太久太久,久到他以為這一切是他虛幻的奢想。他卸下她身上單薄的睡衣,手指滑進她髮絲中,瘋狂地吻遍她細緻的肌膚

  愛撫宛如海浪般沖刷夕璃每一寸神經,高浪凡洶湧的愛意化做熱情的膜拜,她牢牢攀住他身軀,害怕會溺斃在過於激情的愉悅中,當他挺身進入她時,她甚至不覺得痛,只嘶啞吶喊出滿腔無法化解的激昂。

  在極樂的瞬間,他緊緊纏繞住她的所有,停留在她體內深處,捧著她的臉,微瞇的雙眸深邃似海。

  「我好愛好愛你,夕璃,生下我的孩子,為我組織一個家。」濃重的喘息使他的語句低沉得不能再低沉,「夕璃,嫁給我,嫁給我。」

  夕璃凝視著他,唇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絕美微笑,她吻住他,再度喚起他狂炙的慾望,在他極盡纏綿的擁抱下,兩人交纏的肢體宛如一體……

  第九章

  趁著月黑風高,珍琦兒潛入影人戒司在日本箱根的寓所,她在房間找到被五花大綁的一色驄矢。

  「你還好吧?」她解開他身上的各式鎖鏈,緊張地上下檢查。

  「我很好。」一色驄矢隨口回答,抓住她著急的問:「你知道夕璃和高浪凡在哪裡嗎?我得馬上找到他們。」

  「怎麼了?」她不解的看著他。

  「我沒時間解釋。」他煩躁地拉著她走向門口,「總之,不快點找到他們兩個就糟了。」

  「可是,你的解藥……」珍琦兒不肯離開。

  「解藥的事以後再說。」一色驄矢一臉不耐,他一心懸念著不久前才相認的姐姐。

  「怎麼可以以後再說。」她皺著眉,她無法承受他若毒發的痛苦模樣,急急嚷道:「沒有解藥你會死的。」

  「你不懂,有些事比個人性命更重要。」他搖搖頭,堅持要離開。

  他瞭解珍琦兒對他的心意,也感激她來救他,可是,如果為了他,導致夕璃一生的悔恨,他絕不會原諒自己。

  見他獨斷獨行,她難過地緊緊拉住他衣袖嘶喊,「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會懂呢?」

  「她說的對,你是應該把一切都告訴她。」幽然的聲音傳來,左流魅忽地出現在門口。

  一色驄矢立刻將她拉到身後,厭惡地看著他,「快讓開,別逼我對你動手。」

  「你誤會了,我只是來送解藥給你。」他手上拿了瓶白色液體,「服用方式同於夕璃,一個月後,你體內的毒素將徹底清除。」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一色驄矢譏嘲道,被視為至親的左流魅背叛,他不可能輕易原諒他。

  「我並不想傷害你或夕璃,只是我需要一點時間將所有資產轉賣成黃金,移轉到安全的賬戶下。」左流魅不帶任何情緒的表情像縷幽魂。

  「你是指殺了義父而搶奪到的大筆錢財吧!」他冷哼,瞇起眼痛恨地望著他,「我真是錯看你,為了錢,你居然與望月獠密謀殺人!」

  「我確實需要很多很多錢,但我沒有殺人。」左流魅淡淡的說。

  「動手的是望月獠,你當然可以辯稱沒有殺人。」一色驄矢激動的責難他,「真是可笑,我以前還視你為親人,你卻與望月獠狼狽為奸陷害我!」

  「望月獠只不過是個代罪羔羊,我唯一失算的是他對夕璃執著的程度。」左流魅冷靜如斯的嗓音絲毫不受他激烈情緒的影響,「原本我計劃將所有金錢安全移轉後就放了你,可是,現在卻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一色驄矢心口一緊。

  「望月獠已經出發參加夕璃的婚禮了。」左流魅緩緩地說:「他要親眼觀賞夕璃殺死高浪凡,然後將夕璃佔為己有。」

  聞言,一色驄矢大驚失色,而珍琦兒立刻伸手奪過解藥,兩人不再理會左流魅,逕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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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璃與高浪凡的婚禮在遊艇上舉行,西恩當伴郎,葛修女則破例換下修女服當伴娘。

  「小子,你找別人證婚吧,我要當伴郎。」威特神父眼睛一亮,看著葛修女看到傻眼,連聖經都不知扔到哪去了。

  「老酒鬼,你還不放棄啊。」高浪凡噴噴搖頭,威特神父年年不死心地跟葛修女求婚,梵蒂岡怎麼會承認這多情種子的神父資格?

  「還沒見到耶穌以前,我都不會放棄。」威特神父非常堅定。

  「你肯離開紐約那座酒窖,大老遠跑到這裡、原來是別有居心啊。」西恩湊上一腳調侃著。

  「要不是看在小葛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理你們這群毛小子。」威特神父撇撇嘴。

  「想娶老太婆,好歹也先消一消你的啤酒肚吧。」高浪凡瞟了眼威特神父活似懷孕七、八個月的大肚腩。

  「你懂什麼?這叫中年男子的魅力,好不好?」他得意地挺挺肚上油膩膩的游泳圈。

  「不不,這叫致命的壓力。」高浪凡勾起一抹懶意十足的笑容,「老太婆一定是怕你在床上會壓死她,才不敢嫁給你的。

  「你這渾小子!」威特神父惱怒,漲紅臉,小孩子似的鬧脾氣,「我不幫你證婚了。」

  「你又在胡說什麼?」葛修女皺了皺眉頭,走過來拾起掉在地上的聖經,責難地盯著他,「天主會懲罰你的。」

  威特神父生氣地拉住她的手,低聲嘟嚷,「你不嫁給我,天主才會懲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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