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在日本成長。我想帶你去看那個培育我的地方……」礙於規定,在許亭芳確定進入那個地方之前,他無法詳細說明。
許亭芳開心的猛點頭,心裡盤算辦理護照和簽證需要多久時間。
「聽我說,接觸過我的世界,你就不能再回歸平常生活。」藍轉頭凝視著她,神色沉鬱。
看她因詫異而微啟朱唇,他心裡無法自抑的湧出害怕。
靜凌將他看透。他不敢問!他怕許亭芳放不下台灣的生活,怕她不和他到日本。
但她有權瞭解……
他深吸口氣,繼續說道:「你必須放棄台灣的工作待在日本,在那裡你什麼都沒有,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沒有朋友,一切得重新開始。這樣你……仍願意跟我走嗎?」
每說一句話,他的信心就減一分。
一鼓作氣將話明說,他屏息等待答覆。
難熬!度秒如年!他緊張到手心狂冒汗。
等待的期間,他只聽得到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什麼都沒有……」紅潤唇辦吐氣如蘭,緊接著綻放笑靨。「但那裡有你啊。我只要你在我身邊,這就夠了。」若問世上誰最在乎、最關心她,答案非藍莫屬,他對她的好無庸置疑。
過去的她生活無慾無求,只希望避開可畏人言和紛爭。直到遇見他,她才驚覺往昔的日子多麼貧乏無味。是藍給她勇氣和愛情,也給她新的生活和體驗。
她喜歡被他寵溺的感覺,喜歡他偉岸的胸膛,喜歡他時而孩子氣的個性,喜歡他……是啊,她喜歡藍……她深深愛著藍,為了藍,她什麼都能捨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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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關西國際機場
入境大廳人來人往,眾人的目光不自覺朝同個方向看去——
他紅棕短髮、褐色眼眸,有著超美型面孔;她纖弱柔美,無,瑕艷容,高貴舉止只可遠觀;他器宇軒昂,俊逸不凡,銀框眼鏡更添幾分文人氣質;她嫵媚艷麗,曲線完美,奉情十足誘人;他一頭金髮,如少年般俊俏的臉龐卻融著男人陽剛的氣息。
五名男女出盡風頭,不禁教人槌胸頓足,大歎造物主不公平,在捏造他們時多費了些心思。
命運不公!怎麼自個兒身旁尋他千百回,也找不到像他們這樣的人。
「亭芳,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一旦進人那裡,就不能出來了。」藍顯得有些不安。
汪汪大眼凝視他,神情萬分堅定,「只要跟你一起,天涯海角我都去。」
初至陌生環境,說不害怕是騙人的,剛開始時,孤獨一定免不了,但為了他,她會盡快適應。
白浩偉笑看兩人甜蜜,靜凌和冽則被你濃我濃的熱氣逼到一旁搖扇納涼。
接駁車輛準時抵達,五人分乘兩輛黑頭車。
一到目的地,司機必恭必敬的拉開車門,許亭芳尾隨著藍下車,心裡既緊張又期待。
她以後的住所,會是怎樣的地方?
映人眼簾的是宛若日本時代劇裡的宏偉建築。
「這是本館。」藍向她說明。這也是閻夜的主體建物,多數成員在此集體活動。
本館外或遠或近、大小不一的房舍,則畫分為私人住宅或是公用領域。
許亭芳愣愣地點頭,也不知有沒有把藍的話聽進耳朵。她已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懾住神魂。
佔地遼闊的日式建築古色古香,庭院裡小橋流水,整片區域遍植著楓樹花草。
這地方美得像仙境!
許亭芳沉醉在異國景色中,突然有名陌生男子冒出來,嚇她一跳。 、
「你是許亭芳吧?久仰大名,在下姓傅名青漢,人稱帥哥漢是也。」
「啊,你好。」她囁嚅。
「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啁,你比我想像的還美上敷倍。」傅青漢極為中性,難分男女的俊秀臉蛋配上瀟灑笑容,競有神奇魔力,能緊緊吸住女人的目光。
「讓我為你效勞,帶你四處參觀吧。」他漾著無害笑容,腰捍微彎,朝她伸手。
「別亂碰別人的老婆!」藍把她護在身後,氣急敗壞地大吼。
「哎,可惜,差點就碰到手了。」傅青漠扼腕。她的手都朝他伸過來了。
「青漢,別鬧藍啦。他小鼻子小眼睛,開不得玩笑。」靜凌噘嘴抱怨,對藍抓傷她的事件念念不忘。
「這不是我可愛的靜凌嗎?好久不見,來給哥哥抱抱喔。」他敞開雙臂,迎上前去。
「去死。」她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痛得他哀裒叫。
「哇,小白,你看啦,那個暴力女欺負我。」他抱著肚子,哭喪著臉靠在白浩偉胸前。
「你在說誰啊!」他是久沒被修理,皮繃得難過,想找人替他抓抓嗎?
求饒聲、嬌斥聲、勸阻聲,清幽氣氛轉眼變得熱鬧嘈雜。
藍不屑地冷哼。人家說三個女人成菜市場,依他看,一個傅青漢就足夠了。
「走吧,別理他們,我帶你到我們住的地方。」
「呃,嗯。」
連接屋字的木板走廊曲折蜿蜒,似無盡頭。她跟著藍左拐右繞,來到兩層樓高的建物前。
「歡迎來到我們的家。」他拉開門,邀她人內。
許亭芳不覺發出讚歎。這房舍雖是日式外觀,內部卻是新穎的洋式裝潢,佈置十分簡潔舒爽。
「還喜歡嗎?」
「嗯,這裡好漂亮。」她用力點頭。
「我也幾個月沒回來。」想不到這次順道把房子的女主人給帶回。
「這裡住的都是你的同伴?」許亭芳好奇地發問。
這麼說來,靜凌、院長和冽也是閻夜的人?
「嗯,不過只有一部分人住這。」
為了安全起見,總部只有「七曜」和「FROZEN」高級幹部能出入,其餘人等分散在日本各地的堂口。
「其實我剛開始還怕會是亂七八糟的地方。」她俏皮地吐舌招供。
打從知道要到日本第一大幫的總部後,她的腦海裡就不自覺浮現這書面——
屋外十數名梳著飛機頭的青少年手持木刀或蹲或站,少女們青一色長髮長裙。屋子裡彪形大漢齊聚,光是汗臭味就能熏死人……
沒想到和她想像的完全不同。
藍笑而不答,他感覺得出她預構的閻夜草圖一定很爆笑。
「這裡好大喔,一共有幾間房啊?」好奇寶寶的第二個問題。
「七間。」七房三廳兩衛再加上兩間書房。
「七?」許亭芳愕然。這麼多間幹嘛?一天換一間睡?「這樣只住我們兩個有點冷清。」
聽了她的話,藍倏地露齒邪笑,「你在暗示我,快讓你大肚子?」想要就得早說,他會竭盡所能完成使命。
「我哪有……」
「你想哪間當寶寶房?這間?」他踹開房門,將她壓在床上。
「現在佈置還太早啦!」真是敗給他,她又還沒懷孕。
「只要我多努力,很快就會用到。」
「藍……」許亭芳驚呼。
他脫她衣服的速度越來越快,不用三十秒就能把她扒個精光。
「喲呼!快來院子烤肉……吧。」傅青漢手執肉串,高大身影在門口顯靈。
喔哦,打擾到他們恩愛啦!瞧藍把慾火化為怒火直射而來,他手裡的生肉串都快熟啦!
他眼明手快,騰出手來遮住自身旁探頭的靜凌的雙眼。「耶?喂,傅青漢,你幹嘛?」手上沾著烤肉醬,還來碰她的臉!
她猛甩頭,卻甩不開如牛皮糖般黏緊的大掌。
「烤肉喲!話帶到,我走了,不必送我,不要想我。」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時就先以世界共通語言——微笑——來打混過去,緊接著就是重頭戲啦,腳底抹油快快閃人。
他搗著靜凌的眼睛,火速退場。
「那混蛋。」藍咬牙怒罵。幸好他動作夠快,用身體擋住許亭芳,才沒讓她春光外洩。
他不甘不願替她著衣。「走吧,我帶你去見『七曜』。」若他猜想無誤,他們應該全都到齊了。
「咦?現在?」許亭芳有些手足無措。
她還沒準備好要面對那些人……傳說中冷酷無情、手段凶殘的七人小組。
「別怕,他們大部分都很好相處。」他柔聲安撫。
來到院子,草皮上已架好烤肉爐,木桌、折疊椅,甚至連洋傘都出籠。
「喂,你們這些人也太自動自發了吧!」藍忍不住說上兩句。
這是他的區域,他們沒經過他的同意就辦餐會,還把他的屋子當自己家跑來跑去……
「我是幫亭芳接風洗塵,你不高興可以不要來吃。」靜凌正用傅青漢的衣角猛擦臉上的污漬。
「就是說咩,你不高興就別來吃啊。」傅青漢蓮花指一點,嗲聲嗲氣學腔,換來直擊腦門的右勾拳。
「你閉嘴啦!」許亭芳看得目瞪口呆。靜凌和這姓傅的男子搭在一塊,行為舉止就變得好孩子氣……呃,該說是符合年齡吧!畢竟她也才十九……
藍指向一人,開始介紹。
「坐在桌前,撲克牌臉的是仇奕,代號日,是老大。」
許亭芳循著他的手指望去,眼睛差點被凍傷。 日不是太陽?應該很溫暖吧!這人卻冷得連空氣中的水分都要結冰了。